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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美人绝色
电光火石间,沐歌想起了那个灵堂中的男人。
白衣,执着玉杯盏的手,还有那句仿若呢喃的“终于能与你共饮一次了”。
难道,白修翊就是……
不然为什么他会出现在冷宫里。
沐歌怔怔地看着白修翊,视线逡巡过看过他的唇,下颚,脖子,还有修长的手,目光里满是迷惘和震惊。
她看得、想得太出神,完全没注意到有几道视线同时凝聚在了她身上,有探寻,有鄙夷,还有狠厉。
白修翊看着沐歌痴痴傻傻的模样,笑容越发畅快。
沐歌握紧拳头,回避了那道目光——就算白修翊真是那人,她也不会再轻易动心了。
一舞完毕,歌姬退场,大殿外,响起了一阵悠扬缥缈的笛声。
沐歌觉得有些熟悉,好像就是白修翊在冷宫里,对月吹过的那首曲子。
她下意识地看向白修翊,这次,他没有迎上她的目光,面上的笑意也减退了几分。他平展的眉心,皱成一个“川”字,望着声源传来的大殿门口。
沐歌从未见白修翊露出过这种表情,在她记忆里,白修翊总是温润如玉,没有棱角的,温柔和煦的笑容,就是他的标志。
笛声越来越近,一曲快结束时,在惊呼声里,一道藕粉色身影,从殿外的黑夜里飞进了大殿,同时伴着一阵叮叮铃铃的清脆铃声。
戴着面纱的女子,轻巧的落地,半跪在地的姿势。
她穿着异域服装,裙边一缕缕的穗子,铺陈在地,仿若一朵绽开的花。她白皙的小腿和白皙赤裸的脚掌从花蕊中心露出来。脚踝上,细长的手腕上,翠玉雕琢成的铃铛,缠着,细细的绕满,她一个微小的动作,都惹出一串妙曼的铃声。
她抬起眸时,蝶翼般的睫毛,舒展开,露出一双清亮璀璨的眼睛。
只是看一眼那双眸子,便知道那张脸,该是如何的绝色出尘。
果然,沐歌没有猜错。
女子站了起来,揭开了面纱,一张十分美丽娇俏的脸。
女子甜甜地对上位的太后说道:“昭仪祝母后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原来,她就是凤昭仪。
“你这个丫头,终于知道回来了。”太后显然也很喜欢这个不是亲生女儿的昭仪公主,对她招手道:“快过来给母后瞧瞧,好像瘦了。”
沐歌同情地看向也望着凤昭仪的凤千辰一眼,顿时,有些感概——
这个太后对侄女乔絮絮,对外侄女凤昭然都如此亲近,却唯独对凤千辰不冷不热,可见这个凤千辰的秉性多不招人喜欢。
凤千辰像是后脑勺长了也眼睛似的,突然回头看向沐歌,那眼里还残存未曾褪尽的温柔笑意,蓦然凝固。
沐歌连忙底下了头,避开了他的目光。
另一边的凤昭仪,听了太后的话,却转身在大殿里看了一圈,最后一双翦水秋瞳,落在了白修翊身上。
她踟蹰了片刻,赤着脚轻轻走到了白修翊面前,轻声问:“你看我如今已经吹得这般好了,你可喜欢?”
白修翊方才的失态,好像只是沐歌的幻觉,他起身,微笑着,弯腰对凤昭仪行了一个大礼,道:“公主天资聪颖,学什么自然都能学得很好。”
这番恭维,显然不是凤昭仪想听的,须臾,她容色黯淡了下去,握着玉笛的右手,微微颤抖着。
沐歌屏住呼吸,突然明白了。
从凤昭仪那双多情的眼底,沐歌看出了她与白修翊之间的爱恨纠葛。
“昭仪,过来,母后叫你呢。”
凤千霖出声,打破了大殿里沉闷的气氛,凤昭仪不再停留,垂着头,朝主位走去。
一瞬,萎靡得像经历了霜寒,而变得奄奄一息的花。
沐歌叹气,自古多情的都是女子,受伤的都是女子。
那日宴会过半,太后疲累,就先行离开了。方才消停的宫妃们,又开始暗中较劲,想要吸引凤千霖的目光,想要争得侍寝的机会。
只有明婉星格外安静,脸上含着一点笑容。
凤千霖喝了些酒,有些微醺,顾不得还有那么多臣子在下,又将宁昭然召在了身边——方才太后坐过的位置,将她搂在怀中,亲亲昵昵地说话。
“爱妃,你今日送的礼物真是有心了,除了见到昭仪,母后就数看到你的礼物最高兴了。”凤千霖直夸宁昭然,引得下位的钟灵思一脸愤恨。
许烟柳还是那副清清淡淡的模样,不争不抢。
这日的明婉星也格外安静,甚至看着两人亲热,脸上还含着一点笑。
沐歌越发好奇,这个女人到底在想什么,对从前的秦暮歌那般狠毒,为什么今日又能容忍这些女人了。
就在凤千霖咬着宁昭然递过去的酒盏,调情时,明婉星终于出了声,“皇上,臣妾有些头晕,就先回宫去休息了。”
“婉妃,你好好休息,明日朕再来看你。”说完,凤千霖又同宁昭然嬉闹作了一团。
明婉星微顿,扫了宁昭然一眼,就挺着背脊,带着两个丫鬟离开了长乐宫大殿。
白修翊方才被凤千霖报复似的灌了几杯酒,早就醉了,离开了长乐宫。而此刻凤千辰正与凤千茂在说话,其他人也醉生梦死的嬉笑打闹。
沐歌觉得没人会注意到她,偷偷溜出了大殿。
她小心翼翼地跟了明婉星一路,本想明婉星这样表里不一的女人,在没人时,定然会发泄脾气,说不定能探听到什么秘密。
但越走,沐歌就越觉得奇怪。明婉星走的根本不是回未央宫的路,她躲躲藏藏的拐到一处小院落,让丫鬟守在门口,自己走了进去。
沐歌暗暗吃惊。
这个院子,她知道是凤千霖身边的大太监徐公公的院子。
这两人偷偷摸摸汇合一定是又要商量什么恶毒的计划。
沐歌当然不能漏掉这个机会,她顺着阴影处,躲过了守门丫鬟的视线,绕到了另外一面的墙角。
墙角有一颗桂树。她挽起衣袖,将碍事的裙摆缠在腰带里,顺着桂树爬上了矮墙。
这日月光很好,照在白晃晃的雪地上,亭台楼阁,流水曲觞的庭院,映得亮堂堂的。
明婉星站在溪水中的一方小桥上,不一会儿,徐公公小跑着迎了上来。
“奴才参加娘娘。”寂静里,徐公公尖利的声音,格外刺耳。
“起来吧。”明婉星扶起了徐公公,“本宫让你查的事,可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