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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暗处看着警察将人抬走,宁毅这才开着车,直往城外的青阳观而去。
青阳观不大,就两重院落,前院的大殿供着真武大帝等道家大仙的佛像,而后院则是道观里的人住宿的地方;这道观一年到头常常关着门,也就是在年节的时候才开门迎客,接收些香油钱,平时擅少人来。
今天也是如此,宁毅停好车,在院墙前后退几步,腰腹间猛的一提气,便猛冲过去,在墙壁上一蹬,身形便到了三米多高的院墙顶上,双手在在墙顶一按,便飘落在院墙之内。
抽了抽鼻子,宁毅便闻到了一股酒肉的香气,微微咧嘴一笑,便大踏步向着后院走去。
一个长发在头顶挽起一个高高发髻,穿着一件洗的发白的道袍的道人在后院的凉亭里煮着火锅,正伸着筷子在锅里夹着,据案大嚼,锅里翻腾的热气里飘散着诱人的香味,甚至比前晚在酒店里吃的那些熊掌鲍鱼还要香上几分。
“恩,还真是香呢。”
宁毅自顾自的在凉亭里坐了下来,拿着酒葫芦喝了一大口,然后又拿了筷子夹了一块雪白的笋块,有滋有味的吃了起来,那笋有着雪梨般的清甜,附着腊肉的浓香,异常的美味。
“你小子可真是有口福,一回来都能吃上雷笋!你知不知道,这东西一年只能吃上一次?”
这道人自然是李道人,长发白须,面容清瘦,很有几分仙风道骨的味道,只是那喝的满面通红,脸带油光的表情实在是将他身上那出尘的味道破坏的一干二净,生生的变成了一个糟老头子。
雷笋,入夏第一场雷雨之后出的笋,挖出来之后要在一个小时之内下锅才能保持鲜美,这都能吃上,的确是运气好。
“我被特勤队开除了!”宁毅埋头猛吃了一阵,这才有些难过的说道,这是他将自己被开除的事情讲给其他人听。
“开除好呀,正好可以接手我的衣钵,和我一起在这红尘俗世里修道,岂不快哉?”李道人不以为意,哈哈大笑。
宁毅瘪了瘪嘴道:“十二年前你说我尘缘未了,我收我的,你忘了?”
“咳咳……”
李道人尴尬一笑道:“那时候环境不好嘛,大家都穷,香油钱就够我一个人吃喝玩乐!现在不同拉,大家都有钱了,我一年到头,只有过节的时候才开山门,香油钱都好几万,足够咱两一起吃喝玩乐……是修道用了!”
宁毅将筷子狠狠的在桌子上一拍,怒道:“我就知道当初你是嫌我吃闲饭,才不肯收我的!”
“你别这样好不好?”
李道人狠狠的扇了自己一巴掌,心说大半辈子活狗身上去了,嘴上就没个把门的,讪笑道:“乖徒弟,当年你师傅我也是自身难保,从现在开始,你要是愿意来,这青阳观的观主你来当,如何?”
“没兴趣!”宁毅白了他一眼,便继续捞笋吃:“还有,当初你不肯收我,所以我不是你徒弟!”
“你吃肉,吃肉啊……咱们没师徒之名,但授业之恩总是真的吧?”
李道人心疼不已,一个劲的将锅里的腊肉往宁毅面前夹,心说老夫半天跑了十几个山头才找了这么几颗雷笋,自己还没过瘾呢,全被你给吃光了。
“你去看过我妹妹没?”宁毅话锋一转问。
李道人猛的一拍脑袋,苦着脸道:“忘了……”
宁毅开始磨牙:“我当初当兵走的时候,你怎么答应我的?你忘了?”
“乖徒弟,你别急啊!”
李道长抹了抹额头上的细汗道:“英子不喜欢我你是知道的,她不给我她学校的地址,我就算是想去看她,也得找的着啊……我早就算过了,英子是大富贵之命,没什么危险的!”
“你就一神棍,而且是不靠谱的神棍!”宁毅将笋吃了一个干净,又吃了几块腊肉,这才将筷子一摔,没好气的说道。
李道人闻言神色一正:“我绝对不是神棍!”
就算那吐纳之法没有用,宁毅也知道这李道人不是神棍,他的确是有些本事的,因为自己曾经亲眼见到过这老头用几根金针将人快死的病人给救活了。
“吐纳之法,你练到第几层了?”李道人问。
说到这个话题,宁毅叹了口气道:“今天下午才机缘巧合开了五感,刚刚进入了第四层……”
“哎,老道我没看错,还是你的天赋更好啊……”
李道人悲声道:“老道我练气这么多年,现在居然被你个混小子拉在了后面,悲哀,悲哀呀!”
“道长你也不用这么悲观,我看好你,你还是很有前途地,哈哈哈哈”宁毅得意的哈哈大笑,李道人却气的鼻歪嘴斜,伸筷欲打。
喝了一些酒,二人的话匣子就被打开了,宁毅将自己在部队里遇到的趣事讲给李道人听,李道人则讲些乡野间的八卦来说。
这么多年不见,宁毅发现自己和李道人之间居然一点隔阂的感觉都没有,让他感觉自己又变成了当初那个瘦弱的孩童,这李道人还是当初那个偷鸡摸狗混饭吃的邋遢道人。
“小毅啊,既然你练气之道一句进入了第四层,那这金针刺穴之法我就传给你吧!”
酒至半酣,李道人从怀中摸出一个皱皱巴巴的小册子,递给了宁毅。
宁毅眉头微皱道:“臭老道,当年死活你都不肯教我,今儿怎么转性了?难道是良心发现了?”
“不是我不教你,是你当年机缘未到啊!”
李道人道:“这金针刺穴,针法就那么几套,是死的!重要的是气啊,内气不到火候,教你针法,只会害人害己!”
“咳咳,师傅,等我用这套针法行走天下,悬壶济世,赚了大钱,也将你接出去,跟我一起吃香的喝辣的,一句话,苟富贵,不相忘!”沐言腆着脸嬉笑道。
“臭小子,你这有奶便是娘的德行,在军营里也没见改过来啊你!”
李道人脸色一正道:“有件事你一定要记住,这套吐纳之法和金针技法,不到必要关头,绝不能在外人面前显现,否则一定会招来杀身之祸,你明白吗?”
“知道,财不露白嘛!”
宁毅跃跃欲试道:“师傅,咱们现在就开练,还是……”
“滚滚滚,都说了针法是死的,你回去照着本子上练就可以了,施针之时,别忘了平心静气,吐纳之气灌注到患者的穴窍之中即可!”
李道人倒是下起逐客令来。
“师傅,你可千万别早死啊,等我苟富贵勿相忘啊……”
宁毅尚未说完,一只臭烘烘的鞋子便劈头盖脸的砸了过来,他哈哈大笑,撒腿便跑。
“宁毅啊,教你,也不知道是帮了你,还是害了你啊,臭小子!”
看着宁毅的车在山道上消失不见,李道人才长叹着道:“老九门的功夫传到咱们这一代,应该没多少人认识了吧?但愿啊……天道图,那些人应该已经放手了吧,这么多年都过去了……”
“小毅呢?”
宁成方将三轮车停在门口,一边擦汗一边进了院子,看到王荷花在摘菜,便随口问道。
“你问我我问谁啊?”
王荷花眼皮都没抬一下,喋喋不休的抱怨道:“回来都几天了,一出去就一整天,家里什么事情也不帮忙干一点,一到饭点就回来,难道咱们家欠他的不成?”
“你怎么说话呢?要不是小毅,媛媛能当上售楼部经理?”宁成方黑着脸道。
“不这么说还怎么说?嘴上说的好听,拆迁款不惦记,可就是赖着不走,等什么?他那点小心思难道我还不明白?”王荷花气咻咻的道。
宁成方叹了口气,在台阶上坐下来闷头抽烟不说话,心说自己怎么就找了这么个蛮不讲理的女人。
不一会儿,宁媛也回来了,嚷嚷道:“妈,宁毅这家伙有个车了不起了啊,让他下班来接我,几天了一次都没来过,真是气死我了!”
“你这丫头,什么宁毅宁毅的,他是你大哥!”宁成方怒道。
“我可就记得,你和我妈就生了我和弟弟两个,什么时候有个大哥的,我怎么不知道?”宁媛阴阳怪气的说了几句,进屋去了。
王荷花看着气的直发抖的宁成方掩嘴偷笑,心说不把这个祸害赶走,等拆迁款下来,那还得了?老公靠不住,幸好有个女儿和自己一条心,不至于让自己孤立无援。
天快黑的时候,宁毅才到家,便帮忙做些力所能及的家务事,对望荷花和宁媛对自己的态度,他就假装没看见,反而时不时的去安慰一脸难看的宁成方。
吃饭到了一半,宁媛拐了拐胳膊,向王荷花打了个眼色。
王荷花会意,咳嗽了一声,佯装关心的道:“小毅啊,你最近还在帮白天宝做事啊?”
“已经做完了!”宁毅道。
“白天宝就是一流氓,小毅你可要尽量少跟他来往!”宁成方关切的道。
宁媛嗤笑道:“爸,现在这个社会,笑贫不笑娼,流氓怎么了?反正我只知道我们白董是个成功人士!倒是爸你是大伙儿公认的好人,可就是没钱……”
宁成方两眼一瞪像是要发火,却不知为何又泄了气,闷头扒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