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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雀上将此生放荡不羁,之前虽然也没少闯祸,可今天这情况……这画风……这简直让她觉得自己冤啊!
快点来场六月飞雪啊!
她真心没想到这些原始种居然如此不经吓。
她也没少看东宫的小课堂啊,也没少看贾母的后院,处于是真心喜欢鸳鸯女神,这次在来了大雍之后,她也没少采购书籍——以上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她自认对这些大雍人已经有了相当的了解,可现在事实啪啪啪打脸!
她一世英名居然就毁在了贾珠身上,简直……简直让她说什么好呢?
她这边各种无语,还是没忘记带着贾珠回了她住的客栈,直接将贾珠往上面一丢,接着就掰开他的嘴巴,把她原本给女神准备的东西往他嘴里就是一塞,一边塞,一边心塞塞!
等塞完了之后,她想了想,还是给俩同袍发了个简讯,简单地交代了一下前因后果,毫不意外对面那俩中的一个夸张地欠抽地笑得前仰后合地出现在了她面前。
呵呵,这笔账先记着。
白虎一头白毛,哈哈哈哈哈地笑着说:“你居然就这样把贾赦的侄子给吓得差点要死了?哈哈哈,我看你这次回去之后怎么写报告!要是一个不好,我觉得你以后都不用休年假了。”
朱雀冷眼斜着他,道:“幸灾乐祸是不是?是不是!给我等着,等你下次到倒霉的时候咱们走着瞧。”
走着瞧这仨字,说的还是字正腔圆的……帝都口音。
那白虎又是笑了两下,不过终究是不想惹恼了她,道:“我刚刚看了下,生命体征还是很平稳的啊,哦,你给他吃了修复剂。”
朱雀双手环抱在胸前,先是看了一眼病床上的贾珠,一边皱眉道:“怎么也没想到居然能柔弱成这样……你说我要不要让青龙那家伙出面帮我跟贾赦道个歉?”
原本只是想吓唬人,可不是想吓死人,做错事当然要好好收尾,贾珠这个当事人还没醒,家人那边的安抚工作还是要做好的。
在一边静静地看着他们俩你来我往的玄武此时道:“之前贾赦有责怪你吗?”
朱雀道:“那时候人来人往的,我压根没敢多说,行了,我先给他发个消息说下吧,还不知道他在怎么给我收拾这个烂摊子呢。”她算是明白玄武的意思,找青龙还要再被看一场笑话呢。
赦大老爷身为一介凡人,**凡胎,又怎么能告诉外人他心中的快意?等这天等了多长时间?于是在看到朱雀的简讯后立刻安抚了下朱雀,并让她“仔细”点他那个侄子。
朱雀将简讯给对面虐狗组看了,然后若有所思道:“看上去,应该是没事儿了。”
然后她就惊讶地发现白虎居然放了一个拍摄精灵,看她一脸的吃惊,不禁哼道:“惊讶个什么,我们俩好歹是来度蜜月的,难道就不能留下点有意思的画面?”
朱雀呵呵,你高兴就好!
一直都是随时随刻拍别人的大老爷一点也没想到这哥仨弄了个加密的频道,仨人一起在频道里看荣国府的景象。
晋江君在察觉拍摄精灵靠近后立刻提醒贾赦,只是赦大老爷还以为这是自己放出来的,并没在意。
他只是在院子里静静地等着,等着今天能不能看到王氏的下场。
那王氏当时倒下的时候就双手颤抖,觉得呼吸急促,此时已经是人事不知了。那薛姨妈一进去后就看到周瑞家的正哭天抹泪,悲痛之情溢于言表,她不禁在心里呵呵了下,可还是急步走上前去,待看到王氏真的是躺在病床上,看着已没了知觉,还是不免惊讶,毕竟这不到一个时辰之前,这人还端着架子要赶她。
她的心颤了颤,倒不是因为伤心,而是……吓得。
这到底是贾家的人出手呢,还是真的是一场意外呢?至于贾珠,一个稳妥的尽是老爷怎么一下子就被神仙带走了呢?难道是贾赦?
一想到这位荣国公身上,薛姨妈就立刻精神一肃,万不敢再想。
毕竟要真是这人的手笔,他何至于等了这么多年?
她踌躇的时候就见外面突然有了哭声,细细一听正是元春,而那哭声越来越大,没多久就见元春进来,看到她时眼中一愣,接着就哭喊道:“姨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太太怎么好端端的就……就……”
她接着看了一眼王夫人,直接跪在了床前,痛哭出声。
她这么一跪,这薛姨妈倒是回神了,拿帕子遮了脸,哭道:“谁知道呢,我这也是刚刚过来。之前问珠哥儿和你的时候,大老爷才说珠哥儿是被神仙看中了,给带走了……许是受不了这个刺激?”
这时候那大夫就过来道:“老朽不才,已回天乏力,这太医应该也快到了,老朽就先走了。”
原是这大夫刚刚出去跟贾赦交代了一番,刚刚原本不想再出现在两个女眷面前的,可谁让他的药箱子还没带走呢?
那元春立刻起身来到他面前跪下,这大夫哪里能让元春跪?立刻避过,道:“这位小姐莫要伤心,生死皆有命数,许是时候已到。”
他心道,就这家王氏恶名昭彰,都是在神仙面前挂了号的,还能有多长的命数?别说这人他的确是无能为力,就是有法子……也要看看院子外面那位的意思啊。
幸而他的确是没有办法,无能为力,倒也不用摸着自己的良心了。
他既不是太医,能被请来只是因为口碑极好,而且离得也近。
这元春并没见过他,只问道:“请大夫不吝告知我母亲到底是怎么回事才突然就……就这样了?她虽然这两年身子骨不好,可也不应该啊!”
说到这里她已是满心的悔恨,恨自己不曾在之前多关心下王氏,趋吉避凶,居然对自己的生母也……
那大夫道:“要问老朽是什么病,应是气急攻心,或是太过情急。听说令兄是被神仙带走了?怕是觉得没了依靠了吧,倒也不奇怪。”
这荣国府关于这位二房太太的传言可是一直都没有停过,他在市井,也没少听自家夫人跟他掰扯。又加上此次恩科,这贾珠又是被重点关注的人物,传言也就更多了。
这大夫说完之后也不管元春,立刻拿了箱子就走。
那元春顿时瘫在地上,泪流满面。
那薛王氏之前在听说贾珠被神仙带走之后就如丧考妣,如今见元春这样可是心惊胆战的,要是这个也出个什么好歹,她薛家将来还怎么能……
薛姨妈劝道:“你就别伤心了,我看啊,你还是先出去吧,我和周瑞家的给你娘换身衣裳。”
虽然说王氏今天穿得格外精神,倒像是故意免除了她们难处一样。
谁知这话一出,那周瑞家的的立刻暴走起来,怒骂道:“你这个包藏祸心的,太医还没来呢,你咒谁呢!”接着又看向元春道:“元姐儿啊,你快点去求求大老爷吧,指不定珠大爷一回来,这太太就好了呢!”
她还算是知道个好歹,知道要去求贾赦不能央求贾赦出手救王氏,只说让贾珠回来。
元春含着泪看着躺在床上的王氏,猛地一点头,这就去了。
那薛姨妈心里也纠结着呢,见状忙不迭地跟上,就算是被周瑞家的给扣扣了一个屎盆子倒也忍了,无论如何,眼下能让贾珠回来是最重要的,这王氏要是能活下来……
哎,活下来作甚?不是让她和王子腾为难吗?
这元春一到院子里就发现原本还在这里守着的贾赦不见了,她立刻看向邢氏,不等邢氏反应过来就跟邢氏跪了下来,道:“伯母啊,元春求您了,您帮我跟大伯说说好话,让大哥回来吧……”
这邢氏立刻黑了脸,道:“这神仙老爷将珠哥儿带走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这神仙是个什么章程谁又能说?指不定这就是珠哥儿的福气呢?这可不能这样说。而且去多久也没个定论,总不能就这样先以为他不回来了。”
她管家这两年口才也是更胜往日,只道:“这大太太到底怎么样,还不好说呢,还是先等太医来了再说吧,指不定刚刚那大夫是学艺不精呢?”
元春哭求道:“伯母,要是太太真的不好了,我大哥身为长子,怎么也应该在啊……”
这邢氏顿时给堵住了嘴。
她难道能指责元春是在咒自己的母亲?可要是这话传出去,肯定没人说元春有错。毕竟贾珠身为王氏之子,王氏若死,他自然要守孝丁忧,哪怕是神仙也要理一个法理人情吧?不能就这样让贾珠丢下“因为而死”的母亲去修道去吧?这因果上就说不过去。
贾赦却是去看了一眼贾政,此时他已是吐了一场,清醒了些。
贾赦走过去就是给他一巴掌,冷声道:“醒了吗?醒了就赶紧过去看她一眼。”
那贾政被他打了一巴掌心中恼怒,闻得此言更是道:“我不去,这等毒妇我没休她都是因为怕耽误了珠儿的前程,如今她好不容易命数将尽,自然是早走早好,早去给嫂嫂赔罪!”
贾赦冷笑道:“她有罪,你就没有?我只问你一句,你可想过王氏好端端的为什么一定要让她去死?”
说完这句贾赦立刻拂袖而去。
他也没去荣禧堂,毕竟之前就听林之孝说元春回来了。
之前他在元春和贾珠的婚事上多有助力,一百步都走了九十九,总不能因为一个王氏,反而让元春对他有什么成见。虽然今时今日,他也没什么好在乎的,可还是那话——
何必呢?
贾赦等到院子里后就见元春正哭得歇斯底里,好不可怜。待见到他后立刻跪行上前道:“大伯,大伯啊!”
他连忙给邢氏使了一个眼色,那邢氏立刻看了一眼薛姨妈。
那薛姨妈立刻随同邢氏一起将元春给搀扶了起来,邢氏道:“好孩子,有话好好说,你这像个什么样子。我们都知道你心里着急,可是有时候着急也没用啊。”
元春恍若未闻,只对贾赦哭求道:“大伯,大伯……我娘要不行了,大哥他还能回来看一眼吗?”
贾赦叹道:“天命如此,元春,是天命如此啊。”
这四个字简直像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让元春一下就昏了过去。
贾赦这时候也不禁摇了摇头,他有点理解朱雀的无奈了。
而贾母则皱着眉头,吩咐鸳鸯道:“让人将二太太送回梨香院吧。”
总不能在他的地方咽了气,脏了她的地儿!
鸳鸯匆忙点头。
她今天有些不对,只是这贾母因为王氏之故也有些神不守色,这才没有发现。
鸳鸯亲自跟邢氏交代了一番,这邢氏就点为难了,毕竟薛姨妈也在,这个时候……
薛姨妈捂着脸道:“没事,我也想到了,刚刚正想说呢。”
这时候那太医正好来了,也还是老相识——王太医。
这王太医一来立刻被请了进去,一把脉,就对邢氏和薛姨妈道:“在下学艺不精,已是无能为力。”
此言一出,就是判了这王氏的死刑,原本还心怀一点希望的周瑞家的立刻懵了,再看邢氏的眼光,已没了一点神采,活像个死人一般。
那邢氏立刻吩咐了人将王氏送回了梨香院,准备后事。
因贾珠不在,崔氏有孕如今正哭哭啼啼,元春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家,只得她和学姨娘照料后事。
而果不其然,那王氏回了没多长时间,便已咽了气。
那薛姨妈一边大哭,一边大骇,完全不知这到底是什么样的手段才能有这效果——既不是中毒,只一个气急攻心,居然就这样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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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珠醒来已是过了半个小时之后,待看到朱雀他也是吓了一跳,毕竟朱雀从大雍这边的角度来说,身高九尺多,比他高了快两头。长臂猿腰,看上去就很是矫健,再加上朱雀那张脸,以及这完全是个陌生的地方,他岂能不惊?
贾珠一醒来朱雀便道:“你与我有缘,今日欲收你做个记名弟子。”
贾珠:“……”
这也忒是霸道,居然也不问他愿与不愿?他立刻道:“敢问给下是哪位尊神?在下乃是——”
“行了,你家我也去过不止一次,只是和你打照面还是头一次,虽然你这弱不禁风的,可谁让我和你有缘呢,学也要学,不学也要学,不用搬出来你那个好伯父,我也不怕他。”
被朱雀一语道破内心所想,贾珠只得到:“只是在下身为人子,自然要侍奉父母,而且在下妻子已有身孕,在下哪能舍下她不管?”
朱雀也不过是为了圆谎,至于这贾珠是不是真的要给她当学生,其实并不是很在意,只是要演戏怎么也要演全,这才道:“如我所料不错,你与母亲缘分已尽,倒是老父和妻儿……你真执意要回去?”
贾珠一听,连忙道:“您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与母亲缘分已尽?”
朱雀道:“你母亲,寿数已尽。”
贾珠那脸,刷一下就惨白惨白的,以至于朱雀心里又是叹,又是不解——女神的审美要是这样的,她怕是永远也掰不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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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虽然死了,可她的死,还是给子女造成了一些影响。
贾珠不提,只说元春。元春要嫁的是刘晋也参加了此次恩科,考试的时候这刘老爷子相当傲娇,全程都没有往刘晋身上看一眼,可任谁都知道这老爷子对他孙子自信着呢。
这刘晋在大雍本就算得上是一个大龄青年,原本和元春的婚事延长一年就是为了方便贾珠赶紧找老婆。谁知道这殿试刚过,眼看着再不久他终于能成亲了,结果未来的丈母娘死了!
贾母对这事颇为上心,亲自下帖子去了刘府和刘老太太商议此事,毕竟谁让身为媒人的林母已经去了江南?
好在是刘老太太并没打算悔婚,毕竟谁让孙子去殿试的时候身上都是佩戴的元春送的荷包?要是还看不出孙子的心意,她也就枉为他的祖母了。最后两个老太太商量妥当,让元春热孝出嫁。
元春也就罢了,贾母还要操心贾政。
她眼瞧着这贾政在王氏死了之后也没有为她服孝一年的意思,显然是不喜这王氏不喜欢过头了,将其喊来,就是一番训斥。
“你虽然不喜欢她,可她好歹还留下了三个孩子。你总要顾及一下孩子们是怎么想的!”贾母说这话,也是意有所指,毕竟之前王氏死时,他明明在府里可因为喝了一个酩酊大醉,十几年的夫妻情分都没见上最后一面,事后还对丧事不管不问。
且不说元春这个即将出嫁的女儿,那贾珠心里能好受吗?宝玉将来听人说了,又会如何?
她是真心在为这个儿子考虑,总不能因为对王氏的厌恶也和嫡出的子女就此生分。
贾政只道:“母亲教训的是,儿子会牢记在心。”
这贾母也不想因为王氏过多的苛责他,只道:“那赵姨娘我觉得不是个好的,只是你这个年纪要再找个好的续弦总有不如意之处,我觉得院子里既然有崔氏打理,便先如此,我再慢慢寻个好的给你。”
说到这里,也不禁叹气道:“是我昔日走了眼,结果找了这么一个给你。”
“母亲不必!”贾政道:“儿子都马上要当祖父了,续弦之事还是算了吧,只是宝玉还是要劳累母亲了,我觉得珠儿媳妇有些骄纵太过,并不适合带着宝玉。”
这虽有长嫂如母一说,可也没有祖母还在且身体好的时候,就让孙媳妇带小叔子的道理,贾母自然是应了下来。
那贾宝玉生来就得了她的眼缘,当初觉得这小子像贾代善,现在觉得这小子怎么看都可爱。
贾政垂眸道:“儿子还有一事要跟母亲您商量。”
贾母立刻看向他,对他话语中的郑重其事,隐有不安。
那贾政道:“儿子想好了,这官儿子不辞了。”
贾母顿觉稀奇,只是儿子不想辞官她倒也不是不能理解,说起来她自己觉得贾政就这么个年纪,就要“颐养天年”,也忒是……不像。只是将来父不如子,颇惹人笑。
贾政神情严肃道:“几个月前大哥倒是有跟儿子提点过,只是儿子那个时候没想明白,现在儿子觉得要是就这么辞了,对于珠儿也没多少裨益,反而是一辞,说三道四的就更多了。”
贾母微垂眉眼,过了半晌才道:“其实不辞也好,你还记得你这官位怎么来的吗?”
贾政顿时跪下道:“儿子辜负了父亲,也让您蒙羞了。”
贾母带着泪光的眼仔细看了看他,越发觉得他这个弟弟反而比贾赦显得苍老了许多,叹道:“你去跟你父亲上柱香吧,你怎么想的也跟他说道说道。我也没读过多少书,但是有个道理我还是懂的。子不如父那叫虎父犬子,你和老大当初都是。可要是儿子比老子强,这叫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贾政恭恭敬敬地听了她的教诲,原本因为王氏一事而疏远不少的母子反而在她死后,又亲近了不少。
贾母道:“而且珠儿要守孝,还有三年呢。”
这三年里,要是能升一升……
不,就算是不升,又能怎么样呢?荣国府如今烈火烹油,二房低调一些,也不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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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之死,死得蹊跷,可街头巷尾的百姓们都不觉得奇怪——
这样罪孽深重之人,没福啊!这辈子也就是个五品诰命的命。她儿子眼看着是有出息了,可也轮不到她沾光!
再加上贾珠被神仙看中却因为其母突然死了,只得去而复返,更是引得大家啧啧称奇,既有夸他有小心的,又有说他糊涂的,毕竟怎么能因为一个王氏就耽误了自己呢?
这可是当神仙呐,搞不好就能白日飞升了,到时候还不能将家人都带到天上去享福?
这贾母既因为王氏之死而快意,一边又在琢磨宝玉和贾珠到底是不是……只是她也不敢说在人前,甚至也不敢去问贾赦,只去跟贾代善上了柱香,问了问他。
不过贾母倒也未曾因为这话而对宝玉和贾珠另眼相看,起了歪心,毕竟就算是天上的神仙,又有几个大的过紫薇帝君的?
这些天在荣国府里出出入入的神仙还少吗?听说谢神宴那些从天而降的神仙足足吃掉了一千多人份的东西呢。神仙比凡人要厉害,不还是要吃东西?
至于琢磨,也不过是心中好奇罢了。
这王氏死后原本邢氏和薛姨妈帮着料理后事,待贾珠回来后自然是他来料理。
那崔氏原本就担心他身子不好,这治丧可不是易事,再加上贾珠是长子,自然要守孝,一连串加起来,又怎么能受得了?
只是舍不得,也要舍得,她中还后怕着呢,这要是贾珠一去不回,她和肚子里的孩子又要怎么办?
隔日那王子胜夫人就来了荣国府,先是见了薛姨妈,对王氏的具体死因也是讳莫如深,并不询问。
王氏死后第四天,就出了皇榜。
按说殿试结果应该要让举子们在太和殿,继而传胪唱名,玩的就是才子们的心跳。但是君故之前刚将早朝改成了七日一休,并不想再因为一个名次再耽误一天早朝,这才选择了皇榜张贴。
虽然说荣国府的人都觉得王氏死的不是时候,这不刚死,皇榜就出了?珠大爷这不是就算是考中了也没办法当官儿?不过上从贾母和贾政,下到崔氏和元春,都是心中惦记着名次,今儿个一早就派人早早去看皇榜。
要说那日殿试之后,崔觐的名声简直是直上云霄!狂的过了!江南才子们对他颇有不满,让他一个人拉了所有人的仇恨值。
但是崔觐并不在乎!殿试之后人家第二天就去青楼买醉,第三天骑马出城而去,第四天根本就没见着人影。
一打听才知道,这位出城根本没回来!于是那仇恨值啊,更是直线上升!
因此今天一早,众多举子群聚状元楼,大家就不免对崔觐又指摘了一番,这才得以放心等那金榜题名。
谁知道,等那金榜一贴,大家的脸色都不好看了——
北方学子是因为头甲三人都是江南人士,这也的的确确是打了北方学子的脸。
南方学子则是因为头甲第一名,就是那狂生崔觐!
刚刚还吐槽着人家呢,还没怎么着呢,这脸就给打的啪啪啪响啊,除了自不如人,还能说什么?
更重要的是这次的皇榜还带了分数!那崔觐拿的是满分!显然是颇合圣意,这前途无量啊。
不禁学子们关注,百姓们也都知道这次的恩科与众不同,乃是新皇自己出题,且又是自己改卷,而且题目也与众不同,居然是连出五题,五题都不限字数,又哪里能不好奇?
赌坊早就有人在下注头甲三人是谁,倒也有不少百姓凑了个热闹。而现在皇榜一出,金科状元果然就是那狂生崔觐,便引得叫好声一片。毕竟之前崔觐本就是江南第一才子,这次买他的也最多,一传出来就让赌坊老板们个个黑了脸。
而等到榜眼苏州蒋慈和探花金陵江杉之名传出来后,赌坊老板们立展笑颜,这俩谁听过啊!谁都没听过!没听过就对了!!!
不少才子才子都在听到后两个名讳后都表情微妙,这两人又是谁?他们还真不知晓。
江南才子们纷纷讨论了起来,倒是知道那蒋慈原本乃是一书院的教书先生,已年近四旬,甚是清贫,之前才名不显,这才不为人知。而那江杉压根就没人知道!
直到有人说那探花郎住在西宁郡王府后顿时差炸开了锅,有人道:“我知道了!我知道是谁了!”
立刻询问声如云。
那人道:“这江杉应是金陵一个地主之子,曾经因为得罪了甄家,家破人亡,他倒是逃过了一劫,原本不知去向。只是前些天听说了一则传言,有人状告了金陵体察院总裁甄应嘉,名江杉。因这江杉考之前名次与那荣国府贾珠相近,我在看位次的时候看到了,那江杉一天下来,坐姿微妙……”
剩下的话就不用说了。
这民告官,自然要先打一百杀威棒。虽有传言说新皇有意更改,可这改也要时间不是?
这一说立刻就有人道:“原来是他!那人与我也座次接近,当时在等候入殿之时,我都好奇他怎么能参加殿试,居然没被礼官给叉出去。”
继而有人感慨道:“原来如此,此子倒是命苦。”
“是极,不过这下也是否极泰来了。”
大家解除了好奇心,便有人又说起贾珠,道:“刚刚听到贾珠似乎也在二甲前列啊,只是他虽是中了,却是没办法考庶吉士了,不巧啊。”
当下就有人笑道:“莫操心,四王八公,人家贾家一人就占了两列。亲大伯是吏部尚书,堂伯父是京城节度使,岳父是刑部尚书,三个一品啊!你还担心人家?”
顿时从者如云。
也有那看不过的,只是介于众人盲从,只讥笑了两声。
只是还有人道:“人家何止是如此,没听说二甲头名是谁吗?传胪乃是他的妹夫,人家还有一门内阁首辅的姻亲呢!”
“这怎么就好端端地扯到刘晋身上了?呵,也是刘二爷运气不好,只区就了二甲,指不定还是刘老爷子避嫌呢。”这说话的便是一北方学子,之前北方学子心中的状元自然就是刘晋,结果没想到,反而还是让崔觐出了风头。
这也就罢了,没想到更气人的是这头甲三人没一个北方的!
这就引起了火气,立刻有南方学子冷嘲道:“避嫌?这卷子可是新皇亲自批阅,刘家二子都是进士出身,的确是刘家的家学渊源,可要是扯到运气上,呵,难道就是说榜眼和探花都是运气好喽?”
自然没人敢接这话,只是先前北方学子不怒反笑道:“我们说刘二爷运气不好,可没说是他们运气好,这运道谁又说的准?毕竟今后大家都是同朝为官的同年,这为官之道,可就难说了。”
说话之时还不忘鄙夷地看向江南学子们,他就不信,新皇真能让江南官员继续连成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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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中,大老爷看着手里的折子不禁皱眉道:“太上皇怎么说的?这老三到底去还是不去?”
江南那么一大块儿,一个金陵,一个扬州,再加上一个姑苏,都是重中之重,若非像林如海那样的,或者有关系网的,冒冒然地去那边当官儿,只会被踢出局。
这要搞出来一个试点推广全国,光有北方还不够,必须要拿江南下手。
如向东阳所推选的是老三一样,这也是他心里的最佳人选,而且此举最为“平和”。
君故叹道:“暂时还真不知道怎么跟他张口。”
“也是,太上皇的年纪也不小了,看着是年轻了点,这一年多也是修身养性的,看着整个变了一个模样,可他那性子忒多疑。这老四和老五也就算了,又不是你的锅,可这老三一去江南……就看他之前对甄应嘉都舍不得,你要是让老三去管这事儿,简直就像是在挑他的肺管子,他分分钟就要没气了。”贾赦说着还摸了摸自己的心肝儿,“不过要我是他,估计还是能舍得。”
君故好整以暇道:“为何?”
“你想啊,他早晚是要‘修仙’的,修道人有讲究随心所欲的,有什么出世的,也有入世的,我冷眼瞅着这位可不是讲究什么随心所欲,先给自己画了个道儿。再加上你之前跟他说的双修的话,我怎么都不信他会跟甄太妃过上几百年!”
要真如此,他还真要给甄太妃发一张真爱卡,妥妥是真爱啊。
说到这儿他还促狭地问:“你跟我说,你是不是真让他给……”
不能生了?
君故没成想他居然还惦记这个,只能给他一白眼,“就没你不好奇的,行了,你陪我去老三那儿一趟吧,先看看他自己怎么想的。要是不情不愿,到了之后自然也有的是办法搪塞。这江南的试点不成,其他地方定然是有样学样。”
江南所产的粮食在新粮种推行之前,也就是说现在,占了全国的三分之一,赋税也最少占了三分之一。
根据数据,江南8%的人口占了52%的土地,其余40%为佃农或者雇农无地。有6%没有户籍,也就是黑户。
贾赦上次去金陵的时候先把自家给梳理了一遍,对金陵那十几房简直头疼的要死,嘀咕道:“其实倒也不全是地方官员的问题,毕竟一直以来都是如此。就比如我家那十几房,我都恨不得跟他们分宗!之前可是放了狠话才震慑住他们的,亏得我当时还是个国公。”
“现在想想你似乎行动的太早了,不然直接拿那些人开刀算了。”君故开玩笑道。
“……还真别说,也是一个法子。不过想想你好像也不厚道啊,这事儿直接推给老三,要是老四我觉得还有可能办成,这老三……估计有点难度。”贾赦想着上次偶然见到老三时他的病态,心里就大摇其头。
他现在越发觉得大雍这边的人身体都有问题了。
之前他自己是个弱鸡,贾珠、老三和老四等,也都没好到什么地方去。
“倒也不是让他非去不可,总要给他一个选择。他要去就去,不去的话,便先将扬州给划出来,从扬州开始梳理,我还就不信这样也不行。”君故也不是不知道老三的身体状况。
只是他和贾赦之前给了太上皇那么多营养液,荣养着他,要怎么分就是他自己的事。他这当亲爹的要是舍不得,他这当兄弟的也只能冷眼旁观了。
等邱白听说这位要去老三府上的时候,那是一个惊讶,好端端的去那位府上干啥?
他心里一堆疑问也没多说半句,直接老老实实地让人准备,又派人通知了一下苦逼的贾敬,这才问君故是否还要换身衣裳。
君故穿的是帝王常服,在宫里这样穿是没事儿的,在司徒彻的王府中这样穿当然也没问题,可要是还要顺道去其他地方溜达溜达,就未免有些不妥了。
君故今日并无其他想去的地方,于是衣服也不用换,和贾赦一起乘车,出了宫门就看到一身软甲着身的贾敬。
敬老爷心中苦啊!
当京城节度使最怕什么?一个是有人谋反,目前绝无可能,他能放下心。另外一个就是皇帝想不开搞什么微服出宫!
之前的冯战就是一个大写的苦逼啊!如今轮到他了。
君故免了他的礼,道:“今天就去三皇子府上,可能要在那边用午膳,贾卿也一起吧。”
敬老爷也不跟他这师弟客气,直接谢了恩。
在太上皇退位之前,老三和老五一口气都被提到了亲王爵上,也没将老四的亲王给摘了,于是也从私库里掏腰包出银子,给俩儿子扩修了王府。只是自从新皇登基之后,这三皇子府就是人庭冷落,一条街上冷冷清清。
等门房看到这么一堆人过来后立刻提起了精神,还不等询问,许是认出了打头那位高骑马上的白面将军是何人,立刻神情高度紧张起来,待看真切后面那辆马车,以及拉车的白马数量,立刻回味过来,连忙打发人通知去了。
等司徒彻匆匆忙忙迎驾的时候,君故正站着和贾家两兄弟闲聊,待见了他不禁道:“三弟的确是越发清减了。”也不等他行礼就上前道:“行了,带朕进去逛逛吧,这王府修好之后朕还没来看过。”
身为兄长,当初他还是太子那会儿,这三皇子府修建完毕,他自然要赏脸来坐坐,只是那已是十几年前的前尘旧事了。
司徒彻前两天就听到了点风声,对于贾赦和安尚联名上奏,又有那向东阳借题发挥,将他给扯了进去之事还是知道的,因而刚刚在路上赶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将君故今天的来历揣摩了几分。
“谢陛下关心。”司徒彻谢恩后也不敢提自己的身体,毕竟他还没琢磨好这江南是去还是不去,只迎君故入府。
要不去,他很难说错过了这个对新皇表忠心的机会后,自己这辈子是不是就形同废人,虽然没被幽禁,可又好到了哪里去?
若是去,他总觉得君故第一个就会让他拿亲娘舅开刀!
而且他也听说了江杉在逃过一劫后更名换姓在西宁郡王武兆身边当了谋士,很是得用。如今武兆虽然有点自身难保之态,可居然对这江杉力挺到底!而他这位好皇兄,居然把这位大有来头之人给点了个探花郎!
江杉这把刀,他皇兄到底是先用来对准谁,他可还没谱啊。
待将府里精致看过,闲话叙过,茶水送上,贾赦和贾敬俩人好好坐着,只等看肉戏开演。
君故道:“前几日的江南之事,三弟应该知晓了?”
司徒彻丝毫未曾犹豫,便道:“臣弟不知皇兄说的江南哪件事?”
“前几日贾赦和安尚两人联合上书,提议将朕的新政先以江南为试点,再行推广。至于负责此事之人,向东阳举荐了你。”君故细细说完后就看着他道:“你这两年来身子就一直不好,只是此事事关重大,非等闲之人可以胜任。向东阳举荐你之后,朕也曾考虑过,你是最合适的人选。“
司徒彻心中苦笑,最合适的?最合适的分明是老四!就那家伙的性格,不把整个江南捅破天才怪。
只是他有点想不通,怎么就那巧,这老四和老五刚出京没多久,就轮到这种大事儿到他的头上。要说只因为江南原本支持他的人马最多,如今让他行事,成则顺他心意,要是不成,他也要将嫡系人马得罪个干干净净,以后就不可能成事。
可他也有自知之明,他这二哥怕是从来都没有看得起他这个“威胁”,那么,为什么不是老四呢?
他将心事暗藏,恭顺道:“臣弟自然是想为陛下分忧解难,只是……”
君故打断他道:“你这身子朕也不放心,若你去往,朕就让白术随你一起。”
司徒彻在这深秋都额头冒冷汗了,他算是看出来君故走这一趟并不是来走个过场,给他们那位父皇看他们兄弟两人兄友弟恭的,而是真的要让他去江南!这下原本在口中的拒绝,就怎么也说不出口了:“既然陛下如此相信臣弟,臣弟又怎能辜负陛下?臣弟愿往!”
贾赦给贾敬打了个眼色,这老三还真是没胆,这就从了!
贾敬看他,不然呢?
贾赦瞪过去,当然要口头大战三百回合,要点好处啊,他娘舅就不管了?
贾敬挑眉,不是还有太上皇?
贾赦稍微一琢磨,顿时觉得有太上皇一日,最少太上皇还不是彻底的两耳不闻窗外事的状态,那个奉圣夫人不死,估计也没什么大难,顶多甄应嘉一个人受点罪,扛了事儿?
这么一想,他就调整了下姿态,不再跟贾敬挤眉弄眼了。谁知道刚一端坐就看到君故似笑非笑的眼神——
尼玛!熟悉的味道,熟悉的配方,老子跟堂哥聊天你也醋!怎么以前没发现你能喝光老子的醋场?
司徒彻在垂了眉眼,只当做什么都没看到。
说真的,这个贾恩侯,居然还是这么碍眼!
他一直都想不明白,他素来眼高于顶的好二哥怎么会偏偏对他另眼相待!又怎么会为他空悬后位!
他不明白,其实贾赦自己都不知道他能落入君故的法眼,完全是因为在他眼中,他的忠心值就是一个乱码。就目前来说,仍是整个大雍的丢一份儿。
中午自然是在司徒彻这里用的午膳,因为君故的提议,倒是还看到了他的长子司徒寰。
司徒寰一露面,从来没正眼看过这位亲王世子的贾赦就对老三不禁另眼相看了——
行啊,这儿子和他简直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司徒彻虽然子嗣上是几个兄弟之间最多的,但是他最疼爱的还是他的嫡长子司徒寰,这次让他在君故面前露个脸,还是有点讬孤的意思的。
自古与新政与改革挂钩的,没几个顺顺当当能成的。
江南那种地方,虽不是民风彪悍的边陲,可那些豪商巨贾或是地方世家,指不定就有胆大包天的来个行刺,或者下个毒,他这条命估计就留在江南了。
君故考校了司徒寰一番,等考校完了之后,眼看司徒寰年纪已经十四五,都已经到了议亲的年纪,便问:“可定亲了?”
司徒寰闻言立刻垂头。
不但未出阁的姑娘会害羞,他这么大知好色则慕少艾的半大小子其实也会啊!
司徒彻见状不禁笑了起来,道:“他是长兄,下面还有几个弟弟,臣弟没打算让他这么早就定亲,且磨磨他的性子再说。自己还是个毛躁小子,还怎么当爹?”
他说者无意,贾赦却是深以为然地跟着插了句话道:“对对对,王爷此言甚是!年纪才这么大,正是学习紧要的时候,怎么能娶个媳妇儿,先当爹去了?”
对他的插话,君故帮着打了个圆场道:“他这是深有体悟。”
司徒彻讶道:“看来这是一堆朝中大人等不及要跟荣国公当亲家了啊。”
贾敬抢先道:“不然,他说的是他自己。”
司徒彻没忍住,顿时唇畔隐有笑意。
贾赦立刻瞪了一眼拆台的堂兄。
待君故回宫——
哦,不对,是回宫之前先将贾赦给捎回了荣国府,让他提前下班。
总之等离开之后那司徒彻负手皱眉,面容冷峻,以至于有些病态的脸上愈发少了生气。
司徒寰对父亲道:“陛下这次过来是因为江南之事吗?”
司徒彻转身道:“你怎知道?”
“若是因为舅舅之事,想来陛下不会亲自来我们府里,只需要跟皇祖父说通就好。”
少年认为就他那位舅爷还不值得新皇亲自来他家一趟。
司徒彻苦笑道:“没错,就是为了让为父去江南。”
司徒寰立刻道:“那儿子跟父王一起!”
司徒彻冷下脸,“老老实实给我在府里呆着,和你母妃一起照顾好弟妹,若是等我回来考校你们,发现谁没有进益就找你问罪。”
少年顿时苦了脸,本想说什么,可又没那胆量,最后只能瘪了嘴。
司徒彻倒是许久没见儿子这样稚气的举动了,这才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此行甚是危险,为父怎能让你一起前去?”又劝道:“父王离开之后,你多多入宫,只是不要提及我,要有什么事儿,就让你皇奶奶出面,懂了?”
少年连连点头,可是这心里,还是不得劲儿。
等到了他下午上课的时辰司徒彻就令他去上课,以免耽误了功课。等书房中只剩他一人,这才在暗阁中取了一个小瓶儿,然后打开瓶塞想也没想就仰脖一口。
他想要有命回来,总要有命去。那白术的确医术了得,可他不是现在还是一病秧子?
君故回宫之后便直接去了太上皇处,他来的时机倒也有些巧妙,正是太上皇小憩刚醒。
自从入了秋,太上皇每天中午睡的时辰就比夏天的时候少了不少,总觉得心情旺盛,这两日正在心中盘算着秋猎之事。只是又想到秋闱刚过,满京城都是考生,若是现在大摇大摆的出宫未免有些不妥,再加上他也听戴权说了那江杉之事,若是此子一个想不开来个告御状,他苦不苦?
为此太上皇就放弃了玩乐,可心里还是有点不痛快。毕竟从一个随心所欲的皇帝变成了一个委曲求全的太上皇,总还是要适应的。
待见了君故,他立刻笑道:“怎么这个时辰过来了?”
虽然戴权刚刚已经在他耳边上说了一堆,但还是要例行一问。
“儿臣刚刚和贾赦以及贾敬一起去了三弟那儿。”君故一边说一边坐在太上皇身边关切地问戴权:“父皇这几日如何?可有什么地方不喜欢?”
太上皇顿时笑骂道:“你直接问我不就行了,何必问他?”
听他直接用“我”称呼,君故只笑:“这不是他比您还明白,还记挂着您?这点儿子都比不上他,自然要问。”
接着道:“儿臣之前去看三弟是有一事。”
虽然太上皇也能猜到了,还是装模作样地问了一番,待听君故将一切娓娓道来,最后着重说了老三已经答应,以及老三的儿子,甚至还说起了贾赦的笑话,太上皇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他沉吟道:“江南,倒是老四还在京城,他倒是合适。只是他要是在京城,也还是要老三去。”
不为别的,只为一个孝字。
让老四跟老五一起去边疆,倒不是没人腹诽他不想让儿子安安静静地给德妃守孝,这名头他担着了。可要说守孝就不能出门——民间百姓可不用管这多。
只是让老四和老五一起去边疆,和让老四一个人去江南这其中的区别可就大了。
让老三去,倒是能徐徐图之,也是既展现出了新皇的决心,又有怀柔之意,让老四一去,就变成了鱼死网破。
君故为太上皇捧了杯茶道:“就是这个理,只是三弟身体不好,儿子放心不下,就让白术跟着吧。只是白术也要伺候您,所以儿子就来您这里讨恩典了。”
太上皇心道,这哪里是跟我讨恩典?这是让我不要管来了。
不过老三自己都答应了,他还有能拦着不让去?又看了一眼那个投影墙。
刚得了这宝贝的时候他日日新鲜,可看着看着就不想看了。千疮百孔!哪里都是问题!怎是一个触目惊心,让他不禁想,我大雍完了?在我治下?刚刚传承两代?
他哪知道他这心态就跟很多吃瓜群众上微博是一个心态。
不刷时政我人类帝国好好的,一刷就是各种药丸!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下次再也不锁那么多了!!!!!!!!!!
卡文的时候出不来好想死啊!!!!!!!!!!!!!!
明天一起送番外,可以点餐~~~~没人点我继续写北四五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