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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安平县主也忒有面子了些,竟然求着云珠姑姑去找太后。”
“她可是吃准了云珠姑姑心软,否则为什么旁人不求,就求云珠姑姑呢。”
“可不是么,也不想想自己做了什么事,居然还有脸来见太后。咱们太后虽然多年不问外界之事,可也不是傻子,怎么容她这么欺瞒。”
“对啊,早些时候我知道这些事情的时候都吓坏了。若是我有这样的家族,我自然是想办法拼了命的保着,哪儿会这么狠心地想害自己亲人妻离子散。”
小宫女们的议论之声一字不落的进了颜筠玥的耳朵,听得她浑身发抖。
她原本就是吃准了太后早已不理世事才敢进宫告状,求个靠山。哪曾想,竟然还有人比她快一步,堵了她的后路。
这人是谁,颜筠玥不作他想。除了颜清臣,还能是谁?
想到这里,颜筠玥全身发抖,手忙脚乱地爬起来,刚好撞上云珠从太后那里回来。
“县主,太后说今日实在是身子不适,就不见县主了,免得扰了县主的兴致。”云珠脸上已经一点笑意都没有,显然是发生了什么。
说到这里,她拿了一串佛珠递给颜筠玥,“还有,这是太后赏赐给县主的,太后说,年轻人脾气火爆,多修习佛法,对心性有好处。”
颜筠玥不敢多说什么,连忙双手接了佛珠跪下行礼谢恩,临走之前,想对云珠说什么,却见她扭头径直走了,竟然连赏钱都不拿。
回颜国公府的路上,颜筠玥看着手里的佛珠眉头紧皱。太后既然已经知道了她曾经做下的事,赏赐佛珠之意也自然不是让她拿了信物回去耀武扬威的。
尤其是云珠方才的样子,更是让颜筠玥笃定,太后已经放弃了她。
颜筠玥想破脑袋也想不通,救命之恩这么大的恩情,太后竟然能就这么忘了。
难道,不应该是一辈子明感于心么?
自然,忘了救命之恩的不是太后。
而是颜筠玥忘了,太后是踏着多少人的尸骨走到了现在的位置,成了现在的样子。救命之恩与她,不过是过往千千万万个瞬间中相似的一个而已。
尤其是,像颜筠玥这样的人。
回到颜国公府,刚进了自己的院子,颜筠玥就看到聂双芜在廊下站着,也不坐,也不进屋,就那么站着,不知道嫌弃什么。
最近颜筠玥身边已经没有什么心腹之人,所以,聂双芜周身竟然连个陪伴的人都没有。看到颜筠玥回来,聂双芜笑了笑,丢了手里的花瓣道:“小姑可算是回来了,真真让我好等。”
“你在这里做什么?”颜筠玥上下左右打量了她一眼,眼神中很明显有些忐忑不安。
“我来给小姑送些东西。”聂双芜看她这个样子,自然笑得更加得意。
今日颜筠玥一早就出门,她心里清楚,颜筠玥这是搬救兵去了。太后若是真的偏袒了颜筠玥,到时候颜国公府自然不可能把人往外撵。
可现在看了她的神色,她就清楚,原本准备好的说辞一句都不用说了。
“祖父把名下一处三进的宅子给了县主,日后,还请县主搬到那里去住。”
“什么?你这是什么意思!”颜筠玥不接那地契,眉头紧皱的看着聂双芜。
“什么意思?如此明白,县主还不清楚?颜国公府庙小,装不下县主这么大的官,所以还请县主早日搬出去。”见颜筠玥不接那地契,聂双芜手一扬,将那地契丢到了颜筠玥的脚下。
“你这是什么态度!”颜筠玥果然气急,快走几步想要跟聂双芜理论。“我一个粗陋民妇,县主还是不要跟我置气,免得脏了您的身段。我今日也是过来传话的,若是想要理论,还是去找祖父或者父亲吧。不过,我劝县主,您这尊贵之躯,还是不要到我们这些寻常人家的地方
去了,免得平白给自己沾染晦气。”聂双芜见颜筠玥气急败坏,心头一口气瞬间松了,冷笑一声,拢了手,慢慢拾阶而下,走到颜筠玥面前,慢悠悠的说道。
“不必!我,我改日就搬出去!”看到地契的那一刻,颜筠玥就意识到颜振羽已经真的决定不再管她了。
现在的她,真真的心乱如麻,又听聂双芜说可以找颜振羽理论,她自然是不会去的。若是让颜振羽真的动了怒,她一个人可承受不来。
可是,就这么搬出去,她又不甘心。
没了颜国公府这样一个场子,她还唱什么戏?
想了想,颜筠玥一转身,拉住快要出门的聂双芜,“要我走可以,我要带走皓儿!”
“你莫不是还没睡醒?”聂双芜看了一眼颜筠玥,一脸匪夷所思,冷笑一声,转身就走。
见她走得干脆利落,颜筠玥更加心慌,回神之后,连忙跑去捡起地契,回到房里收拾东西。
珍珠平白无故的没了踪影,琥珀现在也背离了她。今日聂双芜又说将她逐出府,这院子里外竟然没有一个丫鬟过来给她帮忙。
颜筠玥默默地收拾了一会儿东西,想了想,换了一身素净的衣服,开了门,去了佛堂。
“娘,娘,今日之后,女儿再也无法见到您了,今日求娘能开门一见。”颜筠玥跪在佛堂外面,高声呼喊。
“娘,祖父和二叔要将女儿逐出府,女儿无力自保,只求能在离开之前,再见娘亲一面。
骆清姚自从上次帮过颜筠玥之后,就更加闭门不出,这次自然也是。即使在佛堂里面已经清楚的听到颜筠玥的叫声,她还能古井无波的继续念念有词。
颜筠玥叫了有一炷香的时间,嗓子都哑了,却依旧没见骆清姚出门,甚至骆清姚身边的嬷嬷也没出来。
可是她不放弃,依旧那么叫着,声声哀泣,好像真的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
其实算起来,颜筠玥也是颇有心计。骆清姚的佛堂乃是当年骆清姚和颜诚凯成亲之时的新房。
当年,还是颜国公的颜诚凯,婚房自然是在颜国公府最热闹的地方,所以,颜筠玥叫的这一炷香里,来来往往的至少也得有百十号人。
哪怕这百十号人中有一个人对颜家众人不满,她的话就能传出去。
所以,颜筠玥其实故意在此喊叫,好让别人以为她是清白的,是被人陷害,驱逐出颜家的。
“小姑这是觉得,我们颜家众人故意针对你一个爹不疼娘不爱的人?”骆清姚没出来,聂双芜反被请了过来。
闹成这个样子,自然会有人到二房去说嘴的。田氏要到颜振羽和吴氏跟前侍疾,这种事情也管不了。所以,只能聂双芜过来了。
“难道不是么?今日将我驱逐出府,不是你们二房一手造成的!”颜筠玥不知道是真是假,泪流满面,见着聂双芜之后,一抹眼泪,看着她颤声说道,“怎么,临走之前还不让我再看我的母亲一眼。”“不是我们不让你看,而是你也太得寸进尺了些。伯母闭门不见,显然是不想看见你,你在此嚎叫哭喊,不是在强人所难么?”聂双芜原本还是有些可怜颜筠玥的,现在那一丝丝的同情也都没了,只觉得方
才的怜悯简直是蠢到跟自己相公一样。“我强人所难?强人所难的分明是你们!不让我带走弟弟就算了,还不让我见我的母亲,你们将我们骨肉分离还要粉饰太平,也真是顶天的好手段!”颜筠玥就那么跪在地上不起来,指着聂双芜,把所有的
罪名往他身上安。“嗤,今日结果乃是证据确凿,并非什么平白诬告。若你还有些良心,这几日早就该到祖父和三叔房里道歉。哪知道,你竟然非但不知错,还在这里凭空捏造,谁给你的廉耻之心。”聂双芜也不是好相与的
,尤其是被田氏教导了这么久,更是手段强硬,言辞之间已将颜筠玥的活路堵死。“还有带走弟弟这件事,更是免谈,皓儿姓颜,乃是颜国公的子孙。就凭你安平县主,也要将我颜国公府的子孙剥离,也不怕自己闪了腰。”聂双芜抱着胳膊,居高临下的看着颜筠玥,顺带告诉了她绝不可
能的事情。
“皓儿是我的弟弟,他的事情,还轮不到你说的算!”颜筠玥从地上爬了起来,似乎是觉得周围并没有人会真的心疼自己,也不必做戏。“那也轮不到你说了算。他是你的弟弟,也是颜国公的亲侄子,老国公的亲孙子,各位长辈都还在,凭什么你一个晚辈就决定他的去留?你说我们强行让你们骨肉分离,难不成,你不是?”聂双芜也是牙尖
嘴利的,见她一身狼狈相,更是落井下石,“皓儿在颜国公府怎么算都是将来的栋梁之才,跟着你,学了你的狠毒阴诡,以后怕是落不了什么好。”“我手段阴毒?难道你就光明磊落了么,私下买通我的丫鬟让她泼我脏水又是什么光明手段!皓儿跟着你们,才是真的一辈子都毁了!”颜筠玥无话可说,开始胡搅蛮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