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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摸摸旁边没有爸爸的影踪,一鸣咋呼咋呼的起来揉揉眼睛,在被窝里再摸摸,肖卓没有躲起来,嘟着嘴摸摸脚丫子,是不是去上班了呀?
一鸣从床上爬下来有些不稳,拽着床单才站住,他没有起床气但和所有宝宝一样渴望醒来第一眼见到的会是自己最熟悉的人,而他的亲人是肖卓。
屋里很暗,他穿好爸爸买的棉拖鞋,走到窗帘前拽着往旁边拉,阳光马上就侵入整间卧室,太阳出奇的足猛地被刺到眼,小孩立马坐地上挡住眼睛,“眼睛疼。”摸摸头发想再爬上床睡。
这时他注意到床头挂着的一排小袜子,和昨晚上的模样好像不一样,一鸣跪在床上摸,竟然从里面掏出4根棒棒糖,“哇!有糖!”伸向另外一个还有!惊讶之余想立马分享,捧着一大堆袜子就跑了下去。
“侯叔叔,侯叔叔!”
听到‘咚咚咚’的声音就知道是一鸣,侯皓做好爬猫架不久,走到楼梯口接住一鸣,说:“怎么了?”
“侯叔叔,昨天圣诞老人真的来过了,给我好多糖!”一鸣展示袜子里的糖,
他做惊奇状,“给了这么多?”
一鸣高兴的眯起眼笑,“全部都是满满的,侯叔叔你有收到吗?”
侯皓捏捏小孩鼻子,说道:“圣诞老人只送小孩子,叔叔是大人,不送了。”
“没有关系,我分给你!”小眼珠子里尽是笑意。
侯皓看一鸣穿的还是睡衣,摸摸他的小手问:“冷吗?”
将要回答的人沉浸在喜悦里摇头,大大方方的说:“不冷。”
侯皓领着一鸣到客厅,指着猫爬架,“他还送了你一份大礼。”
“这是什么呀。”他没有见过这种东西,和他人一样高有柱子有圆盘,说是桌子也不像。
侯皓把榴莲放在猫爬架上,榴莲自己走动起来慢慢摸索,他给一鸣解释,“这是给猫的玩具,叫猫爬架。”
扒着看榴莲上跳下蹿,一鸣抱住侯皓的大腿,“我不要长大,这样圣诞老人就会每年都送我东西了。”随后开始分糖,所有的糖分成了三等份。
想到爸爸不在很遗憾,他问:“爸爸今天什么时候回来?”
“他今天没上班。”侯皓指指二楼的房间,轻声说,“他还在睡,有点累。”
一鸣脑袋瓜不够用没纠结‘爸爸为什么会累’这个问题上,只是长长的哦一声,说:“等他睡醒再给他好了。”
“那现在跟我去洗手间刷牙。”
“嗯。”点点头放下手里的活,一鸣拍拍手掌跟在侯皓后面。
结果吃过午饭都没看肖卓下楼,口袋里装着一堆糖活像有了生命,推着一鸣往前,最后实在受不住那份惊喜,看侯皓不在,他垫脚打开房门。
光线昏暗和他的房间一样,一鸣拉开窗帘,爬上爸爸的床趴着,竟然没有惊动,等了一会还是不醒,他撅起嘴掏出糖放爸爸枕边。
塑料纸相撞的声音传入肖卓耳朵里,这才迷迷糊糊睁开眼,意识不清习惯性的摸摸一鸣,声音沙哑,“醒了啊。”一伸手立马缩回去,太酸。
倒是忘了昨晚做过什么。
算是从头做到尾,肖卓动了动身子很疲累,腰有点酸,屁股也有点麻,有火辣辣的感觉但好像是药膏的作用,总的来说没有要死要活的煎熬感,暗自呼口气。
“爸爸你是不是感冒了,声音好可怕。”一鸣看他醒了,像往常一样趴他身上,腰突然一沉,肖卓闷哼出声,腰都要断了。
扶着小孩先放到旁边再慢慢坐起来,平缓声音道:“刚睡醒而已。”
他摸摸头发也没想通爸爸是怎么了,上前窝他怀里说袜子的事,“圣诞老人还送榴莲礼物。”
不提榴莲礼物还好,一提他就想到本意是帮侯皓一起做猫爬架的,结果滚了床单……
有点莫名的心虚,肖卓对一鸣说:“先出去,爸爸换衣服了。”
一鸣不走,“爸爸你换吧,我不偷看。”他光明正大的看。
搁平时也算了,现在哪敢和小孩坦诚。
“下去帮我问问你侯叔叔还有没有吃的,我饿了。”上前亲了一口,肖卓劝道,“乖,”
“好吧。”一鸣点点头爬下床。
知道肖卓醒了,侯皓眯起眼睛笑笑,把小孩领沙发那吃山楂,看榴莲玩猫爬架很新奇,趁他分神的时候上楼,往下一看小家伙注意力全在猫那。
“有没有哪不舒服?”他推门而入。
慢腾腾的开门声,肖卓心里一惊以为是儿子,回头看是侯皓产生些别扭的味道,“没有。”
侯皓知道他在别扭,上前扶着腰悄悄按摩,肖卓也没拒绝反而放松了身子。
看他一副隐忍模样,侯皓问,“很难受吗?要不要再躺会。”
肖卓不置可否,咬牙切齿说:“还不是娇滴滴的大小姐。”
不习惯的暗地揉腰,犯困时间长了起来,吃过饭不久收到张开的短信,说是张母想一鸣了,想让他回家一起吃个饭。
“要不改天,你能行么。”侯皓说。
这话满满的怀疑与不信任,肖卓背对着他抱起一鸣,说:“没事,就是不太习惯而已。”一鸣的注意力全在桌上的榴莲上,浑身一股子臭味,他擦掉小孩手上的污渍说道:“不要吃了,晚上我们去奶奶家吃饭,别吃臭了。”
一鸣伸长脖子回味似的看向榴莲,趴埋爸肩上对侯皓说:“侯叔叔你不要让榴莲偷吃,我晚上回来吃。”
拍拍儿子屁股,肖卓冷哼,就知道吃榴莲了。
侯皓不能跟着去只能呆家里,走前给一鸣系上新围巾,因为过于柔软一鸣好奇的捏捏,由着他收拾,“和爸爸的一样。”他看出来了,就是大小不太一样。
“喜欢吗?”
一鸣不太懂,反正不讨厌这个颜色就是了,果断点头,“喜欢。”
侯皓说:“叔叔也有条一模一样的。”
那真是太巧了,一鸣刚想说话就被肖卓抱起来催,“还想跟张伯伯玩吗?”
一鸣摸摸头发,额头有一块地方莫名其妙翘起来妄图按下去,虽然张伯伯总是欺负他,但是心里知道他对自己很好,一段时间没见还有点想他。
于是立马不动了,在肖卓怀里向侯皓说拜拜。
快到楼底下时,隔着段距离就看到张母的身子不断往外探,肖卓心里一热,停下车上前呼唤:“姨。”
“可算来了。”说完接过一鸣脸对脸蹭蹭,引起小孩欢笑不断,张母看他不瘦反胖,一直担心的事也放了下来,说:“上去吧,一家人就差你了。”
听听,一家人就差你一个人了。
肖卓笑了笑跟上去。
张开穿着厚厚的睡衣估计才被老妈打醒,还刷着牙呢回头看小萝卜头回来了立马吐掉泡沫,嬉笑道:“哎呦这是回娘家了啊。”
什么意思在场的人只有肖卓一个人懂。
愣住后一脚踹上去,“妈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张开张嘴指指里面一颗牙,说:“看,刚补的牙,你就当它是象牙做的。”
“脸呢?”
“还没洗呢急啥。”
看看时间,肖卓问:“你睡到现在?”
他有苦说不出,含着泡沫,“都几天,夜班了。”
没人在意两人在洗手间嘀咕啥,一鸣先是亲了亲爷爷奶奶,然后掏出糖放他们手里,炫耀道:“这是圣诞老人昨天晚上给我的。”
张母想是肖卓塞进去的也没点破,心肝啊叫搂住小一鸣说:“糖给我们了你吃什么?”
一鸣拍拍口袋,头一昂有点骄傲,“好多好多呢。”
俩老人都知道促使肖卓有离开想法的主要原因是一鸣,张军很少说话,这时拉着小孩问:“住在新的地方还习惯吗?”
“习惯,有爸爸还有侯叔叔陪着我。”
“侯叔叔?”张母狐疑的重复,一鸣剥颗水果糖塞嘴里舔,点头说:“对呀,侯叔叔。”
张军眼神犀利,往肖卓站着的地方看一眼。
肖卓背对着老爷子,而张开是正对着,对上老爹那一记眼神吓得一哆嗦,牙膏泡沫一紧张全咽下去了,顿时胸腔凉爽到崩溃,“咳咳。”
“看你这德行。”肖卓笑道。
张开摆摆手,思量这几天有没有干啥让老爷子不高兴的事。
张军和王敏对视一眼,点支烟吸了两口,一鸣赶着上去要掐,嚷着:“抽烟不好,爷爷不要抽了。”小手就快打到烟头了,张军赶紧摁烟灰缸里,说:“好好好,听一鸣的。”
烟味扑面而来,小家伙吸吸鼻子躲奶奶怀里,王敏摸摸小孩额前翘起的头发发愣,突然问他:“能跟奶奶讲讲新家的样子吗?”
一鸣扒着手指说:“很大,有两层,我的房间也大,爸爸的房间也大,房子好漂亮,有的地方还有毛茸茸的地毯呢。”
除了大就是好漂亮,这种房子别说是买了,肖卓租都租不起,每个月给掉租金再给一鸣买点营养品衣服什么的,恐怕大人就要勒紧裤腰带。
张军粗眉拧成一条线,手指捏着香烟又要点,被老婆一巴掌打了才放下,人看着又不像是会租那么好的房子的人,这会俩人心里都纳闷。
侯皓是谁,张老爷子知道了,有天早上出去遛弯看到报纸第一页就是张熟脸,特地走回去买了份,这才真正理解什么叫‘管理层员工’,这个管理层不是一般的管理层。
疑问逐渐增加。
最后悄悄看着一鸣,老爷子心里想起街坊嘴里的话烦躁,除了那种可能性也没有什么动机能让那么一个人住在这里耗着。
张母拉着一鸣唠嗑会,看看时间差不多了,招呼人上桌。
有酒有菜还有小孩最喜欢喝的果汁,热气腾腾的饭桌上俨然是春晚氛围。
她随口问道:“小卓啊,过年来我这吧,热闹点。”
肖卓说:“嗯,行。”然后捅捅张开咬耳朵,“过年也把林夏带回来瞧瞧。'
他不提,张开也有这意思,立马露出‘你懂我懂’的表情,扔了个花生塞嘴里哼小歌。
张母对儿子提不上嘴,摇摇头,“小卓你现在还和那个叫侯皓的住一起?”
一鸣默默啃着螃蟹正香什么都听不见,肖卓看一眼回过神,“嗯,我们俩合租的。”
“诶妈,你今天这菜怎么没烧熟啊!”
张母骂道:“怎么没烧熟!”
“我吃的鸡肉太硬了还有股子血腥味。”
“真的假的啊。”暂时被唬住了,她夹块肉赶紧尝尝。
张开指着大声说:“对就是这碗。”另外手拿起围巾给发小围好,装作好心道说:“看你鼻子红红的赶紧带上围巾,看得我都没胃口吃饭了。”
饭桌下,张开踢踢肖卓,防患于未然。
话题立即转变到饭菜上,肖卓眼里暗了暗认真给一鸣夹菜。
吃饭后张母越发舍不得他们走,挽留住一晚,可是住一晚住哪?张开送肖卓爷俩离开,吃饭的时候就看到了,脖子里那块草莓种得还蛮深的,嬉笑两声问:“是不是昨天被吃了?”
一鸣偏着头问:“什么被吃了。”
肖卓把儿子放地上牵着走,对着发小比中指,“你真的好意思跟我谈这个?”
“诶大家都是男人,聊这怕啥,你忘了小时候跟我一起看片的经历了?”
呦,还敢提呐,肖卓一锤子招呼过去,“屁股都被我妈打开花了。”
张开咂咂嘴,“我也是关心你。”
“你怎么知道我一定就是下面的。”
俩人站一起对比对比不就知道了。
“怎么不是……”僵硬的转过头,张开哈气缩羽绒服里上下打量肖卓,不可置信道:“上面?”
肖卓撇开视线,大声的嗯一声,就是不太自然。
“我的妈呀。”张开追上来大笑,“肖卓你真可以,真可以。”
“爸爸,张伯伯怎么了?”一鸣看他不正常。
肖卓躁起脸,“他发病了,精神病,别管他。”
“哦,那我理他远一点。”小手捂住口袋,刚刚在桌上张伯伯偷走好几块,对,就是偷!
很快,张开笑不出来了,因为他看到停在门口的那辆车,放眼小区里几百号人,暂时没人开得起。
肖卓顺着张开视线看过去,眼熟。
“他还来接你?”他震惊问,不太能想象出两人相爱的情景,同时心里想,怪不得不再找老婆,要是有人这么对自己,说不定也感动弯了。
呸呸呸,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没搭理神经病,肖卓走过去。
侯皓撑把伞倚在车上,看见来人走上前接过一鸣同志,说:“我还以为要再等一会。”
“你怎么来了。”
侯皓说:“这离家有点远,大半夜的还下雪,你再拴着肖一鸣,我不放心。”
“矫情,不放心什么。”
侯皓说:“那行,我现在就走。”
一鸣有点纠结,抬头看向爸爸。
“停!”感觉很怪异,他弹弹伞别扭,“开轿车来还用得着打伞?”
这不就跟脱裤子放屁一样,多此一举。
“天黑怕你认不出我的车。”他往张开那看一眼。“小孩受点凉就要生病,我也怕你经过昨天的事受凉。”
张开见人对象都来了,讪讪走到旁边,“得,你们开车回去注意点,既然用不着我,外面贼冷,我就先回去了。”
肖卓注意到车维修好了,车身光滑像新的一样,吃惊问他:“这么快就好了。”
“怎么,想试试吗?”
说真的,他还想试试。
一鸣抬头抱住侯皓满脸恐惧,看着爸爸摇头,“叔叔你开四个轮子,我不要爸爸骑它。”也是有心理阴影了。
肖卓横抱着一鸣,吃饱了很想睡觉,侯皓有幸见识小孩口中的哄是什么样的暗自记下动作,回去路上不想吵到一鸣也没说话,只是偶尔望向闭眼假寐的俩人宠溺得笑笑。
一鸣回家后来了精神,说了很多话多是奶奶做的菜有多好吃,侯皓乐的听他谈天说地,端着小盆放地上要给他洗脚。
“今天没有玩,不想洗澡。”自说自话安慰。
侯皓听得笑起来,上前捏捏小鼻子说:“天天洗澡不好。”
“可是天天只洗一块地方不舒服。”脚丫子捂得很白,侯皓捏住全是肉感。
脚丫子洗好了,侯皓用擦脚布包裹好揉搓,小孩怕痒立马倒床上蹬腿,刚擦干净的脚丫子踩上他的脸。
一鸣一愣,起来擦擦,抬头望着侯皓道歉说:“侯叔叔对不起。”
熟练的帮一鸣穿上拖鞋,侯皓把他抱起来亲一口,拍拍小孩屁股柔声说:“没关系。”
肖卓去洗澡了,他侧躺在床上搂住一鸣,“我哄你会睡得着吗?”
一鸣没摇头,学着侧身说:“害怕一个人睡,有人陪我就可以了。”
侯皓说:“那你怎么样才能睡着。”
一鸣看向侯叔叔,然后坐起来揉揉脑袋,趴他身上,找到最舒服的位置傻笑,“暖和。”
一点点大的小人趴自己身上,侯皓产生浓浓的保护欲,宠溺得亲亲,用温和的语气说:“不要听故事?”
“不要,因为不好玩。”有块地方怦怦作响,随着位置移动听到一阵强劲有力的跳动声,一鸣戳戳后再贴上去,好奇问:“我也有这个声音嘛。”
肖卓从浴室里出来看他们抱在一起,愣了下,心里感叹:真的很像。
侯皓心情不错,看到他手上光秃秃的,问:“怎么没戴戒指?”
肖卓这才想起来,实话实说:“去张开家里拿掉了,不方便。”
的确是不方便,被老人看见了还要追着问是不是有喜事,侯皓没多问,在肖卓外套口套里摸摸,摸出圆环,慢慢给他套上去,不过在上一次对方意识清醒的时候,套上的指头是无名指。
肖卓看到中指上有圈环着,款式简单但细节繁多不显女气,自从那晚上过后,换个位置好像也没什么可在意的。
※※※
到了周六,肖卓带着一鸣去店里,费用够花的基础上决定改变以前的格局,这一改变就是将店面从内而外的大装修,通知老板后听说不要掏腰包也没管这事,放话说别把收益搞低下来就行,顺便给他涨了工资。
听上去一点没吃亏反而赚了。
肖卓衣服大部分是深色,手上多个亮亮的东西一看就看到了,最先察觉的是李文,喊着八卦强调:“卓哥你成功离开单身汪团队啦!”
装修之后,工作地就是操作间里面,楼上本来空下来堆放闲物现在也被打扫出来做休息的地方,李文这一句把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肖卓身上。
谁都知道肖卓是一个人带娃,把一个那么小的孩子拉扯成现在白白胖胖的小子,有阿姨给他介绍过对象,而女方也说不嫌弃他已经有孩子,但就是没成,肖卓只是礼貌性的去然后婉转的拒绝,原因总是怕一鸣受委屈,现在竟然有戒指出现在中指上,这代表什么?
一鸣有妈了。
李文盘起长发,嘿嘿贼笑,蹲在一鸣身边问:“一鸣,你有妈妈了?”
一鸣专心玩猫尾巴,嘟着嘴抬头,说:“没有啊。”
“那你爸爸中指上的戒指是怎么回事。”
站起来看肖卓手,一鸣跑过去一脸不高兴,“肖卓你是给我找妈妈了吗?”
肖卓望着李文俨然有要上去教训的架势,这问题没法回答。
是对一鸣说儿砸,你侯叔叔就是你的妈。还是说你爸爸我其实就是你的妈,这么多年爸爸都叫错了。
啊呸。
“爸爸带着玩的,没有给你找妈妈。”
“哼。”嘴巴越嘟越高,一鸣爬上肖卓的腿坐好,短手摸摸戒指要看,“戴到这个指头上就是结婚的意思吗?”
肖卓点点头。
李文注意到那枚戒指灰溜溜跑过来看,原处看就是个圈,乍一看就发现其精彩的地方,表面都是纹理刻画,实则有细微镂空,男款不需要女款那样奢华闪烁,所以上面的几乎没有钻石多是看上去就很复杂的纹理,她不懂首饰但是个女人都爱这些,特别是那些一辈子都可能买不起的品牌,大品牌贵在设计与手艺,她曾经看过手工戒指视频,那是师傅一点一滴刻出来的,手里颠颠这玩意不像凡品,“卓哥,你不结婚还买这戒指,不少钱吧。”
肖卓没仔细看过,拿过来瞄几眼,有块区域显示的是一个英文字母h,他想起侯皓首字母都是h,笑着说:“小妹妹你傻啊,饰品店里12块钱一个,谁规定单身就不能戴中指的。”
李文说:“12块钱这质感,哪家店我去瞅瞅。”
他指着路尽头那家,说:“就他家,不过最近关门,生意差不干了。”
都关门了说出来有什么意义,李文隔两步一回头下去干活。
戒指回到一鸣手里抓着,能套进两根指头,“爸爸你真的没有找妈妈吗?”
肖卓亲亲儿子头发,说:“真的没有。”这话有两层意思,他选择最简单的那层回答。
“那真好,不然侯叔叔要睡到哪里。”
小孩子是以一种自言自语的姿态说出来,但听到肖卓耳朵里就是另一种味道,他拉好一鸣脖子上的围巾,“如果,我说如果,侯叔叔一直跟我们生活在一起,你愿意吗?”
点点头说:“愿意的。”
“为什么?”
“因为他对我好,给我买榴莲,我喜欢他。”一鸣回过头,亲肖卓一下,玩弄手上的戒指说,“爸爸,我也喜欢你。”
大概是想到今天没去侯皓公司,他问:“侯叔叔呢?”
他说:“回他家里吃饭,晚上才回来。”
“哦。”
他是在吃饭,但不是在家里。
对面女人穿着优雅,听说大学刚毕业在家待嫁,妆感不重像瓷肌娃娃,气质名媛,侯皓放下咖啡,接受女方从上至下的打量,两小时谁也没主动开口,女人耐着性子等,然后欲言又止,最后女人是愤怒的踩着高跟鞋离开。
没相上,在意料之中,张淑芬在心里无奈,语气上放松了很多:“有空把你藏着的姑娘带回来看看。”
侯皓说:“嗯知道了。”
“人好,家世干净就行,你千万长一万个心眼,别像你前面那位一个德行。”
“……”
侯政在书房等电话,老爷子耐力强一动不动,很久之后接到电话得到信息后一激动,竟然打掉了桌上的茶杯。
张淑芬进来碰上‘啪’一声吓一跳,“怎么这么不小心。”
除了周六这一天,一鸣都是跟着侯皓去公司,他没说去相亲的事,肖卓也不会过问,两人都互相保留点私人空间。
六点至八点是店里客流高峰期,但因为装修变成了低谷,早下班是理所当然的事,中午在一鸣手里玩弄的戒指在下午又回到肖卓手上,走着走着拖不动了,他回头看,小孩转头看冰糖葫芦很认真。
每到放学的点,都有小贩到学校门口,店不远就是一所高中。
“想吃?”
一鸣舔舔手指头,嗯一声。
肖卓买了一串塞他手里,剥掉外面的透明软膜让一鸣慢慢吃,“以后要吃就说出来,爸爸不会不给你买的。”
一鸣舔会笑了笑,“爸爸,我想吃榴莲。”
这个榴莲后来被一鸣实现迟来的承诺,带到侯叔叔办公室去吃。
榴莲被臭出来后安静的蜷缩在侯皓脚边,尾巴长正好遮住脸,从休息室散发出淡淡的味道他闻见,勾唇噙着笑面不改色。
“榴莲,你在哪里。”一鸣出来要抓。
榴莲吓得炸毛跑开,他拦住说:“猫不吃臭的和辣的。”
“可是榴莲不臭啊,榴莲为什么不吃。”一鸣自言自语,手里捏着一片榴莲,侯皓为了让小孩吃的舒服一点把榴莲分成很多块,习惯商场直来直往的说话风格,突然对上一个懵懂小儿还不知道怎么应对,“榴莲是猫,它不喜欢吃榴莲所以你喂它吃是不会吃的。”
榴莲榴莲听得一鸣头晃起来,咬一口手里的榴莲自己吃,吃进嘴记起侯叔叔在身边,把手伸向他说:“侯叔叔你吃。”
侯皓看了他很久,小短手全是汁液还飘散着一股子*气味,默默吞了口口水,一鸣看他不吃还好心往前推了推,那味冲进鼻子里……
“侯叔叔……”低下头要哭。
侯皓抬起一鸣的手,最终还是吃了,就是没经过嘴巴直接吞。
一鸣高兴起来抱住他,小声说:“我吃不完,拿过来和叔叔一起吃。”不等侯皓拉住,短腿‘噔噔噔’跑到休息室再‘噔噔噔’跑回来。
门外传来敲门声,“董事长,有文件。”
侯皓一把把一鸣抱上腿,整理整理领带沉声道:“进来。”
助理刚进来就顿住了脚,倒吸一口气憋住,一只脚悬着不知道该不该踏下去,鼻子也自动闭合憋气,神情紧张。
“拿过来。”
“是。”无意看到董事长怀里的孩子,助理立即收回目光,有些东西不是她应该看的也不是她能看的。
见她这么识趣,侯皓签好文件递上去,“没什么事就不要进来了。”
出门深深缓口气,扶着墙受不了办公室的味道,看老板神态自若丝毫不受影响真是厉害。
侯政谁也没通知,紧紧攥着拐杖走近,其实他的身子很硬朗还没有到要用拐杖的地步,但就是拿在手里方便,比如看电梯要关了,一根木棍伸出去,人没到,电梯先停了。
站在前面的几个人认出是侯政都不由自主往后退,“干嘛啊别挤啊。”“前面那么大的空位怎么不站啊。”
“闭嘴,前面那是*oss!”不知道是哪个压低声音吼,周围顿时鸦雀无声,出电梯都是绕着穿衣严实的老头走。
侯政做了身后人,但威严还在,手段还在。
助理在门口喝水妄图换气,看见一老头出来嘴里的水突然下咽,她恭恭敬敬小跑至侯政身边低头,大气不敢吭,“侯老。”
侯政指着前面,“在里面?”
“对。”明明刚喝了水却还是觉得口干,紧张与恐惧交织,她昨天只是像往常一样和boss交代老板最近的情况,说这一段时间老板总是带着一个男孩来上班,相处很亲密……
门没有关紧,可能是助理走之前憋气急着换忘记了,侯政走近就能听见小孩子的声音。
“侯叔叔,你也喜欢吃榴莲。”
“嗯算是吧。”男人心里苦笑,不喜欢。
“那以后我都分你一半。”
这时传出儿子笑的声音,身为父亲从没有听过儿子这么温和的笑声。
“你自己吃就可以了。”
“我不要,爸爸说要学会分享。”
爸爸?爸爸是谁?
他活了一大把年纪头次像做贼一样,悄悄推开一条缝,侯皓抱着男孩坐腿上吃榴莲,推开缝的瞬间也有一股慢悠悠的味道飘到鼻子里,老脸抽抽憋着没打喷嚏。
那是参加外孙女生日会的男孩,叫什么名字来着?一……一鸣?
“喵。”一鸣学猫叫。
榴莲也跟着叫:“喵。”
人叫,猫也叫,他还是第一次这样玩,激动的要下来,趴在地上和榴莲对视,“喵。”
侯皓很意外,托着小孩屁股再抱到腿上,抽出纸擦他的手,此时一鸣已经彻底玩疯,额头冒出一层汗,两颊坨红很是激动。
扣扣扣——
不同于助理敲门的声音。
“进来,”憋着笑亲亲小孩的头发,连发丝都沾染上榴莲的味道。
“侯皓。”厚实有力,中气十足。
侯皓怔了下,转过身,笑意顿时收敛,面色淡然地叫了声:“爸。”
一鸣抬头望向侯皓,勾勾裤子,侯皓低头看一眼捏捏小手以作安慰。
他知道那是侯叔叔的爸爸,也还记得这个爷爷眼神很凶,扒着旁边人的大腿靠近,正对上老人家和他的对视,嘴巴一扁就往侯皓腿后面躲去,记得肖卓教的,很小声说:“爷爷好。”
不说小孩子,就连侯皓自己小时也是对侯政有着恐惧,反应还算正常,他揉揉一鸣脑袋,蹲下身抱着出去,门口助理很焦急的往里面瞧,看到侯皓出来装作很忙碌的样子。
“把他带到赵以雯那。”
“……好的。”
回去后给侯政倒杯水,老爷子抢先开口:“解释解释。”
“和他爸爸认识并且是好朋友,他没空带……”一棍子就砸上他的腿,忍着站直。
“鬼话我不要听,这孩子越长越像你,要不是我想问问你工作上的事,就一直被你蒙在鼓里!你知不知道风言风语都传到我耳朵里了!”
犹豫一下,侯皓说:“什么意思。”
‘哒哒’两声拐杖敲地的声音,因为材质的原因相当刺耳,老爷子怒从心起,“陈家一直想跟我们合作,陈罗明打电话说你把他儿子腿打了,是不是!话里带刺说话多难听,这么多年谁敢用那种口气跟我说话!”话说的太急颇不好受。
老爷子喝口茶喘喘,“还有今天这个孩子在你这不是一天两天了吧,不说实话我现在就带去查!”
沉默半晌,侯皓搬过椅子坐下,说:“是我的。”
可以,敢情上次是骗他的。
老爷子气得脸色都发青。
敲门声又想起,侯皓眉心皱起,今天的门就敲个没完,“进来!”隐约藏着怒火。
没曾想助理带着一鸣回来,战战兢兢,“赵以雯那没人,我就带回来了。”
“侯叔叔。”陡然间就不高兴了,一鸣埋在侯皓肩头,头低着他的脖子,抱紧。
“叔叔现在有事,你先一个人玩好吗?”侯皓眼神透着和语气不一样的狠厉,补充一句:“回去带你买好吃的。”
一鸣摸摸头发很委屈的点头,屋里气压很低,他其实不想呆着,“我想爸爸。”
侯老爷子一听,缩起眼睛。
侯皓轻声说道:“等忙完就去接他。”
“嗯。”应一声,一鸣抱起榴莲回到休息室,门关的紧紧的。
“为什么要瞒着。”老爷子威严道。
风里来雨里去这么多年,侯皓身上的气势与老爷子比有过之而无不及,“我不想让他和我一样。”
侯政突然站起来,大吼:“荒唐!”
余光瞄向休息室,侯皓说道:“你可以不要这个孙子,我会过的很好。”家里人不要,日子真的会相当好。
他从老爷子眼神里能看得到对孙子的爱,从他松口的那瞬间老爷子眼神就变了,但是侯皓也清楚家族利益是被对方放在第一位,自己像一鸣这么大的时候早就不知道玩乐而是逼着去学各种。
怎么可能不要,侯政看向儿子:“你早说有孩子,你妈也不会那么逼着你。”
“所以你们一直想要的只是能有个继承人来培养。”
侯政似乎是说不出话,拐杖捣着地面,“生在一个不普通的家庭就要去承受和普通人家不一样的压力!”
他说:“我已经承受过了,不希望我儿子重蹈覆辙。”
不想再探究这个问题,侯政说道:“早点认祖归宗,毕竟是姓侯的。”
“他姓肖。”
※※※
拧开门把手,侯皓见一鸣趴床上逗猫,小心走过去,“走吧,去找你爸爸。”
“侯叔叔你下班了吗?”
“嗯,下班了。”
墙隔音好,小孩没听到什么,但知道两人吵架了,伸出短短的手摸上他的脸,安慰说:“侯叔叔,我也经常被爸爸骂的,不要难过。”
侯皓侧脸亲了亲一鸣手心,不意外闻到一股榴莲味,抱着小人去洗手,边洗边说:“叔叔没事,如果你非要安慰我,就亲我一下。”
一鸣楞了一下,手擦干净后缩进口袋里捂,侯皓蹲下身看着他,微笑。
小孩抿下嘴唇凑上去‘吧唧’一口,亲完后搂住侯皓整个身子都缩进他怀里,脸蹭蹭他的脖子不说话。
不说话说明害羞了,害羞的很厉害。
侯皓托住一鸣站起来,走出办公室停下脚步,助理本就心慌意乱办什么都烦,老板突然站她面前神情严肃,赶紧站起来。
“想清楚谁是你上司,想不清楚就去结了工资走人,眼睛好使没用,在我这要嘴巴也好使才行。”
女人立即抬头看他,又崩溃的坐下,“我知道了。”
说是找肖卓,临时又去了一个地方。
见面的地方是一家餐厅,奢侈典雅,如果是见女人还正常点,他不懂刘申约他又要干什么。
或许是再给他点料也或者是提醒他什么,不管哪一个对他来说都没坏处。
餐厅不准带猫进去,一鸣抱着开始小声撒娇,“这不是猫,它是榴莲。”
“小弟弟,这就是猫呀。”
“不是不是,它是榴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