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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在媚香楼遇到了阮大铖等人,他便时常约着王枫一同上酒楼,王枫也想起此人将来会在南明朝上耀武扬威,虽然阮大钺是因为魏忠贤一党的关系被朝廷削籍免官,退到南京闲居,不过远离权力中心的阮大钺并不甘心就此埋没,他在南京广交江湖人士,暗中谋划,准备伺机东山再起。
就因如此,王枫也不想得罪这位未来重臣,也就和他走得十分接近,不过这个举动倒是惹了李香君一阵不高兴,和其他三位留在金陵的复社公子不太谅解。
后来陈贞慧、黄宗羲等人察觉了阮大钺的不轨之心,作了首〈留都防乱揭〉对他的阴谋进行了揭露,阮大钺既恼怒又害怕,无奈此时手中无权也拿他们没有办法,只好闭门谢客,深居简出,只与马士英暗中往来。
一听到老管家王福从马士英家人那传来的消息,这让一大早已经准备好要和他们一同去东郊打猎的王枫一阵苦笑,无奈的耸耸肩,心想道:“这来大明朝的第一次狩猎就这样没了,本来还想试试打猎是啥滋味呢……”
王枫捏捏自己的肩膀道:“算了,就当休息吧,这几天也实在够折腾的,身子骨都快散掉了,真想找人捏捏。”王枫为了去参加复社聚会,便去学着怎样骑马,骑上马匹让他慢慢走着,王枫倒是没多大问题,只是为了赶路让马匹奔跑,倒是让王枫整个身子骨被颠得全身酸痛,胯下也因为马鞍不舒适,也搞得他小老弟很不舒服……
不知道啥时候从王枫背后出现的琼雯咯咯笑道:“少爷累乏了吗?婢子略懂一点按摩之术,要不婢子帮您推拿一番?”
王枫一脸怀疑的:“喔?”
王枫趴在床上,室内燃着薰香,令人欲睡,一个娇俏可人的女子,正轻柔着帮他按摩着头颈和四肢。
王枫舒服的喃喃道:“嗯……好舒服……以前还真不知道你还会按摩呢,以后有空就帮我按按好了。”
琼雯精于此道,她先用玉牙头梳,隔着薄薄的衣衫沿着脊椎轻轻从颈直刮至腰间,舒活血脉,然后经络按摩、穴道按摩,王枫真觉得周身舒畅,飘飘欲仙。
琼雯拭了拭额头上的香汗,微笑的道:“好,婢子还懂得许多手法呢,正可一展身手。”
王枫一脸舒服满意的道:“真是奇了!瞧你年纪轻轻的,怎么就学了这一身好医术呢?”忽然感觉到背上那双令自己飘飘欲仙的手突然停了下来,又隐约听到一丝的啜泣声,王枫纳闷的转头一瞧,只见琼雯泪珠如串,神情悲切。
王枫一惊,忙起身问道:“怎么啦?发生过什么事情?还是……是不是二叔看重你的医术硬把你拐买回来的?”想当初自己身患重病,日常起居、探病服药都是这女神医一手照料的,谁知道会不会是二叔爱护自己,为了自己而把人家好好的家庭给破坏了?
只见琼雯哭得犹如带泪梨花一般,只是摇头也不答话,王枫急道:“真被我说中了?真的是二叔搞的鬼?可恶!”便下床打算去找二叔要替琼雯讨公道去了。
琼雯连忙拉住王枫的袖子哽咽地讲:“不,不是二老爷的关系,只是婢子家运气不好罢了……”
王枫吁了一口气,皱眉道:“讲清楚嘛,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琼雯收了哭声娓娓道:“婢子本姓苏,本住在杭州的城边……”
原来当年……琼雯的父亲苏湛,年轻时为杭州名医,算是明朝医圣李时珍的徒弟,庞宪一脉的嫡系徒孙,平时也时常帮贫民义诊所以在江南一带也颇富民心,只是脾气很怪,你官职越高收的诊金也越高,多行不义的人,他就算想医也先让你痛上一阵子再行医,后来他也因此得罪了浙江布政使谢忱。
原来是因为谢忱的父亲年近古稀,不小心受了风寒,加上年老体衰让寒气攻上了心,一口气不上不下地就这样吊着,谢家寻遍整个江南有名气的大夫却无人能够救治,后来听到了擅治寒热病症的苏湛之名,便急忙把他请了回来。
苏湛知道谢忱;是个贪官,便要求诊金一万两,谢忱;是个贪官同时也是个出了名的铁公鸡,但偏偏他又是个孝子,谢忱;咬着牙狠下心来答应了。
苏湛看完谢父的症状后二话不说,马上开了一副药方说道:“此副药方连服七日,七日后我再过来。”当晚,谢父服了药以后马上一阵吐泻,谢忱;慌得连忙遣人去问苏湛是怎一回事。
苏湛冷冷地道:“哼,不这样让他把寒邪逼出怎救?本来是还有其他方法的,只是谢大人如此贪墨剥削百姓,这七天就让他慢慢熬着去吧。”
谢家家人听了先是一呆,然后怒气冲冲急忙地回去禀告自家大人,谢忱;听了自然是勃然大怒,但目前又有求于他,生怕一惹他不高兴,自己的父亲便没救了,七日后苏湛又替谢父用了针,不久谢父便已然全愈,谢忱;双手恭敬的奉上诊金,不过不久后苏湛便被杭州官府织罗了罪名给下狱了
苏家的人为了救苏湛,忙着用钱打通杭州官府上下,后来得知了是因为得罪了谢忱;所以才遭到陷害的,苏湛之妻贾氏带着强褓中的苏琼雯来探监时便说起此事,苏湛一听悔恨不已,恨自己年轻气盛、口无遮拦,因而得罪了封缰大吏。
后来想起锦衣卫南镇抚司千户王之烈因为长年膝下无子,曾经来找他看过,虽然自己不屑厂卫中人,不过也不和银两过不去,收了他一大笔诊金后便帮他号脉问诊,之后他的夫人有了身孕还特地补送了一份大礼过来。
苏湛想后便对妻子道:“我曾有恩于锦衣卫千户王之烈大人,你去金陵找他帮忙或许事情还有转圜余地。”
焦急万分的贾氏急忙来到金陵,王之烈得知贾氏替丈夫来访,高兴地扶着临盆再即的妻子出来,一听贾氏说起事情的原由,二话不说便对贾氏道:“苏神医对我家有恩,我一定尽力把苏神医给救出来。”
王之烈新续的妻子林氏也在一旁安慰着:“苏夫人不用着急,此事交给我家老爷便是,苏夫人先在我家住下,安心等我家老爷把苏神医给平安带回来。”
王之烈拍着胸脯保证后,便领着下人前去杭州知府衙门。
林氏见贾氏一脸焦急的神色,有意为她解忧,便逗弄着她怀里的婴儿道:“咯……好可爱的小姑娘,水灵灵的眼睛好像会说话似的,将来不知道会迷倒男孩子呢。”
聪慧的贾氏一听,便知道她是有意想替自己分心解忧,心中烦闷稍解,微笑道:“瞧王夫人的肚子尖尖,将来肯定是会替王大人生个胖儿子的。”
“真的?”林氏喜上眉梢,便拉着已经为人母的贾氏东问西问的。
几天相处下来,两个女子年纪相仿,性子又相近,这几天相处下来,倒是让两人结成了手帕交,虽然贾氏还是担心着丈夫,但是有好姐妹在一旁开导关心着,也就不是那么时时刻刻担心难受了。
“夫人!”一个令贾氏日盼夜盼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贾氏抬起头来,看见在强烈日光的照映下那不清楚的脸庞,贾氏忙跑上前看,那人便是自己的日日夜夜等待的相公。
站在一旁的王之烈看着苏湛夫妻相拥而泣,微微道:“苏神医,此次有惊无险,倒让苏夫人白白担心受怕了。”
苏湛忙向王之烈跪拜道:“草民多谢大人救命之恩……多谢大人。”
王之烈连忙把人扶起来道:“别,别这样,苏神医让我王家有了香火可传,这才是大恩惠呀,我只能算是略尽心力罢了,苏神医万万不可如此。”
“不,大人对草民的帮忙才是……”说着说着苏湛又想跪下来。
林氏见两人还在互相道谢便低笑着道:“老爷……你们就别神医来大人去了,我和苏夫人已结为姐妹,不如你们也拜为兄弟吧,这样就不用争着谁应该感谢谁了,岂不省事。”
苏湛本还想推辞,便已听到王之烈大声赞:“好,这方法好,苏贤弟,大哥瞧你大概小我好几岁,便卖个乖当你大哥啦。”
苏湛自从被王之烈救出来后,便不再有厂卫都是贪官酷吏之辈那种以偏盖全的观念了,也欣然答应,之后过了几年,苏湛被封籓在南阳的唐王朱聿镆,聘为王府奉祠正,掌管良医所事务,便举家迁往了南阳。
而在王枫八岁时,父亲临终前与前来探视的苏湛讨论,把自己和琼雯指腹为婚,之后又过了几年……苏湛不知道是因为用药失当还是什么缘故,唐王的爱妾喝了苏湛调制的汤药后就吐血死了,唐王一怒之下把苏湛交至官府判了斩刑,其家人都贬谪为奴籍。
王之熙接到同僚锦衣卫的通知,知道自己兄长的义弟有难便前去解救,无奈为时以晚,贾氏早在前两年就已经逝世了,苏家上下只剩苏琼雯一个人,被当地的富绅买进家中做奴婢,他只好把年仅十六岁的苏琼雯又买了回来,可是因为奴籍是唐王府所贬谪的所以消不了籍,也只好暂时把苏琼雯充当王枫的贴身郎中兼婢女了。
王之熙是知道婚约的事情,但是想起琼雯目前的身分,又加上当时自己侄儿能不能活得过去都不知道,所以也不提起婚约的事情。
琼雯看着当时已病入膏肓的王枫,再加上知道自己的贱籍多少会让一些官宦人家萌生退婚之意,便想:“退婚便退婚呗……这世上只剩我孤家寡人一个,或许还有眼前这名义上是自己丈夫的人,只是看他这病厌厌的样子,他能活也活不了多久了……”
纵使自己医术尽得自己父亲的真传还青出于蓝,为了医治王枫的病,琼雯还翻遍了许多医书,也用了许多珍贵药材,可惜有如石沉大海,只能看着王枫日益消瘦。
琼雯一直半妻半婢的服侍了王枫两年,直到王枫咽下最后一口气时,她忍着悲痛经过再三确认,直至确定了没有脉搏,这才伤心的在王枫的尸身上痛哭一场,哭完后便浑浑噩噩地回到了自己的房内,拿出预备好的白绫准备悬梁自尽,正当紧要关头时,这才听见了王枫房内传出一阵惊呼的声响……
王枫听着眼前这俏婢女好像在讲着别人的故事一般,缓缓地说出从父母亲那听来的事情,又说起这两年照顾自己的事情,再加上连守节自尽的事情都能说的那么平淡,对这个曾经活在现代的王枫来说,他是真的吓到了……
王枫大声地怒斥道:“你干麻要自尽?你不应该只为了我而活,应该为自己而活呀!”王枫没想过这道理摆在现代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放在古代却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琼雯被王枫斥责后也呆怔了一下,随即不甘示弱道:“这世上只剩我一个人有什么意思?你走了,我活着做什么……”琼雯不经意的说出了自己内心最深处的想法,一经发觉不禁燥红了脸。
王枫呆住,吃吃地道:“琼雯……你?”心下感动想多好的姑娘呀,为了一个只是名义上和他最亲近的人,便无怨无悔照顾了他两年,虽然后来为了守节想跑去自杀颇不可取,不过正因为如此,自己不是更应该好好地照顾她吗?
琼雯羞红着脸从怀中拿出一块汉白玉佩,王枫凝神一看,发现和自己身上配戴的那块汉白玉佩很像,便从琼雯手上拿过来和自己身上的比对,发现这两块玉佩本为同一块,只是左右对半分开,上面合刻四个篆文曰“永结同心”
王枫默默的看着两块玉,突然抬头问琼雯道:“你之前怎都没向我提起这件事情?”
琼雯瞧了他一眼,柔声道:“婢子提过啦……只是……你忘了。”
王枫吃惊的问:“啊?有吗?啥时候?”
琼雯气的粉拳在他身上狂擂:“可恶,你果然都忘了……你当初假死之前,我便和你提起过了……你果然都没放在心上。”
原来当时琼雯见王枫将死之际,便对他提起了这件事情,前世的王枫自然明白那是琼雯想向自己确认她的身分,便顺理成章的承认了琼雯这个妻子,才导致有后来琼雯想守节自杀的事情。
当然……现在的这个王枫又不是当初的那个,他当然也不知道自己当初说了些什么……
王枫努力思索了一阵还是想不到一点线索,眼看着琼雯的眼眶泪水盈盈,楚楚可怜,便缓缓道:“当初我处在重病之中头脑浑沌,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所以我当初说了什么事情都不算数。”
琼雯一听脸色霎白,脑袋一阵晕眩,本打算就此晕了过去,接着又听到王枫续道:“琼雯,你还愿意嫁给我吗?”便握着琼雯那柔若无骨的纤纤玉手。
琼雯脑袋一个激灵,先是一呆后来又好似活了过来,羞红着脸缓缓地点了点头,突然又用力地摇了摇头。
王枫被琼雯这个莫名奇妙的举动给搞糊涂了,只好吃吃问道:“呃,这……算什么意思呀?”
琼雯哀怨地道:“婢子身分卑贱,如果少爷娶了一个婢女为妻,对少爷名声有碍,少爷将来有大好前途可为,封侯拜相都是可能的事情,娶了婢子会影响到少爷的前程……”
王枫听了毫不在乎的讲:“哼,钱谦益都可以为了柳如是,甘冒着被江南学子们拿石头掷花船的礼遇了,我王玉堂为了苏琼雯便不能承受?”
琼雯一听又着急的眼眶盈盈含泪,泣声道:“不行!婢子如果碍了少爷的前程,毁了少爷的名声,那婢子就算是死了,也羞见九泉之下的父母亲和未来的公婆。”
王枫被琼雯剧烈的反应给吓到,吃吃问道:“那……你觉得该怎办?”
琼雯收了泪水羞红着脸,声如细蚊地道:“如果……当是纳妾……那便无妨了……”
王枫瞪着眼摇头道:“什么?不行!妻便是妻,哪还有降格变妾的。”
王枫见琼雯还要在是妻是妾的问题之中和自己争着,便拿出大男人脾气强硬地道:“好!是妾是妻,不争一时,重点是你苏琼雯今生今世是我的人了,今生我是非卿不娶了……”说着便把那刻着永结同心的飞天白玉同心结,交到了琼雯手中,顺带把人抱进怀中。
琼雯听着王枫那情意深切的话,心里甜滋滋地,便安分的依偎在王枫怀里,不再想着那令人心烦的问题。
王枫抱着琼雯,心里正想着这个麻烦事要怎处理才行,忽然觉得怀中的玉人,吐气如兰,身上散发着淡淡的幽香,瞧着琼雯那娇羞的面容,红潮晕颊,神情颇为妩媚,王枫不自觉得有些着迷,一股情欲渐渐翻腾,一瞬间有了正常男性应该有的反应。
琼雯娇翘玲珑的圆臀,感受到了一股热意触碰着自己的臀部,先是怔了一怔,之后好像中了穴道般,一动也不敢动,脑中千万种念头旋转着,忍着羞意结结巴巴地道:“少……少爷。”
王枫干笑着:“哈、哈……纯属正常男人的生理现象嘛……”放开了抱着琼雯的双手让她起身,揉了揉鼻子道:“天晚了你先去睡吧。”
琼雯羞红着脸,轻咬着下唇,好像有话要讲,又待了半响,见到王枫用疑问的眼光瞟向自己,脸上一红,急忙道:“那婢子先下去了,少爷早点安歇。”
王枫不悦地道:“等等。”让琼雯心里一跳,脸上更加红晕,怯怯地应了一声。
王枫用很大男人的口气,仿佛还是用鼻孔讲出来似的道:“我以后不准你再称自己为婢子了。”
琼雯一听自然明白了王枫的意思,心里一阵高兴便柔声道:“那……要怎么称呼?”
王枫坏笑着道:“你可以自称亲爱宝贝、还是亲亲娘子呀,还是叫雯雯还是琼琼,穷穷?真不吉利,反正就别叫自己婢子就是了。”
琼雯听着那些不伦不类的称呼,差点没晕倒过去,便怯怯地道:“那婢子以后便改口叫自己的名字便是…。”
王枫没好气的笑道:“唉呀?还会嫌难听就是了?呵呵,好,你决定了就好,好琼雯你先去休息吧。”
琼雯含羞带怯的福了一礼,便离开了房间顺手带上了门,王枫的目光一直恭送着琼雯那随着曼妙身姿轻柔摆动的翘臀,一直到远离了自己的目光。
王枫躺回床上,双手枕着脑袋闭上双眼,只是脑袋里还是一直徘徊着琼雯那娇耸的小翘臀,随着脚步微微的左右摆动,那触感柔软中带点处女应有的结实感,他把头蒙进棉被中翻来覆去良久,忽地猛翻起身暗骂:“靠……现在是J虫上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