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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舒城没想到自己一句话就这么惹恼了温明珠,她噼里啪啦突然就骂了一大串,他忍不了,立时三刻的就跟她杠上了,“我是他爹我还不能管他了?啊?姓乔的那个小子一看就不是什么正派人,霍泽南他一个军人他扯上这种人以前没有的恶习现在全都有了,你他妈的说老子能不能管他!撄”
“你是他爹?有你这样当爹的?你做的哪一件事是为我儿子考虑的?要不是你当年非要他跟姓谌的结婚,我儿子至于那么多年过得人不人鬼不鬼吗!”
“少拿这嘴脸跟老子说事,温明珠我告诉你,知道老子为什么跟你离婚吗,老子就是见不得你这副成天就你对别人都是错的脸孔,老子跟你离婚是离对了!”
越吵越过分,越吵越离谱,幼琳呆愣在原地只管抱着已经吓哭了的孩子,陆德昭和郑荟如上前拉住那极有可能要打起来的两个人。
静文在一旁淡淡的听着,眼瞅着那二人越吵越厉害,抹了把脸,面无表情走到幼琳跟前,“姐,我有事就先走了,我哥麻烦你照顾一下。”
“静文……”
“我心里烦。”
静文头也不回的走了,往后朝幼琳挥了挥手。
几分钟后,电梯门开了。
“让让让让!”
两个小护士一前一后的把霍泽南推出来,跟在后面的还有顾医生偿。
电梯门一开,门口吵得面红脖子粗的两个人霎时熄火,都奔向霍泽南的跟前。
霍泽南的眼睛闭着,头部缠满了纱布。
温明珠不知道哪里来的情绪,在握住儿子的手的时候一下就哭出来了,“泽南,泽南啊……”
陆德昭叹气,一把将她揽进怀里,“别动他。”
小护士看了一眼哭得妆都花了的美妇人,叹气,老了都漂亮,哭了也还是漂亮,不知道自己老到这个年纪,有没有大叔他妈妈一半的漂亮啊。
幼琳牵着锦年跟在顾医生和小护士身后,突然停下脚步,看向了在场诸位,“不如大家都回吧,泽南这儿有我呢。”
霍舒城和温明珠对视一眼,这一眼像是结下梁子一样,眼神间是抹不掉的火气。
幼琳开口说了这话,谁都没再说其他,郑荟如拉着霍舒城走了,温明珠也被陆德昭带走了。
临走时郑荟如对幼琳说,“妈妈一直在家里等你消息,有事就给我打电话啊。”
幼琳没拒绝,也没点头,只淡淡说了句,“去吧。”
待所有人都离开,幼琳才牵着女儿去霍泽南的病房。
病房里只剩下顾医生和两个护士妹妹,跟幼琳交代了几句注意事项,也都出去了。
世界好像清静下来,幼琳站在霍泽南的床边,静静的注视着他,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锦年拉起爸爸的手,她趴在床边,妈妈说不能动爸爸,锦年就很乖的没有动一下,只把爸爸的手心贴在自己小小的脸上,一瞬不瞬的瞅着爸爸裹了纱布的头部。
还是有些害怕吧,因为第一次见到爸爸这个样子,以前也没见别人这样过,虽然表达能力有限,但锦年还是知道,爸爸现在非常不好。
顾医生说泽南可能还要等一阵子才能醒过来,有可能一个小时,有可能几个小时,幼琳已经不怕了,因为顾医生说手术非常成功,泽南没有生命危险。
锦年下午要睡午觉,幼琳把她抱到沙发上,哄了一会儿就把她哄睡着了。
病床上的男人一直都在输液,小护士一会儿又进来。
见幼琳一个人也蛮无聊的,小护士加药的时候跟她聊起来。
“你老公挺好相处的一个人。”小护士笑着说。
“怎么这么说?”
“不是说有钱长得又帅的男人又很高傲吗,这位大叔就不,挺随和的,之前我和晓丹送他去手术室的时候,我们俩和他说话,他就很随和呢。”
晓丹是另一个小护士,之前送霍泽南去做手术的。
幼琳点点头,“他确实是挺好的。”
“姐,你跟你老公结婚几年啦?”
“好多年了。”
幼琳撒了个谎,如果说才结婚两三年,那小远都十岁了,是怎么来的?
“好羡慕,感觉你俩感情很好的样子。”
小护士想起早上过来给霍泽南量体温的时候,幼琳坐在他旁边,两个人看对方都是含情脉脉的样子,这可不是嘴上的花言巧语能比得上的。
药已经加完了,小护士要出去了,走的时候还笑着对幼琳说,“你们结婚的时候你一定很年轻吧,现在看着也就像二十七八岁的样子。”
幼琳叹气,笑着送小护士到门口,“你眼力劲有点差,我都三十多岁了。”
“那你保养得真好啊。”
“谢谢。”
送走了小护士,幼琳关上门,回到房里来。
不知道霍泽南什么时候才会醒,幼琳要守着睡觉的孩子,也要守着做完手术尚未醒过来的丈夫,她一个人呆在病房的时候想了许多事,过去的,现在的。
将来是个未知,她没有什么期许,只希望一切都好,大人孩子,都好。
……
……
静文驱车离开医院,路上打了电话给乔止非。
乔止非的手机不知道是不是没电了,提示关机。
刚才在医院,父亲的态度太过明显,很显然是让乔止非尴尬了。
静文知道,其实乔止非走的时候也想跟父亲打个招呼才走,但父亲那个样子,谁还敢死皮赖脸贴上去??静文觉得她爸也算是个极品,老顽固,这辈子也只能是这个样子了,只能他看不起别人,永远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开车回了店里,静文没法投入到工作中去。
又要想着躺在医院病床上那位,还得担心这会儿乔止非是不是情绪不佳。
静文没有心思画图,扔下画笔站起来走到窗户边去。
楼下的车水马龙,吵杂的街道,更是让人心烦气躁。
偏偏这个时候,乔止非打电话过来了。
静文一看是他的来电,赶紧的就接起来了,“乔哥。”
“找我有事?”
乔止非先前手机没电了,充电之后看见静文的来电,便给她回过来。
“你现在在哪里,我想见你。”静文说。
“在公寓。”
许磬送他回去的,一路上说了许多霍家的事,主要还是关心他和静文的关系,许磬能帮的都帮,最不好搞的就是静文他父亲。
静文当年的事情许磬多少还是听许樵提过,许樵也是从思琦那里知道的,思琦是许樵媳妇儿,肯定跟他知无不言,许磬又是藏得住话的人,许樵偶尔跟他哥吃个饭,或多或少还是会告诉他一些。
许磬跟乔止非说了静文当初和聂海尧的事情,乔止非听了,虽不介意,心里还是不会舒服。主要是静文当时太可怜了,她爸妈对她太过分。
乔止非跟聂海尧动过手,把聂海尧打成重伤住进了医院,当时他还不怎么搞得懂聂海尧跟静文的事情,现在知道了,就很同情聂海尧了。
这会儿静文想见他,他同样也想见静文。
他在家里,说开车去接静文,静文说她自己就可以过来,不要他跑一趟。
静文这姑娘就是不麻烦,其实偶尔麻烦一下男人,跟男人撒撒娇,这都是应该的,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
……
到了乔止非那里,已经是下午四点钟了。
静文本打算今晚跟他一起吃个晚餐,却没想到自己会在这天就跟他发生了关系。
有时候喜欢一个人真的是很奇妙的一件事,什么时候会发生什么,真的都是很难预料的。
静文站在乔止非门口按门铃,一般来说她按过之后好几秒钟乔止非来开门就是正常的,但今天她一按,门就开了。
很显然,乔止非一直站在玄关处。
静文见他开门开得这么快,愣了一下,随即看到他手上夹着一根烟,在屋里抽闷烟的样子。
她进了屋,还没换鞋就踮起脚尖往他唇上落下一个吻。
虽然也不是十几岁的小姑娘了,但是亲吻自己喜欢的人,多少还是害羞的吧。
乔止非看见静文红了的脸。
他笑起来,伸手牵住静文的手,带她一起进屋。
钟点工早上才来打扫过,屋里很干净,也很整洁,平时乔止非就是一个比较注重环境卫生的人,生活习惯还算好。
“从医院出来我就打电话给你,你一直关机。”静文对他说。
“手机没电了。”
“嗯,我猜到了。”
两人坐在沙发上,静文开了电视,随便按了几下就把遥控器扔在一边,看电视没什么吸引力,对她有吸引力的是旁边坐着这男人。
静文像是想了一下,然后起身,坐在了乔止非的腿上。
双手搂住他的脖子,和他面对面看着彼此,很亲密的行为。
乔止非的手,扶着她苗条的腰身。
“要是手机没电,你会打给我吗?”
“不会。”
“……”
静文有点挫败,说点好听的不行么。
顿了一下,又问他,“你下午是不是有什么要紧事情?”
“没有,打算回来睡觉的。昨晚忙到凌晨三点才回家,没睡好。”
“纸醉金迷新开张,生意特别好?”
“非常好。”
以前是酒吧,现在是超高端的娱乐休闲会所,凭着以前的人气,乔止非的人脉,想生意不好都不行,赚钱赚得手软。
一瓶400来块的洋酒,纸醉金迷能卖到2000多,一间普通包厢最低消费就是2999,更别说还有豪华包厢,收费更是夸张……但他就是生意好,每天晚上都爆满。
乔止非这几年还和许磬霍泽南他们去外地考察,在做其他娱乐项目,许磬在投资方面有眼光,霍泽南有钱,乔止非有经验,这样的几个人在一起想不赚都难。
但霍舒城就是看不起乔止非,看不起他的黑道背景,哪怕乔止非父母都已经过世很多年了,他身上还是打上了黄赌毒的烙印。
静文的手背乔止非攥在手里,一根一根看她纤细漂亮的手指,末了,挑眼看她,“给你买个戒指,套牢你,怎么样?”
静文咯咯的笑,吻他的额头,“不用买戒指都能套牢我。”
“前几天跟小马去香港,小马在Tiffany给他老婆买钻戒,我也看上一个。”
“哦。”
“怕你不要么,不敢贸贸然的就买了。”
乔止非把静文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又抬眼看她,静文什么话都没说,就只是笑。
“你到底要不要?”
乔止非双手掐着她的腰,甚至很坏的挠她腰上的软肉,挠得静文身上也痒心里也痒。
静文被他放倒在沙发上,他高大的身躯随即就覆盖下来了,“嗯,要不要我的戒指?”
“你都还没有买。”
他的脸埋在静文的颈窝里,呵出的气息撩得静文身体有了反应,他的手还钻进人家的衣服里捏她,捏得静文受不了了。
“我买了。”
他突然撑起身子,居高临下的看着一时愣神的静文。
静文:“……”
他往她小嘴上又亲了一口,然后说,“在我床头柜里,要不要到我卧室去看一看?”
“……”
“去不去?”
“去。”
静文禁不住他的撩拨,双臂挂在他脖子上就被他抱紧了卧室。
乔止非把她压在床上,天旋地转间静文已经置身在他的身下,铺天盖地的吻就这么落下来,从她的脸上,往下,吻遍了她的全身。
静文以为拿戒指只是一个借口。
静文已经乔止非这个撩妹高手只是要把她弄到床上办正事。
当乔止非吻她的时候,当她听见床头柜抽屉拉开的时候,她以为他是在去拿避/孕/套。
然后,下一秒,她右手的中指就被什么凉凉的东西圈住了。
静文有点懵,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男人真诚的面孔就在上方,他双臂撑在两侧,然后笑着对她说,“看看,喜不喜欢,不喜欢哥再给你买个。你想买几个买几个。”
哥不缺钱,这种玩意随便买。
Tiffany这个钻戒,乔止非的确是和小马去香港办事的时候在尖沙咀太阳广场买的,当时小马给他媳妇儿买,就随口问了一句“乔哥你要不要买个回去跟嫂子求婚啊”,结果小马去结账了,乔止非随意看了一圈下来就买了一个。
静文眼睛红红的,想哭的冲动倒是忍住了,但是扑到这个男人的冲动没忍住。
她用戴着钻戒那只手摸着男人的脸,她趴在他身上,晶莹剔透的一双眼睛全神贯注的瞧着他,“别忍了,我把自己给你,也算对得起收你这枚戒指啊。”
乔止非低低笑了两声。有你这么说话的么,要气死我么,我给你买戒指就为了上.你?
扶着她腰肢的手往下滑,直接从她的半身裙的腰里面钻进去,没有一丝阻隔的,涅她的臀。
大手粗粝的掌心,长着薄茧,静文被他这一碰就碰出了感觉。
她低头和他接吻。
这一刻什么都不想去管了,喜欢谁是自己的事,跟谁结婚也是自己的事,静文想为了自己的幸福,勇敢一次。
她解开了乔止非的西裤皮带,男人的深邃墨黑的眼神无时不在鼓励她。
“坐上来。”乔止非沙哑的嗓音对她说。
静文的经历仅限于很多年前的那一次,对她来说这种事情可以算是陌生的,但是她并不退缩。
乔止非扶着她的腰上下的动,她是疼的,却是快乐的。
手上戴着他买的钻戒,现在又得到了他的人,静文想,从今往后,他就真的是她的男人了。
外面阳光正好。
卧室里,衣服散落了一地,喘息声,床撞在墙壁的声音,交织在一起。
静文从没想过成年后的姓经历会是这个样子的,乔止非身材很好,体力也很好,好到令她晕眩。
完事之后已经五点多了,静文睡在他旁边,摸着他光滑的肉.体,幸福感爆棚。
“我哥现在还没醒,感觉自己这样,很有罪恶感。”
静文咕哝着说这话,正在抽烟的男人回头冷冷看她一眼,“你哥生病你就不需要过正常生活了?”
“……”
静文竟发现自己无法反驳,他的话好有道理。
“想想吃什么,哥买菜回来给你做。”
乔止非伸手搂住她的背,几乎将她整个身子搂在怀里,他身材健硕,静文在他的怀里很有安全感。
“不要了,你出去买菜,来来回回太累了。”
“没关系,刚才你体力不支,正好睡个觉。”
“……”
静文脸红得无地自容,男人却看了一眼时间,“嗯,买菜来回,做饭,大概需要一个半小时,你可以睡一个半小时。”
“好。”
“乖一点,哥说的都是为你好的。”
“嗯。”
乔止非亲了她一下,然后把烟叼在嘴上就下床去了。
静文看着他穿衣服的动作。
背对着她,很优美的男性背部,线条完美。
他说的“乖一点”,指的是很多事情,其中一件事情,就是他时常对她说的,“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跟自己的父母生气,不要不孝,等到你父母百年之后,你回过头来看,却发现自己并没有在他们在世的时候做了让他们开心的事,会后悔,会遗憾。”
乔止非不是个会说好听话的男人,但他的话,句句都是道理。
当然,调.戏她的时候不算。
……
……
军区大院。
霍舒城在电话里跟温明珠吵上了。
从医院离开,都是为了让儿子能休息好,但是这战事拉开了序幕,就不可能立马停得下来。
霍舒城都一把年纪了,肝火那么旺,郑荟如简直要担心他跟人吵着吵着突然就栽倒在地一病不起,说他还不信,劝也劝了,什么好听话都说了,回来到现在了,跟温明珠在电话里骂了将近一个小时。
“我儿子我教得不好他能在部队升那么快?好你个温明珠,你在你媳妇儿面前说那些话以为的谴责我这个当父亲的,你居心何在?!”
“泽南跟我感情不好?哈,真是笑话了,他跟我感情不好他能每个月按时回来陪我吃饭?”
“温明珠我告诉你,我到现在为止我没有后悔跟你离婚,你真拿自己当女王?人人都该听你的?你说的就是对的?”
“别开玩笑了,我跟你说……喂,喂喂?”
吹胡子瞪眼的人拿手机一看,黑屏,没电了!
他骂得正高兴,居然没电了,气不打一处来,将手机扔在了沙发上,“什么破玩意!”
霍舒城气得跳脚的样子郑荟如不是第一次看见,每一次他震怒之下会有什么样的行为郑荟如也是非常了解的,他能跟温明珠那么骂,还说什么年轻的时候在外面有了女人跟她离婚他不后悔,拉倒吧!
要不是在乎一个人,他能在电话里跟那个人吵一个小时?
郑荟如默默的关了书房的门离开,心里万般滋味。
他就是在乎温明珠,这么些年,他要是没有后悔过,就不会背着她经常让司机开车去他年轻时候常和温明珠一起去的剧院看电影了。
剧院那么远,而且又老又旧,生意也不好,现在新兴的电影院那么那么多,军区大院外面出去就是万达,再过去还有峨眉院线,他怎么就非要绕那么远去老剧院呢?
他不是在缅怀什么,就是在惦记什么。
郑荟如不敢在这件事情上去窥视霍舒城,当年,是她有预谋的接近他,有预谋的跟他发生了关系并有了孩子,这才让他和温明珠闹到离婚的——如果去窥视他的内心,得到的结果无非就是他人到老年开始对前妻念念不忘,开始后悔,开始遗憾。
温明珠是个极好的女人,自己是什么出身郑荟如一清二楚,男人在风流过后也许会反省自己,霍舒城是受党的教育的人,又怎么可能没有思想觉悟,怎么可能觉悟不到自己身边的女人究竟哪一个更好?
但是温明珠她是什么身份的人,怎么可能在自己的丈夫出轨后,还心甘情愿留在他身边,心甘情愿继续做她的女人?
回不去的不只是时光,还有人心。
陆德昭对温明珠的感情,整个上流社会无人不知,温明珠和霍舒城结婚后,他一直未取,不是在等她,只是没有再遇到比爱她更爱的女人。
后来陆德昭和温明珠结婚了,温明珠过得很幸福,可是这么多年来,郑荟如心里清楚,霍舒城心里依旧还有她。
同一时间,陆家别墅。
温明珠气得脑充血,坐在沙发上摁着额头,一边问旁边一直笑呵呵的男人,“你说他是不是神经病,人都走了居然还打电话跟我吵?”
陆德昭叠起双腿在看报纸,从老花镜后面抬了抬眼看她,“有什么可气的,泽南现在没事了,你应该高兴,去想那些做什么?”
“是他来惹我的。”
“他不是要惹你,他那是在你那没存在感久了,想找点存在感。”
陆德昭叹了口气,摇摇头,“霍舒城他就还喜欢你。”
“……”
温明珠坐着没动,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你神经病!”
说完打算不理他,要上楼去了,陆德昭看她脸上挂不住,又觉得她是当事人,有些事情还是清楚一些比较好。
陆德昭放下报纸,跟在她身后也上了楼。
到了卧室,温明珠走到梳妆台前坐好,准备摘耳环项链,陆德昭站在她身后,双手按在她肩上,从镜面里看她不自然的表情。
他笑着说,“出/轨这种事情,考的是男人的定力以及他对妻子的感情深浅,霍舒城出/轨,不代表他对你就没感情,不代表他不喜欢你,他只是没经受住诱/惑鬼迷心窍。
事后他不后悔?肯定后悔。
你想,你们结婚好些年了,泽南也那么大了,家庭算是幸福,并且你这样的女人走哪儿带出去也都给男人长脸,他不可能不爱你。
男人有时候一旦在某个高位,就很容易犯错,或是金钱,或是权利,亦或是女/色——前面两样的诱惑霍舒城能顶住,到了女/色这一层,他顶不住了。
男人生来就有劣根性,也包括我。你以为没跟你结婚前我没想过女人吗,肯定想过,只不过我比较容易沉淀自己,相较同类型的人我没有那么浮躁罢了。
霍舒城出轨是他这一生犯的最大错误,他肯定后悔,尤其是在你和我结婚之后。他不嫉妒吗,绝对嫉妒,但是他没有任何权利去嫉妒,因为是他犯错在先。
但他还爱你,不是因为你比郑荟如好,而是因为一开始他和你结婚就是因为有感情基础,这样的婚姻,就容易拿来作比较。
郑荟如那个时候算是没什么学识,也没见识,比起家教涵养与你差得太多,这样一对比,霍舒城就更爱你,更丢不下你。
但郑荟如和他在一起,也有了孩子,他犯过一次的错不可能再犯第二次,所以这些年他们恩爱倒是恩爱的,霍舒城对郑荟如好归好,但对她的爱,是不可能及得上对你的。”
陆德昭心平气和跟温明珠分析了一大堆,温明珠也把身上的收拾摘下来了,她看了一眼镜子里的男人,索性转过身来,“你跟我说这些,目的是什么?”
男人笑笑,“想让你别跟他急,你越跟他急,他越有存在感。他有存在感,我一点都不会感到开心。”
温明珠噗嗤笑出来,拍拍肩上的男人手,“算了吧,一把年纪别跟我整这些复杂的。”
说完从化妆凳上站起来,刚站起来,就被男人自身后拥住,“明珠,霍舒城喜欢你这个事儿……”
“你有完没完了?”
温明珠只爱自己丈夫,可这人老说这个,她会烦躁的。
“那我不说了。”
老男人声音有点儿委屈,紧紧搂着老婆略显丰满的身子。
半晌,温明珠转过身来捏他的脸,“那我不跟他吵了,让他自个儿去吵,行吧?”
老男人嘿嘿的笑了,又把老婆搂过去抱紧,“行,很行。”
温明珠心情有点复杂,霍舒城那老混蛋,还在对她念念不忘?
……
……
霍泽南是在下午六点钟醒过来的。
幼琳刚从医院食堂打了饭回来和女儿一起吃,听见女儿叫了一声“爸爸”,赶紧往身后一看。
霍泽南在已经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这一觉,像是睡了好久好久。
锦年顾不上吃饭了,从沙发那边走过来,用跑的,当然比妈妈快,赶在妈妈过去之前她已经跑到爸爸病床前了。
幼琳随后而来,没忘了按铃,叫医生。
“爸爸,你睡这么久怎么?”
锦年拉爸爸的手,还是小心翼翼的。
霍泽南这会儿还很虚弱,能听见女儿的声音,但是开口说话有些费力。
麻药的劲儿还没过去,全身无力。
“爸爸困,睡得久了些。”
霍泽南回答了女儿,望着女儿微微一笑。
再把视线转到幼琳脸上,幼琳也在望着他笑。但幼琳眼中有泪,是因为高兴。
“你好好睡着,少说话。”
幼琳弯腰,闻言细语的对他说。
霍泽南点点头,伸手拉住幼琳的手。
幼琳俯身,亲了亲他的额头。
锦年看见了,立马说,“我也要亲爸爸。”
没办法了,幼琳只得把她抱起来,让她靠近爸爸,在爸爸脸上亲了一下。
霍泽南的眼睛里,全是柔情。
“爸爸丑。”
锦年咯咯直笑,觉得爸爸整个脑袋被纱布裹起来的样子实在是太丑了,一点都不帅,一点都不帅!
霍泽南掀动了一下眼帘,看幼琳,幼琳无奈挑眉:你女儿说你丑啊,我可没说啊。
没多久顾医生就来了,看了看泽南,然后对幼琳说,“放心,完全没有问题,接下来在医院好好休养,把身体养好一点就可以出院了。”
幼琳点头,感激的握着顾医生的双手,“泽南昨晚都跟我说了,顾医生,谢谢您,要不是您执意要他去检查,还真不知道会这么严重。”
顾医生拍拍幼琳的手背,“不要客气,我跟泽南他母亲一家人都是几十年交情了,我看泽南就像看自己儿子一样。私底下你叫我叔叔就行,别这么见外。”
“谢谢顾叔。”
“好了,你和孩子赶紧吃饭吧。”
顾医生在病房里待了一阵就离开了,说是要早点回去陪孙女。
顾医生的孙女比锦年大一点,三岁多了,在上幼儿园小班,今晚顾医生要回去和孙女一起学习识别颜色,老师留给家长的任务。
“很快美眉也要上幼儿园了,到时候,我也要和美眉一起学习认颜色。”
霍泽南这么跟女儿说,女儿似懂非懂的,只管点头。
霍泽南今天还不能进食,连水都不能喝多,满嘴的药味,苦死了,难受。
他应该庆幸,这样子的自己,幼琳还愿意吻他。
锦年吃饭的时候,总是不自觉的要去看爸爸。
幼琳为她吃饭,她不集中注意力,幼琳就会佯装生气提醒她,“美眉,你再这样东张西望,妈妈就把饭放这里,你自己吃,吃完再把那些全都吃完。”
饭盒里还有很多米饭,锦年看了就怕了,不想吃那么多,赶紧收回目光专心致志的吃饭。
小眼神终究是忍不住要去看爸爸的,偷偷地瞄上一眼。
爸爸生病了躺在床上,不能摸不能碰,更不能让他抱,锦年内心很受伤:爸爸你还是不要生病了,你快点好起来吧。
锦年嘴里包着米饭说话,妈妈生气。
锦年吃饭的时候伸手摸妈妈的胸,妈妈生气。
今年吃饭的时候把手伸到妈妈饭碗里面去,妈妈还是生气。
锦年总结:妈妈好小气。
霍泽南躺在床上,看着女儿和老婆,心里是如此的踏实和平静。
麻醉药效还在,幼琳和锦年没再去打扰他,没多久他就又睡着了。
陆彦均是晚上八点来接锦年的,今晚锦年还是得和奶奶睡。
但是昨晚锦年没和妈妈睡,今晚就知道被抱走了也是不能和妈妈睡,锦年不干了,饶是彦均叔叔再帅,也不要和他走。
锦年平时喜欢窝在幼琳怀里,脸枕着妈妈的胸脯,等到她睡着了,幼琳才会放开她。
所以没有妈妈的怀抱,幼琳会没有安全感。
锦年哭了,呜呜的哭着抱着妈妈的腿,不肯走。
彦均笑着摊手,表示无奈,又不可能打骂孩子,“怎么办?让她留这儿?”
幼琳皱眉,“奶瓶昨天都拿过去了,孩子一早一晚要喝奶的。”
习惯了,不喝的话,锦年夜里会饿醒。
霍泽南终于还是被女儿的哭声吵醒了。
他躺床上不能动,压着嗓音艰难开口,“美眉跟叔叔回去,叔叔会变魔术给你看。”
锦年吸着鼻子,抽着气,“变魔术是什么?”
“你跟叔叔走,叔叔就告诉你。”
彦均蹲下来,双手搂着小侄女开始哄。
锦年看着他,还有一颗颗的泪珠落下来,“爸爸会变魔术吗?”
“不会,就叔叔会。”
“那我回去跟你。”
锦年说话前后颠倒,实在是很好玩,也很可爱,彦均一边笑,一边把她抱起来,然后回头对床上的大哥说,“小孩子太好骗了。”
霍泽南笑,无力的点头。
彦均带着女儿走后,病房里就又只剩下幼琳和霍泽南两个人了。
幼琳打了热水给霍泽南擦手,擦身上,轻轻的,不敢动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