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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时分,艾草从本体空间中出来,习惯性地侧耳倾听窗户外的声音,却听到雨打窗户嘀嗒嘀嗒的声音。
原来是下雨了,她放出神识,只见院子外面的树木和花草被风吹得东倒西歪,淅淅沥沥的小雨转瞬就变成倾盆大雨。
雨势来得迅猛,尤其是空气里夹杂着不安分的气质,艾草一个初入修真门槛的半人半妖,根本无从了解空气里越加浓郁一些的灵气之外的任何物质。
神识围绕着整个雁西庄扫荡了一圈,除了风吹雨打,天空中已经趋向于圆满的月亮早已被厚厚的云层遮盖了。
不过夏天的雨一向是来得匆匆,一旦雨停,天时不到一个时辰就会变晴。
天亮之后,雨并未停,这下少年少女们全都被困在屋子里了,当然不妨碍大家串门。万妙娘因为之前来得早,分配的屋子是较好那种,而林暖分配的屋子就是最差的那种,但是对于林暖来说,这房子很不错,除了一张床一张梳妆台一张桌子几个凳子,别无他物,但是正好适合她用,她马车里可是不少的药材,她把那些药材全都摆满了整个房间的地上。
万妙娘游走在长廊上,逼着雨,以免被雨淋湿,明明她住的院子与林暖住的院子并不算远,但是她依旧花了一刻钟时间才来到林暖的房间。房间门是虚掩着的,她敲了敲,便听到一道身影请她进去。
“林姑娘。”她刚推开虚掩的房门,看到林暖正一脸严肃地蹲在地上收拾药材,“我帮你。”
林暖嘟嘴摇头:“你坐就好。”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你不懂医术,这药材还是我自己收拾比较好。我早上醒来才知道昨晚在下雨,虽然药材没被雨淋湿,还是被这润湿了。”
万妙娘也不强求,坐在一旁的凳子上,拖着下巴笑道:“下午就回京了,这次出来可是玩够了。”
“别舍不得呀,以后有得是机会出来玩的。”林暖就从未想过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叔母还说她每过一段时间都在外面游玩呢。
两人说着话,林暖把所有药材收拾好,清芊带着清珞一同回来了,“姑娘?”清芊进了屋才看到万妙娘,“万姑娘好。”
万妙娘的两个丫鬟也在收拾行礼,又她明确说了她来这里,两个丫鬟才没有跟随。
“姑娘,老太太让我们来帮姑娘拿行礼,今日就带着老太太那里,下午雨停了便可以离开了。”
清芊和清珞一人背了一个包袱,手上还抱了一个包袱,林暖手里也拿着一个包袱,她包袱里的是师父传给她的师门独有的医书,她一向奉若宝贝。
“妙娘,我们一起。待会我们去找小寒。”
万妙娘笑得眉眼弯弯,“好啊,林姐姐。”她有时候称呼林暖为林姑娘有时候为林姐姐。
整个西边所有的姑娘都在收拾行李,虽然大家口头上说着舍不得,但是收拾包袱的行动可不慢,可见大家还是想念家人的。
东边众多院子里,主子翘着腿躺在床上,小厮忙前忙后收拾包袱,当然不适用在尚永八人身上。
这趟出来,算是难得的度假。兄弟们大多都找到心仪的姑娘,虽然几个弟弟找的人都不是最初的目标,但是缘分这种事情谁也说不好。
不过一点没有进展的尚永没有说这话的权利,这次八人当中,老三尚永和老八莫平、老九穆僧三人依旧是如何来的就如何回京。
原本应该为弟弟们的终身大事有着落这件事感到高兴,但是现在大家呆在一起,气氛却有些怪异,倒是说不上沉重那话。
原本郝定在怀疑时是打算回京之后,他找一位医术极佳的大夫看一看,最后有了结果再说,但是他没憋住,还是事先告诉了兄长们,于是现在就是兄长们陪着他一道烦恼了。
尚永手指在桌子上敲来敲去,“行了,别这副如丧考妣的样子,一切等回京之后再说。”他又看向郝定,问道:“十一,你什么时候不怀疑这事偏要在这个时候怀疑?”
郝定挠了挠头,沮丧道:“林姑娘不是学医的吗?她给我诊脉之后,就是一脸沉重,好像我得绝症似的。”
尚永挑了挑眉:“林姑娘如何讲述的?”他不太相信林姑娘的医术,毕竟医术这玩意一向是需要时间积累的,林姑娘这么年轻,怎么可能有太精湛的医术?
“林姑娘一脸奇怪地看着我,然后我问她,我是不是得了绝症,我本来看玩笑的,结果她说现在死不了,只是现在不方便讲,等回京之后再说。”
尚永七人齐齐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十一还真是天真,就因为林姑娘一句话就自找麻烦,而且他们怎么听怎么觉得林姑娘那话是开玩笑的。
郝定一听兄长们如此说,严肃着一张脸,说道:“林姑娘不可能开玩笑,她对待医术是相当认真的,就跟我们追求武学上的进步一样。”
“行了,十一,反正下午回京,等找太医看过再说。”尚永摇着折扇就这么定下来,不过关系到弟弟的生死,自然被大家放在了心里。
大雨是在巳时过后停止的,果然不到一个时辰,那被漫天云层遮挡的太阳就穿透云层出现在天空中,不遗余力地撒着光辉,雨后阳光下,青山绿水间,一座彩虹架在两座高山之中。
这般美景被大家看在眼里,又能引起多少文人书生的豪情。
下午未时过后,从雁西庄驶出一辆又一辆马车,形成一条长长的车队,快速行驶在官道上,两个时辰之后,马车终到城门口。
而回到京中,尚永八人并未先回吴宅,直接来到一处偏僻的巷子里,里面住着一个与他们相熟的大夫。这位大夫姓江,医术很好,收了几个徒弟,在城里开了一家药铺,在药铺附近名声极好。
巷子这里是江大夫的家,自然没有药铺那么喧嚣,他看到尚永七个人,还颇为惊讶,闻听来意,便一脸严肃。
“十一公子这边请。”看病自然是一项严肃又神圣的事情,作为一名大夫自然要认真对待。
尚永等人眼巴巴地等着,应兴回吴宅去拿郝定收在抽屉里的那张蒋太医留下来的药方,这会还没有到。
不过江大夫细细切脉,几个步骤下来,依旧没有发现有任何问题,便收了手,说道:“三公子,令弟并未有任何问题,老夫不知十一公子是被谁诊断过身体有隐疾?切莫自己吓自己。”
尚永几人倒是松了口气,江大夫医术虽然比不上宫中御医,也比不上经验丰富的蒋老太医,但是他的医术也是有目共睹的好。
“多谢江大夫。”话刚说完,应兴拿着药方回来了,尚永接过来,便递给了江大夫,问道:“烦请江大夫看一下,这药方是针对什么病症?”
江大夫接过药方仔仔细细一个字一个药材的用量都斟酌过,方说道:“这药方是调养身体的,不过药方用量很是可疑,老夫还从未见过如此开药的。”
几人不懂医术更是不明白,江大夫思考了许久,说道:“我已记下这药方,三公子不介意这药方让我研究一下吗?”
尚永点头应承,八个人并未在江大夫这里久留,回了吴宅之后,换了一身衣服挂上宫中禁卫腰牌,便一同回宫。
回宫便与娄高等人汇合了,宫中白日比晚上安全许多,是以他们完全有时间聚在一起,还未来得及交流,头等大事就是找宫中相熟的太医来给郝定看一看。
娄高和余扬、季阳对这事也很看重,御医没有皇上的吩咐是不会轻易给人看病的,太医当中好些与他们不熟,又医术程度不同,而且别看大夫是救死扶伤的职业,但是沾染上权利,一切都不干净了,是以娄高他们对太医院并不信任,平日里若是找人看病,自然也是相熟的太医,还得那太医没出勤。
吴统领知晓徒弟们回来就关在屋子里商量事情,还以为是他们交流相亲这件事情,却不想一来就听到这样的事情。
吴统领身上的隐疾是由皇上的御医看病开药方的,太医院那些太医还近不了他的身,当然与他开药方调养的御医他没权利调动。他想到自己的情况,登时心里咯噔一下,莫非......
直到入夜,他们才把那位外出出勤可信赖的太医找了来,这位太医姓苗,已经年过半百,医术在太医院不算是顶顶好的,但是人品确实他们深入了解过后最佳的。
苗太医听闻大家说起,拿着那张药方,捋着胡须皱眉说道:“确实是蒋老太医的笔迹。”说罢他就执起郝定的胳膊,细细地诊脉。
半响他收了手,说道:“郝护卫气血十足,脉搏跳动极为强劲,就算是我现在诊脉也只能诊断出郝护卫身体极为健康。以前我没细想,但是现在总觉得有些奇怪,怎么说呢,吴统领应当知晓过犹不及。”
吴统领点了点头,他皱了皱眉:“劳烦苗太医为他们几个一一诊脉断过,看是否是一回事。”
苗太医点头,为病人看病自然是义不容辞的一件事情,他花了半个时辰左右把其余十四个人挨个诊脉看过。
“吴统领,这其中季护卫和应护卫在我诊断下是犹如普通人的身体健康一般,气血充足,脉搏跳动有力,就算是他们是习武之人,也只是比普通健康的人脉搏强上一些而已。但是娄护卫他们都或多或少有些奇怪,但是这奇怪的地方请恕我学医不精,无法找到根由。”苗太医苦着脸道,作为大夫最让人扼腕的便是无法找出根由为病人治病。
好么,本来只是郝定一个人,现在变成他们全体了,唯有季阳和应兴逃过。
“蒋老太医这张药方就是中和的调养身体的药方,只是用量有些奇怪,请恕老夫想不到蒋老太医的用意。蒋老太医在医术上经验丰富,医术不比唐御医他们差,可惜老太医离开皇宫之后就远离京城,再也没听到他的消息。”
“还请苗太医保密。”吴统领亲自送了苗太医出门,细细耳语了几句,苗太医自然明白这些,他只看病从不多嘴多舌,而且他独身一人,身边只跟着一个小童,当着衣钵传人,是以他一向无欲而刚。
苗太医离开了,关起门来就是自家人的事情了,郝定动了动嘴角说道:“师父,你听明白苗太医的话了吗?”
现在郝定倒是庆幸因为他一个人无病呻/吟,引得哥哥们重视,然后太医却查出大家都有问题,除了五哥和十哥。
吴统领摇头,过犹不及在其他方面很好理解,但是医学上他们完全不懂啊。
“反正暂时死不了,你们先去执勤,该干什么干什么,师父问问唐御医。”不能请唐御医为徒弟们看病,他可以拿这种症状询问一下。
郝定眨眨眼:“林姑娘也说暂时死不了。”
吴统领心情很烦,徒弟还这么没眼色没大没小,瞪了他一眼:“放心,是死不了。”回味过来,问道:“林姑娘是谁?”
本来已经起身要离开的众人个个又把脚步放了回来,听了苗太医的诊断,他们反而不紧张了,知情的人都把目光落在娄高身上。
“看你大哥干什么?十一自己说。”吴统领挑眉,扫视了一圈,目光落在十一徒弟身上。
“从苏州过来的林家姑娘,来找老太太和林大人的,在雁西庄时恰好相认。”郝定这会没隐瞒了,他肯定要趁着下一次休息时去林家找林姑娘问个明白啊,“她对大哥一见钟情!”
飞快地说完最后一句话,郝定立马闭嘴,吴统领似笑非笑的目光落在大徒弟身上和之前先回来的徒弟身上。
“行了,你们翅膀硬了,还想瞒着师父?呵呵,难怪你回来之后就有些不对。”
吴统领这话立即让大家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娄高身上,娄高嘴角抽了抽,他还未说话,郝定又把他该知道的都讲了出来。
娄高再次接受大家目光的洗礼,然后推开门走了,融入夜色下很快消失了身影。
屋子里,吴统领目光最后落在郝定身上,“你肯定不会无缘无故说出来,打什么主意?”
郝定挠挠头:“别小看林姑娘,她医术应当很好,我打算找个时间去问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就算是要死也要死个明白。”
吴统领点了点头:“行,你们自己掌握分寸。”走出屋门,迎接着满天星斗,一阵凉风吹过,吴统领眉头狠狠皱了起来。
他没有耽搁,直接跑去唐御医住的地方,他的身体状况,皇上和唐御医都知晓,是以皇上不会怀疑他找唐御医的用意。
唐御医还正在捣药,他在实验新药方,作为皇帝的御用太医,别人请不了他,所以他有大把时间好好地研究医术,所以他的医术才能凌驾于太医院之上。
“老唐,问你个事情,是你最精通的领域。”吴统领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开口说道。
唐御医头也不抬,盯着医书,仔细推敲方子,说道:“你的身体我一清二楚,所以你是为别人而来?”
吴统领点头,说了方才的事情,苗太医的诊断结果,他几乎是一字不漏地背下来的。
唐御医搁下手里的捣药杵,想都没想就说道:“过犹不及?我想想,应该与你的情况差不多,不过你当时进禁卫时,年龄已经颇大,练武时身体骨骼也已经发育完全,造成你现在的情况完全是你自己不要命,身体受伤太过,一次伤还没有养好,又受了伤,循环往复,你身上的暗伤才难以治好,现在已经变成顽固之疾,根治起来有些麻烦。”
吴统领心里咯噔一下,唐御医继续说道:“还有一种情况,那就是从很小开始练武,而身体没有发育成熟,练武过度,又没有得到很好的调养,看似身体健康,但是实则身体内部骨骼血肉早早发育过度,这种情况就是透支生命,轻一点的过了四十岁开始身体才会开始衰败,短短几年就会死亡,重一点的过了三十岁就会出现这种衰败的情况,而且会更加迅速地死亡。”
吴统领整个人脸色已经煞白,唐御医看了他一眼:“这种情况只能用好药调养,争取弥补上过多透支的生命。你的徒弟们若是这种情况,趁着他们还年轻调养还不晚,药材不一定是最名贵的,只是你也明白,这是长期的事情,要坚持几年才有效果,只是娄护卫他们职责所在,有时候离京千里远......”唐御医摇了摇头。
“一般大夫是很难诊断出来的,太医院还没有几个能诊断出来,诊脉时只会觉得那人身体极为健康。蒋老太医这副方子应当是对症郝护卫的,娄护卫他们只怕还得另外斟酌药量。”唐御医皱了皱眉,没有皇帝发话,他不能给别人看病啊。
他仔细看了看方子,说道:“这方子着重的是气血方面,你回去问问你那徒弟是不是每次受伤之后,止血很快,气血恢复起来非常快速?”
吴统领抹一把脸,沉重地说道:“确实是,许广志那事发生时,他一个人单独进京,路上招致截杀,身上刀剑伤口无数,被人救了之后被包成粽子,第二天下午身体除了伤口没愈合,气血却恢复很快,我还以为是他在林家吃得好喝得好身体一向健康的缘故。”
唐御医了然:“要向取之,必先与之,其实是一个道理。人从生到死,都是从鼎盛走到衰落,你的徒弟们只是提前二十年。”
吴统领眼巴巴地望着唐御医,“老唐,怎么办?你既然这么了解,肯定可以治好他们。”
唐御医拍了拍吴统领肩膀,也不捣药了,直接说道:“我看病没问题,最关键的是要皇上的允许。”
吴统领皱了皱眉,心里沉甸甸地道:“好,我与徒弟们商量一下。”不然就借这个机会把徒弟们调出禁卫,但是离了禁卫,别人会放过他们吗?但是告诉皇上,让皇上开口答应唐御医看病,等同于告诉皇上,他身边最信任的禁卫都是病秧子,不管皇上再如何信任他们,也会有别的考量,这样一来,就会发生一系列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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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敏早已得到消息,是以早早让人收拾了一个院子,就在慧芳院不远的秋西园,听闻堂妹喜欢医术,这个院子就应该够她使唤了。
因为艾草她们的车队行得慢,是以马车停到林家时,已经是太阳西落之时,而今日林海早早从衙门回来,就为了迎接在外玩得乐不思蜀的母亲。
母亲一下马车,林海和贾敏就迎了上去,一左一右扶着她的胳膊下车,笑道:“母亲辛苦了。”想到郝护卫他们与母亲连续相处多日,林海心里就止不住的酸意。
林暖不用人扶,直接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大面上的规矩她还是清楚的,福身一礼:“堂兄,堂嫂。”
贾敏满脸笑:“这就是暖暖,果真如母亲说的那样好。没有外人,暖暖不用这么生疏,直接叫我嫂子就行,堂嫂太正式了。”
艾草也是笑道:“好啦,杵在门口像什么话,进屋说话去。”艾草一左一右胳膊挽着儿媳妇和侄女,林海落在母亲身后一步,顿时有些郁闷,别人家婆婆儿媳妇都快成天敌了,他家母亲和妻子关系极好,常常忽视他!
这一路并未耽搁,林海夫妻俩直接送母亲回慧芳院,让母亲好好整顿一下,又林暖的安置就交给了贾敏,林海陪在慧芳院,打算等母亲出来,第一时间与母亲说上话,否则待会他越来越插不上话啦。
贾敏亲自带着林暖在秋西园安置,一边告诉她屋子里各种家具该如何使用,一边笑道:“明日就请绣娘为你做新衣裳,咱们暖暖长得这么美,穿上漂亮的衣服更加好看了。”
林暖歪头笑道:“嫂子也很好看,只比我长得差一点,但是气度上我是怎么也赶不及的。”
贾敏忍不住笑了起来:“暖暖真可爱,但是你身上有我们没有的灵性,有得就有失吧,暖暖不必羡慕。”
林暖觉得嫂子说得有理,“嫂子我喜欢你。”
艾草自然是事先派人送了书信给贾敏,告知了她林暖的情况,是以贾敏对这个突如其来的小姑子并不反感。
贾敏抿唇娇笑,秋西园她已经分配了四个丫鬟,她又让林暖认人,直到觉得差不多了,才离开,而林暖就留在秋西园打理自己的东西。
贾敏回到慧芳院,就见林海和婆婆正在说话,母子两人眉眼本就相似,笑起来几乎一样,让贾敏也颇为高兴。
“敏儿回来了,怎么样?”艾草看到贾敏,就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让她坐过来。
贾敏屈身一礼,然后才坐下:“母亲放心,我已经安置好暖暖,现在让她自己在秋西园里熟悉一下,待会吃晚饭时再唤她。”
林海非常想知道母亲这趟出去到底结果如何,是以一般都是他问话,让母亲讲述雁西庄的趣事,这样慢慢地他就能了解这几日母亲是如何过来的。
贾敏又是忍不住内心笑个不停,她这夫君太装了,偏偏婆婆还一点没察觉。事实上确实是,艾草是真没察觉林海内心的想法,只以为他关心她这个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