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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 真的好看吗?”看着镜子中的人, 温饶的脸色相当复杂。
本来他的身高就比诺曼这些人矮上一截,希尔洛还给他选这样的衣服,虽然上身是很好看没错啦,但……是不是显得太矮了一些?
面对温饶的疑问, 希尔洛给出确定的答案,“真的, 非常好看。”
“那就这样吧。”懒得再换衣服的温饶, 就这样和希尔洛一起出去了。
从他来弗罗里达开始,都还没有好好的在外面逛过,现在有了希尔洛带路,看起来能好好的熟悉一下这个地方了。
罗里达的港口很多,贸易频繁,再加上有健全的法制和对来这里经商商人的保护, 发展的已经相当繁华了。除了一些消遣的地方以外, 这里也还有其他的娱乐地点——比如,高尔夫球场,赛马场, 简直是男人梦寐以求的天堂嘛。
不过, 温饶最感兴趣的,还是——
“希尔洛, 有没有刺激一点的地方?”如果只是闲逛的话, 就太无聊一些了。
“刺激?”
“就是, 诺曼肖恩他们经常去的地方。”
走在温饶身边的希尔洛停下了脚步, 然后郑重的点下头,“有的。”
温饶一下子兴奋起来了,让希尔洛带路,希尔洛却有些为难,“那种地方,还是,晚上去比较好。”
他这么一说,温饶就更蠢蠢欲动了,“现在去也没什么吧。”
看着温饶这样执着,希尔洛只好点下头,“那,好吧。”
半个小时之后,温饶站在一个垂着皮革帘子的门口,有些怔愣。帘子的看向缝隙里,粗制滥造的烟草味和男人身上的汗液味不断的传了出来。他怀着最后一丝希冀,看向带路的希尔洛,希尔洛全然不明白他此刻心中所想,“到了。”
“到了?”他以为会是某种高档的会所,再不济也不是这么个昏暗的地方吧,“就是这里吗?”
“是的。”
得到希尔洛的确认后,温饶硬着头皮将漆黑的皮革帘子掀开。帘子后传出的震耳欲聋的呼声,几乎差点把他给掀翻了——和预料中完全不同的地方,几百个赤膊的男人,围在擂台旁边,疯狂的欢呼着。擂台上,一个站立的男人,正捏着戴着拳套的手,一拳一拳的砸向另一个男子的腹部。
他真的没想到,这种地下拳场,竟然会是肖恩和诺曼经常来的地方。看着那个被揍到倒地不起的男子,吐出带血的牙齿,温饶狠狠的打了个寒战。
不过,他让希尔洛带他来这里,现在就走的话,是不是不太好?想到这里,温饶只得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地下拳场里,很多都是黑人,身上夸张隆起的肌肉,就像是铁块一样,这里的人,好像认识希尔洛,在看到他进来之后,纷纷转过头来看他。希尔洛穿着黑色短西装,显得身材高挑纤细,和这里大多数的拳手相比,根本不够看,就更别说,在他旁边的温饶了。
温饶虽然是第一次来这样的地方,但幸好他从前看过不少次这样斗殴的场景,所以勉强没有吓到腿软。他找了个地方坐下来,在他身边,还坐着一些寻求刺激的绅士,所以让他和希尔洛在这个地下拳场里,显得不那么突兀。
他们才坐下没多久,一个赤膊却系着领结的高大男子走了过来,他和希尔洛打招呼,然后邀请他上场。
希尔洛拒绝了他。
那个男人走了之后,温饶说,“他们是把你当成希尔维了吗?”希尔维打架的凶悍程度,他可是已经见识过了。
希尔洛漂亮的眼睛眨了眨,语气有些犹疑,“是,吧?”
“有那么一个弟弟,有时候还是很苦恼的吧。”温饶一边看着擂台上打拳的两人,一边漫不经心的说着。
“苦恼,吗?”
温饶没有听清他的回答,因为所有的声音,都被尖叫声吞噬了。毕竟,在这么一个地方,有什么比鲜血和暴力更来得让人热血沸腾的呢?
看了大概三场之后,温饶终于忍受不了了,他和希尔洛说,“我们走吧。”
“好的。”希尔洛跟着他站了起来。
就在他们准备离开的时候,擂台上忽然响起了希尔洛的名字,温饶和希尔洛一起转过头,见是他们最开始进来的时候,看到那个把人家牙齿打掉的黑人拳手,正看着他们准备离开的地方,叫着希尔洛的名字,做着挑衅的手势。
希尔洛看到了,犹豫了一下。
温饶说,“别理他,我们走吧。”
“好的。”希尔洛收回了目光,继续跟着温饶穿过人群往外面走。
但是要去门口,需要穿过很多人,因为两个人都过于纤细的缘故,那些体型高大的男人,就会故意在他们路过的时候,推搡他们一下。希尔洛还好,但是温饶就不太好了——因为他发现,这些个野兽一样的家伙,除了推搡他肩膀,还在偷偷捏他的屁股。
周围都是人,一眼瞪过去的温饶,竟然一下子分辨不出刚刚是谁伸的手。
“废物!”
“懦夫!”
各式各样带有辱骂性质的单词,从这些人的嘴巴里蹦了出来。温饶比了一个中指,骂出了他做管理的时候,听人叫嚣最多的那个单词,“操,你!”
让温饶没有想到的是,他这个手势,被擂台上的那个黑人当成了挑衅,他直接从护网中翻了出来。本来那些围着温饶和希尔洛叫嚣的拳手们纷纷退开——本来温饶就觉得那个黑人拳手高壮的好像一堵墙,等走到面前来,发现这简直是一座山。
黑人拳手两个拳头撞在一起,发出好像碰在血肉上一样的声响,“再说一次,你这个蠢猪!”
看来他相当的生气,就在温饶想着该怎么周旋的时候,这个个头看起来就很不好惹的拳手,已经一拳狠狠砸了过来,温饶还没来及反应,站在一旁的希尔洛就已经捏住了他的手肘,往前一掼一推,这个黑人拳手就已经往后踉跄的退了几步。
温饶正要和希尔洛说‘快走’,那个拳手又已经向希尔洛扑了过去。
就在温饶以为希尔洛会挨一顿狠揍的时候,下一秒他就看到,那个凶神恶煞扑上去的黑人拳手,现在双膝一软在希尔洛面前跪了下来——或者并不能说是跪,而是希尔洛踢断了他的腿骨,让他不自然的倒在了地上。
整个地下拳场鸦雀无声,连温饶都被吓到了。
希尔洛那一瞬间锐利的目光,忽然又收敛了起来,他松开手,看着这个拳手痛苦的蜷缩在地上哀嚎,他的眼中,又蒙上了一层脆弱湿润的雾气。
“温……”
温饶张了张嘴巴,想说点什么,但他又什么都没有说出来,过了好一会,他才神色复杂的开口,“我们走吧。”
“……嗯。”希尔洛的声音,还是细细弱弱的。但是这一次,温饶再也不觉得,这是他好欺负的标志了。
从空气混浊的地下拳场出来,呼吸到新鲜的空气,温饶终于松了一口气。
“温,接下来,想去哪里?”希尔洛问。
温饶这才想起,今天是希尔洛陪自己出来逛,但从刚才那件事之后,他就没有什么逛下去的兴趣了,他装出一副自然的样子说,“有点累了,我们回去吧。”
“好的。”
被希尔洛送回去之后,回房间的温饶迎面撞到了肖恩,肖恩看到温饶,看着他笑个不停。温饶还以为自己身上有什么东西,上上下下把自己身上看了一遍之后,肖恩才说,“温,你今天穿的这一身,可真不错。”
不错吗?明明显得很矮啊。
从肖恩身旁走过的温饶,冷不丁被搭在肩膀上的手臂吓了一跳,他回过头,看到的是肖恩大大的笑脸,“又干嘛?”
“当然是用餐了,现在已经是下午了。”肖恩说。
温饶这才注意到,自己不知不觉居然和希尔洛出去逛了那么久。现在好像也确实有点饿了的样子。温饶没有推开肖恩,跟他一起往二楼走去。
下楼的时候,遇到了从楼上下来的诺曼,肖恩邀请他一起,诺曼没有拒绝,和他们一起往二楼走去。
找了个不错的位置吃晚餐,肖恩说,“温,你刚才是从外面回来的吧?”
“是啊。”
“今天出门了吗?”肖恩问这句话的时候,连诺曼也望了过来。他们都知道温饶很闲,虽然挂着管理的头衔,但现在内部里的事,实在是没有能让他插手的。
“唔。”温饶正在往嘴巴里塞东西。
诺曼用纸巾擦了擦唇角,若无其事的问道,“一个人?”
“不是。”温饶又想到了刚才的希尔洛,塞到嘴巴里的小香肠,都变得干瘪无味起来,“和希尔洛一起。”
“希尔洛?”肖恩语调微微上扬,“温,你又和他一起了?”
“什么叫又。”温饶眉头狠狠一皱,“明明只有两次好吗?”
“哈——”肖恩喝了一杯啤酒,“我以为你上次和他出去之后,就会拒绝他的一切邀约。”
“为什么?”老实说,希尔洛即使有那个怪癖,看起来也要比诺曼好相处的多。
“因为希尔洛他——”肖恩靠近了,想要和温饶说些什么。温饶也确实想听听,关于希尔洛的事,那个看起来很简单,但全身上下都是谜团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