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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楼上的美女。”
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来,好像是穿越电波而来的,又好像近在耳边。
南姣握着手机,看了看屏幕,电话还未接通。
她转了个身。
秋风扫叶,楼下的大树空空荡荡的,只剩下了秃干。陈绍祁一袭浅色的风衣,站在满地金黄的枯叶上,身形挺拔。
“你是在给我打电话吗?偿”
他朝她亮了亮手机。
忽明忽暗的屏幕,在太阳下折射出一个小光点,他的手一动,光点就穿过他们仅隔的几米距离,落在了她的脸颊上,好像他翻山越岭而来的吻。
南姣挂了电话,一动不动地站着,笑容里有了泪花。
“不下来迎接一下我?”他提醒她。
南姣回神,赶紧折回去往楼下跑。
病房在二楼,台阶二十级,她每一步跨两级,去到他身边,不过十来步而已,可是,为这十来步,她等了整整一个星期。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一日相思,欲临万里。
陈绍祁还站在那里。
他一手抄着兜,一手握着手机,遥遥看着她朝他奔过去的模样,眼神温柔。
南姣的脚步在他面前慢下来。
“你怎么来了?”她的声音有点涩。
“山不转水转,敌不动我动。”
“我是你敌人吗?”涩中又带了一丝委屈。
“你是我冤家。”陈绍祁长臂一勾,将她揽进怀里,埋首在她的颈间,恨恨地道:“什么女人,要你给我打个电话就这么难?”
南姣也回抱住他。
他身上干净的皂角味占据了她的嗅觉,那种感觉,真实到让人颤抖。
“我不是打了嘛!”
陈绍祁沉默不语,只是紧紧地抱着她。
是啊,他很庆幸,她最终打了。
刚才他在楼下,看到手机上亮起她的号码,那一秒,他千里飞赴的疲惫和为她抛弃的自尊,都因为她的回赠,充满了意义。
有人说,爱情光有心动是不够的,还要拥有心有灵犀般的默契。
他想,他们都有。
陈绍祁和南姣一起上了楼。
病房里,蒋文康正和南钢说起陈绍祁,南景一抬头,看到陈绍祁就站在门口,吓得手里的水杯都没有握稳。
“这……这不是陈导嘛!”她兴奋地大叫。
蒋文康在边上感慨:“白天不说人,晚上不说鬼,说人人就到,说鬼鬼也来。天呐,看来真有这个说法。”
陈绍祁进了屋,和大家都打了个招呼,又走到了南钢的病床前,两个男人相视一笑,仿佛一切尽在不言中。
“伯父,感觉怎么样了?”
南钢摆摆手,“没事没事,看到你来啊,更精神了,感觉马上就能出院。”
大家都笑了,病房里气氛不错。
南景给陈绍祁倒了一杯水,蒋文康和他聊着电影后续制作的事情,没有人问陈绍祁怎么突然来了,答案,好像都写在了南姣的脸上,大家心照不宣。
过了一会儿,蒋文康有事先走了。南景说今晚要留下来照顾南钢,让南姣带着陈绍祁先回家去。
南姣不太放心,但想到陈绍祁舟车劳顿,是该好好休息一下,再加上,家里没有人也的确不行。她应了声,走之前,把南景叫了出去,交代些注意事项。
南景好像一夜之间变成了大人,她眼底沉淀了很多的情绪,但好在,这些情绪,没有将她击垮。
“姐,陈导是为了你来的吧。”南景指了指病房的门,小声地问。
南姣笑了笑。
“进去吧。”
病房里只剩下了南钢和陈绍祁,这短短的十几分钟,他们不知道聊了什么,南姣推门的时候,陈绍祁的声音恰好飘过来。
他说:“伯父,你就安心接受治疗,以后,她解决不了的事情,还有我。”
?
南姣和陈绍祁一起走出了医院。陈绍祁从机场出来,就包了车,那位司机师傅,一直在门口等他。
这次从川城过来,他没带什么行李,就几身换洗的衣服而已,看样子,也不会久留。但是没关系,他来了,在她最需要陪伴的时候,他在她的身边,那就足够了。
司机把他们送到了家门口,就走了。
南姣掏钥匙开门,陈绍祁站在她的身后看着她,回来的路上,他们都没说什么话,但她隐隐感觉到,他的眼神一路都在发烫,这会儿,好像更烫了。
风带着海的味道和他的气息混在了一起。
南姣的身体也起了微妙的变化。
她推了门,陈绍祁紧跟着。
两人进了屋,他反手将大门合拢,就贴了上来。
南姣是有意识的,她好像预感到了这一幕,所以当陈绍祁的长臂揽过的时候,她已经踮起脚尖,抬手搂住了他的脖子。
拥抱是默契的,亲吻也是。
四片唇瓣好似吸铁石,快速准确地盖合在一起。嘴唇相贴的瞬间,她就已经为他打开了方便之门,而他攻入了她的城池,毫不留情。
院子里的橘树在风里摇曳生姿。
两人的从门廊吻进大厅,南姣跌跌撞撞的,多少次几乎要摔倒了,又被他捞回怀里,他的怀抱,有种让人安心的力量。
炙热滚烫的深吻,一停不停。
如此缠绵不休,却仍化解不了这七天浓浓的思念。
南姣的气息越来越弱,她蜷在他的怀里,站也站不稳。
陈绍祁一把将她托了起来,将她的腿绕在他的腰上。
“你房间?还是我房间?”他仰头看着她,声音又沉又哑。
南姣按着他的肩膀,低头抵着他的额角,告诉他:“已经没有你的房间了。”
他“哼”了声,直接抱着她上楼。
楼上楼下的结构差不多,他站在走廊里,停下来。
“哪个是你的房间?”
南姣抬手指了指。
他反应了几秒,忽然意味深长地笑了。
“原来你一直睡在我上面。”
南姣眨巴着眼不说话。
他啄了一下她的下巴,强势又霸道:“今晚,反着来。”
陈绍祁推开了房门。
她的房间和他之前住过的房间一样大小,布置也差不多,一张床一个衣柜一张书桌,简单随意,唯一的女性特征,就是进屋时闻到的那股子香味。
这香味和她身上的味道很像,好像进口的动物奶油,恬淡,自然,不腻人但却能勾起人的欲/望。
陈绍祁把她放在床上,欺身上去。
霞光从窗口照进来,落在床单上,也落在他们的身上。
陈绍祁再次封住了她的唇,不过这次,比起刚才更缓慢更轻柔,好像蝴蝶亲吻花蕊,好像蜜蜂吸吮花蜜。
他一点一点除去自己身上的衣物,也帮她除去她的衣物。
天未黑,他们已赤诚相对。
南姣躺在他的身下,皮肤白得发光,脸颊红得滴血。她的目光湿润,笔直地落在天花板上,身体却轻颤不止,起伏不止。
“南姣……”
他一遍遍地叫着她的名字。他的声音,是这个世界上仅剩的声音。
南姣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麻木了,只有被他的手抚摸着的那一部分,尚有生命。
“南姣。”
反反复复地探索之后,他忽然停下来。
南姣“嗯”了声,但因为声音太小,细碎如婴儿的嘤咛。
她看着他,姿态慵懒如猫。
陈绍祁的手指***她的长发,轻轻地拨弄着。
“我会对今晚负责。”他很郑重很认真。
南姣明白他的意思,他不想让这场欢爱有任何的阻隔,他想毫无保留地爱她,也想让她毫无保留地被他疼爱。
她点点头。
虽然,未来仍无定数,但这一刻,她愿意,并且无怨无悔。
天渐渐黑了,夕阳隐匿,世界无声。
陈绍祁扶着她的腰肢,缓缓地将自己的重量沉进她的身体。她的身体里,藏着芬芳的花谷,澎湃的海洋,有柔情蜜意,也有惊涛骇浪。
南姣疼痛出声。她的手死死地掐着他的背肌,拉出一道道的血痕。可他没有停止,他更快的驰骋占有……
他们之间,终于再也没有距离。
夜,浩瀚。
海,浩瀚。
情,浩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