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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老夫人惊声道:“他把折子递上去了?!”她脸色难看本来还没有多少女眷注意,这么一喊好些女眷都转头瞧了过来。
她无措地四下看了看,竟然直接向着重岚看了眼,急促地低声道:“我身子不适,你先在这里待客吧。”然后扶着魏嬷嬷的手转身走了。
好些女眷立刻窃窃私语起来,重岚忙命人摆上佳肴把人的注意力引过去,她今天为了款待客人也是费了一番心思。
除了惯例席面常有的山珍海味,羊鱼鹅肉,还弄了好些汤品,什么燕窝鸡丝汤,淡菜虾子汤,一揭开白瓷的盖子便是香气四溢,更有像是兔肉奶房签,假豹胎,假江瑶之类的席面上少见的特色菜,等众人吃的兴起,她立即命人端上了庄子里送来的各色果酒,酸甜香醇,引得人胃口大开。
等大家都吃的差不多了,她又命人奉上各样精致小巧的点心,还有配着喝的茶点,正好这时候对面的杂耍也开始表演了,众女眷看得惊险连连,俱都是十分满意,就连存心来挑刺的柳老夫人都难挑出什么错处来。
台上正演着仙人送寿,就见一个矮个子的女子吹着唢呐,她面前有根盘绕起来的绳子,随着她吹的曲子忽高忽低,已经把众人的心思都引了过去,把晏老夫人方才匆匆离去的事儿抛诸脑后了。
就见台上的绳子已经升到了顶棚,忽然一拉一拽,有颗桃子就勾在了绳子上,那女人双手奉来桃子,高声笑道:“夫人好运道,天上的神仙知道您过寿,特特送来了寿桃给您贺寿呢。”
众人都啧啧称奇,连道重岚好福气。
表演单子她都一一看过,当中根本没有这一幕,她不用想都知道是谁安排的,红着脸把桃子伸手接过了桃子。
等杂耍表演完,这宴也就差不多该散了,这一席吃的宾主尽欢,众人都满面笑容地向重岚道谢。
重岚头回自己理事,听见别人的称赞才松了口气,累的坐在玫瑰椅上不想起来,晏和走进来瞧见她,蹙眉摸了摸她微微发红的脸:“不过是招呼客人而已,何必费这么多心思呢?”
重岚顺势靠在他怀里,咕哝道:“我办事向来就这样,要么就不做,要么就做的尽善尽美,能不费心思吗?”
他知道她性子要强,不由得伸手捏了捏她的耳垂:“你信不信,就是你费了这般大心力摆了宴,也照样还是有人觉得不好。”
重岚赖在他怀里不愿意起来:“他们怎么觉得我管不着,当面给我说好听的就行了。”
晏和失笑:“你要是想听好听的,多少句我都说给你听,何必花这么大力气呢?”
他等了片刻却没得到回音,低头就看见重岚已经在他怀里浅眠了。他摇了摇头,伸手把人抱回了寝间。
重岚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她打了个哈欠起身,见床边空空荡荡的,转头问道:“少爷呢?”
清歌答道:“少爷吩咐过了,让您先睡着,等自然醒了就去湖心亭找他。”
重岚不知道他神神秘秘地做什么,但还是依言起身洗漱穿鞋,带着哈欠到了湖边,就见亭子四角的飞檐上已经挂上了璀璨分明的琉璃宫灯,湖水像绸缎一样漾开,打碎了灯影的波纹,亭子上的层层绢纱里有个人影斜靠着,遗世而独立。
她心里头快跳了几拍,不由得想起见他第一眼的情形,面上无端有些发热,提着裙子从九曲桥上走了过去。
晏和折腰而起来迎她,她嘴上抱怨道:“大晚上你弄这个做什么,怪吓人的。”
他习惯把她的话反着听了,走过来牵她的手:“给你过生辰啊。”
重岚奇道:“白天不是过过了吗?”
他唔了声:“那是你跟别人一起过的,怎么能作数?”
她嗔了他一句古怪,心里却柔软起来,跟他相携入了座,上面零零散散摆着几样小菜,还有些瓜果点心,她瞧着瞧着,突然受惊似的哎呀了一声。
他偏了偏头:“你怎么了?”
她抱怨道:“都是你,弄得神神秘秘也不跟人说,我还没梳妆打扮就过来了。”她现在脂粉未施,头上就带了几个应景的绢花,身上的衣裙都是半旧不新的。
他上下打量她几眼,挑起唇角笑道:“你不打扮,比别人打扮了还好看。”
重岚听了心里当然高兴,不过嘴上还不忘损他一句,落座的时候问道:“今天好歹我过生辰,你难道都不想着送点什么吗?”
晏和点了点桌面上的佳肴:“这些不就是了。”
重岚嫌弃道:“这些是你亲手做的还是你亲自去买的?太没诚意了。”要说晏和下厨的可能太小了,仅次于他亲自去集市买菜。
晏和淡然道:“我亲手种的。”
重岚睁大了眼,明摆着不信,他指尖托着翡翠酒盏,琉璃灯的光彩打下来,指尖也被染成了清透的绿色:“咱们在郊外的那个别院,其实在我去西北之前就买下了,当时闲着没事儿种了好些瓜果菜蔬,没想到回来之后竟然还都活了下来,我就指派了专人去打理。”
重岚匪夷所思地看着他:“你没事儿种菜做什么?”
他想了想,脸上竟闪过难得的尴尬,竭力维持着面上的淡然:“当时我正专心研读朱子的格物致知,所以...”
她不留情面地大笑起来:“所以你就跑去种菜来格物致知了?”没想到晏和还有这么孩子气的一面,竟然会花时间做这种无聊事儿,想着他对着黄瓜茄子豆角‘格物致知’,她就止不住地乐呵。
他挑了下眉:“早知道你是这个反应。”他顿了下,眼里带了些嫌弃:“自此之后,我就再也不信朱子的言论了。”
她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冷不丁瞥见亭子一角放着鱼竿和鱼篓,惊喜道:“你是要钓鱼吗?”
他恩了声,又暧昧地笑了笑:“你昨日不是哭着喊着要钓鱼吗?”
重岚红着脸当耳旁风,走过去取鱼竿来垂钓,她嫌那还活着的虫饵恶心,自己死活不敢往鱼钩上面放,便只站了老远让晏和挂好给她甩进去。
他一边握着鱼竿一边摇头道;“到底是我在钓还是你在钓?”
重岚笑嘻嘻地另一把鱼竿递给他:“咱们一起钓,看谁钓的多。”
他伸手接了鱼竿,含笑看了她一眼:“既然是比斗,输赢可有什么说法吗?”
重岚道:“你说来听听。”
他笑意更深:“我赢了今晚上我在上面,你赢了你在上面,如何?”
重岚:“...不比了。”
他认真地想了想:“难道你想侧躺着?”
重岚:“......”这都是怎么联系上的!
在她发火之后,两人终于能好好钓鱼,倒霉的是重岚静坐了半晌也没钓一条上来,晏和那边却一条接着一条,已经吩咐人拿去做鱼脍了。
她心里不服气,和他换了鱼竿,没想到结果依旧,又拉着他换了地方,十分勉强地钓了条巴掌大的小鲫鱼,晏和那边还是一条接着一条,像是鱼都上赶着跑他那里送死去了。
她最后终于认清是人的问题,愤愤地把鱼竿扔到一边:“不钓了!怎么都比不过你!”
晏和不急不慢地收线:“夫人承让了。”
这时候下人已经把做好的各色鱼脍端上来,还有条肉质特别细嫩的被片成了薄薄的鱼片,顺着铺在剔透的冰面上,旁边点缀着雕花,还搁了用来调味的酱油碟子,让人一看就食指大动。
她好些日子没吃鱼,瞧得险些没留下口水来,想了想道:“我现在胎已经稳当了,吃几块鱼肉无妨吧?”
怀着身孕倒也不是全然不能吃鱼,就是不能贪嘴吃太多。
他姿态优雅地夹了快鱼片,浅浅地沾了些酱油,故意在她眼前晃了一圈:“亲我一下?”
重岚:“......”老这样还有完没完了,她一时恶向胆边生,凑过去恶狠狠地拉着他的领子把人拽了下来,一仰头就亲了过去。
晏和微微一怔,随即配合着低下头,一般亲人这事儿都是他主动的,她难免有些生涩,丁香舌犹豫不决地探了又探,最终小心翼翼地沿着他的唇线勾勒。
这么要进不进的让人着急,他在她唇上轻咬了下,主动把她迎了进去,不一会儿亭里就传了细细地咂弄声。
她被亲的气喘吁吁,半晌见势头不好才推开他,捂着自己微肿的双唇道:“都老父老妻了,你还弄这些个,这还是在屋外头,让人看见了可怎么办?”
他唔了声,伸手把鱼片喂到她嘴里:“不这样你怎么能上钩?”
重岚羞愤地吃着这块用脸面换来的鱼片,上下牙用力嚼着,显然是把鱼片想成他的脸了。她近来一个人要吃两个人的饭,中午虽然吃了不少,但到这时候也饿了,低头用斯文优雅但是绝对不慢地动作用着晚膳。
她近来出奇的懒,吃完了又懒得走路,坐在原处眨眼看着他。
他弯腰把她抱了起来,瞥了眼她越发圆润的面庞,伸手掂了掂,叹了声道:“你近来可是重了不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