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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时整个手心里都是汗,要知道我还是第一次在一个死神面前偷东西,而且这个死神分分钟可以毁了我的魂魄。
“嗝——”
他打了一个酒嗝,曼珠沙华的香味溢满了四周,我即便不喝也有些晕乎,闭上眼睛定了定神,再抬头发现他整个人都睡了过去。
“潋炽?廉耻小人?”
叫了几声又壮着胆子打了他一个巴掌,都没有反应,我立刻拿下了腰牌。然后头也不回的掀开帘子从马车上跳了出去。
彼时外面一团黑,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反正就跳了下去,入地的时候,脚下的土地似是有吸引力一样,拽住我的双脚,将我一下子拉了下去,速度快的我连尖叫的声音都卡在喉间,不多时就落入了一个微凉熟悉的怀抱。
“君崇?唔。”
周围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唇上是致命的吸引和挑动,窒息感扑面迎来,让我应接不暇,就被占据的额满满的。
分开的拥抱里是急促的呼吸,却是带着懊悔的悔恨,看不清表情却能看到眼眸中的不悦。
“我刚才差点忍不住想杀了他!”君崇咬牙切齿,森冷的寒意游走在耳边,“以后不准让他碰你一根头发,否则我定宰了他!”
“所以君崇你是在吃醋了对吗?”我听明白后,咧嘴笑了,双手用力的抱住他,“你以后要对我不好,我就勾引男鬼去,这里的死神都颜值很高呢!”
“你信不信我在这里就办了你?”
君崇眯起眼,危机四溢,我浑身一个哆嗦,不是因为那股冷,而是因为他的手已经伸进了我的裙子里,只要一下我就会光了。
“那个我拿到腰牌了,快点去找止水吧!晚了他发现了就糟糕了,不能连累香华楼。”
君崇这才拿出了手,将一件黑色的披风罩在我的身上,给我系好了带子,“等下过去的时候,我扮作你的侍从,你直接拿出令牌就好。”
“嗯。”夜风有点大,君崇给我把帽子也给戴上了,“我们这是要往哪里去?”
“北城的营地,那里进入需要死神的腰牌。”
“所以今天你是知道潋炽他们会来的?目的是为了夺得腰牌?”
“是的。”
君崇没有撒谎,这让我心里有些难受,我以为他让我穿上这么漂亮的衣服是单纯的喜欢而已,没想到目的只为了引诱潋炽罢了。
君崇没有察觉到我的小心思,搂着我以极快的速度前进,“容止因为一些原因在营地出不来,所以我们只能过去找他。天亮之前我们要把腰牌还回去,否则被他发现了会牵扯到香华楼。明天就是花魁争斗,香华楼必须胜。”
“为什么?”
“你从小虫子那里应该知道了,胜出者将会进入冥王宫服侍冥王,我安排了鬼进去,要探查一下冥王宫的情况。”
“你安排了谁进去?”
因为本来离北城就很近了,营地就在北城西边不远处,所以没多久我们就到了,君崇把我放下来,整了整脸上的面具,说,“倾城。”
“倾城?”我呢喃着这个名字,赫然想起,“是山清水秀的那个地缚灵?”
“是的。她姿色绝美,在鬼中是鲜少有的。”
这个倒是,倾城是我见过最美的女鬼,若是人也是最美的,既然选择花魁颜值上就占有很大的分数。
“到了。”
我看到那里四周黑漆漆的,外面铁栏围住,一眼望不到尽头,两个黑衣死神守在外面一动不动。咽了咽口水,我走了过去,拿出了潋炽的腰牌。
那两个死神看了一眼,没有多说,就侧身让开了,于是我就和君崇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一进去我就差点摔倒,幸好君崇拉住了我,定睛一看,这哪里是路啊,我脚前方就是深不见底的悬崖。
而且一进来周围的环境就不像外面看到的那样黑漆漆,四周全是奇怪的山石,断崖无数,寸草不生,还有红色的流水顺着凹槽从山上流下,脚下整个土地都是那种液体,仔细望去,竟然都是一个个蠕动的影子。
还有好多黑色的影子漂浮在天空,发出了一阵盖过一阵的尖叫。
我用双手捂住耳朵,头疼的很厉害,皱着眉问,“这个是什么声音?听得好难受?”
“这个是鬼嚎,你坚持一下,下去之后就听不到了。”
君崇抱着我从崖上纵身一跃,耳旁风声呼啸,打在肌肤上疼的厉害。
“为什么这个荒芜的地方叫做营地?”
“一个鬼要成为死神就要到这里来历练,通过考验之后就可以进入府衙成为死神,通不过的就得化为一缕幽魂,你看到的那些黑色的影子就是考验失败的鬼,而脚下那些红色的血流就是他们的幽魂,这些都将被腐尸后成为曼珠沙华的肥料。”
我听得浑身毛骨悚然,“那止水怎么会在这个地方的?”
“他被伤了,这里适合疗伤,所以暂且出不去。”
“被伤了?他这么厉害怎么会被伤的?”
“伤他的人力量在他身上,据说是个刚上任的死神。”君崇皱了皱眉,“听慕言说貌似叫做衾零。”
我整个人一愣,彼时君崇带着我安全落地,我这才发现脚下是一片曼珠沙华的海洋,红腾腾的一片望不到尽头。
“你确定是叫衾零?”
君崇低头侧目,“你知道?”
我点点头,扯着他的衣裳,一边往前走一边说,“今天白天我和小虫子在遇到潋炽时,就见到了他,就在刚才潋炽护送我们出城,他也应该在。”
“我没看到。”君崇顿了顿补充道,“我一直化为随从走在马车边,没看到你说的人,长得是什么样子的?”
“红衣死神,你没看到?”我觉得那颜色的衣服怎样都很醒目吧!“样子和墨零长得一模一样。”
君崇停下了脚步,平坦的眉峰微微形成一个“川”字,“潋炽带来的红衣死神不止一个,但我没注意其他,也许当时在前面。”
“的确有这个可能。”我点点头,“他和墨零长得非常像,但感觉上又和墨零完全不一样。可我总觉得他们有关系,你说当初墨零暴躁会不会导致了现在这种状态?”
“不会。”君崇否决,“我问过饕餮,他说墨零当时虽然暴躁,但神情是清醒的,一两天就会没事。所以当时我们都猜错了,墨零上鬼车一定另有隐情,只可惜半妖死了,现在没人知道真相。”
“也许我会知道。”
前方进入一个小山洞,我看到止水一身黑色束腰衣装,及腰的发丝随意散落,有几缕落在眼前,魅惑又引人。
“止水,你怎么样了?”
我从君崇身边跑了过去,看着他苍白的脸色,连唇瓣都没了血丝。
止水对我微微一笑,“我没事,就是最近出不去,需要一定的时间疗伤。”
君崇漫步走了过来,看了眼止水的样子,只问了一句,“到底是谁伤了你。”
止水一顿,慢慢抿紧了唇瓣,似乎是在挣扎。我疑惑的问,“不是那个新上任的死神吗?”
君崇冷笑,“他可是第一罗刹,若是连一个红衣死神都对付不了,也枉了这称号。告诉我,是谁在背后偷袭了你,说!”
一个字,冰冷刺骨,却是不怒而威的命令,止水没有拒绝的可能。
我有些担心止水,但君崇的样子是铁定要问道才肯罢休的,最后止水叹了口气,低声说,“冥王。”
“果然是他!”君崇咬牙,上前几步,将我从止水身边拉开,掌心抬起,红色的火焰在手心里浮动,君崇将其凝聚成一个光球,放在了止水头顶。
红色火焰的光球慢慢从止水的头上沁入全身,止水立刻坐正调息,没有多久,那红色火焰就被他全数吸收,当光辉散去的时候,他脸色已经没有之前那么惨白了。
止水从地上起身,对君崇行了个礼,“多谢尊上相救。”
“得了,你我之间无需客套。”君崇寻了个地方坐下,我也依偎着他坐下,“墨零的消息探查的怎么样了?”
“我当日追着鬼车一路来了冥界,在府衙是看到墨零的,因为不能曝露身份,所以我找了以前的朋友,前后也不过一个小时,再去府衙的时候,墨零已经不见了,而且府衙的生死登记册上并没有墨零的名字。我在东城府衙调查了很久,都没有消息。唯有再去其他三城调查,就连冥穴也去了,结果都是没有踪迹。就在我束手无策的时候,就遇到了衾零,一个和墨零长得一模一样的鬼魂。”
止水说到这里抬头看了我一眼,表情有些复杂,“这个衾零魂魄不全,却好胜好斗又极为冷漠无情。我被偷袭之后,在逃入这里时,沿路听到这个衾零是从冥王殿出来的,这么久以来,能从冥王殿直接出来的死神除了我,就只有七守护者。自古魂魄不全,为人则体弱多病,为鬼则弱小难以存活投胎,这个衾零这么厉害,维持他的肯定另有他物。我想冥王肯定是做了什么。”
“这个倒是有意思,他向来做事想法奇特,这一点即便过了这么多年都没有变。”
止水皱着眉,叹息摇头,“我其实担心的是万一这个衾零是从墨零身上分离出来的魂魄就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