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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0】还欺负不了小白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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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落山。

    因九个山峰山谷而闻名。

    山间奇珍异兽无数,是现代版挪威原始森林。

    进了山口,阿狸撒开爪子在山间玩耍,惊起飞鸟无数。

    若翾停下脚步,朝阿狸招招手:“阿狸,回来。”后面还有个小白脸没跟上。丢了,怎么办?

    在大树间嗖嗖乱窜的阿狸回头,尾巴倒挂在树枝上,拿爪子蹭了蹭耳朵,朝若翾喵喵叫了两声。老不乐意了。

    若翾把跳到她肩膀上的阿狸抱在怀里,点了点它的脑袋,让它不许淘气。今天跟着出门的,可还有个身残的小白脸要顾着。

    “阿狸乖,我们先找药材,在玩好不好?”被扫地出门的小白脸的两个小厮被阿爹用武力镇压,不许跟着。她一个瞎子,要顾着个身残心残的小白脸,这任务,老艰巨了。

    “喵,喵喵。”阿狸冲着若翾叫,很委屈。以往来采药,若若都不会限制它跑去玩儿的。它是猫啊傻猫,走进树林,就放开了它的野性,撒开爪子玩耍,是最最幸福的事儿的。现在为了小白脸,不能玩,整个阿狸都炸毛了。

    “呼呼哧,呼哧。”佟,佟女大夫,等,等等本世子啊……

    趴在地上,一点点往前挪的病弱世子,身上全污,土头土脸,满头大汗。一刻钟往前挪三米远,最后撑不住,趴在路边一颗大树旁,呼哧呼哧大喘气,死活不往前挪了。

    累。

    好累。

    痛。

    哪都痛。

    前面山头的路,一片凄凉,早没了瞎子女大夫的背影儿。一阵风吹过,呼声炸响,病弱世子背部凄凉凄凉的,头上的汗,眨眼没了。

    呼哧呼哧的病弱世子艰难的爬起来,一步步往前挪。

    瞎子女大夫好狠的心,把他一个身残心残的世子,丢在这深山野林,一定是打算灭他口的,一定是。

    可怜他是个世子,被佟老头扫地出门,两小厮还被按在地上狠揍了一顿,不许跟着出门。

    一路上,心狠手狠的瞎子女大夫,没少抽他,也没少拿针扎他……

    “在不走,天要黑了。”天黑了,吃肉的野兽,也欢脱的满山跑了。所以,小白脸,收起呼哧呼哧气喘儿,准备挨针,助跑吧。

    身后突然冒出个声音,吓得病弱世子一个脚软,往前摔了个狗吃屎。

    若翾无语,放出阿狸。阿狸窜到小白脸头上,用力踩。喵喵喵,都是你个小白脸,阿狸都不能去捉小鸟了。喵喵喵。

    病弱世子的脸,啪叽被埋在土里的姿势,老帅了,一丝缝隙都没留。

    若翾蹲在小白脸身侧,戳了戳小白脸的腰:“走这么点路,就趴了。真不中用。”半个小时前,才扎过小白脸,换过气,才这么点功夫,就喘上了。这才到进山口,要翻过两座山峰,进山谷,找药材……若翾掰着手指头,什么时候她能采药回家?

    感觉遥遥无期,怎么破?

    病弱世子闷哼一声,想抬头,后脑上的小畜生又蹦跶欢了,把他的脸重新踩到了土里。

    不中用,不中用。小白脸不中用。阿狸好中用,喵喵喵。

    病弱世子:“……”谁谁来把这只小畜生挪走,本本世子重,重重有赏。

    若翾叹息一声,拍了拍小白脸的腰,起身,语重心长的说:“看来还是得多出来走走。起来吧,在待下去,狼要来了。”小白脸要是被狼叼走了,家里那两只会哭的。

    病弱世子:“……”被狼叼走的,绝不是本世子。一定是瞎子女大夫,还有这只小畜生,一定是。

    阿狸又踩了小白脸的脑袋几下,才窜回它家若若的怀里,拿脑袋蹭着若翾的脖子,它好想玩儿。

    病弱世子:“……”好想把这只小畜生拔了毛烤了吃,就怕打不过瞎子女大夫——她阿爹。

    “乖,天黑了,狼来了,不许乱跑。”这么欢乐的阿狸,被狼抓走连毛带骨生吃了怎么办?她得看紧点。

    “喵,喵。”它觉得,现在离狼来了,还是有点距离的。要不,阿狸先去找山猫玩一会?就一会。

    “咳,咳咳。”晋阳候世子抖着手从地上爬起来,眨巴下眼睛,睫毛上的尘土啪叽落到了脸颊上,噗嗤一声,嘴里吐出好大一坨泥土出来。整个世子抑郁了。

    若翾眼瞎,看不见脸色吃了屎一样的小白脸,然还是很乐意想象一下的,于是在小白脸咳嗽停不下来后,一根针扎在了小白脸的后颈上,说:“身体太残,扎扎就好了。”

    果然,小白脸不咳了。

    将银针收好,可以走了。

    晋阳候世子张着嘴,机械的跟在瞎子女大夫身后,扑了泥的脸上,特别清晰的留下了两行泪流满面的罪证。

    女大夫。

    瞎的。

    好好残暴。

    这次,若翾刻意放慢了脚步,跟在小白脸身后。一是,小白脸那破身体,能走到第一个山谷,已经撑到了极限;二是,进了山谷后,吃肉的野兽随时都能窜出来,将小白脸生吃了,而小白脸没有还手的能力;三是,小白脸的改良药膳方子和药浴方子里缺少的其中一味药,第一个山谷,就能找到。

    “好了,今晚就在这里过夜。”走到一颗盘龙错综复杂的大榕树下,若翾开口,拍了拍阿狸的头,阿狸窜上大树,眨眼没了影。

    这话如赦令,晋阳候世子跟坨软泥,贴着大榕树树干,扭曲着滑躺在地上。两眼一闭,呼吸声瞬间轻了好几个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