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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停在别墅主屋的台阶下。
慕锦年转身将正准备下车的乔默打横抱起,突然的寒气袭来,乔默打了个冷颤,更紧的偎进了男人的怀里。
杨妈和乔乔都睡了,别墅里只留了一盏应急的照明灯!
“锦年,”乔默仰着头,能看见男人线条优美的脖颈及绷紧的下颚,“我现在暂时还不想要孩子。”
她想有时间能多陪陪乔乔魍。
男人深邃的眼睛里闪过几许复杂的光芒,他半眯着眼眸,“顺其自然,有了就要吧。”
反脚将房间门关上。
慕锦年将乔默平放在床上,双手撑在她身侧,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染着红运的脸,低头吻上了她涂着果味唇膏的唇檎。
他的手指绕到她后背,拉下礼服的拉链,温凉的手指在她白皙柔嫩的肌肤上徘徊!
乔默绷紧身子,手抵住他的胸膛用力推攘,“先起来,还没洗澡呢。”
慕锦年褪下她的礼服,急切的吻着她,低哑的声音闷闷的传来:“等一下一起洗。”
手包里的电话响了。
她动了动身子,“我接个电话。”
半压在她身上的男人丝毫不为所动,掐着她的腰,吻势变得急促而暴躁。
手机不停歇的震动着,在安静的房间了显得有些突兀!
慕锦年大概是被吵烦了,撑起身子,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从珍珠手包里翻出电话接起。
隐隐压抑着暴躁的情绪。
“你现在在哪?”乔默用手臂撑起身子,皱着眉头看了眼突然扣紧她的腰,脸色沉的厉害的慕锦年。
“我马上过来,你先别哭。”
“不准去。”
慕锦年的声音里还藏着黯哑的***。
乔默伸手环住他的脖子,耐着性子柔声解释,眼睛里却尽是慌乱,“苏苏出车祸了。”
慕锦年清俊的脸上闪过一丝无奈,翻身躺在一旁,手枕着头,看着乔默匆匆取了套衣服换上。
……
急诊室。
乔默到的时候,苏桃坐在椅子上,医生正在给她上药。
顾予笙沉着脸站在一旁,看着苏桃咬紧的唇和额头上冒出的虚汗,烦躁的一脚踹翻了旁边的凳子,对着医生吼道:“你没看见她痛得脸都白了吗?你不知道轻点啊。”
巨大的声响吓得医生手一抖,蘸着碘酒的棉花签直接戳在了苏桃的伤口上。
苏桃痛得惨叫一声,抱着腿蜷着身子,有气无力的哼哼!
顾予笙拧着医生的后领直接扯起来丢到了一边,眼神阴鸷的瞪着他,“擦药都不会,干脆滚回去等死算了。”
医生理智的不跟暴怒中的神经病男人计较。
苏桃来了气,顺手将手包砸向顾予笙绷紧的背脊:“你瞎嚷嚷什么,要不是你,我能成这样吗?再说了,破了皮搽药都不感觉到痛,你就别救我了,干脆买个墓地把我埋了。要不你拿刀在身上戳个窟窿,看会不会痛,站着说话不腰疼。”
顾予笙被她抢白的额头青筋直蹦,沉着脸冷笑,“要不,你给我戳一个。”
“得了,我怕我拿着刀就会忍不住把你给千刀万剐了。”
乔默见两个人吵的不可开交,急忙走过去在苏桃的面前蹲下,“怎么弄成这样?”
苏桃的脸上、手臂、腿上,都是不同程度的擦伤,上了药裹着纱布,像个被拆了包的木乃伊一样。
“你问他。”
苏桃指着顾予笙,像只愤怒的刺猬!
男人眉眼极深的盯着她,难得的,居然没有愤怒,反而是有些内疚的抿紧了唇,“我说了,那不是故意的。”
苏桃猛的站起来,膝盖上已经结痂的伤口因为她大幅度的动作微微裂开,痛得龇牙咧嘴,“那是你的本能反应,比故意的还可恶。看见车来了,把你们家小百花护的紧紧的,把我推到马路中间,你真他妈当我是奥特曼,撞散架了,摇两下脖子就重组了。”
“我没推你。”
苏桃咧着嘴冷笑,“是我自己看到豪车腿软,眼巴巴凑到人家轮子下去的,所以,不会讹你,医药费我自己付,小默,帮我捡一下包。”
乔默将包递给她,苏桃在包里翻了一圈,也没找到钱包,只找到两包卫生巾。
“早知道,我让医生拿这个给我包好了,还不用付纱布钱。”
乔默:“......”
慕锦年:“......”
他担心,乔默这么单纯的性子会不会被苏桃这个奇葩给带坏了。
“下班回家路上出的事,算工伤,医药费公司付,明天聂秘书会讲抚恤金送到你家,这几天你好好在家休息。”
苏桃捧着双手,一脸崇拜,“慕总,我下辈子,下下辈子都还给你打工。”
“苏桃,”顾予苼微微皱眉,看着她苍白的脸上带着自嘲的冷笑,在她经过他身边时伸手扣住她,“这是我们的事,不要让外人牵扯进来。”
苏桃看着叩着自己手臂的修长手指,淡淡的说道:“外人,这里除了你,谁都是内人。”
她已经一分钟都不想再看到他了,用力将手抽出,快步走出了病房。
顾予苼抬步想追出去,乔默拦住他,认真的说:“你让她静一静吧,就算你现在追出去,她的情绪也会更加激动。”
男人沉默了两秒,掏出一张名片递给她,“如果她有什么事立刻给我打电话。”
一只大手横插过来,先一步接住了名片,“顾总这胡乱给女人留名片的缺点,还是改不了。”
“彼此彼此,慕总招蜂引蝶的本事,也丝毫没减。”
乔默懒得理会两个男人之间的明枪暗箭,急匆匆拧着苏桃的包出了病房。
苏桃在过道上等她,垂着头,屁股抵着墙,一只脚垫起。
头发垂下来,衬得她的肤色格外的苍白!
......
刚上车。
苏桃就侧身抱住乔默,从满血复活的女战士瞬间成了委屈的小萝莉。
“到底出什么事了?”
她很少看到苏桃哭,上次哭还是因为喝醉酒和顾予苼发生了关系,所以,乔默禁不住也绷紧了情绪。
苏桃小小声的抽泣,以她的性子,如果不是伤心到了极致,是不会当着慕锦年的面这么失控的。
估计,刚才在病房就已经忍不住了。
苏桃哽咽着回忆刚才的情景,“他这几天都像个狗皮膏药一样缠着我,今天正好遇到箫随心去找他,他们不知道怎么就在大街上起了争执,我看他们站在马路中央,好心想上去劝阻,一辆车突然就冲了过来,我正好走到他们身后,他转身护住箫随心,就将我撞了出去。”
乔默安抚的拍着她的背:“他可能是没看见你,不小心的。”
“他看见了,他还想伸手拉我,结果看到箫随心被吓傻了,就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小白花。”
看来,再精明冷静的女人,遇到爱情,都像个无理取闹的孩子!
慕锦年从后视镜里扫了眼后座上抱成一团的两个女人,眉头深深的皱起,将油门一脚踩到底。
“有钱人男人都是心里变态,以为全世界女人都要围着他们转,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和心灵都不在一条线上的精神分裂体,整个一流氓团伙......”
苏桃骂的兴起,完全将驾驶室的某个完全符合条件的男人当成了透明的。
乔默努力憋着笑,附和的点头:“嗯,精神分裂体,流氓团伙。”
活脱脱的就是用来形容慕锦年的,当初他是夏云未婚夫的时候,也完全没有自己非单身的自觉,变着法子的想将她拐上床。
慕锦年透过后视镜狠狠的瞪了眼乔默,沉着声音打断苏桃的话:“苏桃,你能不能消停一下。”
苏桃这才后知后觉的想到,车里还有个高富帅男人,忙摆着手辩解:“我说的男人不包含慕总,慕总不是。”
慕锦年彻底沉了脸,“明天正常上班,迟到一分钟,按三倍扣。”
乔默已经笑的直不起腰了,双手按着肚子,不怕死的重复了一句:“嗯,慕总不是。”
慕锦年挑眉,眸子里光影重重,“嗯,没能满足你,确实是我的不是。”
乔默瞬间羞红了脸,这个男人,什么场合都能说些没羞没躁的荤话。
意识到他误会了,苏桃无辜的解释:“我的意思是说,慕总不是和他们同一类型的,是从里面挑出来的。”
慕锦年掏出手机,寻到聂华岳的电话拨出去:“从明天起,秘书部增加一项语言功底考核,过不了的,到大街上扫地去。”
苏桃咬牙,公报私仇,***裸的假公济私。
她这不是被气着了吗?正常的时候哪是这样的!
慕锦年一眼就看透了她的心思,“你正常的时候也好不到哪里去,最多不哭而已,脑子里的筋还是常年短路。”
苏桃:“......”
再加一条,有钱男人都是毒舌妇。
车子停在苏桃的出租屋楼下,慕锦年习惯性的去摸烟,想了想,又塞了回去,“到了。”
乔默看了眼面前黑漆漆的老式居民房,“你身上有伤,不能碰水,这几天住我那里去吧。”
苏桃正准备点头,一抬头就看见慕锦年正沉沉的看着她,干笑着摆手,“算了,乔乔看到又要担心了,我怎么舍得我的小心肝伤心呢,等我好了再去,顺便看看他。”
“那我陪你吧,医生说了你的伤别碰水,不能吃色素重的,要不会留疤的。”
就苏桃大咧的性子,估计一回家就什么都忘了。
苏桃已经不敢去看慕锦年的脸了,低着头拉开车门,脚刚踏出去。
慕锦年启动车子,调了个方向,朝浅水湾驶去。
苏桃急忙缩回脚,关上车门,凑近乔默的耳朵低声说了句:“你别告诉我,你是无意的。”
......
“小默,你觉得霍启政怎么样?”
苏桃抱着被子,咬着唇看着乔默,额头上那块纱布格外显眼。
两个人许久没见,总感觉有说不完的话。
“怎么突然提他了?我对他不熟,前段时间不是说他和箫随心解除婚约了吗?”
“嗯,他跟我求婚了,你知道的,我妈催的急,又让我回去相亲了。”
“他?跟你?”乔默惊讶的看着苏桃,“不会就因为上次那件事,他对你一见钟情了吧。”
苏桃和霍启政,两个人的性格完全是南辕北辙的类型。
“就是没有才头疼,人家不都说,女人要不嫁一个自己爱的,怎么委屈都甘之如饴,要不嫁一个爱自己的,当一辈子女王。可我跟霍启政,就两个条件都不合,所以,我很纠结。”
“顾予苼呢?怎么没考虑嫁给他。”
苏桃对顾予苼的感情,就像是白衬衫上经年沉淀的印记,已经根深蒂固了。
“算了,我宁愿找个相近如宾的,也不愿找个心里有人的,就我这揉不得沙的性格,肯定是命不久矣。我去哪算命,都没说过我是短命鬼,和他肯定没那方面的缘分。”
两个人缩在被子里,不知不觉就聊忘了时间。
卧室门突然被从外面打开,两人吓了一跳,急忙拉高被子盖住。
慕锦年一脸不快的站在门口,阴沉的看着床上拉高被子,只露出脑袋的两个女人。
他刚洗完澡,身上还有一股沐浴后的清香,头发湿哒哒的滴着水,沁入浅灰色的家居服里!
看清门口的人,苏桃绷紧的神经瞬间就松了。
她这段时间都要被慕锦年折腾的精神崩溃了。
慕锦年走过去,掀开被子,弯腰将乔默抱起。
力道用的很巧妙,被子不多不少,正好将苏桃裹的严实。
“抚恤金一起取消。”
“慕总,你不能言而无信,我这是工伤。”
慕锦年看着她,眉眼淡淡,却是说不出的高深莫测,“你是因私事而受的伤,我相信顾予苼很乐意给你报销药费。”
苏桃躺平,闭着眼睛睡觉,她收回所有夸赞慕锦年的话。
他和顾予苼一样,都是压榨剥削劳动者血汗的资本家!
慕锦年沉着脸将乔默抱回主卧,倾身,去吻她的唇。
乔默笑着躲开,“锦年,很晚了,我困了。”
说完,还配合的打了个哈欠。
慕锦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已经凌晨四点了,狠狠捧着她的脸咬了咬,才躺到她身边,搂着她的腰将她圈进了怀里,“睡觉。”
......
早上,乔乔看到苏桃,腻歪了好一阵,直到老师来了,才不甘愿的爬下了凳子!
慕锦年早上有会议,走的比较早。
乔默和苏桃约好去逛街,顺便买些年货。
“乔乔长胖了呢,今天抱着,重了不少。”
乔默笑了笑,沉静而忧郁,“是啊,这段时间气色好了不少。”
“小默,我相信一切都会好的。”
虽然知道乔默并不需要安慰,但她能做的也只有安慰了。
“前面有家男装,我们去看看,世界顶级品牌,绝对配的上你们家慕总。”
苏桃拉着她,走向前面一家装修奢华的高档男装店!
看清楚标牌上的logo,乔默直接停下了步子,“是配的上慕总,可是我的腰包配不上它。”
这里的一条领带,都够她一年的工资了!
“你先用他的卡刷,然后再慢慢还。”
“那我要卖身给他十几年了,这个买卖不划算。”
苏桃是铁了心要进去看,“反正是逛街,转一圈吧,说不定我们还看不上呢。”
一个人突然从侧面撞过来,力道很大,乔默直接被撞得跌倒在了地上,手里的素描本飞了出去,正好砸在那个人的面前。
“喂,你这人撞了人怎么也不道歉啊,大街上横冲直撞的,一点素质都没有。”
苏桃扶起乔默,“你没事吧。”
乔默的手掌擦破了皮,她用纸巾擦了擦上面沁出的血迹,“没事。”
刚才撞她的人静静的杵在一旁,专注的看着她的素描本上画的长命锁。
从身材看,是个女人,她穿着灰色的连帽休闲长外套,帽子套在头上,遮住了她的脸!
“你能将这幅画送给我吗?”
女人抬头,小心翼翼的询问。
乔默一愣,看着面前瘦的脱了形的女人,“藤小姐。”
她的眼眶红红的,这么冷的天气,居然只穿了件单薄的外套。她的眼睛很亮,闪烁着剧烈波动的情绪,但神色依旧是淡淡的,重复了一句:“这幅画,能送给我吗?”
乔默将素描本捡起来,“这是我的设计草图,过段时间会做成成品,如果藤小姐喜欢,可以把电话号码留给我,等做出来之后,我给你送过去。”
藤原初不由自主的颤了一下,在衣服里摸了摸,眼里璀璨的光很快暗沉下来,“我没有手机,算了,谢谢。”
“藤小姐,”乔默叫住她,“你知道米图花艺吗?我做好后,放在那里,你如果喜欢的话,自己去拿,大概要两个月左右。”
她前半生颠沛流离,所以看到藤原初,会有种同病相怜的错觉。
藤原初的步子顿了顿,“算了,谢谢你,乔小姐。”
她的手不自觉的抚上小腹,两个月后,她的孩子大概已经不在了,要长命锁又有什么用呢。
......
医院的走道上。
慕锦年一行人急匆匆的朝急诊室方向走去,聂华岳跟在他身侧,一脸严肃冷酷:“人还没抓到,看撤退的路线,应该是经过了周密的计划,两人行凶,一人接应,并且,根据警方传回的监控,他们一共换乘了四次车,才成功摆脱警方的追捕。”
“查,这两个人,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
慕锦年的眉头紧紧皱起,眸子里拢着深重的戾气,“夏云怎么会突然约我母亲去逛街?随行的保镖呢?”
不早不晚,正好碰上匪徒。
聂华岳摸了摸鼻子,苦笑:“这不是我的桃花,您都不知道的事,我哪能知道啊。”
慕锦年看了他一眼,聂华岳噤声,无奈的耸了耸肩。
“锦年。”
一身是血的路颜失去了一贯的冷静,此刻,她像个普通人一样恐惧,担忧。
慕锦年握住她沁凉的手:“母亲,伤到哪里了?怎么不让医生包扎?”
他回头,朝聂华岳吩咐,“叫医生。”
路颜急忙叫住聂华岳,“我没事,是小云,小云为了保护我,被匪徒捅了两刀,也不知道有没有伤到要害,眼,已经进去半个小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