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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北落被他抱在怀中,透过他的肩膀,便见一行身着紫色软烟罗裙的美貌少女端着层层叠叠的华服走来。
全是黑金色的-
少女们走了过来,不敢太过靠近,齐刷刷的跪在了橘子树外面,“请允于殿主更衣-”
“放在外面,退下。”他说话就像是自带寒气一样,冷飕飕的,似乎连温泉都能冻成冰了。
少女们几乎都不敢抬头看他,恭恭敬敬的将衣服放好,又弯着腰,退出十多米远,再度跪下。
他这才将苏北落放了下来,手一伸,隔空就将那些衣服衣服取了过来,不过是瞬间,便已穿戴整齐。
脱衣有肉,穿衣显瘦这句话绝对是为他而生的。
穿衣技能这个逼装的,苏北落必须给满分啊!
他的头发还湿湿的,耳鬓边还有滚落的水珠,顺着发梢滴落下来,在黑金衣袍上像是珍珠一样滚落而下。
苏北落就看着他,也不说话。看起来这个人,好像身份很牛逼。
殿主?
不知道是个什么殿主-
稍稍离他远一些,便闻不见他身上的兰草香了。
她一身全湿,袖中白骨森森的右臂,泡了水后是钻心的疼。
那会儿没察觉,现在风一吹,这疼意直让苏北落满头冒冷汗。
“给姑娘准备一套衣裙来。”那人盯着她这幅模样,又才冷嗖嗖的对着那些少女说了一句。
“姑娘已经醒了?”少女们微微诧异,这才大着胆子朝苏北落的方向看了一眼。
几乎是个个心中震惊。
殿主喜清净,这圣峰之上素日里鲜少有人来。
而殿主更是不喜与人有任何亲密的交往。
就是平日里与人说话,都必须得离他一丈之外。
半月前,不知殿下从哪里带回来这样一个身受重伤的姑娘,每日里都悉心照料着,是她们疏忽了,不知这姑娘已经醒了。
她是她们见的,第一个离殿主这么近的人。
“是-”没有得到他的回复,少女们莫名就一阵胆寒,赶紧退下为苏北落准备新衣。
不过是片刻的时间,一套干净的红裙就送了过来。
款式很简单,做工却很精致,尤其是那布料,触之生温,滑若丝绸。
“换上。”他似乎对所有人的态度都一样的,目光落在苏北落身上,轻轻一扫,却迅速的收了回来。
“你看着我换?”接过他手中的红裙,苏北落盯了他好一阵子,终于忍不住出口问了。
他没说话,默默的转了个身。
苏北落,“……”
顿时觉得浑身尴尬癌都要犯了。
这个什么殿主-
她现在有些迷糊,总觉得事情都乱成一团了,急需找个口子好好捋一捋。
“都退下。”苏北落衣服未换,他又开始吩咐那些少女了。
“是。”少女们恭敬的回道。
“三天前,圣尊已请见面于殿主,在圣峰外等候了三天,不知殿主?”
退下之前,有个少女忍不住多嘴了一句。
这些日子殿主的心思都用在照顾那个姑娘身上了,连圣尊都忽视掉了,这样下去可不行啊。
“出去。”少女此话一出,就惹得他不爽了,两个字如寒冰一样飞射而出,震的那少女忍不住心口一甜,差点喷出一口血来。
“奴婢知错了-”她赶紧连磕了三个响头,和其他少女一起退了出去。
在殿主跟前,没人有那个胆子上赶着找死。
别说多说一句话了,就是多说一个字,那都是错的!
殿主不开心了,随时都能让她们死无葬身之地。
这无极圣殿,表面上看起来是圣尊在打理一切,就是殿主也要对他步步退让。
却没人知道,殿主才是那个最恐怖的存在,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锋芒就已经直接碾压了圣尊-
堂堂无极圣殿殿主,还需要她们一个小小的侍女,提醒他该做什么吗?
苏北落就眼睁睁看着他一句话就将一群小姑娘给吓尿了,当下只觉得那股子尴尬劲儿更浓了。
他很冷,单说冷这方面,的确与渊男神很相似。
只是男神也没冷成这样-
这个人已经到了一种不近人情的地步,周围三米之内,生人勿进。
“你是无极圣殿的殿主?”等那些少女消失了,苏北落才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她不傻,短短几句话里就能判断出一个人的身份,这是职业操守。
他没回答,不承认也不否认,好像是没听见一样。
伸手捏了个诀,将她满头湿发给弄干了。
“殿主如何称呼?”他捏诀的手势,更是让苏北落心口一震,墨澜渊为她捏过无数次诀,她都能按他的手势,一模一样的复制出来了。
于是她又发现了这位殿主与墨澜渊的相似之处,手势,捏诀的手势。
她没点破,也不再追问,眸眼里却多了一抹意味不明的深沉。
几乎都顾不得右臂的疼痛了。
“没有名字。”他看着她,过了老半天又才吐出一句话来,“从今天起,就叫无极罢。”
无极这个名字,与无极圣殿殿主的身份,也刚好相配。
苏北落,“……”
敢不敢再随意一点!当着她的面取个名字是要闹哪样?好歹想个有创意点的名字好吗?
比如铁柱,二狗之类的……
“不喜欢?”见她一脸说不出是什么玩意儿的表情,他又沉思了一会儿,伸手摘了一个橘子下来,“那便叫橘子吧。”
苏北落,“……”
“我还是叫您无极大人吧。”她特意用了敬词,言语之间有一些小赌气的样子。
星空之下,再仔仔细细的将他打量了一遍,真是好奇,那张穷凶极恶的兽面背后,到底是怎样的容颜。
是与不是,她都有时间去查清的,看来眼下是到了无极圣殿了,也算是离开了绝情山。
掌心里的桔梗花还未消失,她与尸王之间的师徒羁绊还在。
大概是离开了绝情山,这印记的力量小了很多。
“你的名字?”她走神之间,这位无极大人已经靠近了她一步,灼热的气息扑了她一脸,问的颇为暧昧不清。
“啊-”苏北落蛋疼的脑袋冒问号,一时间竟有些语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