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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捏下巴,捏这里?”
崔皇帝的语言表情和动作都太过流氓,风挽月脸皮这么厚都禁不住红了脸。
“崔总,您……您不能这样对我。”
“不能哪样,嗯?”他尾音上挑,性感得要命,袭胸的那只手开始解她的上衣扣子。
风挽月双手双脚都被绑住,一点动弹不得,眼睁睁看他把扣子全部解开,露出里面的内衣,还有胸口那条青色小蛇。
崔嵬一看到那条青蛇,霎时眼眶爆红,低下头就去啃咬,红色的蛇眼处微微凸起一小块肉芽,他就用舌尖在那里打转转。
风挽月也有好一阵子没做,被他这么一撩,不免上了点火,可理智又告诉她,绝不能放任崔皇帝得逞。他越想要,就越不能让他得到。她微喘着气说:“崔总,不行,不行。”
上床这件事,没有几个男人喜欢用强的,你情我愿才能获得最大的快乐,所以崔嵬停了下来,目光阴鸷地瞪着她,“不行?你不是想利用我,帮你对付莫一江吗?不讨好我,让我开心了,我凭什么帮你?”
“不,崔总,您别对付他,我求求您了。”
崔嵬眼神更冷,一下扼住她的喉咙,“还他妈演戏,别再给我玩这种把戏。”
“我没玩!”风挽月拔高声音,眼睛里泪光闪闪,“我十九岁那年认识莫一江,他是我女儿的父亲,也是我这辈子最爱的男人!”
崔嵬浑身一震,瞳孔猛然收缩了一下,“你说你爱他?”
难以置信,风挽月这样的小贱人居然会爱一个男人?她最爱的不是钱吗?
“崔总,如果我不爱他,我怎么会为他生下女儿?如果我不爱他,我为什么要千方百计回到他身边?我过去怀疑他跟我继母联手害了我父亲,所以我对他又爱又恨,才会利用您去对付他。可我见到他,心里仍然放不下他,所以才假装失忆,去骗他,故意套他的话。”
崔皇帝整张脸又黑又臭,跟茅坑里的石头没啥区别。
“直到之前,我才弄清楚,他并没有背叛我,也没有害过我父亲,一切都是我继母计划的。崔总,以前是我欺瞒了您,我很抱歉,可我不想再做出对不起他的事,请您放过我吧!”
崔嵬气得七窍冒烟,愣是发作不出来。这个女人竟敢当着他的面,说她爱另一个男人,简直日了狗,她是真不打算继续傍他这个大款了?妈蛋,大款竟然也有被甩的时候,太特么扯淡了。崔嵬随之又反应过来,紧紧掐住了她的脖子,眼里迸射出愤怒的光芒,“小贱人,满口谎言,你还想跟我玩这招?”
风挽月只觉呼吸越来越困难,这个大变态有暴力倾向,今晚不能顺利脱身,肯定会死得很难看。她张大嘴,困难地说道:“如果崔总不相信,那我明天就去跟董事长辞职,从今以后再也不出现,不惹您生气了。”
脖子上的力道瞬间消失,她赶紧大口呼吸,补充刚才缺少的氧气。
“你要辞职?”崔嵬眯眼,深邃黝黑的瞳孔里看不出一丝情绪,像个幽深的无底洞。
“崔总不相信我刚才说的话,那我只能辞职。”
“辞职以后彻底投入莫一江的怀抱?”
风挽月别过脸,低声说:“请崔总放了我吧!您这样的男人,有那么多女人喜欢,不缺我一个人。如果您不介意,我还可以继续为您效力,只是这种关系,我不想再继续下去了。”
分分钟要金盆洗手改邪归正的节奏。
崔皇帝又气得笑了起来,“娼妇也想改行当良家妇女了?”
风挽月不说话,就是默认她的话。
崔皇帝翻身从她身上下来,顺便把她手上的绳子解开了。
风挽月大喜过望,连忙说,“谢谢您,崔总。”
崔嵬坐在床边点了根烟,语气冷漠,“别废话,赶紧滚。”
“是是是,我这就滚。”风挽月急急忙忙解开绑脚的绳子,扣上衬衣的扣子。
风挽月走到客厅,又见到了苏婕。
苏婕毫不掩饰对她的厌恶,不仅轻蔑地白她一眼,还骂了一句:“bitch。”
风挽月倒是一点也不生气,咧嘴一笑,走到苏婕身边,好心说:“崔总现在正上火,你现在进去,说不定能帮他降降火。”她递给苏婕一个暧昧的眼神,“男人嘛,跟谁做不是做,你自己不主动点,别怪其他女人抢了先机,加油哦!”
苏婕瞠目结舌。
风挽月穿好自己的鞋,拿上包包就走了。
苏婕一直站在原地,看看房门,又看看卧室的门,想到风挽月之前的话,一咬牙,就往卧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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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挽月好不容易逃出魔掌,只觉得一身轻松,连脚步都不由自主轻快起来。她来到电梯间,按了向下的键。
电梯叮一声停住。
周云楼从里面走了出来。
两人乍然见面都愣了一下,接着,周大总助的眉头就皱了起来,黑框眼镜下的眼眸里透出厌恶的光芒。
风挽月就纳了闷了,崔皇帝手下的人,怎么一个两个都这么讨厌她呢?女人也就罢了,连男人也讨厌她,难道她天生就是招人讨厌的体质不成?风挽月也皱起眉头,表现出一副对周大总助特别讨厌的样子,还扬起下巴,轻蔑地“切”了一声。
周云楼的眉头拧得更紧。
风挽月干脆对他视而不见,越过他,走进电梯。
“等一下!”周云楼快速转过身,用手挡住电梯门合上,“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出来,崔总和苏婕呢?”
风挽月笑得贼兮兮的,“他们啊!恐怕正在成就好事呢!”
周云楼不由自主拔高了声音,“你说什么?”
“呀!”风挽月捂住嘴,一副惊讶万分的样子,“周总助你这么紧张,该不会是喜欢那位苏小姐吧?啧啧,这可不妙,喜欢自己老大的女人,你就不怕死无全尸吗?”
周云楼冷冰冰斜了她一眼,转身欲走,却又被她拉住,语气不善地说:“你干嘛?”
“周总助,听我一句劝,你现在真的不适合过去。崔总和苏小姐说不定正在……嗯嗯啊啊……”风挽月表情暧昧,“哎哟,你懂的。”
“有病。”周云楼没好气地拨开她的手,转身大步离开。
“哎,哎,你怎么就听不进劝呢?”风挽月伸长胳膊,却没有走出电梯。
电梯门缓缓合上。
风挽月按了一楼的按键,摇头感叹,“唉,这不懂事的熊孩子,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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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婕进了卧室,正见崔嵬背对着她坐在床边抽烟,上身赤-裸,脊背微微弯曲,看上去有些颓废。她心里忽然升起一阵柔情,慢慢走到他身边,倾身抱住他的肩膀,激动地说:“老大,我、我……”
崔嵬浑身一僵,冷声道:“苏婕,你干什么?”
“老大,我很早就喜欢你了……”
崔嵬没吭气,但浑身紧绷的肌肉说明了他是抵触的。
“我也想做你的女人。”苏婕低头,亲吻他的后颈。
“苏婕,不要犯傻。”他的声音没有温度,“如果你还想做一个安分听话的下属,现在就松手。”
“为什么我就不可以?你和那么多女人都做过,我为什么就不行?”
“你应该明白,对我而言,性和爱是分开的。就算你爬上我的床,也说明不了什么。”
“我知道。”苏婕抱住他的头,显得非常激动。“我知道你心里只有夏姐姐,但是我不在乎,我只想跟风挽月一样,做你枕边的女人。”她亲吻他的脸颊,甚至想去亲吻他的嘴唇。
崔嵬侧开脸,避开了她的嘴唇,表情有些厌烦,“苏婕,不要试图揣测我的内心。我不喜欢太笨的下属,也不喜欢自作聪明的下属。”
君心不可测,当皇帝的人,都不喜欢下面的大臣揣摩自己的心理。可事实上,身为大臣,如果揣摩不到皇帝的心理,那迟早要下课。
关于这点,风挽月就做得相当聪明。
苏婕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也不再试图去吻他的嘴唇,而是顺着他的颈部往下,开始亲吻他的锁骨和胸膛。
崔嵬陡然摁灭烟头,将苏婕放倒在床上,翻身压住她,神情漠然地说:“你真的想这样?”
她斩钉截铁地回答:“对!”
男人为性而性,女人为爱而性。
可是性-爱本就是一个完整的词语,先有性,后又爱,两者难以分家。
“希望你不要后悔。”崔嵬冷漠地说完,开始脱她的衣服。
苏婕激动得脸色潮红,闭上眼睛,连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崔嵬把她的衣服剥开,里面是一件款式很普通的女士内衣。苏婕的胸围小,不像风挽月那样,剥开就能看到两个圆滚滚的白面馒头,而且苏婕的胸口没有吸引他的那条青蛇纹身。
苏婕紧张得一动不动,躺在床上像条死鱼。
崔嵬本来就没有多少兴致,见她挺尸一样躺着,就更没兴致,脑子里还莫名其妙蹦出许多画面,全是风挽月的样子。
然后,崔皇帝就发现自己的某处蔫了。
苏婕也发现了,战战兢兢地睁开眼,“老大?”
崔嵬起身,重新点了根烟,淡淡说:“苏婕,你走吧!”
“为什么?”苏婕痛心疾首地看着他。她不明白,两个人都到那一步了,为什么他没有继续下去?
崔嵬吐出一口烟圈,“我对你的身体提不起兴致。”
苏婕大受打击,头脑一阵晕眩,险些栽倒在地。她不敢相信,她最敬佩的老大也是那种肤浅的男人,难道他也只喜欢那些胸大的女人吗?
“你走吧!”他又说了一遍,“如果你还想继续留在我身边,今天的事情就当没有发生过。”
苏婕眼眶红润,一脸悲愤地看着他。见他毫无挽留的意思,她把眼里的泪水逼回去,飞快地整理好衣服,离开这里。
苏婕一拉开房门,发现周云楼就站在门外。她赶紧低下头,“老四,你来了。”
周云楼拉住她,“你怎么了?眼眶怎么红了?”
“我没事。”她摇摇头,自嘲地笑了笑,“我没有吸引力,老大连碰我一下都不乐意。”
周云楼推了推黑框眼镜,颇有些无奈,“小七,你怎么又犯傻了?”
“你说的没错,是我自己犯傻,今天的事你别跟其他人说。”
“我不会说的。”
“我先走了,老大还在里面,你去找他吧!”苏婕越过周云楼,快步离开。
周云楼看着苏婕离去的背影,长叹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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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云楼走进卧室的时候,崔嵬已经把手里的烟抽完了,站起来准备穿衣服。
大床略显凌乱,还有几根绳子扔在床上。周云楼摸不准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下意识往垃圾桶里看了一眼,想确定里面有没有用过的安全套。
“不用看了,没做。”
周云楼赶紧收回视线,直挺挺地站着,等待崔嵬发号指令。
崔嵬穿好了上衣,走出卧室,从客厅的酒柜上拿了一瓶拉菲,开瓶倒酒。
周云楼又跟了出来。
崔嵬倒了两杯红酒,递给他一杯,“喝点。”
“好。”周云楼走过去,在崔嵬对面坐下,接过高脚杯。
崔嵬品了一口酒,忽然说:“老四,你快二十八了吧!”
“再过三个月就满二十八。”
“年轻。”崔嵬笑了一下,一口饮尽杯里的红酒,继续倒酒。
周云楼腼腆一笑,“老大也很年轻。”
崔嵬摇头笑笑,不再说年龄的事儿,而是说:“你母亲有没有催你结婚?”
周云楼苦笑起来,“催啊!一直让我去相亲,还说在我老家,像我这么大的男人,都是两个孩子的爹了。”
“那你去相亲了?”
“去、去过几次。”周云楼推推黑框眼镜,有点不好意思。
崔嵬呵呵直笑,“去了就去了,有什么害臊的?相到合适的姑娘了?”
两人之间的气氛很轻松,没有上下级之间的压迫感,像多年的好朋友那样聊起天来。
周云楼一本正经的脸庞上出现一抹可疑的红晕,“有、有一个正在处着,不过她总嫌我不够好。”
“嫌你不够好?”崔嵬一脸兴味,喝了口红酒,“你这人正经八百的,现在也是有房有车一族,又不像我有这么多毛病,什么小姑娘这么牛掰,还嫌你不够好?”
周云楼挠挠头,没好意思说。
崔嵬大胆猜测,“你那方面不行啊?”
周云楼哭笑不得,“不是。”
“难道是太厉害了,人家小姑娘受不了?”崔嵬说完,自己就闷笑起来。
周云楼脸色更红了,“老大,你别瞎猜了,她是怪我总不陪她。”
“哦,原来如此。”崔嵬了然地点点头,“你都跟着我忙工作,那肯定没时间陪她了。”
周云楼赶紧说:“老大,我没有抱怨的意思。”
“我知道,别紧张。”崔嵬拍怕他的肩膀,又给他倒满酒,“以后要跟那小姑娘约会的话,就提前说一声,每周至少准你一次假。”
“谢谢老大。”
崔嵬握住高脚杯,摇晃着杯里的红酒,“咱们七个人呢,到目前为止,都没一个结婚的。老三和老五是难说了,老二和小六嘛……”他啧啧两声,“小七嘛……”仍是摇头,“还是你的希望最大。加油啊老四,你要是开了先河,说不定他们那群老光棍都有曙光了。”
两人不约而同地想到了许多年前,他们都还在学校里的时光。那时候他们七个人就常常聚在一起喝酒,谈论以后谁会先结婚的事。
周云楼抬眼,疑惑地说:“老大,你对婚姻的看法,还跟那时候一样吗?”
“对。”崔嵬用自己的杯子碰了碰他的杯子,“喝了吧!”
周云楼仰头,跟随崔嵬一起喝尽杯里的红酒。他记得那时老三和老五开玩笑,说老大肯定是第一个结婚的人,因为他最老。
老大当时是怎么说来着?他说:“你们等不到我结婚的那天,因为我不会结婚。”
然后小七就哭了。
崔嵬又给两人倒酒,漫不经心地说道:“过两天就是管理层例会,合济岛那个项目的事,你准备一下,在会上讲给他们听。”
周云楼讶然,“老大,你真的决定做这个项目?不是因为风挽月?”
崔嵬摇晃着杯里红酒,目光穿过红酒杯,不知落在了什么地方,“老头子属于保守派,估计不会同意,还需要通过董事会,老二老三那边,也可以让他们准备一下了。”
言毕,他再次将杯里红酒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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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挽月没辞职,因为她舍不得。她在崔皇帝面前只是随便说说,方便自己脱身而已。只要崔皇帝没有明确让她滚蛋,她就不会走。
她就是这么没脸没皮。
第二天,两人在食堂碰面的时候,崔皇帝轻蔑地扫她一眼,似乎在用眼神唾弃她:“不要脸的小贱人。”
风挽月谄媚地跟他打招呼,“崔总好啊!”
仿佛头天晚上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崔皇帝这个人很要面子,当着其他人的面,什么都不会说,只留给她一个高冷的背影。
在风挽月看来,那不过是一个装逼的背影。
吃了午饭回到办公室,风挽月又把毛兰兰叫来,关切地询问了昨晚陪同崔嵬会客应酬的事情。
毛兰兰一脸为难,“风总监,不是我不肯告诉你,而是崔总交代了,应酬的事不能告诉任何人。他还特别说了,不能告诉你,实在是对不起。”
风挽月呵呵一笑,没再多问,挥挥手让毛兰兰离开。
她其实心知肚明,崔嵬昨晚那么早就结束了应酬,还候在酒店里等她,不可能是什么重要的应酬。崔嵬故意这么交代毛兰兰,不过是想其他人认为毛兰兰已经成为他的人了,估计毛兰兰自己也以为崔嵬看中她了。
拿出手机,风挽月给江俊驰打了通电话,把毛兰兰之前说的话原原本本转告江俊驰,方便自己交差。
江俊驰听了,在电话里骂骂咧咧地说:“毛兰兰这个小贱人,八成已经被崔嵬睡了,敢跟我作对,以后叫她好看。”
风挽月安抚了江俊驰几句,挂了电话。
几天后,江氏集团管理层召开例会。参会的人员跟上次战略决策会议差不多,董事长江平涛,董事程为民,董事江平潮,还有正副总裁,几家子公司的总经理,财务总监、运营总监以及人力资源总监等等。
风挽月这个行政总监在几大总监里面排行最末,没啥存在感。
例会上,周云楼代表崔嵬,把合济岛旅游开发项目做了一个简明扼要的阐述。
风挽月默默听着,心里早就乐开了花,崔皇帝竟然真的挑中了这个项目。
等周云楼说完了,高层管理人员大多都陷入了思考中。江俊驰自然是一脸不屑,反正只要崔嵬做的项目,他从来都是这幅模样。
崔嵬说道:“有什么问题就直说吧!”
江平涛开口道:“崔嵬,你上次不是说地产类项目一共有三个吗?怎么这次就说了合济岛的项目?”
崔嵬道:“经过综合考量,我认为这个项目最合适,所以排除另外两个,留下这个。”
江平涛沉声道:“从投标到开工,至少需要半年时间。而完成合济岛的旅游开发,包括岛上修路、架设电力电缆、酒店建设等等一系列项目,又至少需要两年的时间,后续还有广告宣传,人力资本的投入,这整个流程走下来,耗时长不说,花费也高,回报期却很漫长,你有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崔嵬坦然道:“想过,但是我仍然坚持做这个项目。”
江平潮敲敲桌面,“崔嵬,你有自信是好事,但董事长已经提出这么多问题,你还坚持要做这个项目,这样是不是太自负了?”
江俊驰嘲讽道:“爸,人家崔嵬能力强本事大,他要做的项目哪轮得到我们来多嘴?”
崔嵬波澜不惊地说:“十亿以上的项目需要董事会的认可,确实轮不到你来多嘴。”
“你!”江俊驰怒瞪崔嵬。
会上火药味太重,一干人等全都噤声。
江平涛重重一拍桌面,怒喝道:“干什么?开个会也要打嘴仗,有意思吗?是不是嫌我的病还不够严重?”说着猛咳几声,连忙拿出药瓶倒出药丸。
风挽月赶紧上去为江平涛端茶递水,“董事长,您慢点。”
江平涛吃了药,脸色终于好一些了。
崔嵬和江俊驰见此景象都不再吭气。
程为民这时才对江平涛说道:“老江啊,身体不好就不要轻易动怒。工作再重要,也不如自己的身体重要。”
江平涛抚着胸口喘气,“你说的对,但我还是放心不下。崔嵬,合济岛这个项目,风险太大。你是有能力,但有的时候不要太过自信,一意孤行了。”
崔嵬没有反驳。
程为民却说:“老江,我倒是觉得,崔嵬虽然年轻,但是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情。他既然坚持这个项目可行,那肯定已经做好了准备应对董事会。合济岛的项目今天只是了解个大概,我们不妨等董事会的时候,听听他的详细说法。”
这一番话说得恰当得体,不仅缓和了会上紧张的气氛,又给予了崔嵬很大支持。程为民这个人在董事会里素有老好人的称号,即便是提意见,也非常委婉,从来不会尖锐地指责谁。
可程为民太好说话,就容易让人感觉他好欺负,要不然上一会议江俊驰也不会当面那样说程为民,甚至让他退休养老。
江平潮父子其实一点没把程为民放在眼里,只是顾忌他是元老,在董事会有点声望,又跟江平涛的关系好,所以才不能得罪他。
当下,程为民既然这么说了,其他人也不好再说什么,合济岛的项目暂且搁下,等待召开董事会的时候再做决断。
接下来又轮到江俊驰叙述江润小贷增资扩股的事情了。
这一回江二少爷准备得比较充分,上次会议提出的问题他也做了纠正,并且把江润小贷五年内的战略规划全部都做出来了。
表面工作做得非常华丽,核心部分还是想要两亿增加股本。
江平潮看了连连点头,满脸自豪,就差拿着话筒宣布这是他儿子做出来的东西了。
江平涛没有表态,也不说答不答应给两亿。
崔嵬冷不丁说:“江副总,你上次贷给万蓬地产的五千万收回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