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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潇潇忍了,笑着说:“我就是个粗野的汉子嘛,哪能跟小姑娘比。”
“算你还有点自知之明。电话不用打了,我信你。”男人静静望着她,将手机放在一旁,姿态闲适的如同艺术品般美好。
“真的?”林潇潇的心,顿时涨满了兴奋感,此时湛冰川在她眼里,就是个大傻子。
如果湛冰川真相信她的话,那以后她也不用再想着如何跟湛冰川保持距离了,可是她心里竟然有些失落。
算了,她不想再陷入另一端婚姻,也不想再重蹈覆辙走向另一端感情。
就算湛冰川的任务只是为了寻找一个妻子,她也只需要好好配合,不需要把心也陷进去。
只要保护好自己的心。
结果就不会太坏。
一场无疾而终伤她到体无完肤的感情她都挺过来了,一段充满荆棘险恶阴谋算计的婚姻她都能抽身而出,对于湛冰川……她又有什么不行?湛冰川慵懒的靠近沙发内,一个人霸占了整个沙发,双腿交叠着放在脑后:“对,既然你不喜欢男人,那咱俩在性别上就没有什么区别了,以后你就做我的贴身助手吧,负责伺候我的衣食起居,做我的勤务
员……”
等等。
林潇潇的欢快没有持续多久,就被重新拉回到现实里。
“你说让我给你当保姆?”“不是保姆,是我的勤务员,部队给你发工资,从今天开始你是军人。如果你不愿意,那就去军事法庭投案自首吧……部队还能看你认错态度良好给你减减刑……”说完,湛冰川站起身,重新回到床上,事情
都到这个地步了,湛冰川也没了心情。
她那么不愿意他碰,甚至连自己喜欢女人这种借口都用上了,他还强迫她有什么意思?
湛冰川,从不喜欢强迫女人。
也不屑强迫女人。
更不愿意强迫林潇潇。
这几日心情起起伏伏被她带着走,实在太糟糕。
面对她在两人之间划出的一条河,湛冰川试图努力跨越,但她把自己锁起来,跟他保持距离,心里想着一个叫姜峰的男人,甚至从不会多关心他一眼。
他强大的男人自尊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林潇潇没想到他这就要睡觉了,小步偷偷走过去,扒在床边蹲下来,乖巧的讨好道:“湛冰川,我愿意。你让我为你做牛做马都愿意,只要你不送我去军事法庭。然后,丑闻的事情你能也大发慈悲帮我压一
压吗?”
凭她和池小汐的能力,恐怕太棘手。而且她把萧逸辰打了,池小汐的处境会很艰难,萧逸辰不难为她就不错了,应该不会轻易收手。
毕竟这一场舆论大戏的主导就是萧逸辰和他的小情人谭念念,他们才是这场舆论的最后受益者。
这场风波,谭念念和萧逸辰的感情便能够藏得更深。
他们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帮她平息舆论?
她很少求人,也从未求过湛冰川,但湛冰川就是她最后的一根稻草,能够救她性命的。
虽然腹黑难搞,可他也许是最后能帮到她的人。
湛冰川靠在床头假寐,听到林潇潇忽然放低姿态的声音,他闭着的暗深色眼睛,睁开来,他的眉颦的很深,视线很复杂,忽然便冷冰冰的道:“你这是在求我?”
林潇潇竟然来求他!
烈的如同几百年的陈酒的林潇潇,终于肯向他示弱了,即便只是为了求他帮她,也是之前从未有过的。
湛冰川的心,此时像被人狠狠泼了一盆滚烫的水,又热又疼又爽!
林潇潇攥紧手心,蹲在床上仰望着他,却觉得湛冰川的眼神像是在在一只摇尾乞怜的小狗,充满了奚落……
他的眼睛好像在说,看,林潇潇你最后还不是要舔着脸来求我!
她怎么好了伤疤忘了疼?昨晚就是因为他的从中作梗,她才在派出所蹲了一整夜。她怎么还天真的以为他能救她于水火?
他不追究她的责任已经是天大的仁慈!她又怎么能奢求更多?
林潇潇抿了抿唇,紧绷着呼吸笑了笑,然后站起身挺直腰板仰起头。
“我怎么会求你啊,本大爷用的找求人吗?我只不过是想试探一下你想看看你的反应。”
刚刚真是脑抽了才会向他低头。
林潇潇的这个反应,无疑让湛冰川心底的那盆热水转瞬成冰,他抿了唇,眼底掠过一抹暗芒。
“林阿姨,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
这句话像讽刺,林潇潇听的出来,她别过脸咬唇笑了笑:“我真没要求你,行了你睡吧,我真的要去找池小汐。”
她转身,护住自己身上的浴巾去了衣帽间。
湛冰川望着她头也不回的背影,气的抓狂,捞起枕头便扔出去。
他要被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气炸了!
刚才听到她那句温声细语的哀求,湛冰川都不知道自己有多高兴,他想做林潇潇想要依靠的那个人,他发誓只要林潇潇肯低头,他就会让她永远离不开。
从昨晚到现在他等着听她这句话,等的心都快冷了,只要她一句话,他就能给她全世界。
可是!
她这幅态度像在耍着他玩,靠!
他幼稚的像个傻子似的一直被她牵着鼻子走。
林潇潇从衣帽间出来,表情淡淡的还带着笑,湛冰川觉得刺眼,感觉到她离开时的迫不及待,他周身的温度骤然降下来。
“林潇潇你敢走!”湛冰川冷冰冰警告她。
可林潇潇已经闪出了门外,听到这声爆喝她回了一下头,扒着门框冲着湛冰川做了个鬼脸:“乖乖睡觉,阿姨回来再陪你!么么哒……”
说完,她转身离去,可挂在嘴角的笑也跟着垮了下去。
她并没有多开心,反而心里泛起一腔疼,那疼意梗在喉咙里,像一根刺,怎么把都拔不出来。
就算拔出来,也会鲜血淋漓。
湛冰川眼睁睁望着林潇潇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他没再挽留,只是此时全无睡意。他觉得自己完全没有继续挽留的必要,他可以期待一次,可以期待两次,可他绝不会低头三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