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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胡说。”江芷黎一下子涨红了脸,然后她却还是道,“四姐姐可是陛下亲封的县主,所以即便要审也不能由江家单独关押审询,这些事必须要过陛下的手才行,否则陛下知道了恐怕要怪罪江家。”
江芷黎这么说显然是在为江千儿拖延时间,但是江芷贞如何肯答应,只听江芷贞道:“父亲已经说过会禀告陛下后再做定夺,难道你是在怀疑父亲的话吗?”
江芷黎正要继续辩解,江旬却已经不耐烦道:“够了,你们都给我闭嘴。”江旬断然道:“一切就按照我刚才说的去做,不得有异。”
众人都一时哑然,江旬已然动怒,看来这件事已经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了。
而就在这时,刚才一直沉默的江千儿终于开口了:“父亲,在您命仁将我带走之前,可否允许我再问这道士几句话。”
江旬并没有反对,很快点了点头道:“你问。”
江千儿的目光一下子落到了那道士身上,那道士却低下头,有意避开她的目光。
江芷贞望向司徒嬷嬷,但司徒嬷嬷却仿佛全然没有发觉到她的动作一般,根本不看她一眼。江芷贞看到司徒嬷嬷一脸淡然的模样,渐渐的心里也有了底。看来不用担心这个道士会因为听了江千儿的话而突然背叛,若非有这样的把握,司徒嬷嬷也不会不开口乌兰。
江千儿问那道士道:“你说我指使你谋害母亲,那么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那道士想了想回答:“当然是因为四小姐和大夫人之间本就不睦,四小姐一心记恨大夫人早就想将她除去,只是一时间找不到机会而已。而这次大夫人生病又被老爷禁足,四小姐便刚好利用了这个机会。”
司徒嬷嬷神色微微一凝,江芷贞注意到了这一点,但却并不明白究竟为何,她仔细回想并不觉得那道士的话究竟有什么不妥,然而却瞧见司徒嬷嬷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仿佛现在被人冤枉谋害大夫人的是她一般。
还不等江芷贞完全明白过来,就听江芷黎突然间开口,指着那道士道:“你分明是在说谎,你怎么会知道母亲禁足的事?父亲对外都是宣称母亲生了病在静养,若不是有江府中人与你内应你如何知道?早知道你到府中来做法事时四姐姐并没有见过你,而父亲不让四姐姐随意外出,你们又是在何处会面相谈的?难不成这么重要的事四姐姐并未与你见面,也没有派她亲信之人与你接应就敢让你这么下手吗?若你真如此就轻易行动,不惜押上自己的安危岂不是愚蠢?”
江芷黎一连串的问题字字句句只戳到点子上,当真是让那道士一时间哑口无言,不知如何辩解。
司徒嬷嬷这下再也坐不住了,开口道:“四小姐没有亲自露面去见此人也不代表不能传递消息,四小姐……”
司徒嬷嬷的话还没有说完,突然一个声音打断了她:“小的什么都招,小的什么都招……”
司徒嬷嬷惊讶的回头,却已间那道士面朝江旬跪了下去。
司徒嬷嬷一懵,顿时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刚才的一切是一个多么明显的漏洞,而这些都是一个圈套,而这圈套的罪魁祸首除了江千儿便没有旁人。
江旬望着地上的道士冷冷道:“我警告你,你若还是不把实话说出来我便要了你的性命。”他的声音不到,然而那道士听了身体却忍不住一颤,立刻道:“小的不敢再有任何隐瞒。”
“等一下。”司徒嬷嬷立刻阻拦,对江旬道,“老爷,此人说话颠三倒四,恐他再说出什么胡话来危害到其它小姐夫人,老爷还是快让人把他抓起来带下去,不要再听信他一言一语。”
那道士突一抬头望向司徒嬷嬷道:“司徒嬷嬷,我都是瞎了眼替你们命,这才会诬陷了四小姐,但是你们却这样过河拆桥,既然如此我也就什么都不隐瞒。”道士转头对江旬道:“老爷,今日之事正是司徒嬷嬷和大小姐指使小的,包括冤枉四小姐和给大夫人下毒,这一切都是司徒嬷嬷和大小姐的主意。”
众人一听俱是愕然,江旬的目光落在江芷贞身上,脸上带着一丝说不出的凶狠与愤怒:“你这个逆子!竟然谋害你自己的母亲!”
“不,不,不是我,不是我。”江芷贞拼命摇头,极力为自己辩解,“都是江千儿,都是她蓄意设计来陷害我,父亲我是冤枉的,父亲你一定要相信我啊。”
司徒嬷嬷也赶忙道:“老爷,你一定要相信大小姐啊,奴婢可以担保这件事与大小姐绝对没有什么关系,夫人可是大小姐的亲生母亲,大小姐又怎么会谋害自己的母亲呢?”
司徒嬷嬷说到最后,江芷贞的脸色却是微微一变。
江千儿看在一脸却是沉默不语,她并没有选择在这个时候揭穿。
江旬已经不耐烦再听到江芷贞和司徒嬷嬷一点声音,当即吩咐道:“来人啊,把大小姐和这个贱婢给我关起来,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她们。”
江芷黎听到江旬如此处置,不禁微微蹙眉,只是瞧着江千儿没有说话,江芷黎一时间也没有多说什么。
离开华棠院之后,江芷黎方才趁周围没人时对江千儿道:“四姐姐,父亲如此处置实在是有失公正,在我看来应当要了她二人的性命才解气。”
江千儿看着她愤愤不平的样子,不禁微微一笑道:“孙家还摆在那里,大夫人的死即便和江家无关,但你以为光凭一个司徒嬷嬷和江芷贞孙家就能放过江家吗?”
江芷黎一下子沉默,江千儿说的话也的确十分有理,只是江芷黎还是忍不住道:“江芷贞就算了,可为何连司徒嬷嬷都同样如此,难道父亲连一个孙家的奴婢也同样不敢处置吗?”
江千儿又是微微一笑道:“其实五妹妹心知肚明又何必要说出来呢?即便江芷贞为了诬陷我而做出这样的事,孙家和江家也不会真的杀了她,因为她是嫡出长女,凭着这个身份,孙江两家一定会想尽办法保住她,但是这件事也非要一个人出来顶罪才是,除非……。”
江千儿说到这里突然停了下来,江芷黎追问道:“除非什么?”
江千儿突然问道:“五妹妹,你觉得什么情况下才会让一个人对另一个人起了杀心。”
江芷黎道:“那必定是对方威胁到他的性命时。”
“不错,所以父亲虽然心中不满孙家,但却不会真的对孙家的人如何正是这个道理。”
“我明白了。”江芷黎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也不知她究竟在想什么。
转眼间,江家大夫人病逝的消息已传遍了全程,只是外面却没有丝毫大夫人是被谋害而亡的消息。
这几日都接连不断有人上门吊唁,对于普通人江旬都一概推拒,唯有一些身份贵重的人才让他们入府,其中当然还有孙家的家主,永安侯孙宏畅。
只是孙宏畅来那日一直同江旬在一起,江千儿并没有出场,甚至来他的面也没有见到过,听闻孙宏畅看了大夫人的遗体和灵堂并上了香之后就和江旬一直待在书房之中,也不知道在商量些什么,直到傍晚才离去。
江芷黎这一日也恰好陪着江千儿待在房中,大夫人的丧事由七姨娘在操办,府中的小姐每日需去上一炷香,然后在灵堂里跪拜两个时辰方能离去,当然江芷贞尚在关押之中,便被安排每日在关押的屋子里跪拜忏悔。
这一日去大夫人那里时,江千儿和江芷黎也恰好与孙宏畅错开。
回来之后江芷黎就跟着江千儿去了她房中,直到听到了孙宏畅离开的消息,江芷黎才忍不住奇怪道:“这是奇怪,永安侯竟也不来见姐姐,也不去见江芷贞和司徒嬷嬷,难道他当真只是来吊唁的?”
江千儿淡淡道:“永安侯是何等的人物,自然与孙华、大夫人之流不同,他毕竟有爵位在身,难道当真要他到别人家中去干涉别人后宅的私事吗?还是将别人的女儿叫过去好好质问一顿?这传出去恐怕也只会引人笑话。”
江芷黎一想忍不住笑了起来:“这倒也是。”
孙宏畅离开后的第二日,又有几个不速之客来了。
其中一人正是孙映裳的妹妹孙映珠,也就是如今宫中十分受**的静妃娘娘,而另一人不是别人,正是九公主慕容月。
江千儿听到这个名字,双手忍不住渐渐紧握成拳。
这一世她与慕容月只见过一面,但若说前世是江芷贞和张元允一起设计陷害她,那么慕容月正是直接杀死她的罪魁祸首。
江芷黎在一旁看到江千儿脸色发白,还以为是静妃的关系,不禁道:“四姐姐,你这是怎么了?”
江千儿摇了摇头道:“我没事。”
江芷黎担心道:“既然姐姐身体不适,那今日便好生在房中休养不要出去的好。”
江千儿自然明白她的意思,避而不见原本也是个好主意,只是……
江千儿沉默了一下,最终点了点头:“就按五妹妹说的。”
江芷黎一听,稍微松了口气,对方就是再怎么厉害,也总不会就这么闯上门来。
然而很快事实证明,江芷黎还是错了。
“江千儿,你给我滚出来!”庭院外想起一声女子的叫嚣,江千儿听到这个声音脸色便是微微一沉,慕容月她到底还是来了。
“是什么人在外门?”江芷黎望着门口眉头紧蹙,她并没有见过慕容月,当然也没有听到过对方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