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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觉得我最近表现的特别蠢?”在离a大不远的一处独栋别墅里,项远靠在叶君年的身上,闷闷不乐的说道。
“没有啊,你为什么这么问?”三爷将他揽在怀里,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脊背,给予无声的安慰。
“方卓没敢说什么,但是萧岳恒他们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神经病。”也就是因为“天鹅们”异样的目光,才让项远惊觉他最近的某些行为好像有点过火。
“不要在意别人的眼光,做你想做的事情就好。”其实三爷对于项远执意住宿舍这件事并不看好,但是他对项远一向娇惯,既然小孩喜欢,那就让他去试一试,只是没想到他家小孩这么争气,只住了一天就和人打起来了。
“可是他们都觉得我愚蠢。”项远将头埋在三爷的颈窝里,怎么也不肯抬起头来,当初闹着住宿舍的是他,结果住了一天就跑出来的也是他,还说要体验生活呢,结果让他体验成了这样。
“东东,你真的想多了,”三爷温柔地为他顺顺毛,“你是你,他们是他们,即便家世相当,也并不一定要过成他们的样子。”
“不说别人,就说你,我住宿舍这事你是不是根本就不看好?”
感觉小孩在自己颈窝里咬了一口,三爷哑然失笑,“也不算不看好吧,我以为你至少会在宿舍里住一阵子。”
住、一、阵、子?这男人还真会给他捧场。
“算啦,不说这个了。”项远郁闷的撇开了头,“改天让周管家去把我的行李拿回来,还有,那个姓葛的用了我的护肤品,我不要了,让他按原价赔。”
“好,我让周兴来办,”三爷爱怜地抚了抚小孩淤青的嘴角,“你的伤怎么办?让葛健派人揍他一顿出出气?”
“那种没脑子的大块头,揍了有个鸟用?”
三爷摇摇手指,“不许说脏话。”
项远扁了扁嘴,一点淤青挂在嘴角,恁般刺目。
三爷心里一痛,温声道:“要不我打个招呼,劝退他?”
“哎呀,你想多了,我身份一曝光,回去他就得夹着尾巴做人,现在劝退他反而是便宜了他。”一个葛斌,项远并没有放在心上,他真正在意的是怎么挽回面子,要知道,干出像今天这样的蠢事足以让圈子里笑话他一整年。
看出他真正的想法,三爷笑了,“还在想那些不愉快的事?其实你真的不必在意那些,你还年轻,未来有无数种可能,我之所以没给你任何建议,也是希望你自己去尝试,条条大路通罗马,这条路走不通,换一条就是了,别人的建议总不比自己亲自走一走来的印象深刻。”
“然后碰壁碰的头破血流?”
“不会的,”三爷柔声道,“我在后面看着呢。”或许在东东以后的经历中,他有护不住的时候,但是在此时此刻,三爷可以自信的保证,只要东东不是杀人放火,他都能护他周全。
“其实我是很想自立的。”项远正色道。
“你的自立是指什么?”
“就是自己养活自己,不依靠你。”
“那你觉得到什么程度就不用依靠我了?”三爷玩味的问道。
“呃……”项远想了想,觉得自己之前设想的有些不太现实,毕竟他吃的住的用的全是三爷的,上个月在咖啡店领的工资,也只堪堪够给三爷买条领带,还得是过季打折的那种。“如果靠我自己打工,是不是也只能维持一个人的温饱?”项远想到这里,越发的沮丧起来。
“东东,我觉得你最近的想法好像真的出了问题。”
“为什么?”
“你是不是觉得用我的钱很羞耻?而且还为了自立的事,特意与我撇清关系?”见项远要反驳,三爷用食指点住他的嘴唇,温声说道:“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经历了什么,但是你从m国回来后就想着脱离叶家对不对?”
“我……”他当时恨三爷恨得要死,自然是想给自己寻条后路的。
“我不能为我没有经历过的事向你解释,但是我能保证此时此刻我对你的心意是百分百真诚的。”
项远点点头,三爷一向不打诳语,他信他。
“既然你同意我的说法,那么我们就必须从你设定的窠臼中跳出来,因为我们不能为一些还未发生的事,搅乱原本的生活轨迹。”
“可是……”
“你想自立这本身并没有问题,但是你不能撇开自己的身份,硬将自己设定成一个孤苦可怜的、没有任何背景的小人物,然后自欺欺人的去努力。”
三爷这话说的有些重,项远神情一滞,半晌都没有回过神来。
“不论你怎么撇清,在外人眼里,我们都是一体的,你在学校被欺负了,方卓第一个通知的就是我,因为他知道我是你的爱人,也是你的家人,叶家有的是资源供你享用,你故意忽视它,本身就是一种浪费。”
“可是我……”
“东东,京城的富二代很多,但是真正选择白手起家的却没有几个,你知道为什么吗?”
项远眨了眨眼,“这些二代都比较懒?”
三爷笑了,亲昵地揉了揉他的脑袋,继续说道,“他们不是懒,是认得清现实。”
“白手起家不好吗?”
“对那些没背景的人来说自然是好的,有些人创业是看到了别人没看到的机会,有些人创业却是被现实所迫,当一个人连肚子都吃不饱的时候,赚钱就成了他唯一的目标,而这些人也是最容易成功的,因为他们没有退路,只能前进,抓住一切机会前进。”三爷说到这里,停了一下,“让那些养尊处优的二代们去和这样的人竞争,本身就是用自己的短板去拼别人的长处,赢了,算运气,输了,也不冤枉。”
“那你的意思是说,我不能自己去创业了?”
三爷失笑,“你误会了,我支持你去做一切你想做的事情,我唯一希望的就是你能摆正自己的立场,处在什么样的位置就要从什么样的角度去考虑问题,明明家里有金山银山,为什么还要在外面吃糠咽菜呢?今天你在朋友面前觉得难为情,不也是因为做了不符合身份的事?”
“可是,那是你的钱……”项远的抗议声越来越弱。
“那我问你,我接手叶氏之前,叶氏算是谁的资产?”
项远语塞,叶氏就是叶家的,他怎么知道具体算谁的?
“叶氏集团的归属并没有明确定案,一向是嫡系有为者居之,我有能力掌控它,那我就是它的拥有者,你明白了吗?”
项远懵圈:“我不明白。”
三爷对自家小孩真是一点脾气都没有,见项远是真不懂,只能耐着性子解释道:“我的意思是说,你不要管你的财富是从哪里来的,只要你有能力掌握它,你就是它的主人,比如说你创业,拿我的钱和借银行的钱有什么区别?只要你用这笔钱赚了钱,就是你能力的体现啊。”
“那要是赔了呢。”
“就当是买教训。”
项远有些晕,他伸出食指按了按眉心,“你说的好像很有道理,但是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啊!”他不会又让老男人给绕进去了吧?
项远这一天过得着实有些累,明明是去体验生活的,结果却让生活结结实实涮了一把,吃过晚饭,他扛不住了,草草地洗了个澡就睡了。
“周兴,任大夫来了吗?”知道小孩打了架,三爷就想给他看看伤,结果这孩子死要面子活受罪,说什么也不去医院,三爷无法,只能等他睡着了,再让一名为叶家服务多年的老中医来给他把脉。
“早就过来了,在偏厅里等着呢。”为了项少上学的事,三爷早就在a大附近准备了房子,本来打算等项少在宿舍里住不下去了大家伙再搬过来,结果没成想,项少只出去了一天,就背着包回来了。
周管家猝不及防,在接到三爷的通知后,急忙叫了家里的厨娘和两名打扫的佣人赶了过来,在看到项少脸上的伤后,不用三爷吩咐,他就已经联系了大夫。
“任老,又麻烦你了。”三爷看到任大夫,笑着站了起来。
“三爷您客气。”任大夫家中几代行医,他也算是看着三爷长大的,不过面对这个气度卓然的男人,任大夫从来不敢拿大。
“东东的身体受了伤,您给把把脉,看看是否伤到了里面。”三爷俯身掀开薄被,拉出项远的手臂,轻轻为他挽起了袖子。
看着三爷眼里掩藏不住的疼爱,老大夫有些唏嘘,除了项少,他还从没见过三爷在谁面前流露出这样的柔情,看着躺在床上睡容恬静的男孩,老大夫的心也跟着软了一下,别看这孩子闭着眼,嘴角还挂着淤青,但是那昳丽的模样,真是能让人从心坎儿里喜欢起来。
任大夫坐在床边,仔仔细细的搭了一回脉,等品味过脉象之后,很肯定的说道:“外伤对内腑并没有什么影响,擦些伤药就好了。”
三爷松了口气,脸上露出了笑意。
任大夫留下了一罐药膏,看着床上睡着的男孩,有些欲言又止。
“怎么了?还有什么问题吗?”
“那个……”老大夫犹豫了下,小心地建议道,“我可能没有摸准,过两天我师弟回京,您要不请他过来给小少爷看看?”
“东东是得了什么病不成?”三爷紧张了。
“不是,”老大夫摇了摇头,有些尴尬,“男人和男人行事毕竟有伤天和,您在房事方面多少也要节制些,小少爷之前忧思过度伤了身,您再纠缠得紧,他的身体就有些亏空了。”
想到东东之前几次都被自己做到下不来床,三爷的老脸难得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