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翼小说网 www.tianyibook.la,最快更新史上第一佛修 !
“前辈?!”谢征鸿惊喜喊道,“您回来了?”
“还没。”闻春湘否定道,“本座现在还在人间溜达呢,只是偶尔过来看看你罢了。”
“看看?”
“嗯。勉强能够看清楚你周围一里内的状况。”闻春湘微微眯了眯眼,似乎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加讨论,他能够利用契约偷窥谢征鸿的事情若是说出来,那多没有面子?
“小和尚,你需要本座过来帮你加油助威么?”
“这……”谢征鸿迟疑了一会儿,在脑海中勾勒了一下闻春湘为他呐喊助威的模样,忍不住觉得有些好笑,“不麻烦前辈了。”谢征鸿回答道。
“那你一直为何这么一直墨迹?就这么几个秃驴,你弄了这么长的时间,还废什么话,直接将他们打昏往地上一扔也就是了。”闻春湘看了看谢征鸿周遭一眼,在谢征鸿对面那个毫无察觉的如晦和尚脸上流连了几眼,心里的火气蹭蹭的就冒了出来,冷笑了一声,“小和尚,本座在想,本座呆在你身边,是不是阻拦了你的桃花运?”
“……前辈,此话从何说起?”谢征鸿哭笑不得。
“怎么不是?每次但凡本座离开一会儿,要么是妖宠,要么是朋友,要么是知己,哪一次本座回来见你你是空着手,身上一个人也没有的?”闻春湘冷哼了一声,心中止不住的滴酸水。
原本闻春湘利用契约想要瞬间移到谢征鸿身边也不是难事,只是还没有开始动作,就看见谢征鸿身边又多了一个长得还不错的秃驴,两个人聊的开开心心的,闻春湘心里的那一抹不甘顿时又起来了。
他在为小和尚的身份黯然伤神,独自苦恼,谢征鸿没事人一样,该交朋友交朋友,该开心开心,半点都没妨碍。见到这种场景,哪怕闻春湘再好哄,也不好那么轻易回到谢征鸿身边了。
不让小和尚长长记性,日后他还怎么愉快的和小和尚一起生活?
这乱捡东西,乱交朋友的毛病一定要改!
闻春湘本就讨厌秃驴,如今一想到老和尚和宋清离开他的时候都是一副光头模样,心中的那点厌恶放大了数倍不止!
偏偏,如晦就是这么一个彻头彻尾,头上半点东西都没有的和尚。
更不巧的是,就以闻春湘苛刻的眼光来看,这如晦和尚长的也还过得去。
“前辈……这只是巧合。”谢征鸿认真想了一下,实在找不出什么有力的语言来反驳,也不知道要如何反驳?原来前辈还会注意这么些事情么?
谢征鸿觉得有些难以理解,但又忍不住有些开心。
任谁被人这么放在心尖上,都会觉得高兴的。
至于闻春湘话里话外的那些不好的语气,谢征鸿自动过滤了。
“小心!”闻春湘正欲再说,忽然大喊了一声。
谢征鸿闻言一晃,果断避开某个佛修的攻击,转头看向那个攻击他的佛修。
那佛修不知道怎么的挣脱了谢征鸿的束缚,看见谢征鸿突然发起呆来,便趁机偷袭。一击不中,此刻也变得气喘吁吁起来。
“这位道友,您这样做不合适吧。”谢征鸿平静的口气里带了些愠怒出来,“之前贫僧还体谅你们,不曾下什么狠手。背后偷袭,莫非就是正道佛修所为?”
“呵,谢征鸿,你以为你现在放过我们,这种假仁假义就能收买我?”说话的佛修脸色有些扭曲起来,看着谢征鸿的眼神也渐渐变了,“五百年前,闻春湘来到我三论宗抢夺经书,守卫藏经阁之人正是我师父。经书被闻春湘抢走,师父自愧无颜见人,心魔丛生,两百年前身死道消!我作为弟子不能为他报仇,师门也不允许我们将这件事挂在嘴边,可怜我师父,就这么被你们给害了。佛祖让我宽恕,我做不到。谢征鸿,我问你,换了是你,你能够无动于衷么?!”
其他几个被困住的佛修听见这位佛修的话,也忍不住露出一些愤愤的神色来。
不错,比起谢征鸿,闻春湘才更加让他们颜面无光。
不,应该说,不管是闻春湘还是谢征鸿,都像是天生来和他们作对的。
多少佛门珍宝,多少经书典籍,都被闻春湘抢走,从此之后,他们这些弟子只能在寥寥几笔的记载中,知道他们宗门曾经有过这么一些东西。
多么可悲!
明明那是他们拥有的资源,是他们可以学的功法。
谢征鸿身上是如来神掌,他身上的法印,甚至他的修为,哪一样不是用他们佛修的资源堆砌出来的?而那些资源里,又有多少本该是他们所有的?
而如今,闻春湘用这些从他们那里夺走的东西,培养谢征鸿,再利用谢征鸿来打压佛门,何其无耻?一个小偷偷走了主人的东西,最后借着这东西发家反倒过来诬蔑主人,世间哪有这样的道理?这样的耻辱,足够让他们这些佛门弟子以命相搏!
谢征鸿听完,微微叹了口气。
“怎么,你无话可说了?”那名佛修冷笑着问道。
“贫僧没有什么好说的。”谢征鸿平静的看着他道,“九州魔皇原本就是魔修,他不过是做了魔修应该做的事情罢了。就算他没有抢夺经书,难道在你们眼中,他就不是魔修了么?”
“你!”
“贫僧说错了么?”谢征鸿反问道。
“哈哈哈,小和尚你说的对!”闻春湘突然听见这么一番话,在另一边大笑了起来,“本座不过是做了魔修该做的事情罢了。”笑完,闻春湘脸上又露出一股冷笑来,“被他们一直魔头魔头的喊,若不做点魔头该做的事情,哪里对得起这个称呼?想要拿东西,就过来堂堂正正的和本座斗,只会在背后大放厥词,又有什么作用?”
他都已经是魔皇,魔头里的大头子了,若不做点坏事,又怎么对得起他们送的称呼?
再者,修真界里弱肉强食,本来就没有道理可讲。
要真这么说起来,那么同为佛门弟子,佛祖也说众生平等,难道他们不该平分宗门资源么?那又为何有些人多,有些人少?那些资源少的修士何尝又不是被人夺走了东西?
那些因为修为不够的被其他修士夺宝的修士在哭诉之时,这些佛门弟子可有站出来为他讨回公道了?
他闻春湘能够拿到那些东西,靠的就是他的本事!
但凡他修为差一点儿,被那些佛门修士打杀了,这些弟子还会是这样的说法么?
不招人妒是庸才!
“强词夺理。”同治忍不住骂了一句,转头又催促如晦,“如晦,你们法相宗也有不少经书被闻春湘抢走,指不定谢征鸿已经将你们法相宗的功法学了个遍,你作为法相宗的嫡传弟子,难道不该出点力么?”
如晦一脸的无奈。
同治说的没错,作为朋友,他可以和谢征鸿谈笑风生,但作为法相宗的弟子,他就当维护宗门脸面。
“谢道友,请了。”如晦拱手道。
谢征鸿也朝着如晦回了个礼,“请!”
沈破天再度醒来的时候,宁瑞涵已经不见了踪影。
他此刻也已经不在小魔界,而是到了一个陌生的世界。
沈破天正要起身,床边就摸到了一枚传讯用的玉简。
“徒儿,你先在外面好好休息一阵子吧,有事的话为师会再联系你。”宁瑞涵的声音传出,“记住不要丢了为师的脸,沈破天已经死了,你是小魔界筱泰城的少城主!”
沈破天将这枚玉简捏了个粉碎。
他的记忆之停留在那“季歇”变成了一把长剑飞向小魔宫,六壬城被无数斗篷怪人围攻时候的场面。
而谢征鸿和闻春湘两人就在那六壬城中,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半点都不知道。
“砰!”
沈破天气的一拳砸在了这山洞之上,这道强烈的气劲瞬间就将这座山砸出了一个大洞。
他竟然眼睁睁看着好友被人攻击而被人打昏带走?
沈破天几乎气的说不出话来。
原来就算他从正道剑修转为魔修,他的实力也远远不够。
他不可能站在好友的身边为他助阵,不可能拔剑去和那些邪魔外道们对战,更加不可能凭着自己的实力去扫平那些不平之事!
就算他是化神期修士,在那些大能们的斗战中,也不过是蝼蚁罢了。
道无止境!
沈破天从未这么清晰的认识到这一点。
他的记忆定格在那六壬城大乱的场景。那些平日里高高在上,和宁瑞涵言笑晏晏的城主们也只能沦为斩苍生的饵食,化作一股股血流,消失的无影无踪。
若他不是散魔之体,若他不是宁瑞涵的弟子,他留在那里只能让好友分出一部分心思来护着他。
他能够活到现在,靠的不是自己,而是耿以枫曾经说过的作为谢征鸿好友的“气运。”
“谢征鸿有一种本事,他能够让他认可的人都享受到气运加身的好福道。偏偏谢征鸿看着普通,心里却清楚的很。那些怀着不纯心思接近他的,对他有恶意的,他都能分辨出来,绝了其他人想要蹭气运的路!既然蹭不了气运,那便只能夺走了!”
“沈破天,你总会意识到这一点的。谢征鸿的气运会越来越盛,发现这一点的人也会越来越多。到时候,谢征鸿便会成为各方争夺的对象,你信不信,到时候就算有人说吃了谢征鸿的肉,能够修为大进,也会有人相信,并且去尝试!到时候,闻春湘想要护住他,恐怕得和整个修真界为敌。而你们这些好友,也绝对逃不过被挟持,被威胁的命运。”
沈破天脑海中一直闪现着耿以枫说过的话。
他当时听的时候只觉得耿以枫在夸大事实,气运之说虚无缥缈,哪里有这么邪乎?
但如今想来,却似乎也有那么一点意思。
当然,更让沈破天担忧的,还是耿以枫假设出来的这一种情况。
修真界,已经足足有几千年没有修士成功飞升过了。
这些宗门的背后究竟隐藏了多少个不出世的老祖隐士,苦苦等待飞升的那一丝契机?
到时候,若谢征鸿之盛当真惊动了那些人,到时候,就算被分而食之,也不是不可能!
真到了那种地步,又会是怎样一副场景?
光是想想,便觉得不寒而栗。
闻春湘回到了斜阳大世界。
他和谢征鸿说他还在人间自然是骗人的。
“闻春湘,你在我这里已经呆了这么久,也该回去了吧。”颜乔忍不住皱眉道。
“不过三天而已。”闻春湘眼皮子都没有动一下,轻飘飘的说道。
“……净火为了你给的那片叶子,已经足足三天没有从炼丹房里出来过了!”颜乔忍不住咆哮道,“炼丹房甚至没有炸过!”
闻春湘听见这话,脸上这才有了点表情,抬起头惊讶的看着颜乔,炼丹房没有炸难道不是一件高兴的事情么?
“你不懂。”颜乔捶胸顿首,“净火最近炸炼丹房的频率大概是两天一次,他现在还没有炸过,就证明还在思考要对那片叶子如何下手?一旦他考虑超过两天,就证明他没有把握,思考的时间会无止境的延长!一年两年还算好的,长一点的,几十年都有可能!”
闻春湘笑了,“你倒是对他了解的清楚。”
“他曾经兴致勃勃的和我说起过,他曾经为了思考一种丹药的炼制之法,足足在原地不动想了近百年。”颜乔脸色十分难看,“你给他的那片叶子,到底做了什么手脚?”
“大概是因为融合的更完美了吧。”闻春湘不以为然的耸耸肩道,“这三千世界里,除了我本身之外,恐怕找不到将佛道和魔道融合的更完美的东西来了。本座对炼丹也略有涉猎,这丹道很多时候讲究的就是一个平衡,将各种各样的材料按照一定比例,加以手印和火候,将它们融合在一起,材料和火候平衡的越完美,丹药的品相也就越好。本座的叶子,自然是这天地间平衡的最好的东西,花费了近万年的时光打磨,若当真能成丹,你家道侣的炼丹水平,也要更进一步了。”
闻春湘说这话之时,脸上是带着骄傲的。
这没有什么不好骄傲的。
因为他闻春湘做得到的,其他人都做不到。
佛魔双修,佛道双修,道魔双修,都曾经是不少修士做过的事情。
后两者或许还会有那么一点成效,但是前者,从来没有人成功过。
闻春湘能够成功,除去他本身的努力和外界帮助外,也和他本身便是一株牡丹分不开。
作为一朵牡丹,闻春湘天生就没有那些过于激烈的情绪,在被种下佛道根基之时,闻春湘的经历也空白的过分。佛家常说一沙一世界,一叶一菩提,虽然用在此处不对题,但也能领会那么个意思。
若闻春湘佛魔双修的事情传出去,恐怕引起的轰动不会比那个空穴来风的“渡劫秘法”小。
多少佛修迟迟不能飞升,不能结印,不能获得三宝,正是因为难以度过心中魔障。
而闻春湘的成功,却代表着即使有魔障在身,那些佛修也可以成功证得金身。
这本身便不合理。
这在和许多佛修宗门的教义有着根本的冲突。
所以闻春湘不能说。
他虽然讨厌那些佛修秃驴,但老和尚、宋清还有小和尚都是佛修,若他佛魔双修的事情传出去,只会弄的佛门大乱,他和小和尚都承担不起这个恶果。
“什么融合的更完美?”颜乔嗤笑了一声,“直接说双修不就行了?”
闻春湘的脸色顿时拉了下来,恶狠狠的盯着颜乔。
“等等,别动手,这很容易想到啊。”颜乔连忙后退两步,“你当时喝了百花酒都那个样子了,你不知道当时你看着你家小和尚的眼神,就差没把人家给生吞活剥了。亏得你家小和尚心智过人,竟然也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般,笑眯眯的和你说话。”
“……当时我的眼神很吓人么?”闻春湘摸摸自己的脸,古怪的问道。
“何止是吓人!”颜乔一脸夸张,“就算下一刻你直接将你家小和尚扑倒幕天席地来一回都不夸张好么!就连净火那么迟钝,当时都是躲着你走的。”
闻春湘无言以对。
这还真是无法反驳。
“如今再看看你,从头到尾都释放着一种轻松的架势,想来也是开花成功了。”颜乔冲着闻春湘指指点点了一番,“说吧,你到底为什么过来我这里?总不至于是为了来消遣我和净火的吧。”
闻春湘可疑的沉默了一番,良久,才看向颜乔道,“你能帮我算一卦么?”
“啊?”颜乔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你以前不是常说我这是装神弄鬼骗人玩的?你不是最讨厌什么冥冥之中天注定,相信人定胜天么?”
“今时不同于往日,你以前也不说那些找道侣的修士都是自找罪受么?”闻春湘没那么多大工夫和他扯皮,“算,还是不算?”
“……算什么?”
“就算……小和尚的来历。”闻春湘认真看向颜乔说道。
颜乔毫不犹豫的摇头。
“你何必拒绝的这么快?”闻春湘脸色十分不好,“你连天机棋盘都没有拿出来,就拒绝我?”
“这根本不用算。”颜乔也很郁闷,“你家小和尚一看就知道气运过人,天之骄子,也不知道到底是修了多少年的功德,是多大的来历?要我真算了,恐怕我修为倒退一个层次都是轻的。”
闻春湘又何尝不知道?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小和尚的厉害。
老和尚先不提,作为凡人,他送给闻春湘的法印便能从天劫下救闻春湘一命。而宋清,更是成功渡劫,距离飞升只是时间的问题。
而现在,这两个人的所拥有的东西,恐怕都被会小和尚继承下来。
他和颜乔说起这事,也不过是不死心罢了。
闻春湘在想清楚自己和谢征鸿的因果之后,心里便不由的有些惊慌。
他原本想着,小和尚距离飞升,起码还能陪他几百年上千年。
但如果小和尚便是曾经的老和尚,曾经的宋清,恐怕花不到一百年便能成功飞升。
一百年,是什么概念?
太短了!
“怎么,你和你家的小和尚闹矛盾了?”颜乔装了许久,终于忍不住问了起来,“之前我就想要问了,你们两人似乎从来没有吵过什么架,这一次究竟怎么了闹这么大?”原本颜乔还以为是因为双修的事情,闻春湘没能“吃”了谢征鸿恼羞成怒。但如今这个模样来看,闻春湘分明是享受其中。
“他是不是来过了?”闻春湘很好的抓住了重点。
“嗯,让我在你来的时候多说说他的好话。”颜乔毫不犹豫的就出卖了谢征鸿。
“一开始有些事情想不通而已,我去人间一趟,就已经想通了。”闻春湘意有所指道,“是我先招惹的他,自然是我负责。至于以前那些过往,什么因果,什么轮回,都暂且放在一边罢。”
“……你到底在说什么?”颜乔听的一头雾水。
“没什么。”闻春湘伸了伸懒腰,整个人都显得开怀了不少,“你虽然啰嗦,但有一句话说对了。”
“什么话?”颜乔直觉有些不好,但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本座的确是过来消遣你的。”闻春湘一本正经道,“好了,本座也该走了,小和尚那个笨蛋没有本座在身边,只能被人欺负。想想,也实在让本座十分无奈。”
闻春湘微微一笑,将容貌上的优势毫无保佑的展现了出来。
牡丹花本就生的倾国倾城,闻春湘自然更甚一筹。
颜乔半点都没有被这样的闻春湘迷惑,相反内心里无数火焰凶凶燃烧了起来。
一直到闻春湘化身般若禅师的模样离开,颜乔才冲着闻春湘离去的方向暗暗骂了一句。
“什么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