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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若饶过展墨羽,就进了屋,屋子里就一简易床铺,铺着稻草,已经很凌乱了。
辛若细细查看了一番,看秋月凌乱的发丝下有一丝橘红色的线,只露出一厘米的样子。
辛若伸手就要去搬动她,那边展墨羽推着轮椅靠近,见了忙推了轮椅上前,伸手拉住辛若的衣服,将她拽到后面了。
瞪了她道,“别碰她,死人有啥好碰的,也不怕晦气。”
辛若由他骂着,只是衣服被拽了,她动不了,便指着秋月的尸体道,“她身子下面好像压的有什么东西,我想或许跟她的死有关呢。”
辛若才说完,岚冰就去搬动秋月的身子,那根橘红色的线是个荷包络子,似是被拽下来的。
辛若左右翻看着,这络子太普通了点儿,她才嫁进来不过十几天,还不知道这是谁的手法,便随手塞到衣袖子里去了。
又四下查看了一番,确定没什么异常,便推着展墨羽就回了正屋。
那个负责看守的婆子跪在屋子中央,早吓得如筛糠一般抖着,辛若沉了脸问道,“你一直就守在屋子门口,没有离开过?”
那婆子一惊,下意识的摇头,“奴婢没有离开过。”
辛若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吩咐墨兰道,“来人,先将这个婆子拉出去打了十板子再说。”
那婆子听了吓得面无人色,纳头就拜,“少奶奶,奴婢当真没有离开过,奴婢先前不过去上了一趟茅厕。
可奴婢让红儿守着屋子了,一刻钟不到奴婢就回来了,屋子外从未离过人,少奶奶,奴婢冤枉啊。”
辛若听了,头一撇,墨兰就出去了,不一会儿便领着红儿进屋了。
是个十三岁的小丫头,负责扫院子的,进屋直接就跪了下来。
见辛若问她是不是一直就守在屋子门口,红儿当即摇头道,“奴婢没有一直守着,奴婢守了好几分钟后,她都没回来,奴婢还有自己的事要做,便走了。”
那就是有好几分钟没人守着了,辛若沉了脸,问道,“那是如何发现秋月死了的?”
那婆子脱口回道,“自将她拖进屋子后,她一直就喊疼,可奴婢上了趟茅厕回来,半天也没见她喊一句,这才开门去看的。”原以为她可能是睡着了,没想到秋月就死了。
辛若一时陷入沉思,更是气闷,好好的让她们看个人也能让人得手,那边展墨羽烦躁的挥手,“看个人也能让人给害了,把这两个拖下去一人打二十大板。”
立即来了四个婆子将那两个拖了下去,没多久,院子里便晌起了凄惨的嚎叫声。
外边紫兰进来,见辛若皱了眉头在想事,心里就有些着急了。
前几日吩咐的店铺的掌柜和庄子的管事的都在二门守着了,已经等了一个多时辰了。
这边秋月的事都还未了,什么时候可以见他们啊,那边的事可是更大呢。
紫兰站在那儿欲言又止,墨兰见了,便开口问道,“可是出了什么事?”
辛若闻言抬头,恰好瞥见紫兰腰间系着的荷包,眉头又陇起来了,指着她腰间的荷包道,“拿过来给我瞧瞧。”
紫兰忙解下荷包,递到辛若手上,辛若左右翻看了荷包的络子。
那边紫兰就道,“这是前几日出府前雁云送奴婢的,里面还有二两银子,求奴婢帮她说说情,能不能放她回二太太身边,奴婢一时忙,给忘记了。”
说完,一脸讪讪的,今儿早上还记着呢,一转身就给忘了,满脑子都是那些香。
墨兰听了,直拿手去戳她脑门,瞪了她道,“才来王府几日,就学会收小礼了,你几时缺银子了。”
少奶奶每月给她们的月钱足有十两呢,是一般大丫鬟的三四倍了,比少奶奶先前在元府的月钱还要多三两呢。
就连南儿北儿也都有五两银子,少奶奶对她们唯一的要求就是忠心,她们遇见少奶奶这么好的主子,那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了,她怎么可以收她们的银子呢。
紫兰嘟了嘴,嘟嚷道,“她硬要塞我,我不收她不让我走,我只是收了,没打算帮她说情啊。
你又不是不知道少奶奶决定的事,哪是我们说两句情就可以改变的啊,人家喜欢塞银子给我,不收白不收嘛。”
说着,朝墨兰一阵眨眼,墨兰一阵无力,忍不住白了她一眼。
她也知道紫兰也就在她们面前嘴巴藏不住话,出了这个门也就有些脾气急,但是嘴巴是顶严的,或许连她都比不上。
人又机灵,对少奶奶是绝对忠心的,便又嗔了她一眼,这事算是揭过了。
那边辛若掏出袖子里的荷包络子,并着紫兰的荷包一起递到展墨羽手里。
展墨羽比对着瞄了一眼,妖媚的凤眼就露出一丝的深邃,那边辛若已经吩咐紫兰道,“既然她想回二太太那儿,让她自己来跟我说。”
紫兰愣了一下,少奶奶的意思是要放雁云回去?
二太太想着给二少奶奶添堵,少爷好不容易才把她身边的大丫鬟给要了来,也算是给她一个告诫了。
怎么就要放她回去了呢,但还是依着辛若的吩咐出去了,不一会儿,便领着雁云进屋了。
辛若正喝着茶,桌子上摆着她送给紫兰的荷包,雁云见了,心里就有些打鼓。
她进绛紫轩也有好几日了,少奶奶还是头一回见她呢,难不成真是紫兰帮她说了情?少奶奶要放她回二太太身边?
辛若怡然自得的呷着茶,一边眯着茶一边打量她,神色有些拘谨,但似乎没有惧怕之色。
秋月死了的事应当早传遍整个王府了,她不会不知道,现在特地传了她来,若是秋月是她杀的,她应当有两分惧色才是。
辛若放下茶盏,随手拿起桌子上的荷包,左右翻看着问道,“绣艺不错,这络子打的也好,是你自己打的么?”
雁云是一头雾水啊,少奶奶把她叫来不单是为了一个荷包这么简单吧。
方才屋子里应当是在审问杀害秋月的凶手啊,她在猜测着没有及时回话,紫兰忍不住皱了眉头嘟道,“少奶奶问你话呢。”
雁云回过神来,忙摇头道,“荷包是奴婢绣的,这络子是问屏帮着打的,少奶奶要是喜欢的话,回头奴婢多做几个送来给您。”
辛若点点头,又接过展墨羽手里的橘色络子,雁云站在那儿纹丝不动,辛若嘴角微勾,示意紫兰去叫问屏来。
问屏来了后,辛若直接就问道,“这橘色的络子是你打的吧,总共打过几个,都送给了谁?”
问屏想都未想便回道,“奴婢打了许多个,二少奶奶平素赏赐下人的荷包上的络子都是奴婢打的,光是这橘色的也有不下十个,奴婢也不知道都有谁有。”
“二少奶奶是问你,我们院子里都有谁有。”
墨兰及时补充道,这几日绛紫轩可是没有外人来过,少奶奶素来不爱管闲事,今儿独独问个橘色络子,定然是院子里的事。
问屏摇摇头,道,“奴婢只见过秋彤和青芙戴过,其他人不知道有没有,奴婢今早还见她们戴过呢。”
秋彤和青芙,那不是老夫人身边的丫鬟吗,二夫人赏赐她们也不难理解。
秋彤和青芙来了之后,辛若瞧着青芙见到橘色络子时,眼神闪了一下,随即镇定,辛若再去看她腰间,倒是有个荷包,连络子都在,跟她手上这个一模一样。
倒是秋彤的不在了,而秋彤从进门起,眼睛就腻在展墨羽身上,对那络子恍若未见,面色红润,桃花满面啊,不断的朝展墨羽飞媚眼,正大光明的大放花痴。
她可是二少爷点了名从老夫人那儿把她要来的,只是来了这么多天,到如今还未正式拜见二少爷二少奶奶呢,每日不是锄草就是挖地。
她都等的不耐烦了,柔嫩如葱的十指都有了茧子了,好在太阳不是毒辣,否则真得被嗮黑不可,今儿把她喊来,是要正式纳她为妾了么。
只要这么想着,秋彤心里忍不住就冒泡,二少爷可是个美艳绝伦的人物,每日与他红袖添香,那该是一件多么美的事啊。
展墨羽见秋彤一脸花痴样,清冷而妖艳的眸子渐渐眯起,里面也尽是戾色,要不是要审理秋月的死,他真恨不得让岚冰把她给扔外面去,免得污了眼睛。
辛若见了也是气,当即拍了桌子道,“说,你为什么要杀秋月!”
秋彤被吓的一跳,当即跪了下去,连连磕头道,“少奶奶冤枉啊,奴婢没有杀秋月。”
辛若把着络子,冷冷的道,“你没有,这个络子是在秋月的尸身下找到的,整个院子里就你和青芙有,她荷包上的络子还在,你的呢。”
秋彤身子一凛,咬着唇瓣,眼睛都急红了,忙解释道,“奴婢的络子今儿早上还在荷包上的,不知道何时丢了。
少奶奶,奴婢从未杀过秋月啊,奴婢与她无冤无仇,又怎么会去杀她,您可不能冤枉奴婢啊,少爷,救救奴婢啊,奴婢胆小,没有杀人啊。”
说完,就扯着嗓子嚎起来,一张娇嫩的脸如梨花带雨一般,时不时的拿眼睛睨一下展墨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