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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当头,像示威似的炙烤着大地,一丝凉风都没有,行道树的叶子都蔫答答地垂着。
穆语站在公交车候车亭前一手擦汗一手当扇。
来华城前她看过天气预报,知道华城比安城热,因为安城白天还得穿薄外套,她以为到了华城穿长袖单衣应该就可以了,怎么也没想到华城午后的天气堪比酷暑。
此时的她不但汗流浃背、口干舌燥,甚至还有些头昏眼花。
“少奶奶,喝水。”程祥小跑过来,将一瓶已拧开盖、瓶身带冒着“细汗”的纯净水递给她。
“谢谢。”早就渴极了的穆语接过水也无眠顾及形象,咕噜咕噜地喝了个痛快。
程祥试着商量:“少奶奶,外面热,不如咱先回宾馆歇着,晚点儿再出来?”
穆语很想说“不”,但实在热得受不了,担心自己再这样拗下去会中暑,最终还是默许了他的话。
程祥马上伸手去拦出租车——之前穆语跑出皇家凯悦酒店,他顾不上去开车,也跟着跑了出来,一直跟在她身后保护她。
因为天气热,所以他们其实也没走出多远,十多分钟后,他们再次回到了皇家凯悦酒店。
穆语闷闷地走进电梯,用卡刷自己所在的楼层。
跟进电梯的程祥几番欲言又止。
“有话就说吧。”走出电梯时,穆语如是说。
程祥迟疑了一下才低低出声:“老板已经勒令尹安然离开了安城,她永远都不能再回安城,老板和她彻底断绝了联系……”
她淡淡地打断:“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少奶奶,我看得出来,老板是真的在乎您,那件事儿真的不能完全怪他,他也有很多苦衷呢。”
“再有苦衷也不能利用我和我的孩子去达成他的目的,更不能置我和孩子受的伤害于不顾,纵容害我们的人。”
“老板真的已经知道错了,不如您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呢?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啊!”
“这些话是他授予你说的?”
“不是,是我自己想说的。”生怕自己的话让穆语再起误会,程祥的语速加快了一倍,“看见老板那么难过,我们当手下的心里也怪不好受的。讲真,老板虽然有时候攻于算计,但他对您绝壁是真心的啊!还有啊,少奶奶,我和黄博犯那么大的错您都能原谅我们,还好心地替我们求情,各种说好话帮我们,您为什么就不能给老板一次机会呢?”
“我不是正在给他机会吗?”穆语叹了口气,“如果我真的半点改过的机会都不给他,我早和他离婚了。只是我现在实在过不了心里这个坎,所以才选择离开安城,想借时间慢慢冲淡内心的愤恨。”
到底她也是爱他的啊!
她的话让程祥面带惊喜,赶忙追问:“那到底需要多久的时间您才能冲淡内心的愤恨,重新接纳老板呢?”
这话问得穆语怔了好一会儿,最后闷闷地摇起了头:“我也不知道。”
说实话,其实她心里也担心自己一辈子都过不了这个坎,但是她真的没办法说服自己立刻放下。
程祥顿时有些失望,却也没再逼问她,僵在原地目送她进房间。
穆语一进房间,他就快速进了自己在她对门的房间,将门虚掩一条缝,然后掏出手机拨打秦晋桓的电话,将今天发生的事向秦晋桓汇报。
这边穆语回房后第一件事就是洗澡,刚刚出了一身汗,实在粘得难受。洗完澡出来整个人轻松了一大截,直接往床上一倒,伸了个懒腰,感觉舒坦到骨子去了。
幸好没和程祥倔,要不么只怕这会儿她已经中暑了。
第一次出门就尝到了华城酷暑的滋味,她对这座城市产生了一丝畏惧。
抬手看了看表,刚刚午后两点。
估计到了四五点太阳偏西了会凉快些,那不如先休息一会儿,晚点再出去办正事儿。
这么想着,她随手扯过枕头挑了个最舒服的姿势靠着,然后将挎包拖过来,拿记录本时不小心碰到了秦晋桓拖程祥给她的盒子。
盒子里装的是录音笔,也不知道他到底会对她说什么?
到底没能克制住内心的好奇,她按开了录音笔。
翻手为云 覆手为雨
金盆洗手 止风雨
不恋红尘 却难舍回忆
每一段都有你
年少初遇 常在我心
多年不减你深情
江山如画又怎能比拟
你送我的风景
熟悉的旋律自录音笔中缓缓淌出,她吃惊得挺直了脊背。
吃惊不仅仅是因为这是她最喜欢的古风曲《惊鸿一面》,更因为唱歌人熟悉的声音——歌者分明就是秦晋桓,虽然唱功比原唱差了一截,却也足以惊.艳到她。
他不是不喜欢这种风格的音乐吗?以前他总笑话她的爱好奇特,总调侃她古装剧看多了,现在他竟然会唱这种歌了?!
他什么时候学会的?
怎么之前从来没听他唱过?
还是这两天为了哄她开心临时学的?
这几天他有心情学唱歌吗?
谁三言两语 撩拨了情意
谁一颦一笑 摇曳了星云
纸扇藏伏笔 玄\机诗文里
紫烟燃心语 留香候人寻
史书列豪杰 功过有几许
我今生何求 惟你
我今生何求 惟你
虽然秦晋桓的嗓音不是特别圆润,但饱含深情的唱腔听起来却又别有韵味。
一遍一遍地听着,直至听得穆语泪流满面。
若换作从前,依靠在他怀里,听着他为她清唱她最喜欢的乐曲,那是何等的幸福与享受?
只是她和他之间已筑起鸿沟,这辈子就算会携手白头,只怕也难做到真正逾越,她心口的裂痕会一直在。
狠狠心,她将录音笔关了,塞回盒子里,用丝带重新绑起来,然后下床打开行李箱,将盒子塞入行李箱的最不起眼的角落。
将行李箱重新放回衣柜中,关上衣柜门,她站在衣柜前开始发呆。
也不知道站了多久,只到觉得腿酸,她才回到床上躺着,这次没看衣柜,而是看着天花板出神。
“砰砰砰”,有人敲门。
她坐起来,正要问是谁,程祥的声音已自外面响起:“少奶奶,给您送餐来了。”
送餐?
她有些狐疑地走到门边,因为身上穿着睡衣,她只是将头探出去正想问一句“送什么餐”,不过不待她开口问,就被香喷喷的饭菜给吸引住了,下意识地做了个深呼吸,那带着美味诱引的香气就直直地沁入了脾胃,引得肚子一阵咕叫,这让她有些尴尬。
程祥假装什么都没听到,轻声劝道:“少奶奶,您中午什么都没吃,这会儿多少吃点儿吧,饿肚子对身体不好呢。”
“好。你吃了没?”穆语将门打开了些,一边将餐车往里拉,一边问程祥。
她知道程祥中午和她一样,都没吃饭就出了皇家凯悦。
“我房里也送了餐,我一会儿过去吃。”
“那快去吃吧,我也去吃。”将餐车推进来后,穆语将门关上了,飞快将餐车推到小客厅,拿起筷子就开吃。
她着实饿了,所以不再纠结是不是秦晋桓的安排,眼前填饱肚子最重要。
饱餐一顿后,她极为满足地再次躺回了床上,打开记录本计划着等会儿出去的任务,只是看着看着,倦意就上来了,眼皮直打架,见才两点半,外面阳光正大,她索性放下记录本,闭着眼睛打起了盹。
这个盹打得时间倒是挺长,她再醒来时已经傍晚六点了,太阳早偏了西,她惊跳起来,冲进卫生间洗了把冷水脸,又到行李箱里挑了套短袖换上,将记录本放进挎包中,这才出门。
“少奶奶,您醒了?”
她才开门,对面的门就开了,程祥就走了出来向她表示问候。
“嗯。我出去逛逛。”穆语脚步未停。
“我们一起去。”刘小凡跟着程祥一起走出来。
穆语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你们在等我?”
刘小凡点头:“等你一起去西湖区,我联系了钱大庆的一个老邻居了解情况。”
穆语顿时有些懊恼:“那你们怎么不叫我一声啊?搞得这么晚。”
“不晚呢,咱去早了没用,人家没下班,这会儿的时间刚刚好。”
“我去开车,你们到酒店大门口等我。”程祥抢在前面快步进了电梯。
“喏,这是钱大庆邻居的资料,你看看。”刘小凡从口袋拿出一张打印纸递给穆语。
穆语接过纸,进电梯后仔细查看。
邻居名叫岳水保,三十六岁,系西湖公交分公司的司机。
“他当年和钱大庆家是对门邻居。我们对钱大庆的了解大多来自于他。”
穆语质疑:“你和容队之前已经找他了解情况没到位吗?为什么要再去一趟?”
刘小凡笑得有些无奈:“之前一直没问出什么有用的线索,郭飞和乔子涵上午找过了岳水保,我估摸着他们可能问出什么新的有价值的线索。”
“你不怕他们笑话你吗?”
“那也比坐在这里毫无头绪强啊!万一有发现呢?”
“好吧。”穆语无力反驳,和他一起上车。
中午的华城热成了火炉,没想到到了傍晚天气竟然变得凉爽起来了,穿短袖的穆语开着车窗吹着风竟然感觉到了几分凉意。
较之中午,路上的行人多起来了,三五成群,嘻笑畅谈。
“往前大概再开十几分钟,就进入西湖区地段了,钱大庆的家位于西湖区李家庄,那边近两年……诶!停车!快停车! ”正解说的刘小凡突然直起身子冲程祥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