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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俟无明以为他是无量虚空神主吗?就是那一位,到头来,还不是被曲无劫替代……那里面十有**,是元始魔主的手段。(手)(打)(吧)(.()()
更莫名其妙的是,万俟无明怎么就想到这上面来?别人没见过鬼厌当年的德xìng,他应该已经见识过才对,除非,是他认为鬼厌比当初有了变化!
这样倒更好解释,一份机缘就够了——嗯,道意玉蝉如何?
余慈渐渐梳理出来一条脉络:原来的鬼厌无论如何都无法得证长生,非要脱胎换骨不可,近期与之相关的东西,只有道意玉蝉而已,相较于一去便无踪影的花妖,处处高调的鬼厌果然还是更有疑点哪!
他便知道,因为这些rì子名头大涨,他却是把已经甩出去的麻烦又“捡”了回来,鬼厌这张皮,怕是也披不了几天了。
脑子清楚后,再看慕容轻烟,觉得这女子当真古怪,灵巫之事,他从幽蕊那里听来了不少,有关慕容轻烟本人的消息,也有; 一些。像是慕容轻烟这种级数的灵巫,全天下一只手都数得过来,或许干脆就是独一份儿了。
她是诸位神主的信使、仆从、但偶尔也会是座上客,当然,有兴趣和闲情招待他的,目前大概只有罗刹鬼王而已。
她在各位神主之间,保持绝对的中立,也因此与神主所辖的势力,一般都是不冷不热的关系,而这次替万俟无明传信儿,提的还是如此敏感的问题,就不怕被元始魔主怪罪吗?
还是灵巫和神主的关系,要更为微妙一些?
这些疑惑很快都被他抛在脑后,他如今失望之意正浓,又觉得麻烦临头,已不准备再分出心神在此,若慕容轻烟还要与他商议那些利益勾当,就去找范陵容好了,他没有刻意隐瞒真种置换一事,只是要扳过慕容轻烟的认知,令其知晓,如今与她商议的已不是龙心堂,而是鬼厌了。
至于那些合作、收编之事,爱做不做!
正要移转心神,慕容轻烟忽道:“除了万俟上师之外,倒是还有一位,也托我给鬼厌先生捎个信儿。”
说着,她纤白的掌心翻上,现出一个小巧器物,sè泽暗黄,却是一只如玉般的幼蝉,几只细爪搭在皮壳边缘,似要脱蜕而出。
这是道意玉蝉……的外壳。
那么,慕容轻烟所说的那位,也就呼之yù出了。
“难道是道意玉蝉?”这是范陵容的自我意识衍生,她也隐约听过道意玉蝉易手的消息。但很快,她就受了鬼厌的指点,道,“原来慕容仙子与花妖还有交情。”
交情肯定还非比寻常。
这枚道意玉蝉的外壳,就算怀疑是假货,也是极紧要之物,能够交到慕容轻烟手上,两人的关系究竟有多么密切啊!
余慈倒是想起另一件事,这枚脱蜕外壳,是余慈在试图冲破三方元气屏障的试验中,以念力带动,脱下来的,也就是说,这里面就含着另一个分化念头。
原本他不在乎这玩意儿,可前一颗念头,借着鬼厌之势,竟然直窥长生堂奥,若是将另一颗念头拿下,照猫画虎,岂不是一个极大的助力?
一念既生,余慈便心动了。
慕容轻烟轻抚发鬓,浅笑嫣然:“都是女儿家,同气连枝,守望相助,岂不甚好?”
“原来如此……”
范陵容也笑,同时伸出手,对方没有任何阻拦的意思。她拿过玉蝉外壳,也如慕容轻烟一般,托在掌心,上下打量。
若拿正品与赝品对照,几乎没有可以目见的差别,但相对于正品上厚厚的三方元气屏障,这层分化出来的外壳,实在轻薄得很了。
“确实是鬼斧神工,可惜,只是一层皮壳而已!”
直接道出真相,随后便在慕容轻烟的眼皮子底子,屈指一弹,指尖撞在玉蝉头部,这一指用劲巧妙,玉蝉分毫未动,却有悦耳的颤音响起,只是半息之后,便走了调,玉蝉外壳上,也有七八条裂纹,从指尖弹中的那一点上,四处蔓延,下一刻便崩了一个缺口,露出里面的空腔。
范陵容轻啧了一声,将破损的皮壳递回去。
慕容轻烟哑然失笑,摇了摇头:果然如此……不过这小东西,脆弱到这种地步了?
她明眸照来,有些疑惑,但看到的只是范陵容的浅浅笑靥而已。
范陵容这一指,可不简单,是她在鬼厌指点下,窥准了三方元气结合部,又算到了其中微妙变化,这才一指建功,若不是余慈十多年来,一直全力钻研三方元气的组构模式,批亢捣虚,正中最弱的一点,必然不能如此。
而这种方式,也只能用在这种蜕下的皮壳上,换了正品,就是把范陵容的手指头弹断,道意玉蝉也不会有任何伤损。
这里面的玄机,余慈自然不会解释了,最重要的事情正在进行中。
皮壳崩缺的一瞬间,那一颗分化出去的念头,已经脱离出来,随即被范陵容不动声sè地收取,由于皮壳受损,影响了慕容轻烟心神,也没有被她发现。接下来,只要抽机会送回,余慈便又多了一份力量,又或者借着已经建立起来的渠道,把这一颗念头,直接输送到承启天……
嗯,似乎这个想法不错?
正思虑之际,又听慕容轻烟道:“妖儿与鬼厌先生尚有些旧怨未解,如今难得碰在一处,也是缘分,不知由我从中说合可好?”
“听闻花妖亦是绝sè,若是甘愿伏低做小,魔君想来也乐见其成。”
范陵容故意曲解“说合”之意,毫不客气地挡回去。
慕容轻烟哑然失笑:“这倒是鬼厌先生的意思?”
其实鬼厌根本没指示,是范陵容自作主张。此时闻言,便淡然一笑:“魔君一贯作风,慕容仙子和那位花妖道友,应该了解才是,真要说合,按魔君的意思来便好。”
这不是暗示,而是明白告知,说到这些,她却又想起自己的遭遇,唇角便勾勒出冷意森森。
昨rì之事,虽是她半推半就,结果却与想象中差了十万八千里,让她至今还不能释怀,若是其他人轻而易举地过关,她又如何能平衡得起来?
她不担心鬼厌对她的应对不满,这等情况下,她若没有一点儿自主的权力,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况且那一位既然放了权,想也不至于立刻反悔才是。
果然,鬼厌全无反应。
慕容轻烟也没有生气,只是轻声道:“此一时,彼一时也。既然得证长生,追求焉能与过往一般无二?我实不敢小觑鬼厌先生。”
她言下之意无疑就是,若鬼厌你还抱着那肉.yù欢好的低俗之事不放手,我就要看不起你了。
范陵容也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僵持,美眸流盼,在慕容轻烟俏脸上一转,才道:“那么慕容仙子觉得,魔君又应该追求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