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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门,也不敢再去末凡那儿,径直往冥红院子去了。
刚才看冥红和离洛交手,显然冥红功夫远在离洛之上,而末凡虽说学过武,但终不知底细,万一当真只是健身用的花拳绣腿,那正在气头上的离洛追来,也实在不敢说不挨他几下,所以暂时去冥红那儿避难才是良策。
冥红趴在檀木圆桌上,不耐烦的转着空茶杯,“这茶都喝了八杯了,你到是放个屁啊。”他由下向上的睨视着末凡优雅的侧影,恬静而淡然。
这坐了半个时辰了,他不是喝茶就是看书,全当他透明。
冥红抢过末凡拿起的茶壶,“还喝?也不怕晚上睡觉憋得慌?”重重的顿在桌上,“你真不怕他们俩闹出什么事来。”
末凡微笑着放下手中的青瓷清花茶杯,望了望窗外的月影,慢慢站起身,“也差不多了,走吧,去看看。”不疾不徐的走向门口。
“去哪儿?”冥红将手里的茶杯丢在桌上,满面迷惑的跟在他后面。
“自然是去郡主那儿。”
“现在?”冥红看看天色,“这时候只怕不合适吧?”万一那二人正在圆房,他们这么撞了去…….这叫什么事?
末凡睨着冥红窘红的脸,笑着摇了摇头。
与玫果圆房?他嘴角闪过淡淡的苦笑。
萧瑟的夜风,卷着落叶飘舞,带飞二人的衣袂。前者广袖轻扬飘渺脱俗,后者抱着胳膊沉稳中带着憨厚。
冥红惊讶的看着大开着的雕花大门,侧脸见末凡含笑的眼,不知该进还是不该进。
末凡并不迟疑,悠然的往里面晃。
“等等…….”冥红压低声音叫住末凡,始终心有顾虑,万一里面的人……..
“郡主不在房里。”末凡丢下一语,进门去了。
冥红这才犹豫着跟了进去。
进了门,却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
房里梁上吊着个被丝被裹得紧紧的人,头脸均被覆在被中,只有一头的青丝从丝被中泄落出来。
除此以外,再没有别的人在。
“这……..”冥红紧盯着那缕青丝,实在不敢肯定这被中人是谁,万一是郡主,离洛这次可就闹得过了,怪罪下来只怕是在劫难逃了。
“是离洛。”末凡抿嘴而笑,他虽然料到玫果会对离洛下手,却没料到她会将离洛弄得这么狼狈。
离洛所中的软骨散刚好过了药性,正在活动手脚,只等麻痹过了,设法解开绳索下来。
偏偏这时听到他们谈话,暗暗叫苦,现在这样子被他们看到,这脸实在是丢得大了,只盼他们不会进来,尽快离去。
可惜天不如愿,叹了口气,只得道:“放我下来。”
冥红听见他的声音,忙上前解开绑在柱子上的绳索,将离洛轻轻的放了下来。
解去丝被上绳子,离洛却紧紧从里面抓住被子,探出头,怒容满面,“那个小恶魔呢?”
冥红扫视了下四周,“不知她去了哪里。”
从上方可以看见他**着的肩膀,奇了,“你的衣服呢?”
他还真是哪壶水不开提哪壶,离洛恨不得一脚踹过去,寒着脸,重重的哼了一声,“被那小恶魔拿走了。”
冥红浓眉一扬,“难道你们…….”
离洛的俊颜瞬间涨得紫黑,勃然大怒,“你休得胡说,我怎么能和那恶魔?”
冥红见他动了真怒,知道他这亏只怕是吃的不小,识趣的闭了嘴,想着一个大男人在一个女人面前脱光了衣服,居然啥事也没有,这丑也丢得大了。嘴角却没忍住逸出了笑意,忙干咳两声掩饰着。
“咳。”末凡轻咳了一声,视线并不在离洛身上停留,全当没事一样,“夜了,我也回去休息了,我会叫人送衣衫来。”
冥红见离洛,将自己裹得紧紧的,连脚指头也不肯露出来,也料到他现在身上实在没几寸布了,怕他难堪,也站起身,“我也先回去了。”
等出了大门,冥红小声问末凡,“这半夜了,郡主会不会去了你那儿?可我们来的路上,并没看见她。”
末凡突然停下了悠闲的步子,移开脚,从脚底下,露出一块碧绿的四方豹纹玉佩,弯腰拾起。
左右望了望,他们现在处在一个十字路口,一条通向自己的梅园,一条通向谨睿的竹园,而另一条却是去冥红的住处。
将玉佩拧在手中细看,认得是离洛之物,摇头一笑,“她去了你的院子,今晚要你费心了。”
“你…….你…….你说郡主去了我那儿?”冥红心里‘咯噔’一声,张口结舌。
“嗯。”末凡轻点了点头。
冥红知道末凡并不是好开玩笑的人,惊得睁大了眼,后退两步,一个急转身,朝自己住宅急奔而去。
末凡看着他离开,才继续前走,唤了个小厮给离洛送衣衫和洗漱的热水,将玉佩递给他,“把这个交给离洛。”
冥红一口气奔了自己的住处,推开门,朝里张望。
只见烛头摇曳,并没见有人,难道是末凡料错了?
但末凡一惯料事如神,极少有料错的时候。
转过头,细细的看过院子里的每个角落,也不见有人,只有随风摆动的树影。
沮丧的反脚踢上房门,竟有些空落落的失望,轻咬了咬饱满的下唇,对自己产生这样的感觉有些着恼。
走到墙边,轻抚着墙上挂着的断为两截的断剑,轻呤着,“爹,对不起,孩儿没用,对她没能做到无情无欲。”
床下传来几声极轻的悉嗦声。
冥红一扫眼里的伤感,警惕的看向床底,低喝道:“谁?出来。”
床下顿时没了动静。
冥红静等了会儿,手腕一抖,取剑在手,沉声道:“再不出来,我不客气了。”手腕一转,一道银光自剑身划开。
床下马上传来玫果的急呼声,“别,别…….我出来…….我出来。”
冥红心脏‘砰’地漏跳了半拍,去了警惕心,却比刚和更加紧张了,紧紧盯着床底,在这同时,又有一道喜悦从心底深处淌过。
玫果从床下爬出来,手上还抱着一堆艳丽的衣裳,朝着冥红傻笑。
冥红视线落在她怀里的那堆衣裳上,认得是离洛的衣物,再想到刚才所见离洛的狼狈相,这小丫头也太过顽皮。
郁结的心情一扫而空,神色也温和了,“你在这儿做什么?”在他记忆中,自四年多她醒来,从来没进过他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