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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
这个吻持续的时间很长,牧锦的身体发热,因为她的感冒还没有完全好,而顾震苏的身体也在发热,那就不知道是为什么了。
两个人叠在一起,陷入圆形的月亮沙发里,彼此之间靠近到连一个手指的距离都没有。
顾震苏的感情好像开闸的洪水,汹涌澎湃,最开始动作很温柔,渐渐的就忍不住急切起来,吻得牧锦无法呼吸。
“嗯,够了……”牧锦想说话,刚把嘴唇移开,就又被顾震苏堵上了。
这男人的激情简直令牧锦发懵。
顾震苏,怎么是这个样子?
他不是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吗?可是一旦动情,居然连个挣扎的机会都不给人?
牧锦时而抗拒、时而沉迷,待有了一点点清醒,又很快会被顾震苏扯进迷醉的漩涡。她感觉自己像是深夜汪洋大海中的一小片扁舟,狂风暴雨不断侵袭过来,让她不断在风口浪尖起伏跌宕。
这是她两辈子的初吻。
说来丢人,前世她和路仕铭的婚姻完全是个笑话。新婚之夜,路仕铭把她留在了新房里,自己却与魏熙然在外面双宿双栖。夜凉如水,新娘独自饮泣,而新郎却与另一个女人相拥而眠。
就是那天起,她才知道有些人不要脸起来,能够下作到怎样的程度。
此后,就算路仕铭想要跟她做什么,她也不肯,宁愿逃到京城,离开华国。
她本来心中也和别的女孩一样,有个童话梦,故事的结局,王子与公主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但那个梦被魏熙然完全打破,不留一丝念想。
重生之后,她根本就对爱情绝了幻想。可是,有些事情不是你不去触碰,就不会到来的。
她怎么也没预料到,景山大道的顶级豪门公子顾震苏,会和自己有这样的交集。
牧锦迷迷糊糊地想着,软绵绵地靠在顾震苏的臂弯里,竟是被吻得有些发晕。
“阿锦?阿锦?”也不知过了多久,耳边传来顾震苏焦急的呼唤。
牧锦昏昏沉沉地睁开眼睛看了一下,水漾漾的眸子里一层雾气,委委屈屈的神情望着顾震苏。
顾震苏没想到接个吻就能把她吻晕了。少女娇娇小小的身体缩在自己怀中,小手抓着自己胸口的衣服,有气无力。唇色鲜艳得如同一朵盛开的木棉花,甚至隐隐能够闻到花开的香气。
她看起来就像被欺负得要哭出来一样,却又倔强地努力瞪着眼睛。只不过这种神情让人更想欺负她。
顾震苏用指尖揉着她的红唇,轻抚她的脸颊,又低头细细地啄着她的小嘴,“阿锦……”
“顾震苏,你不要太过分了……”牧锦的声音颤抖得不像话,控诉道:“你、你说过不会怎样的,你说话不算数……”
顾震苏盯着她,“我只问你,现在你想听哪一句话?”
牧锦愤愤地瞪眼。
“你想听‘对不起’,还是‘我爱你’?”顾震苏把一个难题丢到她面前。
牧锦思考了好一阵,突然意识到这是个陷阱,立即负气扭头,“我什么都不想听,你放开我。”
顾震苏闷笑着亲亲她的脸,“你就不能继续保持刚才那种乖乖的、迷迷糊糊的状态吗。”
“那不是我。”牧锦嘀咕着,“你也不像是你。”
“你以为我是怎样?”顾震苏闻言,正色了一点,但还是搂着她不放。
“反正你平时不是这样,你现在让我觉得有侵略性,很可怕。”牧锦诚实地说着,低头看了看,发现自己竟然坐在顾震苏的腿上,立刻黑线。什么时候变成这种姿势了?
“我本来就有侵略性,只是你以前不知道罢了。”顾震苏温柔地笑着,“当一个男人真心喜欢一个女孩,就会对她表现出侵略性,还有——占有欲。……不过你别怕,我刚才只是被你挑得忍不住才会吻你。我说过,你还在生病,我不会怎样。”
“这样还不叫怎样?”牧锦指指他搂着自己腰的手,“难道你的下限比我想的还要低吗?”
顾震苏很无奈,“阿锦,我是真的喜欢你。我自己也觉得奇怪,我从来没有对任何一个女孩这样过,今天第一次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我很喜欢……吻你的感觉。我觉得你也是一样喜欢我,你不要不承认。”
牧锦忍不住撇嘴,“你自我感觉太好了吧,喜欢你的女孩子虽然多,但我可不是其中一个……”
顾震苏牙痒痒,捏着她的下巴将她的脸转过来,亲了上去。
世界安静了。
牧锦抵着他的胸膛,渐渐软化。如果今天在这间公寓里什么都没有发生,回去之后她还能冷静的思考未来要怎么避免与顾震苏过多接触。可是此刻他们唇舌交缠,一切都是那么和谐美好,她还能如何拒绝?
顾震苏当然是最好的选择,她也确实为他心动啊。
“小骗子,明明喜欢,为什么总是嘴硬?”顾震苏亲了又亲,沙哑的嗓音听起来磁性又迷人,“我说什么也不会放过你,你就是属于我的。”
牧锦别别扭扭垂着眸子,低声说:“别亲了,我感冒还没好,小心传给你。”
“我抵抗力强。”顾震苏握着她的手放在自己唇边亲了亲,“阿锦,现在你是同意和我在一起了吗?”
牧锦的额头和他的抵在一起,叹了口气,“你才是骗子,我被你骗了。你说换件衣服就送我回酒店,结果没做到;你说不碰我,也没有做到。那你说喜欢我,会不会也是骗我?”
“当然不!”顾震苏脸色立即严肃起来,“我不否认说要送你回酒店是权宜之计,那是因为我怕你不肯进门。我说不会碰你也是真心的,只是有些时候计划没有变化快,而且,你觉得这样就叫碰了吗?你把男人想得也太简单了……呃,我错了,我不是这意思,阿锦,阿锦,啊!”
牧锦气得磨牙,油嘴滑舌难道是所有男人的天性,她抓起顾震苏的大手放在嘴里狠狠地咬起来。
“我才错了,你和孟令晨有什么本质的区别,你们这些男人都是一样,说一套做一套,满嘴都是歪理。谁知道你有没有跟别的女人也这么说!”
“你怎么拿我和他比?”顾震苏不满,“我发誓,除了你,我从来没有对任何女人说过喜欢和爱,也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确定,我要的就是你。阿锦你知道的,我不是花花公子,我很干净,我才不像孟令晨!”
男人都一样啊,踩起情敌来完全不遗余力。
牧锦被“我很干净”四个字给雷到了,抖了一下,眼神怪怪地上下审视着他。
顾震苏嘴角挂着清俊优雅的笑容,坦然地展示自己,“还满意你看到的吗?”
“我跟你说,顾震苏,”牧锦艰难地选择着词语,“你这个样子,叫做……崩坏了,你知道吗?”
顾震苏耸耸肩,“管他的,只要能够得到阿锦的爱,我什么都可以做。如果我还是原来那样恪守礼节,彬彬有礼,只怕永远都不能吻到你。阿锦,你不像你这个年龄的女孩,你太理智冷静,一般的男人根本无法驾驭你。只有我才是你最好的选择。”
他爆发出无比强大的信心。
牧锦本想反驳几句,却觉得哑口无言。
“别让我等得心焦了。告诉我,你到底要不要做我的女朋友,跟我在一起?”顾震苏面色依然镇定,但眼神里却透出了急切的盼望。
牧锦羞意上涌,脸颊粉红,眼睛望着别处,小小声说:“你、你都吻了我,还问。”
顾震苏这才发现,她其实十分传统。他一拍脑袋,“唉!”
牧锦一愣,气恼道:“干什么叹气!你后悔了?”
“嗯,我好后悔!”顾震苏眼里隐藏着笑意,“早知道一个吻能收到这么好的效果,上次在山道,我就应该那么做!还有上上次在酒店的健身房,还有上上上次在温泉山庄……嗯,那时我刚刚确认喜欢上你。”
牧锦目瞪口呆,“你以为谁都可以这么对我?你以为谁吻我我都会答应他?”刚说完这话,她就意识到这是变相证实了自己对顾震苏的感觉是特别的。连忙闭了嘴。
顾震苏大笑起来,搂着她,“阿锦,我很高兴!我真是喜欢你,喜欢得心都发烫!谢谢你也喜欢我!”
牧锦心里也在发烫,这就是爱情的感受?怎么也阻止不了彼此的靠近。她本来还是想拒绝的,可是她想不起自己拒绝的理由了。
此时此刻,什么都不愿意去想。
只要这样紧紧拥抱着,亲昵的蹭着,就感到难以言喻的满足。
顾震苏的手十分规矩,只是抱着她,没有做什么过分的动作,但是脖子以上,就很随性了。嘴唇追逐着女孩甜蜜的唇瓣,鼻子也在她馨香的脸颊上蹭着,不时说两句情话,嗅嗅她丝滑的秀发。
“你,你不工作了?我刚才不是看你在处理事情……”牧锦全身发软,乖巧地窝在他的颈肩。
“不管它了!”顾震苏调整了一下姿势,让牧锦靠得更舒服一些。
“嗯,”牧锦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忘记了,想了半天没想起来,“刚刚我们在说什么?”
“说你要做我的女朋友。”
“不是,前面一点。”
“哦,你说我戴眼镜的样子很鬼畜很变态?”顾震苏低头瞧着自己的小女朋友,眼中是“竟敢那么说我”的神色。
“噗……”牧锦笑得花枝乱颤,“干嘛记得那么清楚,再说我又没说错。你看你戴了眼镜是不是变了个人,简直禽兽。”
“这就叫禽兽?”顾震苏失笑,“哪天真的禽兽给你看,只怕吓着你。”
话题太危险,牧锦哼了声,扭开脸,视线接触到沙发,才想了起来,“哦!我说呢!我是想问你,在哪里买的沙发!你瞧都扯到哪儿去了!”
“你喜欢这沙发?”顾震苏瞧了瞧,“是定制的,我回去就送你,我看你喜欢绿色对吗,就让他们做成绿色的。”
牧锦一怔,注视着他的眼睛,低声问:“我们的事情,你打算公开?”
顾震苏点点她的鼻头,“嗯。我要让所有人知道我是你的男朋友,我不想再看见有别人明目张胆地追求你。”
牧锦深吸一口气,“那我上次说的呢,如果别的女孩子看到有希望,要纠缠你,并且找我的麻烦?”
“谁敢那么做,我让她吃不了兜着走!”顾震苏霸气道,“要是遇上这种事,你不必理会,都交给我。我不会让你受到一点委屈!”
心里甜到发腻,是不是就是这种感觉?
牧锦忍不住笑了,看着顾震苏俊美的脸,再也忍不住,主动上前亲了亲他的嘴,还调皮地舔了舔。
却被他更霸道的吻了回来,连呼吸都被攫取。
这个下午几乎是在吻与被吻之间度过的,不知道是不是心情舒畅的缘故,才下午三四点钟,牧锦就觉得饿了,流着口水,“怎么办,我好想吃酸辣米粉。”
顾震苏愣了下,“酸辣米粉?”
“嗯,你不知道吧,是安市南安门的一家老店的小吃。呵呵,一看你就不会吃这种东西。唉,也不知怎么回事,这次出来才几天就想家了,京城的小吃总不太合口味。”牧锦随口抱怨了两句,“算了,反正把这次的礼服谈好,我就可以回去了。”
她从前也是安市小吃爱好者,只是回牧家之后,就不太有机会到外面吃这些东西了。
顾震苏似在想什么。
说到礼服,牧锦来了劲,“你知道我这次的客户是谁吗?”
“是谁?”顾震苏笑问。
“影后蓝梦!”牧锦炫耀道,“是苏云华给我介绍的客户,她要穿我的礼服去参加东京电影节的颁奖礼!你瞧,我的店还没挂牌就开了张!嘿嘿。”
“真厉害!”顾震苏宠溺地刮刮她的鼻子,“这么能干,给你男朋友也做一件好不好?”
“哎哟你饶了我吧,男士和女士的礼服又不同。再说,我已经安排了好多工作。到年底,不,到明年年中恐怕都没时间了。”牧锦双手合十,“你不是说你的衣服都在萨维尔街做吗,我答应陪你去不就行了。”
顾震苏用“幽怨”的眼神望着她,“你别忘了还要送我字!你送来的十色笺上面什么都没有,说好要写的簪花小楷呢?”
牧锦笑嘻嘻地站起来,“哎呀我去洗手间。”轻巧地一溜烟跑了。
顾震苏笑看她的背影,拿起手机开机,然后拨打了一个电话,“ken,帮我通知安市的助理,去买样东西。南安门附近有一家酸辣米粉,你知不知道?……让他们去打听一下……嗯,买了以后注意保温,然后用专机送过来……对,我今天就要!最好是晚餐之前。让他们送到京城,交到你手上,你再拿来给我。越快越好。……你说什么?让买佐料过来现做?免得粉糊了?……也好,你安排。尽量快点,就这样。”
挂了电话,牧锦正好走了回来,“有事?”
“没有。过来。”顾震苏伸手,牧锦听话地走过来,被他拉坐在腿上。“我这里有很多好看的电影,要不要看?都是珍藏版的碟片。”
“嗯。”反正无聊么,看电影总归是打发时间的方式。
不过,到最后牧锦也记不住看了哪些情节,因为她总是被顾震苏的吻骚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