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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爷可不能赖床了,”丰儿见叫不醒琏二爷,就伸手轻轻拍了他后背一下。见琏二爷还是不动,丰儿便含笑道,“昨儿个宝二爷还来了呢,吵着说要琏二哥陪他玩。二爷那会儿不在,我叫他今儿个来找您。”
贾琏听到噪杂的女声后,颇觉得厌烦,他微微睁开眼,看见一古装打扮的女子,还以为自己睡糊涂了,闭上眼重新再睁开,那个少女模样的古装女子还在冲他笑。
宝二爷……琏二哥……
因他的名字跟红楼梦里的琏二爷重名的关系,他自初中起就带了一个琏二哥的外号。所以贾琏对这类称呼再熟悉不过了,这是……恶作剧?但好像哪里不太对。
贾琏仔细回想了下,昨晚他被五名学生拉去吃饭,期间喝了两瓶啤酒,但没醉,他是自己打车回家的,然后就洗澡上床睡觉了。他单身独居,钥匙只有自己有,不存在其他人突然冒出来对自己恶作剧的可能。
可是眼前这个插钗带花的古装女子是谁?
贾琏蹙眉起身,一双凤目上扬,自然而然地流出一股清冷的疏离气息。
丰儿见琏二爷态度有变,赶紧停手。搁在平时,她这样叫二爷,二爷一准儿拉着她的手叨咕玩笑两句。今儿个人好像不大对劲儿了,许是二爷昨儿个被老爷太太闹伤心了。
丰儿识趣儿地不惹他,用热水湿了毛巾,伺候二爷洗脸更衣。
贾琏未动声色,张开双臂,任由小丫头折腾。趁着小丫头帮他穿衣服的功夫,贾琏已将室内的环境环顾周全了。古色古香的布置,家具清一色的实木,用料是很稀有珍贵的黄梨木。架台上摆放的瓶瓶罐罐工艺都很精制,有镶金边的,还有嵌着宝石的,一看就是价格不菲的真品。
贾琏看到了铜镜,径直走了过去。这一看,贾琏心里只剩下惊诧了。
样子变了很多,跟他本来成熟稳重的长相差距很大,而且至少年轻十岁。镜子里的少年眉清目秀,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的年纪,皮肤很白,清秀的有些过分,以至于披头散发的时候竟有几分女气。如果他要是顶着这长脸去给那些调皮的学生们讲课,估计三分钟就会被调笑下台。
刚才听小丫头说宝二爷的时候,贾琏心里就隐隐有不好的预感。但毕竟这种不科学的事只应该发生在虚构的世界里,他难以相信会切实地发生在自己身上。
但,的确真的发生了。
贾琏坐在铜镜前,面无表情地看着镜中的自己,思量下一步该怎么办。
丰儿站在贾琏身后,三两下就熟练地梳好了贾琏的头发,将他的墨发挽髻束在玉冠之中。头发拢起来后,贾琏在镜中的样子利落了许多,有点翩翩少年郎的味道。
丰儿放下木梳的同时,贾琏已经整理好自己的思绪。作为一名相信科学但通过不科学的方式走进红楼里的人,他不确定自己能找到回去的路,与其去思量那些不可能的事,不如坦然接受目前的境况,脚踏实地走好当下的路。在古代礼仪很重要,他首先要解决的就是社交基本礼仪问题。一会儿看那些下人如何行礼,先学一学,然后再找些相关书籍看。
丰儿见贾琏还沉默,以为他还在发愁婚事,善解人意地劝道:“二爷就别跟大老爷和大太太置气了。王家姑娘好是好,可老爷太太许是有他们自己的苦衷,故才拦着二爷不让娶的。二爷不如去问清楚,把误会解开。”
“王家女儿?”贾琏蹙眉,一下子就想到了王熙凤。听这姑娘的意思他和王熙凤的亲事应该还在商议阶段,这是个很好的消息。
“二爷,您就别假装了,我们都知道您喜欢那位凤姑娘。不怪二爷藏不住心思,那凤姑娘长得的确是风流俏媚,我一女娃子瞧了她之后心里都发慌呢。婚事您就别担心了,家里头还有二太太和老太太给您做主,有她们站在您这边儿,这婚事一准儿能成。”
贾琏记得书中曾描述过王熙凤长得恍若神仙妃子,按相貌来说她定然是位很漂亮的女子。红楼里的贾琏本性好色,刚见面就喜欢上人家,倒也在情理之中。
只是现在换他做贾琏了,而王熙凤的性格为人他一清二楚,贾琏当然不会选这样的人做自己的妻子。
“亲事肯定不会成,你们也不许胡乱非议。”
什么?
丰儿搓搓耳朵,惊奇地看着二爷,真以为自己耳聋听错了。不过见二爷一本正经清清冷冷看自己的样子,丰儿又信了那话是二爷说的。二爷或许真开窍了了,想明白了这门亲里头的利害关系。
贾琏出了门,受了几个丫鬟小厮的拜见。大概学会见礼之后,贾琏就命丰儿领路,带他去见贾赦和邢夫人。
丰儿高兴地应承,开开心心的领着二爷朝贾赦房里去。
邢夫人在丫鬟们的簇拥下正要去贾母处定省,瞧见贾琏来了,纳闷地问他来做什么。
贾琏暗中打量这位邢夫人,十分年轻,才不过二十多岁的样子,模样秀美,若是打扮起来必定十分有风韵,只可惜穿着土旧了些,面色也不大好,精神厌厌,眼睛很红,好像是哭了一夜没睡觉。
“事关儿子的婚事,想找老爷太太商量。”
邢夫人一听他提婚事,口气更差了,“你来得不巧,你父亲他昨夜吃酒去了,彻夜未归。晚些时候再来吧!”
说罢,邢夫人就带人走了。
“太太!”贾琏提高音量。
邢夫人顿住脚,转头不耐烦地看贾琏。
“老爷若回来了,请您先跟他知会一声,请他老人家坚持住,我定不会娶那个凤姑娘进门的。”
贾琏说罢,就淡淡地朝邢夫人行了个浅礼,转身告退了。
邢夫人一脸错愕震惊的表情,站在原地发愣……
贾琏移步回院,站在石矶上,看着这院落里雕梁画栋的房屋,仰望头顶蔚蓝的没有雾霾的天空,再一次清晰地认识到自己所在的时代。
小丫鬟们见琏二爷站在廊下,都跑过来行礼,才各自分工去扫院、浇花。
贾琏沉静了片刻,侧首垂着眼眸,盯着廊下摆放的那一排兰花。
叶三五枚,剑形,深绿色,尖端有金色嘴艺,是金嘴墨兰。
花开的正好,只可惜很多叶子都出现了褐色的斑点,靠后放的那几株已经有快要枯死的迹象。
“可奇怪了呢,我天天浇水,还是有枯死的。哎呀,这几颗叶子也要枯了。”梅果急得直报怨,往那几颗枯病地兰花上头猛浇水,“阿弥陀佛,求求你们可别再死了,不然我又得被张婆子骂。”
感觉突然有个一影压过来,梅果吓了一跳,抬头见是琏二爷,松口气,冲琏二爷嬉笑起来。她以为琏二爷还会跟以前一样,跑来逗弄她两句。没却想到二爷与她擦肩而过,弯腰很认真的盯着那两株枯萎的兰花看。
“黑斑病,很常见。”贾琏用非常正式而严肃的口气陈述。
梅果还从没见过琏二爷这么认真的看一朵花,有些呆了,听他这么说话更觉得有趣而,噗嗤笑起来,“二爷说什么呢,奴婢听不懂。”
贾琏斜眸,冷冷地瞟她一眼。
梅果吓得立马噤声了,心料自己没眼力,竟还以为琏二爷再和她开玩笑。
贾琏的目光又落在了那几株兰花上头,“拔除病株,加强通风,降低湿度。”
“啊?”梅果一时没反应过来,但看到琏二爷很严肃地盯着自己,她忙胡乱点头。
贾琏蹙眉,浅吸口气,有点厌烦这丫头的笨拙,但还是开口解释:“拔掉这些有黑斑褐斑的病株,将兰花放在通风处,少浇水,回头我会配些药液给你喷洒。”
“奴婢明白!”梅果恭谨地躬身应承。
“既然你负责照看这些花,就该尽职尽责,学习好相关知识,整天打打闹闹态度不端,成何体统!再有下次,小心我罚你作——”作业这两个字贾琏忍住没说出口,他差点忘了这是在古代。不过这丫鬟虽然不是他学生,但作为照看花草的丫鬟她理该尽职尽责。
贾琏责备似得瞟一眼梅果,冷哼一声,背着手转身回房。
梅果老老实实地低头缩脖子,待了半晌,还是有点心惊肉跳没回过神儿。院里其他丫鬟看见这光景,都当琏二爷钟情于凤姑娘收了纨绔性儿,赶紧谨记在心,以后万不敢在琏二爷面前撒欢胡闹。
早饭后,周瑞家的笑盈盈的跑过来叫琏二爷。这刚进院儿,就见平日里那些叽叽喳喳没规矩的丫头们都安分了,各自老实地守她们手头上的活计在做。
“哟,我可得仔细想想今儿个什么日子,难不成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梅果迎上去,羞愧道:“周姐姐可别拿我们几个开涮了,刚被二爷骂了去。对了,你来找二爷做什么?”
周瑞家的喜笑颜开,嘴巴快咧到耳根子上,“自然是大喜事,你们二爷听了肯定要飞奔跑出去了。”
“什么喜事?”众丫鬟齐声问。
“凤姑娘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