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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琏干脆打哈哈道:“大皇子聪慧好学,文武兼备;四皇子沉稳机敏,见经识经。两位皇子都有大才,各具千秋,难分伯仲。”
贾琏虽然喜欢说实话,但可不是傻子。皇帝的这个问题就是答案再明显,他也不会直接说出来,更何况现实的确是两位皇子难分伯仲。在继承帝位的可能性上,贾琏觉得四皇子更适合一些。因为一点,四皇子比大皇子更沉稳,更懂得韬光养晦的道理。
“可是朕怎么听说你跟四皇子更要好一些。”皇帝精明的眼珠子转啊转,落在贾琏身上。
贾琏:“四皇子于臣来说,有知遇之恩,平日走动自然会亲近些。”
皇帝点点头,这个理由他能接受。贾琏能有今日,的确是多亏了当初老四当初的提携。
“那如果朕要你在他们之中选一个,你会选谁?”皇帝问完,生怕贾琏他不敢答,笑呵呵的表示,“朕近来忧心皇储之事,有些纠结啊,不知道到底该选谁。俩孩子都很优秀,就像你说的各具千秋。真是个难题呢,朕很愁啊,希望能有个人给朕一些意见。贾爱卿耿直端方,你的话朕最相信。千万不要吝啬,更不要客气,实言便好,朕恕你无罪。”
贾琏心里笑,他真的差点被皇帝这一脸和善慈祥的面容给唬住了。皇帝这个选择句问得妙,正确答案根本不在他提供的选项里。而今皇帝正值壮年,什么病灾都没有,提什么皇储继承大统之类,还远呢。别说现在没有立太子,就是立了,朝堂风云变幻,也未必就一定是那个人。做皇帝的最忌讳的就是在位时,皇权受到威胁。他若一时糊涂答错了,现在可能不会有什么事儿,但以后的安全谁会保证!?
“臣只效忠皇上。”贾琏一口脆,这个问题他不能犹豫。
皇帝表情闪过一丝明快,嘴角却扯了下去,指了指贾琏:“你啊,朕正经问你话呢,你却也跟靖英光那个老狐狸一样,跟朕打起了哈哈。朕不是要听你们表忠心!”
皇帝说罢,就背着手走在了前面,面带着笑。
贾琏随后,虽看不见皇帝脸上流露出的笑容,但他从皇帝轻快地步伐上就能看出他的答案绝对正确。
“朕就喜欢你这孩子,务实,专注。”走着走着,皇帝突然顿住脚,回头笑着对贾琏,“朕相信,有你在,定可以把户部这点问题都给朕解决了。”
……
总算糊弄完皇上这边,贾琏便急忙出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可不巧,出了宫,马车便被人给拦下了。是个小太监,瞧着有几分眼熟。
小太监悄悄给他传话道:“明日午时,会宾楼一聚。”
贾琏蹙眉,打量那太监一眼。
小太监忙自我表明道:“大人难道忘了?我是□□的人。”
四皇子身边的人?怪不得有些眼熟。
“我明日有急务,腾不出工夫,你替我跟王爷说声抱歉。”贾琏冷冷看那太监一眼放下帘子,便命车夫驶车。
小太监追了两步,见马车走得那般快,再不说什么了,默默折返。
次日。
贾琏在码头,亲自接了从全国各地凑集而来的烟草种子。开袋验货之后,贾琏很满意的点头。
程书良笑道:“大人,这些东西他们全都按照您说的法子贮存运过来的,自然没出什么岔子。”
“这就好。”贾琏当即在码头将种子分配,送到户部直辖的庄子上去。
“大人,今年您打算要大面积种植烟草?”
贾琏:“嗯。”
“上万亩地都种这个,会不会有些多?毕竟吸这玩意儿的人不算多,这东西也也不能当饭吃,种一点就够了吧。”
“这东西另有用处。”贾琏拍拍程书良的肩膀,“事儿办得不错,没想到你几封信下去,能搜集到这么多种子。”
“大人谬赞了,其实这都是大人的威力大,不然卑职的信哪里会有人肯看。以后只要是尚书大人的吩咐,卑职定当竭尽所能。”程书良躬身行礼道。
“尚书?”贾琏愣了下,这才想起来昨天皇上好像给他加封了一个什么户部礼尚书。
“下官还没有恭贺大人升迁之喜。从户部侍郎到户部尚书,大人仅仅用了半年多的时间,此乃天下第一例了,当真叫人敬叹不已。”
“尚书是几品来着?”贾琏低声念一句。
“回大人的话,从一品。”程书良竖起一根手指头。
“是有点快。”贾琏蹙眉,上次封侯的事他还没消化完,这又来了一个。皇帝这招来叫人琢磨不透。
贾琏转而想到昨日皇帝的试探,总归,一切谨慎,小心为上。
程书良:“大人似乎不太高兴?”
“最近家里家外的事太多。”贾琏负手,望着水面,本想调节一下心情,却见离码头不远处有一艘画舫,船头上正站着一位熟悉的身影,一脸醉态。
程书良望过去,笑了,“现在这年轻人真会玩,谁家能这么早游船,估摸是昨晚*在船度了,才起来。瞧瞧,酒还没醒呢,喝得身子晃晃悠悠的。”
“琏二哥!”船上人看见贾琏忽然兴奋起来,大力挥手喊道。
贾琏翻了白眼,转身对程书良说:“走吧。”
“大人,那边——”程书良后半句话被贾琏一个眼色给吓没了。
回去的路上,程书良应贾琏要求,战战兢兢地跟自家尚书大人同乘一辆车。
大人的马车可真是,酸的毫不含糊。车体旧,幕帷褪色,车驶起来车内一会儿左右一会儿上下晃荡,木板子还经常发出吱呀的声音。唯独一个优点,软垫子够多,不至于因此颠簸的屁股疼。
程书良吸口气,真搞不懂尚书大人为什么要过得这么寒酸,好歹他也是国公府出身,手里头应该不缺钱才对。
“上次说的你那个兄弟,叫程日兴的。”贾琏抬眼看。
程书良忙道:“下官已经劝他从荣府二房那里搬出来了,而今他只一门心思的古董铺子,保证不会惹事。”
贾琏:“你这兄弟生意做得如何?”
程书良摇头,“不好做,碰见倒霉的时候三月不开张,干喝西北风。”
“做掌柜,算账,这类活他会不会?”
“会,自然会。”程书良忙道。
贾琏想了下,对程书良道:“他要是不嫌弃,等夏天的时候我这儿会有点事要指派给他。”
程书良忙应承,只要是尚书大人派下来的活儿,一准都是好事。跟着尚书大人干,保准有肉吃,这点程书良非常肯定。他自己就是个例子,自从帮衬尚书大人看看档案写写文稿,他家每月的米粮肉菜就没断过。以前到年底,朝廷多发点俸禄的时候,他家都没过的像现在这么滋润。现在顿顿好肉好菜,米也是市面上最上等的珍珠稻,日子滋润的天天跟过年一样。现在他一分钱不用花在吃得上,俸禄干剩下来,除了换季时给家人添置些衣物之类,完全没有其它耗费的地方。
这都是托尚书大人的福,身体养壮实了,还省下不少闲钱来。钱有富余,心里甭提多踏实了。
所以贾琏一提这事儿,程书良连脑子都不用过,张嘴就替他兄弟干脆的答应了。
到了程府,贾琏就把程书良放了下去。
兴儿得令跳下车,将一荷包银子送到程书良手上,“大人说你那兄弟若同意,先付钱。”
程书良高兴地伸手接下来,千恩万谢。
荣国府。
贾琏回来后,才将将落脚跟静芯说两句话,贾母那边就打发人来请他去。
贾琏心料贾母定然是早等着她商量事,不然时间不会掐的这么准。今天他晋升尚书的事儿当朝宣布,想必贾母这会儿也听说了。
静芯边笑着帮贾琏更衣边和他商量道:“有件事父亲早和我说了呢,我一直不知道怎么和爷开口。”
“怎么?”
“二爷的马车未免太旧了些,倒不像是国公府里侯爷坐的,人家五六品小官的都比爷的好。”
“有那么旧了?”贾琏回忆了下,似乎是不新了。其实这辆马车原来是新的,打他穿过来之后就一直乘坐,转眼三年多过去了,跟着他东北西跑,自然折损的快。其实头一年的时候,兴儿就提过要换马车,被贾琏给骂了,再后来兴儿就就不敢提了。
“东西没用坏就能一直用,我也用习惯了。”现在这句话,贾琏也忍不住跟静芯说。
静芯笑:“二爷这份儿俭省的心顶好的,可而今你已经是从一品的户部尚书了,难能日日做那样的车出入户部,你叫那些比你官小的人怎么办,豪华些,便越矩,难不成个个走着回去?”
“我这马车旧是旧了些,但用料精贵,做了官后也随了规制,其实还是在他们之上的。”贾琏认真解释道,“没坏能用就行。”
“二爷只是照规矩上的样子加了顶绦子,垂穗子之类,可车仍是旧的,再说这次升了尚书,更是众人瞩目,这按规定要用红色,这回您不换也得换了。”静芯见贾琏还犹豫,意识到自己没说到正地方,连忙道,“那车你不坐,还有别的用处,废弃不了。”
“也对,便听你的安排,省得我这刚坐上尚书第一日就得罪了人。”贾琏拉起精心的手背,轻轻吻一下,弄得她脸红了,才笑着随门外那候命的丫鬟去。
半路上,在园子里碰见贾赦,老家伙正拿着一本书,一支笔,在凉亭前瞎转悠。
“又在写书?”贾琏问。
贾赦闭上眼,缓了会儿,转身急忙用毛笔沾了墨汁,撅着屁股唰唰在石桌上写了一行字。这才放下笔,转头笑哈哈的奔到贾琏跟前,大力的拍着贾琏的肩膀。
“我的好儿子,你太有出气了,太给老子我争气了,哈哈哈哈哈……”贾赦背着手,仰天长啸,“我大房终于扬眉吐气,彻底翻身。”
贾琏边揉肩膀边皱眉打量贾赦,转而问那个给她嬷嬷丫鬟:“你们老爷怎么了?是不是这两天脑子——”
“胡闹!”贾赦立刻收了笑容,瞪贾琏一眼,用拳头点了下贾琏的胸膛,“你这小子,跟老子没大没小。不过,哈哈哈啊哈哈……看在你被提拔户部尚书的份儿上,我怎么都生气不起来,这一整天想想就乐得合不拢嘴,好不容易刚才进入状态写了一行字,你就来了,哈哈哈……”
贾琏默。
贾赦:“哈哈哈……”再次重重拍贾琏的肩膀。
片刻后,笑够了的贾赦:“诶,你这小子怎么看起来并不怎么高兴?你自己升官了,你不知道?”
“昨儿个就知道了,所以等通报的时候也就没什么好惊讶的。”贾琏淡然道。
“我的儿哟,这等高兴的事儿你为什么不早点跟爹分享,你昨天就该告诉我,我还能多高兴一天,”贾赦再抬手,还要拍贾琏的肩膀。贾琏一个侧身,伸手挡着,正好和贾赦‘击掌’了。
“老爷写着,老太太叫我,我先去了。”贾琏连忙告辞。贾赦兴奋地表示要一块去,在贾琏强烈的婉拒之下,贾赦才勉强抿着嘴,悻悻地回到石桌前,继续编排他的春秋大作。
到贾母跟前,果不出贾琏所料,贾母便开始乐呵地赞叹贾琏晋升之喜,接着邢夫人和王夫人就加入赞美大军中,跟着贾母恭维贾琏。屋内燃起了一片骄傲和乐的气氛之后,贾母突然就落泪了。
没错,是哭了,哭得伤心欲绝,绝对不是激动之泪。
贾琏琢磨着,这是又起幺蛾子了。
他寻了个借口就要告退,转身的工夫,就听见身后的贾母抖着嗓子哽咽的拉长音。
“琏——儿——”
贾琏一秒闭眼,转而回头看贾母。
贾母抽了抽鼻子,抹泪道:“你宝兄弟今儿个被你二叔狠打了一顿,下不得床,可怜得紧,你去瞧瞧他罢。”
“好。”贾琏立刻往外走。
“琏——儿——”
贾琏顿住脚。
“我同你一块去,”贾母一动身,王夫人等也要跟着去,贾母以人多闹腾为由嘱咐她们不必跟着,就在此等候便是。
贾母携贾琏走向宝玉的房间,边走边道:“这次你升官,又有不少人家递话来问,更有不少直接奉上贺礼的,个个贵重精致,皆是上品。”
“东西不能收,以后但凡涉及到我的应酬,要静芯去处理便是,您别操心了。”
贾母愣了下,忙道:“我懂你的顾虑,只是收下礼的这些人家都是以前跟咱们荣府有老交情的,是真心贺喜的,哪能随意驳了人家的好意。”
贾琏叹口气,把昨天皇帝和他的谈话学给贾母听。
贾母大惊,明白贾琏这是被皇帝盯上了,所以才会那样被试探。她忙自打脑袋一下,笑骂自己糊涂,赶紧传话下去,叫人痛快地把贺礼都照单退回去。
“宁府那边倒不用了。”贾母琢磨道。
贾琏:“要退,把他家的退了,跟其他家解释更容易。”
贾母只好同意了,东府那边等到日后再解释,该不会出什么问题。
房内,宝玉早就听见门口有琏二哥和老祖宗的说话声,趴在床上忐忑了好半天,也不见人进门。
满脑子幻象着琏二哥严厉苛责自己的样子,宝玉就怕,心噗噗跳,额头上渗出一层冷汗。
紧张了很久很久,宝玉吓得持续喘不上气了,才终见琏二哥和老祖宗来到他床前。
“老祖宗,二哥哥……”宝玉作势要起来。
贾母见状,立时眼泪含在眼圈,伸手要拦着宝玉心疼一番
贾琏却笑,先一步说话:“你省省吧,我们在门口说了半天的话,你这会儿才要起来,无非是想在我们跟前装模作样。”
宝玉被戳破心思,脸色尴尬不已。
贾母眨眨眼,有点反应过来了,收了眼泪,眼色复杂的看着宝玉,一时不知道该那什么态度对他。
“我……我刚才睡着了。”宝玉心虚解释道。
贾母立刻信了,抓着宝玉的手就落泪起来。
宝玉哭得更凶。
贾琏看他,“哭声这么脆,估计是皮外伤,没什么大问题,养几日就能好。你休息吧,我先走了。”
宝玉如临大赦,忙和贾琏道别。
贾母却不肯:“你回来,你弟弟卧榻不起,你怎么能看一眼就走。过来坐,我有话问你。”
贾琏坐下,看贾母。
“你弟弟这次被打的原因你就不好奇?”贾母问。
贾琏摇头,他还真不好奇。
贾母吸口气,无奈道:“你弟弟被你二叔考校笑问,没过关!”
“噢。”贾琏应承一句。
贾母看他一眼,“最近新学的东西,他没几个正经记住的,你二叔考了几回,越来越气,结果今儿个就打了他。”
“原来如此。”贾琏接着应承一句。
“你二叔以前打他,只轻轻揍几下就罢了,谁想到,宝玉挨打的时候,你二叔正好听到你今日晋升的消息,转头就拿你和宝玉比,越打越恨宝玉不争气。这一顿揍下来,倒比衙门里的狠,你宝兄弟屁股开花,挪不了步了。”贾母说着,就哭得稀里哗啦的。
贾琏觉得贾母夸张了,贾政再怎么使劲儿打,就凭他那个年纪,而且是常年不锻炼体虚肾亏的身体,他肯定是打不过衙门年轻力壮的衙差的。
贾琏看着贾母哭,没权什么,只使眼色给鸳鸯,让她递帕子,好好伺候贾母哭。
贾母哭了半晌没意思了,才停下,接着对贾琏语重心长道:“你弟弟没了你管束,愈发贪玩不知自省。以前你叫他读书那会儿,他老子考校他学问,就没有哒不上来的。可现在但凡问新学的东西他就不会,瞧瞧这副样子,可怜见的。琏儿,我特意叫你来,就是为了和你说,你以后多费点心,帮忙好生管教这孩子,将来也好叫他和你一样有出息。”
宝玉一听这话,整颗心提到嗓子眼,惧怕的垂下头去。这个家除了父亲他最怕的就是琏二哥了,父亲打他,骂他,他嫌疼。琏二哥从不打人,但训人的样子可比父亲大人时还要凶十倍。以前有老太太和太太帮忙拦着,琏二哥才有所顾忌。这次老太太主动张口请,那他以后岂不是没人做靠山了。
好恐怖!!!他不要!!!
“老祖宗高看我了,我管不起。”贾琏如宝玉期望的那样,一口拒绝了。
宝玉松了一口气,可不知为什么,心底隐隐有种不舒服的感觉,略带失落。
“这是为什么?”贾母觉得自己很有诚意了。
“我刚升上户部礼尚书,有很多事要忙,没时间顾及其它。”
“这倒不急,等你忙完了再来管他也可。”贾母退一步道。
贾琏摇头,“有一二,没有三四,机会够多了,我不想再给。”
贾母愣了愣,知他不会再管宝玉了。
贾母心突然跌落,总觉得失去了什么,少了点什么。说不清,却叫人憋闷着一口气很难受。
贾琏见贾母脸色不对,怕这老太太为此突发什么疾病,委婉解释一句:“其实就算我同意了,二叔二婶那边照样会阻挠。何必呢,给彼此找麻烦。二叔既然有他自己的法子教育宝玉,老祖宗就听他的就是,毕竟他是宝玉亲生的父亲,对宝玉真的好。”
“你说的也对。”贾母舒口气,无奈地看榻上的宝玉,这孩子竟流露出一脸高兴地样子。贾母无奈地摸了摸这孩子的脸蛋,或许是她多虑了。宝玉这孩子机敏聪慧,就算贪玩,将来也肯定会成材的。罢了,就依贾琏所言,由着他父亲教去。
贾母连叹两口气,走之前嘱咐贾琏对弟弟传授些经验。
贾琏漫不经心地对宝玉道了句“好好养伤”,便要走。
宝玉本以为琏二哥会多少嘱咐几句,再不济骂他两句也成,可他什么都没说,宝玉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特别堵得慌,特别难受。
“你敷衍我!二哥哥,你是不是早就瞧我不顺眼了?我早就感觉到了,你特别针对我,只对我一个人不好,弟弟到底哪里惹你不顺眼了,真想不通。”
贾琏停脚,转身,“你配得到我的解释么?”
贾琏赠宝玉一个冷笑,这回真走了。
宝玉一个人冷冷地趴在榻上,很久很久,保持着一个表情。
贾琏去了那处长木芙蓉的地方,可真神了,又有一颗立在那儿。贾琏随后拔了,带走。
荣禧堂内,蒋子宁焦急的转圈,瞪着贾家下人传信请贾琏来。紧接着,外头传话喊着“林姑爷来了!”。
蒋子宁一惊,忙整理衣服,对进门的林如海行礼。
“世侄快免礼,”林如海环视屋内,发现贾琏不在,忙问蒋子宁,“你也才来?”
蒋子宁点头,面色依旧焦急。
林如海犹豫了下,转而追问蒋子宁:“你也是为了那件事而来?”
蒋子宁观察林如海面色同样不善,忙点头确认:“四皇子那边?”
林如海捻胡子,点头。
“礼郡王到!”
贾赦刚急急忙忙赶到荣禧堂门口,听这话,同出来的林如海和蒋子宁一块去迎。
礼郡王烨霖火急火燎道:“还行什么礼,都免了,我的乖女婿呢?人呢?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