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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大。”贾琏看着贾母,缓缓眨了下眼睛。
贾母一愣,有点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试探着再问:“谁?”
“赖大一家。”贾琏具体到一家人了。
贾母确定自己所听的了,难以相信地看着贾琏。这两年荣府里被贾琏动的人不少,她都没怎么过问。只是这赖大,却不是一般的人。他年高的母亲赖嬷嬷可是荣府的老人儿,服侍过她婆婆,那会子她还是做媳妇儿的,要讨婆婆欢心,多亏赖嬷嬷从中斡旋帮衬,才叫她得体顺当地熬成了老祖宗。贾母一直便惦记着这份恩情,赏了脸面给赖嬷嬷的儿子,赖大故此才做了荣府大总管。
后来赖大做了总管之后,果不辜负她的厚望,一直将荣府打理地井井有条。此人少言寡语,却十分能干,比府里头那些得势便猖狂的浅薄奴仆不知强多少倍。
贾母突然听说贾琏要动她名下的人,自然很是不乐意。
她脸色顿然拉了下来,对贾琏不满道:“他?他怎么惹着你了?”
在贾母眼里,贾琏处置人全凭他自己的心意,说白了,她觉得这孩子就是自私。
“趁管家之便,不当得利。粗算下来,这些年他从咱府上渔利至少三万两银子。”
贾琏才不在乎贾母怎么想,他处置赖大一家已成定局,今日不说,明日也会说。这话只要说出口了,就不是征求意见,是单纯的通知。赖大的事谁都没资格反驳!
贾母被贾琏说出的这个数吓着了,本来她想着赖大一家没功劳也有苦劳,贪个几百两银子也就算了。三万两!?这个数足够她给三春姊妹每人备一份厚重的嫁妆了。
“这么多?”贾母惊诧,心里有几分存疑。贾琏是个精明的,或许他为了除掉赖大,扩大他自己的人在府中的势力,故意夸大其词,挑拨她和赖嬷嬷一家的好关系。
贾母知道这事儿还要理论一会儿,沉住气,让鸳鸯搀扶她回到上首位坐下。她哼了两声,冷冷盯着贾琏。
贾琏已是经常面圣的人,自然不怕此刻盛怒下的贾母,坦然迎着她老人家的目光。
贾母:“你可有证据?”
“有,早就有了。因过年时节日多,和和乐乐的,不好教您生气,就一直没找机会和您细说这事儿。本来就打算开春后找个时间和您说,今儿个正好出了这么一桩事,顺便了正好。”贾琏再不废话,直接打发人去拿证据。
很快,一张购买房产的契约呈现在贾母跟前。
“这是赖大帮林府找得宅子,价钱他谈妥的,两万三千两。”
贾母扫一眼,点点头,“这事儿你姑母跟我提了,说是你赖大去找的宅子,那府邸我也见了,风水好,宽敞明亮,园林布置的也跟苏杭那边很像。就是残旧了点,后来你还叫人修整了两个月。”
贾琏点头,“就是这个宅子。”贾琏说罢,又呈上一张供词。上面具体写着售宅人是如何和赖大私下交易,上面还说只要交易成功,卖家便会付了三千两中间费用给赖大。
“赖大跟那卖宅子的说,他同时相中的宅院有两个,最后选谁就要看谁诚心了。反正林府是百年基业,有钱,不差几千两的价钱。再说宅子好不好价格合不合适,到时全凭他一人忽悠。只要那个售宅子的人肯在他提供的价格基础上加三千两,把这加上的钱算他的,那院子他立马就买。反正原价不动,对人家没什么影响,还能图快早卖出去,人家自然干脆的签了契约。这边卖家收两万两,那边赖大就拿着契约跟要林府两万三,他从中‘很安全’的贪了三千两。”贾琏解释道。
贾母震惊不已,好像被贾琏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凉水,全身麻木,整个表情僵掉了。这赖大是她一手提拔仰仗的人儿,而今竟然干出坑她女儿女婿的事儿来!这是硬生生的打她的脸呐!
贾母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热得发烫,她觉得自己的脸皮都快掉光了。
“不愧是咱们家的大管家,有几分‘度量’。贪了钱,跟什么事儿都犯过一样,丝毫不内疚,每日如常,该做什么做什么,贪了大之后,也不忘贪小,每天照样能从主子们的吃穿上抠出点钱来。”这方面具体的证据贾琏也呈了上去,里面有裁缝铺、收拾铺等等掌柜画押的供词,在对比最近的账目,就可见其中细微的差别。跟王夫人七年前的行径比,赖大的手法更高明一下,他的账除非细查,否则单看账目是瞧不出什么的。人家很懂积少成多的道理,稳中求胜。
“即刻唤赖大来对质!”贾母喊道。
贾琏冷笑:“证据确凿,人证一堆,还对质什么?他就是有罪。老太太舍了他也好,倒省得贾蔷贾芹之类见了他,点头叫好的称他是‘赖爷爷’。哼,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么荣府多了位老太爷呢!”
贾母气得臊得脸通红,跺脚直骂:“我饶不了他!枉我这些年如此宠信重用他们一家子,竟如此辜负我!”
“老祖宗可别心软,图什么让他还了钱就将此事作罢的想法。这条鱼可是被整个荣府下人们看在眼里,必须严厉惩处,杀鸡儆猴。老祖宗何不现在就照着处置周瑞家的办法,立刻派人搜一搜咱们这位好家奴的屋子。”贾琏说罢,在贾母的叹息声中,摆手命人直冲赖大家的大花园。
一炷香后,就听见院外有老婆子的哭闹声,接着便有人来传说赖大夫妻来求见。
贾琏痛快地回一声:“不见。”
小一个时辰后,抬进院五大箱子东西。金银玉器,古玩字画,应有尽有。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大户人家被抄了!这里面还有现银半箱子,另有一个上锁的匣子,里面落满了一百两的银票,一叠叠,每一千两用布扎成一捆。
搜出来的数远超贾琏报出的钱数的两倍。
贾母气得怒睁着眼,呼呼地喘着粗气,以至于两腮一鼓一张,似乎是气得快要窒息了,
贾琏看眼静芯,拉她到自己身边站着。静芯本来是要去服侍贾母的,被贾琏这一拉,就明白了不去了。
“没良心的王八羔子!枉我往日对他们如此信任!”贾母喋喋不休的骂起来,眼含着泪,这就叫人去把赖大一家弄进来。
“我看就直接把人丢到官府去,由着府衙去处置便是,老太太何须操心问责,伤了自己的身子便不值得了。”贾琏懒懒地打个哈欠,可没闲心陪这些人玩。
鸳鸯一边给贾母顺气,一边附和:“二爷说得极是,既然都是一群忘恩负义不中用的王八羔子,老太太何必被这些人惹了嫌,索性就丢出去,随官府去处置吧,您也能落个清静!”
贾母缓缓气,听了贾琏和鸳鸯都如此说,便点头应承了。她揉着额头,整个身子感觉虚脱,双脚跟不是自己的似得,的确不能再生气了。贾母叹口气,颤颤巍巍的起身,表示此事就叫贾琏去处置。
静芯这会子忙去搀着贾母,将其送到里屋安抚一阵儿后,猜出来。
贾琏这才带着静芯出来。静芯正琢磨着自己要以什么的样的姿态面对门口赖大一家时,却发现院门已经安静下来了,那些哭声都不见了。静芯特意看眼贾琏,见他如常走出院,照例在墙边瞧了瞧那株新长出来的木芙蓉,便携她回去。
静芯琢磨着人定然是贾琏赶走的,省得在他们跟前闹腾。如此倒也好,只是那赖大一家一直得不到解释,只怕这会子还觉得自己冤屈。估计他们一家子都莫名其妙,盼着见主子了解清楚。殊不知他们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这次定然要见官受死了。
为奴者,非法贪污盗窃百两以上,便要处以死刑。
凭赖大夫妻这么多年贪下来的钱,足够他们死几百次了。
家里突然闯人搜查的时候,赖大夫妻还处于发懵的状态。不过搜家的事儿令他们明白,这是被主子们怀疑贪污了。虽然说贪污的事儿他们解释不了,可凭着赖嬷嬷那张老脸在老太太跟前可是很有面子的。赖大觉得只要把他的老母亲搬出来,在贾母跟前念叨念叨以前的旧情,老太太定然会心软饶过他们一家子。反正老太太那儿没有证据,这边只要找个稍微值得人同情的理由去说,老太太定然会信的。
在来得路上,赖大还不甘心强装镇定的跟赖嬷嬷讲,告诉她过会儿见了老太太该怎么说话。赖嬷嬷一一记下,在肚子里好一顿编排说辞。
此刻,赖大夫妻连同赖嬷嬷一通被架着往后门走。赖大才发现事情不妙。这是怎么了?老太太竟不想见他们,连一句解释都不听了?
一直镇定的赖大突然慌了,叫嚷着甩开架他的俩婆子,突然拿出管家的架子冲着二人吼,倒真把俩婆子给唬住了。
兴儿带着四名新人急匆匆赶来,立马叫人控制住赖大,将他们三人一并往后门口拖,硬拽着上了一辆破车。
“你们这是要把我送哪儿去?”
兴儿笑,使眼色给俩小厮。二人从腰间掏出早准备好的破布和绳子,将三人手捆绑,堵了嘴。马车一动,兴儿骑着马,带着一布兜的证据,随他们一同到了衙门。
狗腿子府尹兆辰见是尚书大人送来的人,自然不敢怠慢,当即开堂审问。见了罪证之后,兆辰大呼:“不用审了,直接死罪!”
“大人,小人冤枉啊!”赖大一听这话吓得差点尿了裤子,忙爬到前面,狠劲儿磕头,跟兆辰巧言辩解自己的苦衷,表示那些银钱都是别人为了贿赂他主动送得,他根本没有干任何偷盗犯罪的事儿。
“哼,你还狡辩,”兆辰拿出房屋购买的证据,照着赖大的脸打下去,“难不成你叫本府去把林大人请来,跟你对质?”
赖大慌张地拾起地上的纸看,手抖得越来越厉害,最终俩腿一抖,他吓得尿了裤子。
赖大媳妇儿和赖嬷嬷见此状,更慌了,哭着问他到底怎么了。
兆辰摆摆手,叫人把他们都脱下去,照例打发人询问了证人,走了一遍过场,就拍起惊堂木准备判。
但凡死罪,都要呈表刑部备案,审批后方可下达。
贾琏未免夜长梦多,再说他也不想手上真沾死人,便跟兆辰打了声招呼,“别弄死了。”
之后的消息贾琏没有特意打听,不过偶然听静芯提起,说是一家子被打发去了云南,好像就是孙绍祖去的那地方,徒刑到死。
赖大以前就是荣府的标杆,赖大一死,荣府有很多人都惧怕起来,断然不敢去学赖大那样背后玩猫腻,都晓得一心一意孝敬主子才是正经。比如兴儿、丰儿等,年节的时候她们得来的赏赐都很多,琏二爷素来不吝啬赏赐的。至少在他眼跟前忠心干活的人,三天一顿肉的生活肯定能保障。
贾琏趁胜追击,而后几日,接连处置了好几个代表性的小管事,都是贪污贪得厉害得,都属于大家背地里心知肚明的那种。
蛀虫们除掉了,仆从们安分守己,各司其职。府中虽然管事的人暂时少了,但行事效率却大大的提高。
期间不乏有抱怨在荣府做工苦,比不得宁国府那边舒坦。贾琏就很‘宽慈’地打发他们去宁国府,连卖身契都一并送了过去。
宁国府的管家人倒很乐意接收。管家的事儿上,王熙凤跟静芯较真起来,她也管束下人,跟着抓‘虫’,而且抓得更狠更多。只是有一点区别,王熙凤是手腕狠辣,做事毫不留情面,她手里只有惩罚没有奖励,故此弄得府中下人们都苦不堪言,瞧不着希望。那几个被荣府打发过来的人,真到王熙凤手下干的时候,才晓得以前跟着琏二爷的好处。更加抱怨不已,四处嘀咕王熙凤是毒辣子、泼妇。
王熙凤手下这些人的本意是想用贾琏送来得人翻过去对付贾琏。万没想到,这些她打算利用的人,反过来先咬了自己一口。
当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王熙凤恨透了这几个人多事的,偏偏她们已经把自己泼辣凶悍的名儿宣扬出去。此刻若是再动他们,反倒更加证实了那出传言。王熙凤只得耐心再等两个月,慢慢地暗中处置她们。
贾蓉本来对她这位又聪明又能干漂亮的媳妇儿满意极了,唯独不满的就是她太争强好胜,本来贾蓉性子就软,碰见王熙凤这个烈的,几乎毫无招架之力,全然听从她的话。王熙凤说一就是一,他心中断然不敢有二。
纵然贾蓉温柔如此,王熙凤还是不甘心,总是时不时地拿她跟荣府的贾琏比。他们俩岁数差不多,人家已经做到了尚书的高位,贾蓉却还是混日子瞎读书的纨绔。王熙凤自然越比越生气,越比细腻越怨恨,脾气更爆了。
贾蓉必然不喜这样,便渐渐远离了王熙凤,短短几月,二人的关系便从抹了蜜的糖罐变成了陌路人。王熙凤管她的家,贾蓉就只和贾蔷等厮混胡闹。
这一日贾蓉来还东西,寻思回去也是对着王熙凤那张泼辣的脸,便应留在这边拖时间。正好琏二婶子回了娘家,而琏二哥刚好闲来无事在院里折腾。贾蓉就在一边看着凑热闹。
贾琏将盆里的芙蓉杆子剪断,再用剪子将杆子剪成一块一块的,丢在喷壶里泡着。
“二叔,您这是做什么?”
“催生。”贾琏等了会儿,便提着壶,朝那边的两排花盆里浇水。
贾蓉凑过去瞧,就见五十多个巴掌大宽度的花盆依次排两列,每盆里都长着绿草,叶子圆的,一个梗上分三片,还有梗子垂出来,上面接着半红的果实,也有开着白花的。两排盆,几乎每个盆里都结了半红的果子,很好看。
贾蓉瞅着这果实,尖蛋形,上面还长着芝麻样的小点点。
“二叔,这是什么啊?”
“草莓。”贾琏浇水完毕之后,放下喷壶,把手放到一边的木盆里洗了洗。
“原来这就是草莓?竟然这么早结果,真稀罕。这早春时节,能吃到这么红彤彤的果子可真幸福。”贾蓉死死地盯着一个发红的果子,咽了咽口水。去年他可是没少听有关草莓的风声,当真是稀有物,在市面上都炒出了天价。
好想吃!
贾蓉偷偷伸手,朝向那颗半红的草莓。
啪——
不远处的贾琏,手执柳条,一下就抽打在贾蓉的手上。
“哎呦,疼!”贾蓉讪讪地收手,冲贾琏傻笑,“二叔,咱们怎么说都是一家子,您就开开恩,疼侄子一回,让我尝一口吧。”
“等牡丹花开的时候,保你吃吐,但现在不行。如果我说你吃这一颗果子,就吞下了几十亩地,你还敢吃么?”
“不敢。”贾蓉道。
贾琏细心照看一圈,确认没有生虫和病害问题后,才忽然抬首对贾蓉笑,“这就是了。”
“二叔,你说的是真的,这一颗定几十亩地?”
“自然是真的。”贾琏笑了笑,转身带着贾蓉进厅。
各自喝了茶之后,贾琏见贾蓉还不走,开口就赶人。
“好二叔,您就让我跟着您见见世面吧,我可不想回家去见那个厉害的婆娘。”贾蓉歪嘴不爽道。
贾琏立刻想到了王熙凤,保持淡笑的面容,没去接着贾蓉的话问。王熙凤的事他不关心。
贾蓉眨眨眼,看着贾琏,“二叔就不好奇她怎么凶我么?”
“你们夫妻的事,自己解决。”贾琏无情道。
贾蓉一脸哭丧:“她比我大上两岁,人又厉害,自是把我玩得团团转,别说我不在她眼里,就是太太恐怕也不在她眼里呢。”贾蓉口里的太太,自然是指贾珍的继室尤氏。
“闭上你的嘴。”贾琏瞪一眼贾蓉,端茶细品。
贾蓉瘪瘪嘴,晓得自己说这些家常里短的惹恼了二叔的好心情,忙告罪,识趣儿地告辞了。
因赖大一家的事儿,贾母刚恢复了元气。听说府东那边媳妇儿管家的事儿,免不得在贾琏跟前小声感慨一番。
“当时还觉得挺好,后来幸亏发生那事儿,不然我真眼瞎了,会选错人拖累你。还是咱们静芯好,模样、家世、性情,样样没得挑。唯有一点差了些,这孩子太贤惠,太顺从你的话了,倒被你给带坏了!”后半句贾母是半开玩笑说的,但贾琏听得出贾母有真实意思在里面。
人呐,就是不知足,有了这样东西,就盼着那样没有的东西。
“对了,你二叔这段日子忙什么呢,好些日子不着家了。”贾母叹气道,她这个小儿子也挺叫人操心。自从王氏那边闹出事儿后,他就一直没回来。贾母叫人去叫他回来,却被他搪塞回来,贾母想想就罢了,打算等他回来再说,谁知这一等就好几天。
“听说在北静王府,大概是和北静王一见如故,同寝同食了吧?”贾琏说到这里,呵呵轻笑起来。
贾母没往多想,还以为贾琏是在为他二叔高兴,也乐道:“那敢情好,就叫他先忙着去,家里面都是小事,用不着他操心。”
“他本来就没操心过。”
贾琏一句话堵得贾母哑口无言。
……
当晚,又是个夜深人静的时候,贾琏干脆拔了贾母院外的木芙蓉,转头就养在他自己的院里。
而今他院内已经有十五棵木芙蓉了。这些苗子都很深情的‘生长过快’,但现在每一盆都维持在大概一米的高度。
从第一棵开始,贾琏就多次研究试验,偶一次剪断的枝干掉进了水舀里,贾琏随后把水倒在院西边的草上。第二天,他就发现有一块草绿油油的,本来昨天还处于刚发芽的状态,今天就已经长一寸长了。
杆子里有催生激素,而且浓度很高。
这是纯植物产生的,应该是安全健康的。
贾琏慢慢试验了几次,发现一套规律。如果将枝干直接碾碎,然后将绿色的浆汁倒在没发芽的种子上,第二天就会有奇迹的现象出现。
于是贾琏就继续去收割木芙蓉,直到第十八棵的时候,那块土地再没有冒出新苗子了。
但贾琏收割下来的这些转栽的木芙蓉,还保持着之前的优良性状。将枝干剪断一半后,第二天木芙蓉就会恢复生长到原来的高度。
鉴于木芙蓉的棵树有限,贾琏每次将枝干剪断后,只能通过泡水的方式灌溉,来达到促生长的目的。
虽然这个生长速度只是相对快,大概是一天顶十天的样子,但用在草莓身上,再合适不过,他正着急推行的草莓计划日期可以大大地提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