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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仲自然是不信林芸希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的,只是想想就知道是老大家在陷害她,这么多年看下来,他不说但也清楚方家的这俩儿子和儿媳是什么样的人,之前方秋兰跟他说了老二家跑到山上去闹的事情,若不是老伴劝着他真想去教训他一顿,他要真有那个脑子种枸杞还能在三郎的帮助下过到现在这个地步?
结果他还没平下气,老大家又弄出这一出来,他算是明白了,方庆林和方元武俩兄弟简直比白眼狼还不如啊,三郎不在家就搞出各种的事情来对三郎媳妇,这个家算是完了,自己当初真是瞎了眼,早知道他们现在这样就眼睁睁的看他们饿死也省得现在看着这糟心的事情。
方仲把信拿在手里刚要拆开,吴氏就突然喊道:“二爷爷,你别听老三家的狡辩,老三去的可是边关,怎么可能把信给捎出来,这肯定是她伪造出来的,就是看我们不识字所以才拿出什么信的吧,二爷爷,你千万别被她给蒙骗了。”
被吴氏这么一喊,刚才还有些犹豫的吕氏又恢复了之前的愤怒,方仲看也不看吴氏一眼,呵斥道:“事情还没有弄明白之前就别多嘴,你一个妇道人家口口声声把那些捕风捉影的事情说的言之灼灼的,如此搬弄是非你还敢自称是长嫂?你若还不闭嘴那就去祠堂跪三天,整个家都已经四分五裂还闹腾!”
方仲一撂脸,方秋兰和林芸希心里大呼痛快,被这么无缘无故的责骂了一通吴氏心里感觉万分的委屈,但是却不敢再多言了,若自己真要去了,那不定被村里人传成什么样的呢。
方仲在拆信之前看了看吕氏,“这信你要看吗?”吕氏扭过头去,没说话,不过这动作也表明了她并不信那信是方岁寒写的。
方仲冷哼了一声,将信拆开上上下下看了看,内容很简单,只有一张纸,方岁寒写了在军中适应的不错,让他娘注意身体,看那口气确实是出自方岁寒的口中,见方仲看完了信,林芸希开口说道:“二爷爷,信可以伪造,但是字迹是伪造不了的,拿着这信可以跟我相公之前的字迹做对比。”
见她这么说,吕氏忍不住怒道:“字有什么不同?光看几个字就能断定是一个人写的也太草率了。”
“奶奶,每个人的字迹都是不同的,这是我们夫子教给我们的。”一边的方子浩突然开口说道,“我三叔之前来的信都是我读给你们的,我现在还留着呢,我去拿。”说着就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这时候大家才发现这屋里还有个小孩子,吴氏心里恨恨的道这个小王八犊子这时候出来捣什么乱,真是没一个省心的。方庆林心里隐隐感觉二爷爷是向着老三家的,心里不由得有些恼火,也不知道老三家的是怎么拢络了方仲的,明明自己才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一定是老三在离开前许了他什么好处,否则怎么会平白无故的偏袒老三媳妇。
如果林芸希知道方庆林心里是怎么想的,肯定会吐他一脸,果然是人贱多作怪,自己做的那些不要脸的事情不说,把所有的错都赖在别人身上。
方子浩的速度很快,没过多久又跑了回来,手里拿了好几封整齐的信,到了屋里把那些信都一一的摊到桌子上,然后把方仲手里的信拿在手里给对着那些纸开始看,半天用响亮的声音说道:“这确实是三叔的笔迹,你看这些字都微微向左偏,这个是书写习惯,这些竖点、横点、弧形点、撇画点,虽然不起眼,但是最能体现出一个人写字的细节,娘娘,这信确实是三叔的,你不要冤枉了三婶。”
“子浩,我知道你功课好,但是就凭这些字就说这是老三来的信,我不同意。”方庆林黑着脸说道,“而且就算这信是真的,也证明不了三弟妹跟秋家是清白的。”
“大郎,那你说要怎么才能相信三郎媳妇是无辜的?”方仲最先开口问道,“难道是要找那秋家人来当面对质?”
“那人是跟她勾结在一起的,秋家又是县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出了这等丑事自然是不会承认的,当面对峙死活不承认咱们也没有办法啊,二爷爷。”方庆林说道。
自己这脏水是被泼定了?
林芸希算是明白了,自己这是被狗给咬上了,而且这狗还不依不饶的,她算是明白了,他们一直贼心不死,自己这次再不下点猛药,估计这次算是开脱下,以后还有各种各样的事情等着自己。
“二爷爷,大哥大嫂口口声声的说有人看到了这事,一切都是听那个人的,我倒是想问问这事到底是听谁说的,不管这人是谁,她既然说出这样的话毁我声誉那我也不能就这么算了,我倒是要当面问问这人到底是哪只眼睛看着我做了那令人不耻的事情。”林芸希冷冷的看着方庆林,“看大哥大嫂对那人的话深信不疑的样子,应该是很熟悉的人,就是不知道是哪个,想要我背上这等污名休了我,我不服,我要跟她当面对质!”
她倒是要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敢这样睁着眼睛说瞎话,就算是拼了个鱼死网破她也要吐她一脸血。
林芸希这么一问可把吴氏跟方庆林给问住了,他们确实是听人说的,但是这个人特意叮嘱过不要告诉别人这事,而且身份很是特殊,要是牵扯到这事恐怕不太好。
看他俩相视而望半天没说话,林芸希追问道:“你俩说不出,那就是说明这人是你们捏造的,就是想要背了这骂名,休了我是觊觎我们家的地和银子,我虽然不想生事,但是也不是个任由人欺负的人,尤其这事还事关我和我相公的名声,不,这跟整个方家也脱不了干系,我现在要向族里禀告你们趁着我相公不在家想要霸占我们家产的事情,我就不信在诸位族老和长辈的眼皮子底下你们的毒计能得逞。”
没想到老三家的会反过来将他们一把,方庆林气的太阳穴都是鼓着的,气愤的指着林芸希说道:“你有什么资格说这话?你自己一身的烂事还没有抖清楚,还反过来说我们的不是。”
“你喊这么大声干嘛?莫不是做贼心虚?”林芸希此时也跟他针锋相对起来,“把那人叫来,我自会跟她对质,就凭你俩在这信口雌黄我还说你想谋财害命呢!”
方庆林没想到都这种情况了她还这么硬气,心里不由得有些烦躁,吴氏确实只是听那人说的这事,那人说的时候神情不像是作伪,老三家的定是做了什么苟且的事情,她现在不过是纸老虎逞强,想了想那块枸杞地和那块收拾好的菜地,方庆林狠了恨心,咬着牙说道:“这事是方荣轩即将要过门的媳妇说的,她跟你是一个村的,自然不会无缘无故的栽赃你,本来人家大婚在即是不能随便走动的,不过为了让你死心,也让大家看清楚你的真面目,当面对质就当面对质!”
林芸希知道空穴来风未必无因,既然方庆林跟吴氏俩人敢咬自己,自然是有些证据的,但是方荣轩她并不认识,他媳妇就更不知道是哪个了,跟自己一个村的?难道……
林芸希心里冒出一个名字,但是不敢确定。
“是柳家村朱家的女儿?”方仲开口问道,他是知道这事的,也想起来吴氏做为男方的亲属去柳家村下过聘礼,原来这闲话的源头是从那里来的。
方庆林点点头,“没错,就是她。”
林芸希默然,果然是冤家路窄,从穿到这个陌生的时空以来,不到一年她就已经跟朱家打过三次交道了,这朱正梅可真是个阴魂不散的,这个时候都忘记阴自己一把,不过她是怎么知道这事的,发生的地点在冷三娘的店铺,当时除了方妙、方安和、自己以及冷三娘以外就是秋家的兄妹还有那个京城来的大小姐,传出谣言的必定是那三人其中的一个了,那个叫秋修雅的男人应该不会做出这样的损害自己声誉的事情,那剩下的就只有秋家三小姐和素素小姐了,朱正梅应该是听这俩人说的。
喊出了人证,方庆林和吴氏心里的底气就足了,斜着眼睛看着林芸希说道:“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那小人得志的样子简直恶心到了极点,林芸希看着就想吐,也不想跟他废话,面向方仲说道:“二爷爷,这事已经出了就得解决,那人口口声声的说我行事不端,没有的事情我自然不认,这事上祠堂公开的裁决吧,如果是我的错,被休了我无话可说,但是如果是有人蓄意的损害我的名声,那就请诸位族老和长辈们替我讨回来一个公道!”
“这事就得这么办了。”方仲沉吟半晌后,说道:“这事牵扯太大,你们明日午时到祠堂来吧,我会提前召集族里的人。”
方元武不服的嚷道:“这样最好不过了,我方家绝对不会容忍那些腌臜之人!”吕氏也是点头应下,出了这等事就不能善了了,她怕老三家的被休以后在地和银子方面耍赖,找族里断定是最好不过的了。
林芸希感觉自己看了出好戏,如果自己不是其中的一个的话可能她会更安心一些,不,今天这还不算啥,明天应该才是重头戏,这家人唱的还挺自我感觉良好。
方仲拍了板,三方人各自回了家,她现在算是狠了心,回到家以后立刻写了一张纸条,拿着纸条来到方二婶家,回来以后并没有跟方妙说什么,第二日一大早,坐车回到了柳家村,跟她嫂子把昨晚的事情说了一遍,张氏当即便拎着菜刀就要往外冲,那架势就是要找朱正梅拼命,林芸希把她给劝住了,对待那种喜欢搬弄是非的人,就是要把她也弄到风口浪尖让她也尝尝那被人指点的滋味。
跟张氏说了一些话,林芸希又立刻返回了方家村,在跟方妙割草的时候叫她午时的时候跟自己去趟祠堂,正好也把方妙的事情给一起解决了,方妙有些摸不上上头脑,家里都快忙死了,去祠堂做什么去啊。
临近午时的时候,林芸希拉着方妙一起去了村口,等了半天都没有见到人或者车的影子,林芸希和方妙就直接来到了祠堂。
这是林芸希第一次来祠堂,还是为了这种事情,心情很是复杂,村里的祠堂有些老旧了,但是从那饰有镂空花雕或平板花雕的门窗和板壁能看出曾经的华丽,正中间供奉祖宗的牌位,按照辈分排成了好几排,此时正点着香,屋里一片肃穆。
林芸希和方妙进门的时候,两边的座位上已经坐了七八个老者,一个个表情都是严肃的,林芸希现在的身份也不适合攀谈,只是微微的鞠躬行礼,并没有说什么。
林芸希前世是没有接触过祠堂的,但是她从原主的记忆里得知,祠堂就是一个大家族的法庭,调解族人之间的纷争和解决各种矛盾问题的,看今天的样子并没有闲杂人等围观,应该不是公开的,不过也是,一个即将要成为方家媳妇的女人指责另一个已经是方家媳妇的人不守妇道,这事的确不好公开。
随着时间的推移,到来的长辈也是越来越多,方仲也来了,但是她上次见到的其他三位族老却一个都没有露面,林芸希和方妙站在角落处看着前面坐着黑压压的几排人,看着这阵仗,方妙心里都开始抖了,凑到林芸希的耳边问道:“三、三嫂,这是要干什么,怎么多的长辈都来了?”
林芸希安抚的搂着她的后背,轻声说道:“别害怕,有人诬赖我做了坏事,等下你就知道了,记住你只要说实话就成,其他的交给三嫂。”
林芸希感觉自己说话的声音已经很小的,不过不知道是巧合还是什么,对面有两个人看过来,岁数倒是不大,四十多岁的样子,不过能坐到这里的应该是辈分不小。
刘氏和方元武俩人先到了,俩人的表情很奇怪,说生气不是生气说愤怒不是愤怒,看了眼林芸希就收回了目光,俩人凑到一起耳语了两句,被旁边的长辈瞪了一眼,就规规矩矩的坐好了。
吕氏跟吴氏随后也到了,俩人看到这么多人这样的气氛心中不由得也紧张起来,不过吴氏在心里给自己打气,这事是老三家的活该,谁让她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就不守妇道,吴氏跟吕氏坐在靠近后面的位置,俩人看着林芸希的眼神是凶狠的,林芸希并没有在意,倒是方妙心惊胆战的,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可能要发生什么重大的事情了。
眼看到了时辰,一个婆子领着一个头戴遮帽的人进来了,脸完全被纱帽的遮住了,看不清楚相貌,从身形开是个女人,林芸希心道这时候出场应该就是朱正梅了,这样的做派倒是她能做出来的。
见人都到齐了,方仲清了清嗓子,高声道:“尊祖则敬宗,敬宗则收族,本族人应谨从:敦孝悌,存仁义,全忠信,承祖业,谨婚嫁,尚节俭,省讼词,肃闺门,戒赌博,此方为方家子嗣。”
读毕,方仲用眼神示方庆林,方庆林跪在地上将昨天晚上那套说辞又重复了一遍,说的可真是深情并茂,那个一个痛心疾首,言语中满是无奈和愤恨,林芸希觉得他真的好像看到了那莫须有的一幕一样,放到前世绝对是实力派的演员,不过她现在可是一点都没有感觉到有半点的欣赏,因为这人是在给自己泼脏水。
方元武说话的时候,座位上的长辈之间有短暂的交谈,看向林芸希的目光是包含着各种情绪的,不过林芸希此时却无暇顾及这些,清者自清,她就不信方元武仗着这漫无边际的猜疑就能瞒天过海。
讲到最后,方元武说道:“各种长辈,虽然家丑不可外扬,但是纸是包不住火的,她的丑事已然被朱家姑娘知道,竟然还死不承认,我这个做大哥的不想老三在上战场的时候,有人在破坏他的名声,实在是家门不幸啊,还请族中长辈做主,休了这不知羞耻的妇人。”
他的话说完,祠堂里安静了良久,所有人的眼神在痛心疾首的方庆林和安静的林芸希之间逡巡不定,有几个人的脸上已经显出几分不虞,虽然心中不说,但是心里却是信了方庆林大半。
方家的一些年长的人对方岁寒和林芸希的婚事一直保持着讳莫如深的态度,毕竟儿子马上就要上战场却突然娶了亲,在很大程度上属于骗婚,一般人的心里是有些可怜林芸希的,年纪轻轻的就守活寡,这一辈子算是毁了,当然也有人在见到她嫁过来以后不哭不闹的态度很疑惑,不过现在听了方庆林的话心里的疑惑倒是有了合理的解释,恐怕深明大义是假暗地里和别人有私情是真。
眼见祠堂内每个人反应不一,方仲清了清嗓子把林芸希叫到了前面,让她在祖宗排位面前一一跪拜,磕了不知道多少个头以后,然后让她站起来开口说话。
林芸希定了定神,看着坐在一边的方家人冷静的开口说道:“各位长辈明鉴,我是冤枉的,既然族老给了这个机会,还请还给晚辈一个清白,方庆林言煞有其事的说了这些,其实不过就是他的猜测和听朱正梅的话,那么我想问问朱家姑娘,你看到我和秋家人厮混在一起,是你亲眼所见还是听别人所说,如果是你亲眼所见你又是在哪里看到的,什么时候看到的,当时除了我和那秋家人以外还有什么人在场?”
见她此时还淡定如常,言辞犀利,刚才还有小小骚动的祠堂又慢慢的平静下来,不过听她直呼大伯子的名字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但方仲没有开口说话,他们也只能坐在那里听着,毕竟今天召他们过来是为了见证这场对质,还没有分出个所以,不能随意插嘴。
不过别人不说,方元武却挑着眉突然说道:“你现在可是有罪之身,还敢这么说话,简直就是死鸭子嘴硬,赶紧把你和那野男人之间的龌龊事招了,族中这么多长辈在,你还想着满混过关,简直就是做梦!”
他现在和方庆林是站在同一边的,原因很简单,休了老三家的,那生钱的地可就又重新归方家所有,虽然他们现在已经分了家,不过这地可有他的一份呢,所以他此时也是不遗余力的找林芸希的错处,恨不得赶紧给她定了罪。
方元武这时候落井下石林芸希也不意外,如果不这么做,反而不像是他这个天天削尖了脑袋想要钻营的性子了,林芸希冷冷的看向方元武,毫不客气的回道:“真相还没有得出,你现在就给我定了罪,这么着急,不知道你还以为你们怀了什么不可告人的心思呢,比如说把我赶出方家然后霸占后山的地?今日若能证明我林芸希有愧于方家,那么也不用诸位长辈开口,我血溅祠堂以这条命还方家的清誉,反之,若是证明你们现在所言不过是欲加之罪,那也得肯定族老和长辈不要轻易放过那居心叵测的人!”
林芸希说这话的时候脸上不由得带了些许的激动,眼中闪着决绝的光芒,别的事情都可以忍,唯独这件事她决定不会姑息,她是清白的,方岁寒也是无辜的,谁也别想在这个方面做文章。
站着一边的方妙已经完全傻了,她没想到她大哥和二哥还有她娘竟然异口同声的陷害她三嫂,这还是一家人吗?简直比仇人之间的恨还有深!
没想到林芸希会说的这么绝,这下祠堂立刻陷入死寂之中,方仲的脸绷的紧紧的,没想到三郎媳妇是个这么刚烈的人,不过事关名节,也不怪她会这么狠绝,林芸希向带着帷帽的朱正梅走去,面无表情的开口问道:“朱姑娘,还请你回答我之前的问题。”
面对林芸希的质问,被轻纱挡住脸的朱正梅良久才开口道:“是我亲眼所见亦或是我听她人所说有什么区别,在别的男子的面前衣衫不整你此刻还有理了?”
见她对自己的问题避而不答,林芸希突然笑了,“看来朱姑娘是听别人说的了,不过你口中所说的衣衫不整我可不敢苟同,我的手臂当时被刮伤,袖子挽起来也不过是为了不弄伤伤口,当时花店里有老板娘、方妙、方安和、秋家的兄妹还有一位姑娘,不知道你是听了谁的话就来冤枉我?”
她说的这么清楚,朱正梅没有立刻作答,方妙后知后觉的站出来说道:“各位、各位长辈在上,请听我一言,那日在闹市中我三嫂确实被马车刮伤,我们三个人去花店送些东西,秋家的人后来才到,他们是三个人一起来的,当时我三嫂衣装都是整齐的,因为大夫给伤口包扎起来,衣服盖着实在不舒服,所以只是挽起来袖子,因为当时三嫂一只手不方便,所以是我替她弄的,我发誓当时连手肘都没有露出来,我、我、我不知道这怎么就是衣衫不整了……”
经过这几个月的相处,林芸希真心呵护着她和方安和,方妙早就把她当成了自己最亲的亲人,而此时她三嫂却在收到他人的指责,而指责她的人正是与她血脉想通的家人,她心里为三嫂难受,对大哥二哥和亲娘却是绝望了,但是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左右都是她的亲人,所以她便听从了她三嫂的话,把她所见所闻的真实说出来,不过说着说着就放声大哭起来,她哭的伤心所以没有看到方元武和方庆林俩人看过来的恨恨的眼神。
林芸希递给方妙一块手帕,她明白方妙心里的痛苦,但是她也不想让自己背上这等骂名也不想让方岁寒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定定的看着朱正梅问道:“不知道朱姑娘还有什么可说的?”
轻纱下的朱正梅袖子里的手紧紧的抠住了布料,之前从林芸希那受辱的事情她一直都没有忘怀,不过因为俩人已经在两个村子一直也就是在心里记恨,结果方家人来送聘礼的时候,她听说其中一人就是林芸希的嫂子,所以她便装作无意的跟她聊起了林芸希的事情,却发现她这个大嫂对林芸希态度不佳,所以便将那番话遮遮掩掩的说了出来,她当时只是想让吴氏厌恶林芸希给她穿穿小鞋,只要破坏了她的名声她就过不好,不说别的,就那张狐媚子的脸就让人没法相信她是清白的。
这事也算林芸希倒霉,朱正梅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但是她心气却很高,自认自家有些家底,自己又生的不凡,对农家人看不上眼,让她爹将她送到了县城的宅院,她爹也是应了,找个金龟婿他也是跟着沾光不是,而且大女儿去了还能看着他那个不省心的儿子。
朱正梅一直肖想着能混入县城里大户人家的小姐的圈子,一则是为了能知道县城里的一些动向,二则是为了能更多的接触各家的公子,当然就是为了自己能嫁的更加的富贵荣华,为了这个也算是绞尽脑汁了,但是收效甚微,因为她是杀猪匠的女儿,所有人看她的眼神总是不经意的带着轻视,但是朱正梅却生生的忍了,前不久的时候,她有了跟秋家小姐一同喝茶的机会。
秋家县城里谁人不知,朱正梅自然也有了巴结之心,结果那天秋家小姐的心情实在不好,喝到一半就摔了茶碗,跟别人骂一个不知廉耻勾引她哥哥的贱女人,朱正梅为了讨她的欢心自然也是跟着一起骂,不过听着听着就听出秋家小姐骂的人是自己熟识的,所以便开口询问,果然骂的就是林芸希。
朱正梅对林芸希本来就是嫉妒夹着怨恨,现在见秋家小姐如果厌恶她,更是添油加醋说了她不少不检点的事情,秋修薇一听这人是那女人同村的人而且对她过去的事情也是了解,一时因为知己,两个对林芸希心里怀着恨的人就因为这事俨然成了一对好姐妹,把林芸希说的实在不堪,所以朱正梅对吴氏说的那日发生的事情全是从秋修薇口中得知。
秋修薇虽然是个拎不清的主,但毕竟是秋家的小姐,接触的人非富即贵,因为她的缘故,朱正梅结识了方荣轩,方荣轩在县城里有三个酒肆,家底不薄,人也是个机灵的,更重要的是他的哥哥是县丞的女婿,跟他成亲那就是跟县丞大人有了实打实的亲戚关系,地位仅次于县令大人,跺跺脚也是要在县城里震三震的人物,而且县令年纪已大,县丞很有可能就会转正,到时候她们肯定也能跟着沾不少光,所以朱正梅就没有在意方荣轩半个出身农家的身份,不过她也没想到会在方荣轩下聘礼的时候碰见吴氏。
种种的巧合凑在一起,朱正梅认为林芸希是做的坏事太多所以遭了报应,当然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林芸希的真面目,所以在见到吴氏第一面的时候就说了这事。
朱正梅是最明白三人成虎的道理的,就像她弟弟之前做的事情一样,已经捂的够严实了,结果现在还是有不少人知道,捕风捉影的事情最是能勾起人的好奇心,而且传的多了自然就有人相信了,到时候林芸希就算是跳到河里也洗不清。
朱正梅本来只是想暗地里传出这些事情的,结果吴氏跟方庆林却扯出了她,她现在的身份不适合出面参与这事,毕竟马上就到了大喜的日子,不过她若不出现,林芸希也许会就此逃脱也不无可能,毕竟这人大病一场以后就变的牙尖嘴利了不少。
不想轻易放过林芸希的朱正梅所以才会出现在方家的祠堂,当然是打着为了不想让其他人受林芸希蒙骗的幌子,心中如何想的,不知道的人不知道,明白的人却是不用想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