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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凶的男人没想到这人被打了这么半天还有反抗的力量,一个不察就中招了,捂着嘴巴,含糊不清的喊道:“打、打,往死里给我打……”
反扑的男人后继无力,很快又被其他几个人拳打脚踢的抱着头蜷缩在地上,被打那人也不知道是没了知觉还是硬气,愣是一声没吭。没想到在光天化日之下这些人这么猖狂,林芸希小退了一步,护住小腹,高声道:“官差过来了!”
听到她的话,那几个人果然停下了动作,一脸的惊慌,旁边的冷三娘心领神会,接着开口说道:“高捕头马上过来了,你们还留在这里莫非是想吃牢饭不成?”
冷三娘在县城多年,知道县城有个刚正不阿的高捕头,为人最是正直,对斗殴和偷东西之类的事情从不姑息,县城里的这些流氓在他手里吃了不少苦头,所以听到他的名字就像是老鼠见了猫一样,立刻就怂了。
果然,一听他的名号,本来还迟疑的流氓脸上立刻满是惧意,看着那个被撞流了血的男人,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大哥,这小子已经被咱们修理的够惨了,也算是不负所托,再不走就危险了……”
那人抬眼瞪了多管闲事的冷三娘和林芸希一眼,狠狠的踢了地上已经被打的不能动弹的男人一脚,一歪脑袋,那几个人快速的离开的现场。
见他们信了,林芸希赶紧跑到外面去喊人,然后出了几个钱让人把那被揍的失去知觉的人拉到她常去的药铺,那老大夫见她又拉来一个伤员,叹了口气便叫小童把那人的衣服除了开始治疗伤口,为了避嫌,林芸希和冷三娘留在外面等。
“那人是秋家二公子?怎么落到现在这步天地?”冷三娘一脸唏嘘的开口说道。
“秋修雅?”林芸希大吃一惊,她刚怕那人有事,心急之下也没注意,很难想象那被人堵在暗巷里打的不能还手的人竟然是几个月前彬彬有礼的秋修雅,她更诧异的是,秋家在县城里可是一方的土皇帝一样的存在,这些人竟然在老虎嘴边拔牙,这也太不要命了吧。
冷三娘也是一脸的戚戚焉,开口说道:“听说秋修雅母子被赶出了秋家,这事在县城里传的沸沸扬扬,具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看他现在这幅凄惨的样子肯定是发生了是什么事吧,听刚才那几个人的意思明显就是有人想要收拾他,大户人家藏污纳垢,都是些龌龊的事。”
冷三娘挺同情秋修雅的,这人虽然是庶出但是为人还算是可圈可点,比秋家的嫡长子出身的大哥强太多了,可惜就是因为表现的太出色才会被惦记上了吧,秋家的主母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瞧瞧,这不就出事了。
关于这种铲除对自己孩子有威胁的障碍的事情冷三娘在京城的时候经常会听到,已经见怪不怪了,她倒是挺庆幸她那个顽石一般的爹虽然脾气臭,但是除了她娘以外没再娶进门那些乱七八糟的小妾啥的,家里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否则天天跟那些各怀鬼胎的人住在一个院子里她肯定得呕死。
相较于冷三娘的唏嘘不已,林芸希心里则是很复杂,继承原主的记忆,她对秋家非常的厌恶,但是她本身想来都是对事不对人,秋修雅虽然是秋家的人,但是为人温和有礼,而且之前也帮过她澄清误会,所以她还是希望他能过的好的,不过真是好人没有好报,没想到会遇到这样的事情。
老大夫替秋修雅包扎完伤口天色已经晚了,听说了秋修雅受了些内伤现在还没醒需要静养一阵子,林芸希想了想把诊金给交了,又多拿出几两银子交给老大夫让他尽量呆在这里休养,等伤好了以后到时候再让他走。
老大夫深知林芸希心软见不得这些事,上次不但在大街上救了一个孩子给接到家里给养了,虽然秋修雅现在是个麻烦,但是他做为一个大夫自然不能见死不救,所以接过银子痛快的答应了。
虽然秋修雅还没有醒过来,但是时间不早了,冷三娘就让小北把林芸希给送回去,虽然这一天没做什么不过林芸希感觉很累,没吃晚饭就睡着了,方静和方妙俩人都挺担心的,不过第二天林芸希精神奕奕的起来也就放心了。
上任后的第六天方岁寒才回来,一大早骑马回来的,虽然看上去挺精神的,不过面容有些憔悴,下巴的胡子密密的长了一层,可见这几天过的并不舒服。
到了家里,方岁寒一把抱起正在伺弄葡萄架子的林芸希,把人抱在怀里转了好几圈,直到林芸希赶紧头晕喊停这才恋恋不舍的把人给放到地上,不过头埋到林芸希的肩窝处,使劲的闻了半天僵硬的身体这才有所缓解。
刚赴任所有乱七八糟的事情都堆到一起,他虽然心里着急回来想看林芸希,不过事情没完没了,忙了这么多天总算是稍稍能歇口气了,他也没休息,直接马不停蹄的就回来了,天知道他有多想要看到林芸希和孩子。
“大白天的,别在外面抱来抱去的,让人看着笑话。”嘴上虽然这么说着,但是闻着男人身上那安心的味道,林芸希用手环住了方岁寒结实的后背上,一点都没有松开的意思,虽然不过是离开了几天,但是她好像好久没有看到方岁寒了,她才不会跟男人说她这几天心里空荡荡的没着没落的。
好几天都没有碰到媳妇了,方岁寒贪婪的嗅着林芸希身上那淡淡的花香,沉声道:“你是我媳妇,我抱着你是天经地义的,谁说闲话谁就是羡慕,羡慕也是白羡慕,你是我的。”
深觉男人现在愈来愈加的霸道,林芸希嘴角绽放了一个美丽的微笑,见俩人站在外面,方静和方妙非常识趣的回到屋里不去打扰她俩,聚少离多,实在很辛苦,能多在一起就多呆一会吧。
虽然说是沐休两天,不过方岁寒为了这两天可是卯足了劲干活才硬生生的把这时间给挤出来的,因为感觉弥足珍贵,所以比之前更加的黏林芸希了。
族田的事情已经尘埃落定,不知道族里是怎么安排人打理那些地的,她家那剩下的二十亩水地在村里找了三个人帮忙弄,其实也就是放放水啥的,马上就到了秋收的时候,到时候可能会忙一阵子。
因为去年方二婶家的嫂子喷洒了兔子粪尿增产了不少,所以今天早早的就有人上门来求,林芸希也没要求啥,多多的弄了些腐熟的肥料,还特意教他们喷施的注意要点,最好选择在扬花期,为了能让农作物吸收的更充分,最好是在晴天的上午或者下午进行,最好还要避开露水,如果喷了以后遇到雨天还要适量的补喷。
说实话虽然很多人上门求,但是这个弄起来并不复杂,把粪便挑干净然后发酵,然后用几十倍的水稀释,只需要在地旁边挖个池子,基本就能供应村里人的要求,反正就是味道难闻了点,不过做那个的时候她还没检查出怀孕,所以也没多吃力。
现在快到秋天的时候效果就显现出来了,稻子的穗大粒饱满,沉甸甸的压弯了秸秆,一看就知道产量不俗,林芸希这法子确实是太好了,人家无私的把这个说出来还免费提供了发酵好了的肥料,村里受过她帮助的都对她赞不绝口,那些之前抱有怀疑心而没有施肥的看着自家那稻子还有别人家的稻子,简直要悔青了肠子,不过都这个时候怎么后悔都来不及了,人误地一时,地误人一年,现在只能这样了,只能看明年怎么着了。
方岁寒回来这两天正赶上枸杞该摘了,虽然林芸希一再表示自己坐在木凳子上完全可以干活,但是在方静、方妙和方岁寒的反对下就熄火了。
虽然那片山上都种上了枸杞,但是刚移植的枸杞苗颗粒虽然大,但是结果非常少,方静和方妙还有方青玉三个人本来就足够了,不过见她家收枸杞,好多人都过来帮忙,人多力量大,结果不到一个上午的功夫就全都干完了,今年伺候的好,枸杞的亩产量是去年的二倍,收了将近两千斤,摘下来的当天就有人直接跟着过来学习晾晒,村里跟着种的人虽然产的不多,但是来年那必定就能多不少,现在学了有备无患。
自从林芸希酿的那些枸杞酒大受欢迎以后,林芸希对这东西就上了瘾,她现在不缺钱所以暂时也没有卖枸杞的打算,晒的时候挑出不少好的准备酿酒,发现第一年产出来的果子又嫩又大,所以就把村里人头年产的第一茬枸杞都买下来,这对其他跟着她种枸杞的人来说绝对是个好消息,因为收的不多晒干以后拿到县城卖也卖不到合适的价格,留着第二年卖吧这东西即便是晾晒好以后如果储存不当也一样会坏,原本是金贵的东西一下子就成了鸡肋,林芸希按照正常的价格收了,实在是太好了。
老大夫也是个妙人儿,听说林芸希收枸杞便时常来方家,还给了林芸希提供了不少强身健体的药酒方子,银子不用给,谢也不用谢,到时候做好了酒多给他两坛子就好了。
地里的活不忙,晚上林芸希和方岁寒坐在外面乘凉,一边吃方岁寒从县城买的果子一边聊天,方岁寒现在也算是公务人员,按理说跟前世的公务员应该是一样的,但是林芸希没法想象他日常的时候都要做什么,所以很是好奇。
“主要是管理渠堤堰、河道水匪、水旱灾区的赈灾情况,平日里都比较闲,雨季的时候才忙,因为去年发了洪水,河提损害严重,所以现在事情挺多,不过事情再多慢慢的捋出来也就没那么难了。”方岁寒如是说道。
其实他把最让他头疼的事情没跟林芸希说,因为清闲的衙门,所以安排了各路的人员吃闲饭,一个个都不干活偏偏还都有靠山,轻易得罪不起,他现在刚去只摸清了一些脉络,顿时就觉得做官可比上战场麻烦多了,在战场上敌人就在对面,想各种办法斩杀就行了,在官场可不是这样,各种关系盘根错节,也许在你还不知道的时候就得罪了某一方势力,做起事情来实在是有些束手束脚,怪不得自己提出辞官的要求时候付老将军让自己好好考虑考虑,果然很麻烦。
他不说是不想林芸希替她着急,不过他隐藏的再好也是有迹可循的,晚上刚躺在床上就睡着了,而且还打起了呼噜,以往他可得很是黏糊一会儿盯着林芸希睡觉才入睡的,这是他俩在一起以后第一次他比林芸希早睡,看着男人睡着以后展露无疑的疲惫,林芸希很是心疼,虽然她心里想的是即便是男人不去当什么官他们一家人也吃喝无忧,不过方岁寒有方岁寒自己的想法,她也就只能在心里默默的给他打气了。
难得有看着方岁寒睡颜的时候,林芸希枕着男人的手臂,伸手在方岁寒的轮廓分明的脸庞山轻轻的描绘着,额头上的那道伤疤好像比之前要淡一下了,林芸希在伤疤上摩挲了一会儿,感觉非常的亲切,心底一片怜惜,凑上去用唇轻轻的碰触了一下,安心的闭上了眼睛。
不过她心底的那份怜惜也就持续了几个时辰,一大早就被男人给点了一阵阵的火,睡了一觉的男人好像是充电完毕,恢复了平日里的精神抖擞,折腾的林芸希眼睛都红了才意犹未尽的起床。
方岁寒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检查家里的三个小的平日锻炼的成果,经过几个月的刻意锻炼,方安和、林靖遥和苏元柏现在扎半个时辰的马步那是稳稳的,脸上一点汗意都没有了,拍了拍苏元柏小身板上的薄薄的肌肉,方岁寒满意的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