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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一十八章 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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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两百一十八章 彩头

    妹喜是夏朝末代国王夏桀姒履癸的宠妃,为有施氏为免夏桀灭国而请降所献,说来与封神演义中苏护献妲己的情景有些相似。夏桀见妹喜貌美,十分高兴,为了讨好妹喜,夏桀造倾宫,筑瑶台,用玉石建造华贵的琼室外瑶台,以此作为离宫,终日饮宴淫尔,不理政事。 夏桀的淫奢暴虐,不纳贤良,擅杀大臣,并施暴政重税使人民不堪其苦,天下民心尽失,这才有后来商汤起兵讨夏,建立大商王朝之事。

    而在这个世界,妹喜之事的真相却是另一回事。女娇为大禹放弃家族,并利用秘术,不惜将自身修为灌输于他,助他力量大增。大禹也十分感激,两人成亲后恩爱异常。而后大禹治水繁忙,渐渐疏远了女娇,甚至屡过家门而不入。女娇也很理解他,并没有怨怼。大禹治水成功后,舜帝打算将禅让皇位与他,但由于女娇出身妖族,所以不能为人皇之后,于是,最终大禹接走了儿子,却放弃了女娇,成为君临天下的帝王,女娇悲愤欲绝,最终化作石像。

    史官们对此评价颇高,说是大禹为了天下苍生放弃爱人,但也有些人鄙视大禹心狠薄情,为了权势富贵,抛弃了为他不惜牺牲一切的妻子女娇,喜媚和妲己等人显然属于后者。

    由于大禹抛弃女娇,所以喜媚的炽元珠依然被镇在九鼎之中,喜媚的修为也一直在真仙阶段无法恢复。为了夺回炽元珠,喜媚一直想尽办法,却无法得手。终于,在夏桀时期,喜媚利用有施氏献女的机会,化身妺喜(九尾狐附身妲己翻版?),前去媚惑夏桀以盗回炽元珠。

    夏桀果然被喜媚的美色所迷,神魂颠倒,而喜媚也从夏桀的口中探知了九鼎的所在。就在喜媚想要从九鼎中取回炽元珠时,却触动了九鼎上血嫡封印,反被九鼎之力所困,夏桀赶来,见此情景,自是大惊。

    夏桀了解到喜媚的经历后,不仅没有怪责,反而好言安慰,承诺等时机一至,一定开启九鼎,将炽元珠送给喜媚。喜媚大为感动,从此心甘情愿跟着夏桀,两人情投意合,如胶似漆。

    不久,商汤在名相伊尹谋划下,起兵伐桀,一路势如破竹,直逼夏的重镇鸣条。桀得到消息,带兵赶到鸣条迎战。结果夏军大败,喜媚以残余的法力拼死护着夏桀逃往南巢,成汤率大军前往追赶。此时夏桀为活命居然禁锢了喜媚的力量,并将其献给成汤。成汤本为“妺喜”的美色所吸引,但伊尹却说妺喜是夏王朝的祸根之一,劝成汤不可重蹈覆辙。成汤听从了建议,当即下令斩首妺喜,但还是释放了夏桀,只是将其放逐而已——事实上,成汤早在开战之时就已买通了重金买通了夏桀的宠臣赵梁,对桀施下慢性毒药,几天后,这位夏王朝最后一位君王就毒发身亡,宣告着近五百年的夏王朝的彻底结束。

    喜媚本欲与夏桀同生共死,却没想到居然会被夏桀出卖,当即悲愤绝望到了极点,使用了最后一根孔雀羽。孔宣这次没有再迟到,迅速赶来,在千钧一发之时,从刽子手刀下救出喜媚后,交代了几句,飘然而去。

    张紫星露出恍然之色,怪不得喜媚一直对妲己声称不肯入宫,又痛斥男子薄幸,原来竟然有这样的遭遇!

    而后的事情张紫星也能猜到一些:喜媚经此一事,心灰意冷间,遂回轩辕坟。九尾天狐、玉石琵琶精得知她的遭遇,十分同情,三人结为姐妹,从此深入简出,只在轩辕坟修炼,直至几百年后女娲施招妖幡召唤。

    女魃问道:“那九头雉鸡精居然对自己使用了碧血凝灭,这禁术十分可怖,魂魄日夜受那元灵之火煎熬焚烧,可谓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依小妹看来,她对二哥似乎有种奇特的感情。”

    孔宣说道:“四妹此言倒非无凭,其实当年她就曾有些念头。但我心中唯有那至高大道,对这等男女之事并无半分心意,自始自终都未假以颜色,之所以多次救她,也是为了了却因果。她应知我之意,故而也并未纠缠。”

    一旁的张紫星思索了一阵,说道:“喜媚故意在贤弟身前对自己使用碧血凝灭,恐怕是存了一丝侥幸,希望贤弟能念在昔日故人之情,助她脱离如此苦难,或许……也是想考验一下,贤弟究竟是真否忍心让她永世不得超生。”

    其实,张紫星还有一层意思没说明,就是喜媚对孔宣的感情还抱有最后一丝希望,若是孔宣当真无动于衷,她便彻底心死,情愿让自己的魂魄永受苦难。喜媚曾设计杀害姜后三女,惑乱朝纲,并逼死黄滚,令黄飞虎造反,可谓罪不可恕。但换个角度来看,喜媚自出生以来,便是命运多傑,好不容易将真心交给一个男子,却遭到无情的欺骗与出卖,如今又对自己施展禁术,不仅可怜,而且可悲。

    为什么她不愿意痛快地灰飞烟灭,而是宁可受那生不如死的煎熬?是想永远在孔宣心里留下一个影子?还是对命运的一种另类的报复?或者正如她对妲己所说的那样,付出的感情越多,就会越痛苦,因此她甘愿堕入永远的痛苦之中?

    那么,妲己呢?妲己是否和喜媚一样可怜?莫非真要等到妲己也犯下无可宽恕的罪过,再亲手解决掉?或是重演一遍类似的故事?张紫星一念至此,悚然而惊:为什么自己忽然会去想这些?

    应龙对孔宣提问打断了张紫星的沉思:“二哥,不知那碧血凝灭该如何破解?”

    孔宣答道:“此术只能依靠施术者本人方能解除,而且施术者必须要使用当初施展禁术时三倍以上的力量,方能解除此术。如今喜媚对自己施展禁术,除非她能突破现有的金仙下阶的境界,方能解除。但以她目前被禁锢的情景来看,是绝对无法办到的。除非……”

    女魃问道:“除非什么?”

    孔宣看了一眼张紫星,说道:“除非皇兄能领悟禹王九鼎的奥妙,将她原本被镇压在九鼎中的炽元珠取出,由我施术,助她在绿珠内突破至金仙中阶境界,方能脱困。纵使能脱得此厄,肉身也尽毁,只剩下魂魄而已,须得另寻躯壳方能复生。”

    张紫星暗忖,喜媚当不知他已得到九鼎,当时施展碧血凝灭时,应该已是心丧若死,所留下的最后的一丝希望也是极其渺茫,几乎是无法办到。但一旦孔宣真能做到,喜媚必定会死心塌地的跟随着孔宣……

    女魃问道:“二哥,这喜媚对你也算是痴心,是否要施展援手助她脱厄?”

    孔宣摇了摇头,答道:“我与她因果已完,再者她在朝歌犯下大罪,几乎害死三位皇嫂,如何能轻饶?况且皇兄领悟九鼎尚遥遥无期,故而不存此念。”

    张紫星故意问了一句:“贤弟三次相救,是为了却那火晶因果,如今为我之故,却与喜媚结下了更大的因果。若我能参悟九鼎之妙,取得炽元珠,贤弟是否愿释喜媚于苦厄?”

    “若为私情,我当不救;若是皇兄有所算计,我当救之,”孔宣淡淡地答了一句,反问道:“如若那妲己当真对皇兄痴心,皇兄当如何?”

    张紫星思忖良久,长叹了一声,答道:“天道无常,本以为能掌控的,却是变数横生,既是无可掌控,还是临机应变,随遇而安吧。只是有些东西,是我毕生所坚持的,无论是什么,都无法改变。”

    张紫星的话有些答非所问,应龙和女魃听得似懂非懂,只有孔宣似乎明白了一些什么,缓缓地点了点头。

    不管怎么说,喜媚的事总算得到了解决,朝歌的后方也暂时安定了下来,商青君在三才固元丹的帮助下,进境稳步提高,据孔宣的估计,凝结金丹仅是时间问题了。此时女魃又回到金鳌岛,协助菡芝仙炼制九转天元丹,应龙与孔宣继续在朝歌一边坐镇,一边调养。

    虽然首相商容称病在家,闭门不见客,但其遭受迫害的传闻却是愈演愈烈,其中不乏一些有心人在捣乱,直闹得满城风雨,就连平日信服天子的民众也产生了怀疑。一时间,各种荒诞夸大的说法都有,甚至有版本说天子化身恶魔,夜夜在宫中以吃人为乐,比干前往劝谏,却被生生吃掉了自己的心。

    就在这时,比干亲自抱病巡城,并入宫上表天子,言明自己因心痛之疾难以禁受,须休养一段时日,天子准之。比干的出现使得所有的流言顿时不攻自破,人们开始憎恨那些散布流言的家伙,若是此时再有人传播什么对天子不利的鬼话,就算不送官,也会被揍个半死。

    事实上,那一类夸大的“宣传”正是张紫星本人遣人刻意制造出的,用的是欲擒故纵之计。他在当年求雨之时,曾吃过流言的苦头,若是真中有假、似是而非、隐晦而引人联想的流言蜚语,倒真难以控制。而如此过度夸张的说法,反而让人难以相信,继而怀疑这种流言的真实性。在造势成功后,再以“真相”彻底粉碎传闻,一举反客为主。此时,就算是张紫星真的作了什么恶事,也没人信了。

    比干之事,张紫星对妲己的解释是:国师施展奇术,以符水之力,暂时保住了比干的安危。比干虽苟延残喘地保住性命,终究是失去了七窍玲珑心,心智和身体也永远无法回复旧貌,所以请辞在家休养。妲己对此也不怀疑,因为当时逍遥子曾说过,有办法救比干一命,此时她已知轩辕坟的主凶是逍遥子,所以对比干的仇恨已大大减轻,能废掉这位大商皇叔兼首相的第一重臣,也算是一种成功的报复了。

    张紫星想起碧霄给出的赌约“有效期限”已快要失效,当即拨通了碧霄的“电话”。

    不出所料,碧霄飞快地就接通了通讯器,声音透露出相当的不满:“好一位陛下,已快三月没与我通话了。是否最近看腻了宫中的粉黛佳人,忽然想起我这方外偏远的小女子来了?”

    张紫星听罢一愣,碧霄这一句拿直接拿自身与他的妃子比较,而且那语气还相当的哀怨。碧霄说完之后,自己也觉得不妥,不由一阵脸红——平时明明累积了好多心里话,想要在与他通讯时诉说,不料到头来却是这么一句尴尬的牢骚。

    张紫星见她忽然收声,知她害羞,打了个哈哈,混了过去,说道:“我西征回朝歌,本想一早便来三仙岛,却不料发生了大事,直至今日才处理妥当,这便立刻与你联系了。”

    碧霄忙问是何大事,张紫星将妖女趁他西征之时,诱惑两位皇子,害死皇后和两位贵妃,并逼反武成王黄飞虎,打伤两位义兄弟应龙夫妇一系列的事情全说了出来。

    碧霄一听发生了这么多大事,不由吃惊,当听到张紫星的三位妻子身陨时,连忙安慰他不要太过伤心,张紫星却说其中另有内情,要来三仙岛当面向她详述。

    碧霄先前听他并没有太多沉痛的语气,也猜到其中必有缘故,听他说要来三仙岛,当即笑道:“为何不能在通讯器中说明,还要亲来我三仙岛?你上回来时,连碧游宫师尊都被惊动了,我姐妹也被连累往西岐一行;如今再来,究竟又想起的什么心思?”

    “也没什么心思……”张紫星知道碧霄只是故意这么说,当初往西岐来助阵其实是她主动向通天教主提出的,“只是上回有人打赌输于我,故而乘三月之期未完,特来取回彩头。”

    碧霄不服地说道:“那次只因你狡诈异常,我一直不慎,故而中计,下次若再来,绝不会再中你的圈套。”

    “休要夸海口了,还是先兑现上回所输的彩头吧!”

    “哼,你待如何?若是太过分的条件,当心我金蛟剪无情!”

    张紫星笑道:“你赌品也太差了,居然如此威胁,下次可不敢与你再赌了。我且问问,若是我想看看你的真容,是否有遭金蛟剪一闸两段之厄?”

    这句话虽然问得甚是随意,却透露了他的真意,隐隐有试探之意。意外的是,碧霄忽然沉默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