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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样对沈烨霖说……”盛知夏要疯了,s是没有脑子吗?还是他觉得跟她结婚这件事情真的值得骄傲,恨不得吵嚷得让全世界都知道?
他跟沈烨霖说了,等于对陆敏之说了吧?
后面……
盛知夏简直不敢去想,接下来的麻烦将会接踵而至。
s挂断了沈烨霖的电话,直面着她,唇抿得很紧,显然对她的反应很不满:“干什么?我跟你结婚,是很丢脸的事吗?为什么不能让人知道?你还想背着我,去跟别人勾勾搭搭?”
“……”盛知夏无语,这s根本说不通,他的脑子真的跟正常人不一样,他不仅要跟她领证儿,看样子他还要公开这件事,完全不顾及任何人的想法。
陆慕辰是个暴力狂、独断专行,分裂出的这个次人格s其实也是如此,只是两个人偏执的方向不同。
陆慕辰因为自身的人格分裂,偏向于隐秘行动,无论是包养情人,还是治病,都在暗处进行,明显不想暴露自己的问题。
而s呢?他简直拿他自己不当外人,根本不屑藏着掖着,做一点点事情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结婚更不在话下了。
可问题是,他不是主人格啊,不能长时间占据陆慕辰的身体……
“说话。”s追问。
盛知夏叹气:“跟你结婚丢脸不丢脸我不知道,但应该很危险吧?你并不能时时刻刻出现,我要这样的婚姻干什么呢?”
s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固执地牵了她的手:“我会尽我所能给你想要的一切,我把我的余生全都献给你。”
这句,听起来像是表白。
盛知夏笑了笑,她并不想要他的余生,她现在只想看陆慕辰的笑话——等到了民政局,一切好玩儿了。
车忽然缓缓停了下来,卓不言下了车,打开车门请他们,还是生机盎然的样子:“头儿,到了,那边我已经打过招呼了,可以走特殊通道,不用排队。”
“干得漂亮。”s笑着赞扬了卓不言,随即下车,接着躬身将盛知夏抱了出来,卓不言已经搬出了轮椅,s将她放在了轮椅。
坐着轮椅来民政局,加一行人都是俊男靓女,气度不凡,怎么看怎么惹眼。
卓不言忙把人往特殊通道带,跟掩护似的:“头儿,跟我走。”
他们三人在前,陶景一人在后,看着卓不言那副忠心护主的样子,陶景别提有多闹心了,他可能已经是这群人唯一清醒的了,他的病人、锦城陆少在次人格出现的情况下,要跟一个女孩子来民政局领证儿——这件事如果这么任由它发生,他这个高薪受聘的私人医生以后还怎么面对清醒过来的雇主?
陶景暗暗看了看腕表,心里焦灼不已,都这个点了,人怎么还不来?
他昨晚跟卓不言都住在紫禁别苑的1502,为了照顾卓不言费尽了心思,本以为卓不言已经清醒,可是谁知道早“陆少”下来串门一次,见过了他们一面,卓不言又沦陷了。
昨天喝醉了的那副傻样还要可怕,今天是在没有喝醉酒的情况下,卓不言被活生生地催眠了,都不知道这是什么邪术,能让人改换性格,完全听命于一个人。
陶景在见过了卓不言被催眠后,本来也害怕自己会遭殃,但怪的是,那个人并没有对他下手,放任他听着、看着,还让他跟着过来,一路照看女孩的腿伤。
陶景自然不能坐以待毙,他一早便给沈威廉那边去了消息,让他早点带人赶过来,不管用什么办法,必须阻止陆少的次人格跟别人随便领证结婚。
“陶医生,快跟,你在等什么?”
像是有特殊的心灵感应,陶景听到了一声询问,“陆少”站在那,目光并不友好地看了过来,似乎对他的暗“使坏”早有察觉。
陶景不敢再逗留,只好跟了去。
等进了民政局,经过特殊通道进去,看到了婚姻登记处的工作人员,盛知夏一阵恍惚。
她本来准备在登记的时候看s的笑话,如说证件准备不齐全,如发现陆慕辰已婚,再如陆敏之忽然跳出来阻止。
但是很遗憾,一切出乎意料地顺利,卓不言作为尽职尽责的秘书,将所有该准备的材料都一一拿了出来,连同她需要准备的那部分。
一夜之间,全部都办妥了?
接着,填写双方信息的单子——
“各人写各人的。”工作人员说道,说话间一直盯着“陆慕辰”的脸,似乎难以置信。
盛知夏拿着单子,还是觉得不真实,她甚至差点在姓名一栏填的是自己的名字,她扭头去看一旁的s,却见他毫不犹豫地继续填写,修长的手指握笔,写下“陆慕辰”三个字。
“快写啊,你腿受伤了,手也不能写字了?”s见她不动,转头扫向她,“别耽误时间,速战速决。”
盛知夏只好继续写,自然填的是“楚媛”这个名字,还有楚媛的所有信息。个人信息的所有一切,都和盛知夏无关。
“填好了。”s很快填完信息,也接过了她的那份,随后根据流程去宣誓。
领证时的宣誓,几乎是每一对夫妻都愿意去走的流程,虽然并不是强制行为,但是宣誓总有一种神圣的意味。
相爱的男女,既然决定步入婚姻,自然都是希望能长长久久地履行誓言,相依相伴一辈子。
拿到了民政局推荐的誓词,盛知夏盯着那长长的字看了好久,很遗憾,她连面的标点符号都不信,更别提相信它们拼凑出来的誓约。
然而,s却很郑重,他的个子高,盛知夏坐在轮椅,他便也蹲了下来,举起一只手,宣誓道:“我宣誓,本人与对方均无配偶,没有直系血亲和三代以内旁系血亲关系,了解对方的身体状况。现依照《婚姻法》的规定,自愿结为夫妻。本人述声明完全真实,如有虚假,愿承担相应的法律责任。自此刻起,无论将来如何,我们都会互爱互勉,同甘共苦,彼此承担起夫妻应尽的责任和义务,风雨同行,不离不弃,直到永远。”
纸的推荐誓词读完,s还觉得不过瘾,握着她的手,异常坚决地说:“我发誓,只要我活着一天,我会陪在你身边一天,绝没有任何人能将我们分开。”
民政局的工作人员显然已经习惯了宣誓现场的状况,热恋的情侣在步入婚姻时都爱得难舍难分,一时脑热,说出再热烈的誓词也不怪。
s的视线跟盛知夏齐平,不允许她躲避他的注视,他眼神里居然有从未出现过的纯净,笑着催促了一下:“念你的那部分,我不想再等了,我等了你太久了。”
盛知夏的心里像压着一块大石头,根本挪不开,没有任何力量能将它挪开,她曾经幻想过无数次这样的场景,陆慕辰单膝跪地跟她求婚、他们在亲朋好友的见证下步入婚姻,完成她少女时期最美的憧憬。
然而,一切都太迟了。
盛知夏已经死去,重生归来的她不需要任何感情,对陆慕辰的主人格、次人格,对陆家并没有任何期待,所有深情款款都是狗屁,眼前的s一厢情愿的宣誓,更只是一个精神病患者的行径,不具备任何可信度。
但是,盛知夏也没有推拒,她在s的催促下,扯开唇角笑了笑,眼神里却并没有任何暖意,她一字一句地念了一遍纸的誓词,每一句都有口无心,完全没有过脑子。
“誓词结束,两位可以来拍照了。”工作人员公式化地给他们指引着流程。
因为盛知夏的腿不好,拍照时,s又是半蹲着的,跟她的身体保持在同一条线,拍照的摄影师一边拍,一边感叹着:“两位的颜值真的逆天了,我头一次见到这么好看的人。恭喜两位。”
当所有的流程都走完,结婚证很快搞定了,当两本鲜红的结婚证被交到他们俩的手,盛知夏的脸没有任何笑意,只有蒙圈儿——民政局的系统是不是有问题,为什么检测不到陆慕辰已经结婚了?他分明是犯了重婚罪啊!
可是,结婚证没有问题,日期、证件号都很正常,结婚证的名字、个人信息完全没有出错。
难道说……陆慕辰不是在国内结的婚,是在la?
对啊,他的女儿在国外,妻子自然也是在国外,以陆慕辰的势力,国外领证和国内领证短时间内应该不会查出来。
这可怎么办?
“想什么呢?看结婚证看傻了?”s忽然在她头顶出说。
盛知夏仰起头,不及看清他的脸,s已经俯下身来,他毫不掩饰地当着卓不言和陶景的面吻了她的唇。
“……”盛知夏一愣,虽然她已经跟陆慕辰有过太多的不可描述,但次人格s对她始终保持着距离。
现在,领完证的第一时间,他亲了来,与陆慕辰一模一样的唇、一模一样的脸,但他的吻却大有不同,他吻得很轻柔、很怜惜,像极了初恋时的少年少女初尝禁|果时的羞涩与矜持。
然而,他一吻再吻,舍不得松开。
盛知夏全程没有任何回应,她的身体僵硬,唇也紧闭,她太不习惯这样的触碰。
“像个傻子一样,我亲你,你这么怕?次居然还吐了……”s终于松开了她,随后一枚冰冰凉凉的东西套了她的右手无名指,“终于娶到你了,我的太太。”
s说话的声音温柔得不可思议,像是一个濒死的人临终的遗言。
盛知夏低头一看,是一枚钻石戒指,套在纤细的无名指。
她看看戒指,又抬头看了一眼s,这个戒指是s什么时候准备的?他早已经想到今天了?
她沉默的动作让s失笑,他又凑去,吻了一下她的眼睛,他始终最爱这双眼睛,不介意以所有的行动表示着挚爱,他笑:“别发呆,给我也戴戒指。”
s说着,把另一枚男戒放在了她的掌心,他却迫不及待地伸出了左手。
鬼使神差,盛知夏茫茫然地将那枚男戒拿起,她的脑子还乱着,总觉得这戒指眼熟,她拿起来的时候,急切的s已经将左手无名指往前一递,指环准确地套住了他的无名指。
“哈哈,终于完成了头等大事。”s开心地笑着,握住了戴着戒指的右手,放在唇边亲吻了一下,正吻在她套着戒指的那根手指:“记住,你是我的太太,不是陆慕辰的,是我s的太太。”
盛知夏微微一笑,她一点都不觉得欢喜,她对s的雀跃无法感同身受,她像看一个小丑,全程冷眼欣赏完了s的所有恶作剧。
陆慕辰的太太,s的太太,又有什么分别?
她以为会被重婚罪打回原形的计划并没有实现,那么,她从今天起,真的要跟陆家纠缠不清了……
“头儿,嫂子,你们俩太扎眼了,不能再呆在民政局了,我们快离开这里吧。”卓不言改口的速度特别快,前来劝说时,已经对盛知夏改了称呼。
正如那个摄影师所言,两个这么好看的人来领证,陆慕辰又是如此尊贵显赫的身份,楚媛现在也不差,现在还挂在热搜榜单呢,要是他们俩被发现来民政局,肯定会掀起轩然大波。
在还没有引起骚乱之前,先撤,才是明智之举。
一旁的陶景是四个人里面最冷静的,他在心里早骂了沈威廉无数遍,居然真的让他们走完了流程,现在眼前这个女孩儿已经成为了陆太太。
陆太太啊!
“头儿,走,我掩护你们!”卓不言跟在战壕里打仗似的,特小心地护着他们俩出去,一路把两人送了车。
在s坐车后座,低头查看盛知夏受伤的腿时,忽然颈后一麻,他捂着痛处,猛地抬起头来,看到窗外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沈威廉。
“对不起了。我们必须得让他回来。”沈威廉一脸凝重地站在车外,严肃地说。
随后,s连一句话都来不及说出来,歪倒在了盛知夏的身。
“你们……”盛知夏本能地扶住男人沉重的身体,视线定格在s捂着后颈的手——无名指的戒指很刺眼,到了这个时候,她终于想起为什么觉得这枚戒指眼熟,因为她曾经在陆慕辰的无名指见过!
陆慕辰发疯的时候,这枚戒指能让他镇定下来,他爱惜它像是珍宝一般。
这是陆慕辰的婚戒!
“很抱歉,楚小姐,我想我们……”沈威廉在车外说话,还想跟盛知夏解释什么。
忽然,卓不言猛地冲前来,非常不客气的一拳头砸在了他的脸:“你居然敢这么对头儿!你这个混账!还有,不准你叫楚小姐,她已经是陆太太!你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