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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波告急!苏州告急!接下来的两个星期内,唐门显示了极大的号召力和机动能力,依靠杭州的数千唐门弟子,唐荣就把他们辐射出去,收买拉拢地方帮派对付帅军,原本在道上人眼中会被吞饺子的唐门,变成了正中开花。
不到半个月,宁波和苏州的帅军被唐门弟子连番攻击,而楚天不仅没有增派任何中高层干部坐镇,也没有从上海调派人手支援,而是任其两地的帅军自生自灭,在坚持十来天之后,就下令撤到上海休整布防。
连续三场胜利,让唐门弟子士气大振,同时对帅军的窝囊生出蔑视之意,因为苏杭宁加起来的帅军将近八千人,却被自己四千不到的疲劳之众打得落花流水,于是在庆功宴上都讥笑帅军言过其实,还扬言十天之内打下上海。
每个人都知道楚天已被唐门打得无法还手无法抬头。
黑道上的各帮派面对唐门的骄人战绩,不由也质疑起帅军的战斗力,进而生出蠢蠢欲动之心,远在深圳的唐荣收到战报后,止不住的轻轻摇头,想不到帅军如此不堪一击,胆识过人的楚天在指挥上却平平淡淡。
唐荣端着茶,淡淡的说:“天生猛将,却不是个主帅!”
姜忠扫过几眼战报,脸上带着喜色点破:“少主,楚天年纪轻轻能有什么阅历?昔日的成就都是靠他亲力亲为的打回来,覆没诺大的黑龙会更是沾了中央的光,如果不是中南海本就想端掉黑龙会,楚天岂会如此容易占据半壁江山?”“现在帅军和唐门全面开战,面对错综复杂的战况,他的大局智慧就显得缺失了,如果说杭州丢失是输在少主的精密部署和出其不意,那么苏州和宁波被我们轻易拿下,就足于显示出他的反应不足了。”
“遭受唐门集中力量的袭击,不考虑后果的拼杀,他为什么不从就近的堂口抽调入力,放弃两个甚至三四个小堂口,而巩固关键要点,就算不能反击,至少也能守到援军的到来,到时依仗人数上的优势,再图****,不是更好?”唐荣点点头,赞许的道:“分析的有道理!”
姜忠谦逊的笑笑,眼睛盯着地图继续补充说:“按照现在的局面和气势,我们放在苏杭的四千唐门弟子,就足于扫荡整个江浙帅军了,实在我们真正的南北版图指日可待,即使灭掉京城的楚天也为期不远。”
唐荣哈哈大笑起来,拍拍姜忠的肩膀说:“好,我们就用半年的时间横扫帅军,我想在七月七那天为楚天上香磕头,然后举唐门之力为他办个隆重葬礼,既显示唐门的强大实力,也显示我们的仁义宽容。”
姜忠恭敬的点头附和:“少主之愿必成!”
始终沉默的烈翌却轻轻叹息。
周家小院,碎阳满地。
周龙剑听到李神州的汇报,脸上闪过狐疑的笑容,抬起头发问:“半月以来,楚天真的来败三仗?苏杭宁都丢得干干净净?这小子究竟在玩些什么把戏呢?难道想以退为进的诱敌深入?但这代价也太大了吧?”李神州轻轻叹息,摇头苦笑说:“我也不知道楚天怎么会如此惨败,以他的能力应该把唐门打得满地找牙才是,至少也可以把深入杭州的唐门弟子歼灭,结果近万帅军被数千唐门成员势如破竹,实在匪夷所思。”
周龙剑捏起两颗花生米,送进嘴里咀嚼之后问道:“想不到唐门如此强悍,看来中南海老头们还是低估他们的实力了,原本想要借这场厮杀削减双方的实力,但照这种情况发展,唐门很快就称霸天朝黑道了,意外,意外啊。”
李神州心里微动,条件反射的四周查看之后,小心翼翼的开口发问:“老爷子,中央不是想要分出个黑道霸主,减少争执达到天朝的繁荣稳定,以及更加方便为政府做事吗?怎么变成要削减双方实力了?”周龙剑哈哈大笑起来,不置可否的说:“任何朝代都讲究制衡,你说是在两帮对峙更容易促使黑帮为政府做事,还是独自坐大坐强之后比较听话呢?答案显然就是前者,上位者的心思永远都琢磨权衡势力。”
李神州恍然大悟,眼里有几分落寞和无奈,淡淡的说:“想不到楚天为政府出生入死,完成接近无上艰巨的任务,所获得的也就是几颗糖而已,看来天朝的黑帮始终都只是政府手中的棋子,生死不由己了。”
周龙剑稳重的站了起来,拍拍他的肩膀笑道:“中央对楚天已经很不错了,至少楚天获得了跟唐门决战的机会,要知道,在中南海不少要人的心里,唐家才是名门望族,唐门才是天定的黑暗尖刀。”
“换成其它黑帮跟唐门对决,恐怕早已经覆没。”
李神州点点头,苦笑着说:“现在我们做些什么呢?”周龙剑眼里闪过狡猾之意,压低声音回答:“其实我刚好相反,我是看唐门不顺眼,原本以为楚天有能耐跟唐门对抗,所以保持所谓的公事公办,现在那小子却被打得落花流水,我就不得不帮帮他了。”
李神州心里微动,低声笑问:“帮他?”周龙剑嘴角蕴含笑意,向他招招手。
潜龙花园,满室香艳。
阳光透过薄薄的窗户照进来,照在她光滑如缎子般的皮肤上,水的温度恰巧比阳光暖了些许,她懒洋洋的躺在蓝色芬芳的水里,将一双纤秀的腿高高跷起,让脚心去接受阳光的轻抚,轻得就像是情人的手。
而真正修长有力的手却握着她的双峰。
楚天靠在可儿光滑的肩膀俯视,她的胸还是很挺,腰还是很细,小腹还是平坦的,修长的腿也仍然同样光滑坚实,于是轻轻咬着她的耳尖,些许的温柔从嘴里缓缓道出:“可儿,这些日子辛苦你照顾飞扬了。”
可儿生出些许的呢喃,温柔的用耳朵磨蹭楚天的脸,柔声回应:“可儿不辛苦,自从可儿在上海把自己献给少帅,心里就已经认定少帅是可儿的归宿,照顾飞扬姐姐能让你宽心做事,可儿又有何怨言呢?”楚天心里颇受感动,吻在她的脸上。
可儿幸福的陷入了情.欲迷醉,正要热烈回应的时候却想起了什么,于是睁开美丽的眼睛,扭头跟楚天说:“少帅,可儿差点忘记大事了,哥哥前些日子来电,山口组最近向天朝派出了十几位樱花漫天成员。”
“领队之人是冷艳狠毒的布川酷子,此女善于色诱暗杀,至于他们来天朝的目的并没有探清楚,哥哥担心他们是冲着少帅而来的,毕竟少帅跟山口组结下了不共戴天之仇,所以让你出门务必小心谨慎。”
楚天郑重的点点头,但还是有些诧异的说:“我双手确实沾满山口组成员的鲜血,但他们怎么会安静那么久才再对付我呢?以他们的性格和手段,应该是前扑后续的暗杀我,直到死在他们的刀下或者枪下才罢休。”
可儿似乎早已经熟知情况,双手环绕着楚天的脖子笑道:“答案很简单,山口组前段时间进军俄罗斯的军火生意,结果跟前克格勃成员组成的俄国黑手党厮杀的天昏地暗,最近才与黑手党大哥亚历山大谈判停火。”
楚天恍然大悟的点点头,原来山口组陷进俄罗斯的泥潭,怪不得这么久没来找自己,现在得到喘息机会就想来干掉自己泄火,这些山口组还真是天真至极,看来天朝的土地又要埋上不少樱花漫天成员的尸体了。
出水芙蓉,可儿落在了楚天怀里。
楚天搂着可儿让她侧面贴紧自己,缓缓在她后背光滑的皮肤上抚摸,纤肤温软如玉,凝若酥脂,无怪乎总说红颜乃是一瓢祸水,吴三桂更是为陈圆圆背上万世骂名,值或不值,也许只有美人在怀的当事人知道。
埋首在楚天宽厚的胸膛,可儿的呼吸忽然加重了许多,一袭黑发披散在楚天身上,感受着楚天的手缓缓在身上的摩挲,媚眼如丝,只是这一刻的风情,只有一个男人能独饮。
楚天伸出手,捧起了可儿完美无瑕的脸蛋,凝望着那张近在咫尺的蕴含忧伤的容颜,微微侧过头,如蜻蜓点水一样地了那瓣嘴唇,舌头既富技巧地轻轻可儿的嘴唇,可儿眼角无法抑制的春情让她更加地接近尘世烟火。
湿润而芳香。
半日的温存不仅没有让楚天精疲力竭,反而变得更加神采奕奕,当他蹑手蹑脚的从可儿身上褪下的时候,他全身已经充满了力量,扭头望了几眼熟睡的可儿,心里闪过怜惜,拉起薄薄的被子披到她的身上。
可儿的嘴角残留着幸福的笑容。
苏家,宴客堂。
苏老爷子站在中间,还是站得很直,就好像标枪插在地上。
淡淡的灯光照着他的脸,脸上的皱纹似乎已变得更深,但他的眸子却还是同样锐利,就好像剑已出匣,刀已出鞘,可是等他看到楚天的时候,这双冷酷犀利的眼睛里,立刻充满了温暖之意,挥手笑道:“题个字。”
苏蓉蓉踏前几步,摊开宣纸。
素手磨砚,红袖添香。
在苏蓉蓉顿停之际,楚天伏案疾笔,行云流水的草书出诺大的‘败’字,力透纸背,散发着王者之气,苏老爷子的眼里射出赞许之色,微微赞道:“楚天,你这败字却无败象,反而透射出败中取胜之意。”
楚天淡淡轻笑,接过苏蓉蓉递给自己的纸巾,擦拭着双手回道:“老爷子见笑了,面对变幻莫测的局势,楚天无法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思虑之下,只有富贵险中求,兵行险着取得决定性的胜利。”
苏老爷子背负着手,双目神芒烁动,慑人之极,落在楚天波澜不惊的脸上,意味深长的笑道:“如我猜测不错,连败三仗是想让唐门调集重兵到江浙,在上海决战之中歼灭其有生力量,真正实现江浙地带无战事。”
楚天点头承认,丝毫没有隐瞒之意,淡淡的说:“楚天所做所为果然瞒不过老爷子呵,连败三仗的最大意义在于培养唐荣的傲气,因为骄傲就有疏忽,无论多么小的疏忽,都可能是唐门致命的疏忽。”
苏老爷子轻轻叹息,平静的回答:“你已经做到了!唐门声称半月之内拿下上海,半年之内进入京城,如果唐荣不是因为连胜三仗导致骄傲大意,他怎么会说出如此荒谬的大话呢?人啊,总是过于急功近利。”
其实唐荣也并非是急功近利之人,只是胜利来得太容易了,正如去赌场赌博,连赢三场之后,换成任何人都难免胆子大起来,换成任何人都难免把赌注加大,却不知这押下全副身家的赌战注定是失败的结局。
楚天脸上闪过笑意,眼神凝望着堂中的巨石,缓缓的说:“不瞒老爷子,楚天还有更深层的用意!”
苏老爷子走到茶几旁边,苏蓉蓉已经泡好了茶水,端放在楚天和爷爷面前之后,满脸笑容的轻启红唇:“请让蓉蓉猜测,少帅连败三仗之意不仅培养唐荣的傲气,也在于向中央示弱来换取政治资本。”
楚天笑而不语,眼里却有赞许之意。
女人一旦认真起来,心思细腻过于胜过很多人。
苏老爷子端着茶水的手微微停滞,睿智的眼里闪过光芒之后大笑,这笑声蕴含着两层意思,既为孙女的聪慧而骄傲,也为楚天的高瞻远瞩而喝彩,他算到了楚天败仗的深层杀着,却忽略了最熟悉的博弈气息。
等苏老爷子笑声落后,楚天端起茶品了两口,平静的说:“蓉蓉所说没错,楚天败仗还有个目的,那就是让中南海的人感觉到楚天能力有限,大局智慧尤其不足,在他们摇头之际,想必也会生出同情之心。”
“唐门遭受袭击,唐建国重伤未醒,如果我先旗开得胜赢上几仗,相信不少人会觉得我嚣张跋扈,莫名的感受到自己的威严受到挑战,与其得罪潜在的敌人给自己穿小鞋,反不如输他几仗赢取同情分。”
从来没有纯粹的江湖战,打来打去始终绕不出政治的圈子,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也是楚天心里始终紧记的,要想混得久必须要让中央顺眼,连中央都生出警惕或者厌烦之心,那自己离覆没之际也就不远了。
苏老爷子点点头,似乎想起什么回答:“怪不得这些日子遇见那些老家伙,个个都对我客气万分,还说有什么事帮忙尽管开口,我还以为他们都转性了,现在想来,敢情都是同情我老苏啊,连败三仗的孙女婿赚了不少怜悯分啊。”
苏蓉蓉微微轻笑,颇有体会的说:“就像小时围观打架,无论场上打的是好人还是坏人,对于弱者总会生出几分同情,哪怕他不小心撞伤了其他人,也总是容易受到原谅的,相反对于强者会生出莫名的厌恶之意。”
楚天爽朗的笑了几句,仰头喝尽杯中的茶,淡淡的说:“我现在就是弱者,哪怕我现在直接杀去深圳端了唐门总部,相信中央也只会觉得我狗急跳墙乱咬人,而不会就此对我做出什么怒责或者就地正法。”
苏老爷子点点头,楚天确实说到点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