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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宇航是练武人,十二岁就去了天鹰山之后对于中原人的很多忌讳同样看不惯。
楚瑜眼里蓝色光芒恍若碧波荡漾,欣慰的道:“二师**真是博闻,见解亦自不凡,我以前跟友人提过,被他们嘲笑之后,再跟朋友聊话候极力避免。”
在别人眼里,他是半个西夷人,血管里流着粗鄙的血。
二师**给他感觉如遇到了之音。
叶慧道:“华夏人都有很高的优越感,对外国向来以番邦称之,都是没有走出去过,读万卷书不如行**路,是有道理的。”
“娘子说的是。”
店伙计把色香味俱全的菜肴一盘一盘的端来,所有的餐具都是银制品,镂刻着希腊式的花纹,非常考究。
这一顿饭很奢侈,可以说是一种精神上的享受。
吃完了饭,上了马车,已是过午。
平常在马车里,秦宇航都是抱妻子坐在自己的膝上,现在多了叶翔在身边,自然要规矩些。
叶慧把角落里的红木小柜子打开,取了一包御厨做的紫玉凉糕递给叶翔,笑道:“刚才见你没吃多少,是不是吃烤肉不习惯?”
楚瑜让人端上桌的菜肴属于胡食,自前朝以来,帝都百姓以吃胡食,穿胡服为时尚,几百年了在服侍上逐渐回复华夏人的传统,但对吃胡食上一直热衷。
楚瑜从天竺国带来的香料齐全,做出来的胡食更是别具一色,难怪他的酒楼在帝都开的很成功。
“姐,不是的,烤肉很好吃。”叶翔接过紫玉凉糕,却不吃,皱着小脸,愁眉苦脸着:“大表姐今天被削掉了头发,一定回去找舅父哭诉,把所有的过错都赖在我们身上。姐,我担心……担心舅父会带人来咱家找娘说理。”沉默一会儿,道:“娘太可怜了,我不想她难过。”
孤儿寡母的操持一个家很不容易,叶母的确很难。
“翔弟不用担心,你看这么多男人,还能让舅父的人得了意去。”
叶慧指了指车窗外,傍着车厢而行的老十和老十一。
二个男人听到了会意的侧过头,老十微笑道:“翔弟不用怕,但凡他们来一百个,我都帮你解决了,保管让他们人头落地。”
叶翔见识到了秦宇航的出剑之狠,一听到要人头落地,忙摇头:“十哥千万不要杀人,要进牢房,吃牢饭的,还会……还会赔掉性命,不值得。”
老十带了带缰绳,道:“你那舅父不是好人,等明天就不要去他家学堂了,我带你去翰林院找几个老夫子,你瞅谁顺眼,就从中选一个出来。”
老十一接口道:“男人不学武功会成了书呆子和小白脸,这样可不行,闲下来我再交你学习骑射和拳剑,将来上阵杀敌也好,逞凶除恶也好,都是本事。”
叶翔认真的点头:“我要学武功,保护娘和姐姐,不让她们被人欺负。”
秦宇航忍不住揉了揉他的头发,笑道:“你将来保护自己的媳妇就成了,我的媳妇我自己会保护。”
马车来到叶家时候,已是下午,秋天黑天的早,太阳西斜,增添了几分清冷。
墨琪还没到近前,却见门开了,阿德走出来,一见车里下来的人顿时呆了。
“你怎么了,不认识了,小姐和姑爷回来了。”
“回来正好,快帮主母,她快被舅老爷的家人气死了,刚才被骂的差点晕过去,喝了水才缓过劲。”阿德急得要哭出来,用手抹着脸上的汗:“我本来想去衙门报官的,现在小姐和姑爷回来最好了,赶紧去帮帮主母。”
109
叶慧下了车,看见门口停了几辆半新不旧的牛车。
帝都地处内陆,用得起马车的人家非富即贵,一般的人家只能用牛车或者驴车代步。
正在寻思叶家有客人来,听到阿德的话,心境一惊,急忙拈着裙子上了台阶。
她走路从来的慢悠悠的,有点小淑女的气质,冷点的快行,吓到了一个人。“慢点,慢点,别跌倒了。”秦宇航大步过去,挽住妻子的手臂。
可是一个人影更快,叶翔跳下车厢,飞似的往院里跑。
“娘子家里有事发生,我先进去瞅瞅,十哥,你拴好马匹。”老十一下了马背,顺手把缰绳扔给一旁的兄长,大步流星的进了院子。
老十将二匹马系是门旁的一棵大柳树上,正想进门,想了想从怀里掏出一块蒲王府的令牌递给阿德。
“你拿着这块令牌去报官,让他们速速派人过来,如果看见街上有巡逻的士兵和差役也可以直接的带来。”
老百姓都怕官,有些事情让他们出面效果更好。
叶慧的脚刚踩在院子里,就听对面正屋传出哭闹声。
门敞着,一屋子的人,叶母在脸色苍白的坐在桌边的椅子上,旁边一个佣人陪着。
黄家的人站在另一面,男男女女十几号人,气势汹汹就像来砸场子似的。
且说大表姐黄梅被阿瑞斯酒楼的一群伙计赶到大街上,还没完全离开的家人看见了,询问之下都气得不行。
黄子奇对楚瑜亮出的金牌很是顾忌,不清楚什么来历,不敢招惹。
但软柿子他还捏得起,带了一伙人往叶家而来,来到叶家门前,叫人砸开大门,冲进主屋,二话不说就是一顿大骂。
叶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问了好久才明白事情的原委。
“大哥一定弄错了,惠儿离家有四年多,我都没见过她,你从那见的?”
“我从哪见,我怎么可能弄错?”黄子奇冲着妹子大吼:“小惠伙同外人欺负自家大表姐,是我这个舅父的失职妹把她教好,就知道这孩子没了父亲变得性 情乖张,不懂事就算了,怎么连最起码的做人道理不明白?”黄子奇越说越气,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喝道:“赶紧把那丫头叫出来,我倒要问问,不行就见官 去。”
舅母早已气得变了颜色,尖着嗓子喊:“不能光见官就算了,梅儿还有一个月嫁给吏部做事的吴典史,大好的婚姻,眼看就被她们家给毁了,要她们赔偿,少一文钱也不成。”
叶母就身子不好,气得发晕,接过下人的递来的茶喝了几口,缓过气:“大哥大**你们想来是认错了人,惠儿那孩子去了萍州都四年半了还没回来,怎么可能做出伤害梅儿的事情?”
舅母跳了起来,骂道:“天杀的混账老婆,自打你死了男人,咱黄家可没少帮衬,逢年过节到我们家借钱哪次少你了,看在你们孤儿寡母的可怜份上,才让 你儿子来我家学堂读书,四年下来连狗都养熟了,反倒你们良心都让狗啃了,没人性的东西,亏你还是黄家出来的女儿,竟干一些畜生不如的腌H事,也不怕天打雷 劈?”
叶母气得差点跌倒,浑身直哆嗦,用手指着:“大**你给我说清楚,借黄家的钱我可是一分不差的换给你们了,翔儿在你们家读书我拿的束从来只多不少,就算去别家读书也没这么多过。”
黄子奇把桌子拍得啪啪直响:“长兄为父,有你这么跟哥哥说话的吗?”
叶母听了这话,从座位上站起身,眼泪霹雳巴拉的掉:“你们别以为我不知道,爹爹去世前把城外晋河旁的稻田地给了我,是你们趁我不在跟前偷偷改了遗 嘱,私吞了稻田地。一块田地罢了,你们若想要就拿去,我叶家虽日子不如你,操守还是有的,不会平白无故拿人家东西,做出坑害手足龌蹉事。”
黄子奇自喻有读书人的风骨,被人当众揭穿吞了妹妹的稻田地,一张老脸挂不住了,大喝道:“你这妇人敢是失心疯了,现在说的是你女儿,你瞎扯什么。赶紧把小惠叫出来,不然就等着见官去?”
舅母黑着脸,骂道:“贼作死的短寿命,什么贱比人家,母女两个一路贱货,上不得台盘的混脏羔子。”
叶母一口没上来差点晕了过去,被身后佣人扶住。
“王八蛋,老子剁了你们这群狗-日的。”
一声断喝,屋后冲出来一个很痞气的年轻人,手挥着一把菜刀向黄子奇砍去。
叶母听见声音,吓得魂不附体:“贵儿你什么,赶紧给我放下菜刀。”
来人是张贵,叶母跟侧夫的儿子,早年归了张家的宗谱,因娘亲的关系,隔了十天半月就回叶家瞅瞅。
这张贵有些痞,读书不成,联合手下有一群偷鸡摸狗的哥们,在菜市场里专门欺压菜贩子,赚取保护费,虽然不学好,但对母亲还算孝敬。刚才他在后屋睡觉,听得亲戚来家闹场,二话不说,就去厨房拿了刀直奔主屋。正好听见舅家人骂娘亲,气得火冒三丈,挥着菜刀就砍过来。
黄家的人倒吸了一口冷气,读书人从来不接触混混儿,冷丁一见都吓到了。
黄子奇没遇到这种事,也算他急中生智,眼看菜刀挥过来,急忙躲到妹子的身后。张贵一刀不中,推开母亲,又挥去一刀,黄子奇旁边就是桌子,这回无处可躲,想都没想,一把抓住自家的老婆挡在身前。
舅母吓得浑身哆嗦,牙齿打颤,连话都说不出一句。
叶母被推了一个趔趄,跪倒地面,慌得抱住儿子一双大腿,哭道:“贵儿别做傻事,你是老张家的独根子千万别胡来。”
张贵已经不是四年前被叶慧训得抹眼泪的半大小子,当了几年混子,打打杀杀的,一路锻炼下来,不是一般的硬气。
时间久了懂得一个信念,就是你横,我更横,做男人就不能耸。抬腿踢开舅母,菜刀架在舅父的脖子上,喝道:“你娘的,给老子老实点。”
他忘了,对方的娘就是他外祖母。
叶母还在搂住儿子大腿,哭道:“贵儿快放下刀,杀人是要偿命的。”
张贵恶狠狠的道:“那就以命换命,我今天把他们都宰了,杀一个够本,杀两个有赚。”
黄家的读书人刚才还在吃惊,事情再演变下去可就要命了,帝都治安很严,万一出了人命案,黄子奇死就死了,他们这些见证者只怕要贪官司,被查案子的差役拘到衙门,一顿板子下来得不偿失,破财更难免了。
黄子奇的亲友感到石台严重,都过来劝架,说什么的都有。
“张家小子你别胡来,你爹早年当了兵,叶家老爷死的又早,你娘孤儿寡母不容易,你这不是给她添乱吗?”
“就是,就是,手上可千万稳住了,别真的割破了血管,血流出来不是耍的。”
这时候,叶慧跟着弟弟走进来,被客厅里情况弄得有点懵。
“娘,你怎么了?”
叶翔走过去,拉自己的母亲,叶母生怕张贵弄出人命,硬是抱着他的大腿不肯起身。
叶慧眉毛蹙得紧,不用说,一定是黄子奇闹得狠了,张贵抡了菜刀泄愤,以前倒小看了这个异父的哥哥。
“相公,你去把菜刀夺下来。”
秦宇航走过去,道:“把刀给我。”抬手在张贵腕上轻轻一弹,拿刀的手立刻软了,刀落下来,被秦宇航接住,递给一旁的佣人带走。
张贵记性不错,还记得秦宇航,知道这个妹夫是有本事的,自己根本惹不起,狠狠瞪黄子奇一眼:“老东西,便宜你了。”
叶母从地上爬起来,看到女儿,突然扑到她怀里呜呜哭了起来,边拍着女儿的肩边道:“惠儿,咋一走就是四年,你不知道这个家没你在多孤单,事情又多。”
叶慧只觉一口气堵在心口,对这位母亲说不出的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