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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雪跟着参加了几次斗菜赌菜,虽然厨艺还是一如既往地烂,但宰鸡杀鱼的本事还是见长,很快便把一只鸭收拾干净,送到了案板上,随后,她又照着南叶的吩咐,杀了鲥鱼和鳗鱼。
含雪那边还在处理食材的时候,案板这边也开始忙碌了,香秀和深冬到底担心累着了南叶,不许她动手,只让她在一旁看着。
南叶拗不过她们,再加上也想看看她们的手艺,于是便退至一旁,只动口,不动手,指着那只鸭子道:“先把鸭子斩成小块,大小尽量一致,以刚好入口为佳。”
深冬拿着刀,愣住了,这道菜不是蒸全鸭么,斩成了小块,那还能叫全鸭?不过,她向来信服南叶,尽管疑惑,还是听话地动手斩起了鸭子。
马六嫂几番欲言又止,鸭子的做法千百种,既然她要斩成小块,为什么又非要叫做蒸全鸭,来让人诟病呢?
卢梅芳几乎忍不住,就要给南叶提意见,但突然想到,南叶又不是白痴,怎会自砸名声,去做一道并非完整鸭子的蒸全鸭?这肯定又是她的什么独家秘技,可得看仔细了,说不定还能为己所用呢。
左方同的表情最为平静,但看得却是最为专注的一个,他看着看着,还低声嘱咐翠云:“我晓得你不肯屈居南叶之下,总听她指派,但不了解她的路子,又如何能扳倒她?我劝你还是用心些,把她今儿做的菜,认真仔细记下来,王管事那边,还等着呢。”
翠云本来心里憋着一股气,再加上卢梅芳刚才拿她的肚子说事儿,很有点走神,此时听了左方同的话,方才一个激灵醒转过来,猛然记起王大梁派他们前来的目的,赶忙集中精神,看南叶她们如何行事。
香秀和南叶最熟,不明白她为何要斩鸭子,干脆就直问了,只不过把声音压得低低的。
但南叶一如既往地卖关子,笑道:“还不知这样做,能不能讨主子们喜欢呢,若是她们中意,我再告诉你。”
香秀没得到答案,只好冲她做了个鬼脸,走到案板前拿鲥鱼,问道:“这鱼是清蒸还是红烧?该切片还是划斜刀?”
南叶琢磨着,三天后的自助餐,略有点特殊,乃是边射箭,边享用美食,所以最好能够装在大盘子里随时端走,而且不能够有刺,不然一群公子小姐围坐在射箭场边,却一个二个呸呸呸地朝外吐鱼刺,该有多尴尬。
既是如此,这鲥鱼无论清蒸还是红烧,都不太合适了,南叶想了想,道:“还是油煎罢。”
“油煎?”香秀从未吃过油煎的鲥鱼,愣住了。
南叶点点头,道:“你可还记得有一次斗菜,我拿刀斜切刀鱼背,使刀鱼碎骨尽断的事?”
香秀点点头,道:“记得,那是一道炙煎刀鱼,切过鱼背后,刺就自然碎了,吃时不必吐刺。”
记性不错,南叶赞赏颔首:“你就照那法子,处理这条鲥鱼罢。”
香秀一时傻眼,不好意思地道:“说出来不怕你笑话,那天过后,我也曾悄悄照着你的法子,来切过鲥鱼,但总是不得法,这道菜,还是你来做罢。”
不会做?太好了!她终于可以亲自动手了,阔别已久的上灶的感觉,天知道她有多怀念!南叶听了香秀的话,不但没失望,反而雀跃起来,几乎是抢过了香秀手中的刀,飞快地切起鱼背来。
香秀哭笑不得:“你该不是为了上灶,故意挑了个我不会的菜罢。”
南叶冲她眨眨眼,笑道:“一个人坐在旁边,光看着你们干活儿,别提有多难受了。”说着示意香秀看她的手法,道:“虽然是快刀,但速度并非关键,重要的是,掌握好下刀的力度,既不能把鱼背切断,又要把鱼刺切碎。”
这便是在认真教她了,要知道在厨师界,同行即是天敌,就算是入了门的师傅,都会藏私,南叶不过是她好友,却肯无私教她,真是让人感动非常,香秀连忙站好,仔细听了。
屋里的三名管事和翠云,也都不约而同地竖起了耳朵,大感不虚此行,赖在小灶间不肯走,是非常明智的选择,如此高明的刀法,若非亲身传授,如何能够了悟,真没想到,南叶就这样随随便便地教给香秀了!这真是让他们既庆幸今天来了小灶间,又嫉妒香秀有这么好的运气,能成为了南叶的好友。
南叶切好鲥鱼背,又将其剁成小块,大小倒是和刚才深冬斩的鸭子差不多。香秀取来大碗,把鱼块装进去,问道:“可要挂浆,或是裹上面粉?”
南叶点点头,道:“你先拿清酱和酒酿腌着,然后把排骨当中的直骨设法抽了,务必要保持排骨的完整,不能碎掉破掉。”
抽掉排骨的骨头?!那还能叫作排骨?何不直接拿块平平整整的肉来算了?香秀人在朝排骨那边走,脸上的表情却是疑惑而又诧异。
马六嫂已经开始为南叶着急了,这丫头,是养伤太久,躺糊涂了,还是仗着自己厨艺高,不太把基本规则当回事了?既然是排骨,就得有排骨样,她把骨头给抽了,这是要闹哪样?
卢梅芳一直抱着南叶是在施展独门绝技的想法,认真偷艺,但到了此处,信念却也动摇起来,这排骨和肉的最大不同,且也是排骨最大的乐趣,就在于一个啃字,她把骨头给抽掉了,排骨成了一摊软绵绵的肉,丧失了啃的乐趣,还有谁乐意吃?这个南叶,是不是怕他们偷学,所以故意乱做一通啊?
左方同这会儿想的,倒是和卢梅芳差不多,但他有个很疑惑的地方,这些菜,待会儿都是要送去给主子们尝的,她故意作怪,万一惹了主子们不高兴,该怎么办?难道她只一心想着防范他们,都不理会主子们的态度了么?
翠云站在左方同后头,紧盯着南叶的动作,很有些忿忿不平,这南叶,也没什么本事嘛,把鸭子斩成块,油煎几块鲥鱼,再抽掉几根骨头,谁不会啊?有什么神奇的!凭什么她总是运气这么好,无论何事都要压她一头?她偏不信这个邪,非要趁这次机会,把她扳倒不可!
屋内旁观的人,因为南叶的举动,心思各异,南叶本人,倒是心定神闲,表情舒展,仿佛能够进小灶间做饭,是世上最让人愉悦的一件事情一般。
她看着香秀不大会抽骨头,过去指导了一下,然后走到一处空着的案板前,开始切火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