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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章痛定思痛
现在我变成了一个人。
路过了爱就不再怕寒冷。
小说般的镜头向着过往。
已经忘记了离家的多少个黄昏。
苏若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里的,她只记得去了那家熟悉的酒吧,忘记喝了多少的酒,忘记如何走回到这个别墅来,她记得她开门进来的时候,已经倒在了门背上,身体从门背上滑落下来,身体失去重量的时候,好像灵魂也从身体里脱离出来,过往的种种,从脑海中倾泻出来。
“我的名字叫做苏若莹,你会记得我的名字的,因为你会爱上我!”
樱花树下的阳光那么明媚动人,好像一阵温柔的风扬起了粉色的花瓣,在花瓣飘落间出现的少年,少年的脸上俊逸的线条,桀骜不驯的表情,在风里,这个男人一停留,就停留了十年。
十年蹉跎如梦,酒精在肚子里发酵,迷蒙如沉醉的气息侵袭着脑海,侵占着思想,如果一切都停留在了十年前的那个樱花树下该多好,他们之间还有重来的机会,但是,现在的他们都不是以前那些稚嫩的青年了。
重重地摔在了地板上,冰凉的凉意透过晕红的脸颊,能尝到寒冷,苏若莹洁白的脸颊上,红色晕染着双颊,倒落在了地板上,海藻般的卷发散落开,眼睛睁睁,闭上,开合之间好像经过了十年之久。
堆积的记忆在她倒落的时候就已经成为了过往,苏若莹,夏天晴是个傻女人,而你又何尝不是,这世界上,有这样一个傻女人,为了一个男人傻傻的十年,谁说戏子无情,她倒是想无情,偏偏全部的痴情遗落在一个不属于自己的男人身上。
清晨刺眼的阳光扫进了西山别墅,苏若莹翻身而过,发现身体一阵阵凉意,极力地睁开双眼,发现自己躺在了客厅的地板上,从地板上爬起来,好像昨天晚上只是做了一个冗长冗长的梦,梦醒来了,而她苏若莹也该醒来了,不能再在自己编织的梦里,自圆其说。
站起身来,衣衫不整,将散落的卷发拨到耳后,走近窗户,将窗帘拉开,外面是个阳光灿烂的大晴天,太阳高高在天空中挂起,她的眼睛睁不开来的痛楚。涩涩的感觉布满红肿的眼球,用冷水清洗过自己的脸颊。
苏若莹对着镜子,告诉自己,也告诉现实:“苏若莹,不要做梦了,你的梦醒了,你的男人不属于你了,你做错了这么多事情了,你得到了什么?你什么都没有得到!”终于明白了那句,其实你最爱的人才是你最该离开的人。
整理好心情,整理好西山别墅里的一切,简单的行李,突然发现,冷烈在这里从来就没有留下任何东西,什么都没有留下,而自己也只有仅有的那些带不走的衣服,孑然一身就是她自己现在的情景吗?
苏若莹走过西山别墅的每一米地方,曾经她和冷烈在这里拥抱,曾经在这里她为冷烈煮着他喜欢喝的黑咖啡,曾经她和冷烈在地上疯狂地热烈地相爱……曾经的曾经……都再见了。
再见了,冷烈,再见就是再也没有任何理由相见了。
再见了,苏若莹,你该和以前的一切都告别了,告别了西山别墅,告别了冷烈,你就是一个全新的人了,以后你的生活里不该有这个男人的影子了,十年来,冷烈,你是我的全部,从昨天我才发现,我把你当做生命的全部,而我却只是你生命里的过往。
将离婚协议书签过字后,泪水一滴滴渗透离婚协议书,苏若莹将离婚协议书同那份真实的报告,还有一封告别的信件都放在快递的袋子里。
对不起,冷烈,为了爱你,我做了太多的错事,对不起。
拿起电话然后拨通了那个熟悉的号码:“喂,烈!”
“什么事情?”对方的冷漠再一次让她在口中话哽咽住了,苏若莹本来想要和他说一声再见,但是他的冷漠无情,将一切都打回了圆形。
“没事,我只是想要打电话听听你的声音!”只是想最后一次再叫叫你的名字,听听你的声音,以后都没有机会了。
“没什么事就这样,我还在忙!”电话的那头断了线,只能听到嘟嘟嘟的忙音,他挂断了电话,就像是切断了他们之间的所有联系,苏若莹对着电话,将那个号码在她的手机上删除掉。“该忘记了,冷烈,我终于有勇气离开你了!再见了,我们再也不会见面了!”
拖着一个简单的行李箱,苏若莹站在西山别墅的路上,望着这栋别墅,泪水已经漫过脸颊,她从来没有怨恨过,她为什么会遇见冷烈,她在最美丽的年华里,遇见了自己最爱的人,她觉得自己是值得的,而现在,她不过是在自己的梦境里清醒过来了,她不该再这样,她要回家去,回到那个属于她,有她自己气息的家里去。
在这个不属于自己的地方,终究是不属于她。苏若莹突然很想笑,大笑一番,笑自己的傻,笑自己做过的傻事,现在回想起来是自己冲昏了脑袋,她该去忘记,从此她要重新生活。
落寞的身影在这片春天的时光里渐行渐远,就好像这十年都只是一个都市一梦……
忘记了这是多久没有重回到,这栋大厦了,穆岩拿着邀请函踏进了冷氏集团,三年了,什么都没有改变,集团的小妹都还认得他,他直接上电梯上了三十三楼。
并没有像是以往一样没有敲门就直闯进去,现在他必须敲门,“进来!”门里面传来了声音,穆岩整理好思绪进门。
“阿烈!”穆岩走进办公室,坐在他的对面,也不像过去一样,他们之间总是存在着那么一些的疏远了,或许是因为没有朝夕相处的工作了,穆岩始终都知道冷烈有冷烈的骄傲。
“怎么有空来?公司不忙吗?”冷烈没有抬头,继续看着他手中的计划书,这是新落案的计划书,他必须要尽早完成。
“给,你看看吧,看过之后,我想你会有时间来听我说话的!”穆岩将邀请函扔给冷烈,冷烈拿起红色的邀请函,打开鲜艳的卡纸上,黑色的大字刺痛着他每一条的神经。
“季天启先生,夏天晴小姐,结婚之喜,徐家汇天主教堂,二零一二年五月十五日。”
结婚之喜,充斥着冷烈的脑海,她要结婚了,她就要结婚了,她身边终于要名正言顺地站在那个叫做季天启的男人,为什么心一遍又一遍地开始抽痛,捏住的邀请函,慢慢地出现因为手指力道而出现的褶皱的痕迹。
“嫂子要结婚了,你就这样无动于衷吗?你还沉得住气吗?她都要嫁给别人了,你知道吗?冷烈,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在她没有为别人披嫁衣的时候,你还有机会!”穆岩直视着冷烈低着头看着邀请函的眼神,他明白,这里所有人都明白,冷烈的心里从来就有个夏天晴,他不愿意承认,但是大家都明白。
冷烈站了起来,离开了自己的位置,没有回答,只是看着玻璃窗外,穆岩知道,他每次都是这样,每每遇见事情难以抉择的时候,就喜欢看着这三十三楼的窗外,窗的外面行人和车辆不过像是蚂蚁般移动着,穆岩始终都不知道他在看什么?看着那些他就会心里好受吗?
“你说话啊,你到底怎么想的,你要告诉嫂子啊,再不说,嫂子就要成为别人的新娘了,还有十天,就剩下十天了,十天很快的,一晃就过了,小雨也说,嫂子的脸上没有结婚的喜悦,上一次和你结婚的时候,虽然你们不认识,但是那时候嫂子毕竟还抱着那么些希望,现在她却是自己要结婚的,却一点都不快乐!你知道她在等什么,她在等你啊!”穆岩走到了冷烈的面前,告诉他,也想让现在的冷烈清醒清醒。
他当然知道,但是自己又能做什么呢,再一次到她的生活里去,这不过又是两个人的悲剧,他早该料到有这么一天,他没有想到的就是那个小孩并不是她和季天启的小孩,要不是穆岩告诉他,那小孩是她领养的,他以为她早就幸福了不是吗?
她该有她新的生活,如果自己执意去改变,那么结局必定又是两个人的悲剧,他再也不想看到她受伤,她说,他们以后最好还是不要相见。他必须要做到,他要做到不去,再也不去看她,尽管有那么多的不舍得,还是要放手。
“你倒是表个态啊,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我还为你特地跑来,你倒是好,一句话也不说!”穆岩推推出神的冷烈,看他的答复。
“他们之间已经有了孩子,她是那么喜欢这个孩子,他们会幸福的,有孩子,他们会幸福的!”冷烈打开酒柜,拿起了威士忌就一饮而尽,酒酸苦的味道刺激着喉咙,真想哭出来,真想告诉她,他根本不舍得她嫁给别人,而他能做的还不是就停在这里,什么都不做。
“冷烈,你弄弄清楚,那个小孩子并不是他们的孩子,那是她领养的孩子,如果是因为孩子的话,那么不是问题,你们可以重新开始,孩子还是会有的吗?”穆岩紧紧地摇着无动于衷的冷烈,冷烈只是不停地喝着烈酒。
“我和她之间三年前就完了,怎么可能还重新开始,她和我说过,我们最好不相见,她要开始新生活了也好,阿岩,谢谢你跑这一趟,帮我带祝福给她,我可能过不去了!”他怎么有勇气看着她穿着婚纱嫁给别人做新娘,如果他亲自去,他会受不了,他根本受不了那样的场面。
“好,你根本不是个男人,根本就不敢面对你自己,算我多管闲事,算我白跑这一趟,以后你的浑水我再也不去趟了!”穆岩真是被眼前的冷烈气死了,一副已经坦然的样子,却看得出来比谁都不坦然。
穆岩转身就离开了冷烈的办公室,他本不该来这一趟。他们之间的故事如果就这样完结了,真是太可惜了。
冷烈对着酒杯里,红色的液体,红色交错着白色的玻璃,他们之间就像是玻璃里的红酒一样深不可测,她终于做了这个决定,她就要幸福了,为什么他的心里这么痛,就像是要从心里挖出一个位置,这个位置以后就不属于他了。季天启,你会比我更爱天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