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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四章 流血过多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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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零四章流血过多而亡

    刚走出走廊,听楼下大厅传来一阵吵闹,隐隐约约有人大喊:“快把我们杜哥放出来……”

    我和李哥对看一眼,忙快步绕开杜佳豪等人,穿过冗长的走廊,站在二楼楼梯口,见楼底下的大厅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乱成一团,杜佳豪的兄弟簇拥在底楼楼梯口,情绪激动,手舞足蹈叫嚣着“放了杜哥”等话,张牙舞爪地想要往楼上冲。陈铮领着四五个兄弟站在最底层的楼梯上,手里捏着电棍,勉强阻止着这场闹剧。

    大厅里零零散散还有几个客人,都是一脸恐惧,不敢上前也不敢退后,缩在角落里不敢动。

    “你们干什么?”我大喝道。

    底下一群人齐刷刷抬头看,有人尖着嗓子喊:“杜哥上去这么久,快把他放出来?”

    其他人附和:“对,快把我问杜哥放出来……”

    “顾冉熙,你们这些畜生,为什么绑架我们杜哥,快把他放出来,不然放火烧了你这家破会所……”

    我刚刚和杜佳豪刚干完架,本来心情就不太好,听到这句话更加气愤,低吼道:“都tm闭嘴。刚刚这句话是谁的,谁tm说要烧了会所,站出来!”

    底下没有一个人动,我快速冲下楼梯,抓住带头一个留平头的男人的衣领一拉,再一把摔在楼梯上,说:“谁tm绑架你们杜哥了,你把话说清楚……”

    李哥跟着跑下来,拽着平头男人的肩膀拉起来,一个过肩摔从楼梯的栏杆上扔了出去,说:“谁允许你们在我的会所里闹事?”

    还好栏杆并不高,平头男四仰八叉地摔在地上,被身边的人拉起来,看着没什么大碍。

    我说:“你们杜哥马上就下来,急什么?”

    或许就是这大厅里刺耳的的吵闹声,让我们没听到二楼走廊里正在发生的打斗,也正是我和李哥这么片刻的疏忽,造成接下来无法弥补的过错。

    等我和李哥回神时大概已经是一两分钟之后,我疑惑二楼的走廊并不长,杜佳豪几人从楼上下来应该要不了多长时间,为什么这么久了还没下来。

    我刚想上楼查看,杜佳豪那个黄头发的兄弟慌慌张张跑下来,吞吞吐吐地说:“不……不好了,杜哥和人打起来了。”

    底下一群人听到这句话就像狼突然见到了羊,近二十来人像疯了一样蜂拥而上,跨着大步朝二楼冲上去,陈铮几个人势单力薄,根本拦不住这群疯子,靠在楼梯栏杆上让出一条道路,顿时原本就很乱的大厅更加像炸开的马蜂窝。

    我和李哥迅速朝二楼跑回去,在卫生间门口,见杜佳豪躺在地上,额头上有血流出来,染红了一片白色地板,跟在他身边的几个兄弟和最近一个包厢里的一群男男女女厮打在一起。

    李哥在杜佳豪身边停下,大喊几句“杜兄弟,杜兄弟……”杜佳豪却没有半点反映,一动不动,还好脖子的地方脉搏有规律地跳动。

    跟着我们赶来的杜佳豪的其他兄弟,见此情形顿时急红了眼,不分青红皂白冲了过去,这场打斗很快变得一发不可收拾,我们想劝劝不了,要拉也拉不住,一群人慢慢将整个包厢堵了个水泄不通,不停有叮叮当当玻璃碎裂的声音传来,过一会不知道人群里谁喊了大喊了句:“就是他,就是他拿酒瓶砸的杜哥,扁他……”

    一句简单的话之后,打斗的声音明显大了许多,陈铮带着几个兄弟最后赶上,二话不说,挥着手中的警棍便往人群里一通乱砸,杀猪似地尖叫声充满整个会所,惹来更多客人的围观,站得远远地对这着我们指指点点,小声议论。

    我和猴哥并没有加入这场群殴,而是将杜佳豪扶到墙角边上,拿布堵在他的额头上,希望以此降低他的血流。

    不多会拥挤的包厢渐渐疏散,说是疏散,不过是那些打架的人被陈铮手中的电棍电晕,或者受了伤,横七竖八的躺一地,啤酒玻璃渣、瓷盘子的碎渣也是满地都是,不停地有呻吟声,叹气声传来,一股血腥味合着烟酒味弥漫在整个包厢里,仔细看会发现稍远一点的沙发脚下躺着个人,这个人和别的人不太一样,至于不一样的地方就是他的手腕处,不停有血往外流出来,因为人太多,事情来得太快太突然,根本没有人注意到他。

    近十来分钟之后,1 和警察姗姗赶来,受伤的纷纷被抬走,一白褂护士发现了沙发脚的伤员,经过一些列抢救,在刚抬出会所,还没来得及抬上救护车时,双腿一瞪,咽了气,这件事因此由一起简单的斗殴事件,变为蓄意杀人事件。

    我和李哥,以及当时所有在场的并未受伤的人都被带去了医院录笔录,但因为我、李哥、青峰,因为并没有加入这次的群殴,所以只问了些简单的问题,天亮时就被放了出来,而陈铮及几个兄弟做为保安,曾拿电棍伤人,因此暂时留在局子里,进行更进一步的调查。

    我们先回会所看了看,斗殴的包厢已经收拾干净,但空气里那股渗人的血腥味除不掉,随空气进入呼吸道,令全身都觉得很难受。接下来我们去了医院,从医生口中得知杜佳豪还在昏迷中,而且这次伤势比较严重,医生也不能断定他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

    我站在监护病房外,从透明窗可以看到杜佳豪,安静地睡在病床上,脑袋上绑着纱布,鼻子上插着两根管子,手臂上还打着点滴。

    下午杜佳豪身边的黄头发男人带着一群人兴匆匆地赶到医院,远远看到我和李哥,问:“杜哥怎么样了?”

    李哥坐在走廊上的凳子上,摇了摇头说:“医生说伤势很重,还要观察一段时间。”

    其中一男人气急败坏地说:“md,那个老杂毛,我tm不杀了他就不是人。”

    我背靠着医院的白色墙壁,沉声说:“你们是不是应该告诉我,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们才下楼一会功夫,你们怎么就和那群人打了起来?”

    黄头发男人低头,不回答,不知道在想什么。旁边一个年龄看起来比较小的小孩小声说:“你们是谁啊,凭什么要告诉……”

    话没说完,我上前就是一巴掌打在他脸上,恶狠狠地说:“你tm的说说我们是谁?”现在杜佳豪躺在医院,是生是死还不知道,a帮可以说群龙无首,我想凡事聪明点的人,这种时候都会选择靠拢我们。

    果真黄头发男人一巴掌打在小孩脑门上,喝道:“这是顾哥,你不知道就别乱开腔。”说完再看向我笑嘻嘻地说,“顾哥,不好意思,他是新来的,不懂规矩。顾哥,李哥,你们别跟他一般见识。”

    我摆摆手说:“行了,别扯远了,赶紧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黄头发男人想了想说:“在会所的时候,你和李哥因为有事先下楼,杜哥突然说觉得尿急,所以就让我们带他去厕所,没想在门口的撞上一个男人,那个男人喝得醉醺醺的,还蛮不讲理非说杜哥撞了他,要杜哥道歉,我们不依,推嚷了几下,那个男人脚上不稳撞到旁边的盥洗台上,额头出了点血。没想到等我们从厕所出来的时候,一个男人一手提着个红酒瓶子往杜哥脑袋上砸,杜哥当场就倒在了地上,之后从最近的包厢里出来十几个人,不管男男女女手里都拽着酒瓶子,见人就打……”说到这斜看我一眼,又低了低头,继续说:“本来之前杜哥和你在包厢里就干了架,倒地之后又被两个女人用酒瓶砸了好几下,就……就晕过去了……”

    只能说:人倒霉了,喝凉水都塞牙。顿了会,我问:“那包厢里死的那个人,你们认不认识?”

    黄头发男人想身边一群人看看,一脸茫然地说:“不认识,以前从没见过。”

    我想了想说:“没见过,那应该不是道上混的,回头你们自己准备点钱,赔偿给死者家属,免得他们借题闹事。”

    我的这几句话,相信也是在场各位的想法,其实这并非是想法,说到底它应该是我们的一个愿望,希望死者没什么背景,没什么后台,那我们就可以简简单单地摆平此时,但有些事情往往最不愿发生的,反而是最容易发生的,它会以一种高傲的姿态和我们见面,令我们措手不及防不胜防,只是现在我们还沉浸在惊愕中,没注意到它的到来。

    黄头发他男人点头:“是,我们明白,晚上回去就让人准备钱!”

    一旁一直没说话的青峰问:“我之前在警局听说,死者手上和脖子上有好几道被玻璃划开的口子,而且都伤在血管上,是因为流血过多才死的,到底是你们谁下的手?”

    一群人被这么一问,全部低下了头。李哥说:“算了,青峰,这件事先别问了,当时人那么多,谁也拿不准是谁杀的人,说不定谁都动过手,恐怕连警察现在也查不出个子丑寅卯来。现在只希望杜兄弟的病赶紧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