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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和刘哥告别的时候,他曾说过,将来如果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最好不要和他联系,当他去这个人彻底从人世间消失。173到渡口镇这么久以来,我们很少给刘哥打过电话,今晚之所以拨通这通电话,是因为这或许将是我们最后一次与他通话。
虽然我们做好了一切的准备,但事情往往计划不如变化,我们无法预料与何加爵的对弈,最后将以怎样的结果收尾,不知道会不会还有人死伤。
在电话里,我们简单和刘哥寒蝉了几句,问他过得怎么样,其实不用问,听他说话的声音就能听出来他过得很开心,每一句话都像是从喉咙里发出来的,浑厚有力,不想以前漂泊时语音总带着哀伤。
这通电话只维持了五分钟,挂电话之前,我们一人向刘哥说了句祝福的话,刘哥同样嘱咐我们注意安全,凡是不急于求成,每个人的命运早就由上天注定,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在沿着上天给我们指引的路一步一步前行。
半个月的时间不算长,在我们越来越急躁中晃眼而过。因为记者会,装修队在素阳村中间的一个大坝子里建了个临时会议所。所谓临时,无非就是做一排简易的,可以暂时遮风避雨的‘大帐篷’。
我们提前几天武装成农名工,到素阳村附近寻找最佳隐身地,最后锁定两处。一出是一株粗壮的大黄角树,在素阳村村口,树干粗得至少四个成年男人手牵手环抱才能抱得住,恐怕有不下于一两百年的寿命。猴哥穿绿色衣裤躲在上面,不仔细看,根本分辨不出来。另一处李哥藏身的地方是一堆像山的泥土顶端,周围还有不少的垃圾,李哥接着废木块等屏障,也算隐蔽。
记者会当天是个阴天,天空被层层厚厚的积云盖住,像是随时都会下雨。早上五点,我们所有人都开始紧张筹备。温婉晴、杨佩琪、demi与云梦川四人收拾行李,直接去往机场。
剩下我们分为两拨,李哥和猴哥负责暗杀,刘鑫留在车里放哨。我、龚薇和陈铮主要负责在人群里引起骚乱。
我们三个人,龚薇和陈铮都没有经过特别的化妆处理,高师傅单单为我带了个假面具,还装了个假肢,穿上衣服只要不动,看着和真的没什么区别。
早上九点左右,素阳村已经聚集了不少的人,虽然距离很远,我依旧能看到挡在何加爵身边的那群黑衣人。其他人或是高官,或是名媛、其他开发商挨着临时帐篷坐了整整一排,下面是整整齐齐的记者,不远处由警察把关,将一些看好戏的民众拦在三十米开外。
近半个小时之后,记者会到达一个**,那些所谓的名媛纷纷将准备了好几页的稿子照着念了一遍之后,一群人从坐着站了起来,在她们身前拉上一条绑着红花的后绸子,礼仪小姐为他们每人奉上一把剪刀,就在这个时候,我们走了出去。
陈铮手上拿着个扩音喇叭,大吼道:“何加爵先生,你不配当素阳村改建的负责人,你中饱私囊,集资贪污,霸占涂家村……”
一群人听这么一喊,眼光纷纷看了过来,尤其那些素来喜欢看好戏的记者,在起齐妃的带头下,纷纷朝我们的方向跑过来,边跑还边大声问:“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这么说?”
陈铮指着龚薇到:“这位就是龚薇小姐,她从未承诺将涂家村送给何加爵先生,但何加爵先生私自占用涂家村,并将素阳村的村名全部转移过去。173”
我远远指着何加爵的方向,一半真加一半假,尽可能夸张地说:“不仅如此,他……何加爵先生,借用开发素阳村为名,非法集资两亿元,还将这笔帐嫁祸给翔太和泽先生。事后何加爵先生怕翔太和泽先生将事情透露出去,命人绑架了翔太和泽先生。幸亏翔太和泽先生聪明,逃了出来,之后联系上乔万里警官,准备将事情告诉乔警官,可惜第二天,两个人被双双被发现死在凤凰山脚下。”
人群里更加沸腾,有质疑的声音,也有表示怀疑的。
龚薇道:“几个月前,何加爵先生曾到我的服装厂问我要涂家村的使用权,我没同意,他当场将我推下楼,幸亏我摔在草丛里,幸免遇难,但当天晚上,我的服装厂起火,除了是他何加爵先生所为,还能有谁?”说着从包里取出一部手机,道:“如果你们大家不信,可以听听这个,这是何加爵先生去找我那天晚上,我偷偷录下来的。”
龚薇将手机放到扩音器边上,何加爵的声音立马传来。一共两分多钟的录音,全是何加爵威胁龚薇的话。
龚薇继续道:“何加爵先生,我一直句话想问你,你贪污了两亿的改建费,这些钱里有我的一部分,也有在做好些人的一部分,还有部分是用股票骗取老百姓的一部分,你做为一个日本人,非法集资这么钱,你有没有想过老百姓们怎么办,素阳村的未来怎么办?”
此话一出,人群里顿时引来一阵谩骂声,大家纷纷开始躁动,和警察互相推嚷着,想要挤到何加爵面前去问个明白。
我说:“你之前欺诈大家的钱不过,现在还想重蹈覆辙,继续骗大家的钱,这次准备骗多少钱,三亿,还是五亿?你这个从日本来的败类,比就不该站在中国这片干净的土地上。”
“还我们的血汗钱来!”人群有人喊,一边喊,一边往人群最前面挤。
“大家听我说……”何加爵终于按耐不住,对着话筒想要解释,但是疯狂的民众一旦相信的事情,又怎会容几句解释就改变意见,听到何加爵的声音更是如狼闻到了血的味道,更加疯狂地朝中间涌去。
维持秩序的警察并不多,根本没办法控制失控的人群,不多会,已有大批人穿透阻碍冲进了进去,发了疯似地向何加爵跑近。
台上一群人吓得面容失色,交头接耳几句纷纷转身想要离开,何加爵身边的几个保镖则分成两批,一批上去阻挡闹事的人,剩下两个护送和何加爵离开,就在他们走出临时帐篷时,一声枪响从远处传来,接着又是一声枪响从另外个方向传来,何加爵身体本能地一仰,笔直地朝后倒了下去。
沸腾的人群里同时传来阵阵震耳欲聋的尖叫声,我们趁乱离开,转身的时候突然瞥见钟队的影子,我已经,上去就拽着她的手腕,低声问道:“钟队,跟我们走吧?”
钟队愣了一下,眼光来回在我脸上看了看,只说了一句“我是警察!”然后甩开我的手,往何加爵的方向而去。
我对着钟队的背影看了好几秒,等回头的时候,一个带着墨镜的大块头突然站到了我们面前,我正在想这个人是谁,不知道他从哪里掏出来一把匕首,照着龚薇就刺了过去,我和陈铮忙扑上去,但为时已晚,龚薇踉跄两步,在抬起头手,左手捂着左边脸,腥红的血顺着指缝流了下来。
陈铮连给大块头四五拳,打的他站不起来,我忙扶着龚薇快速离开,不多会李哥和猴哥也跟了上来,在看到龚薇之后都惊了一跳,大家都提议先去医院,但龚薇不同意,非要逃出渡口镇再说。
我想如果这个时候我坚持送龚薇去医院治疗,她就不会脸上带着疤过一辈子。
车顺着素阳村外的小路直行,没走出多远,我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我一看是个陌生号,迟疑了半会才接起来,电话那边立马传来刘哥的声音:“你们现在怎么样了?”
我不明白他什么意思,答道:“正在离开渡口镇的路上!”
电话那边一阵大笑,“哈哈……你们动作还听利索。你们现在直接去城西的双星路,那里有人接应你们!”
虽然很疑惑,但我们还是听从了刘哥的话,然而在双星路的路口上,我们见到了两张熟悉的面孔,一个张亮,一个明清,当初奉刘哥之名保护刘哥其女的两个兄弟。
我们下车转上张亮的车,明清车上我们的车,和陈铮一起在下个路口回转,往渡口镇方向回去。
张亮告诉我们,是刘哥叫他来接我们的,明清将车开会去,随便找个地方销毁,然后自己坐车回四川。
“那你现在是带我们去哪?”我问。
张亮道:“都江堰!”
于此同时,由本地到北京的飞机起飞,机场的杨佩琪四人,带着经高师傅化妆后的,三个伪装成李哥、刘鑫,和我的三人同时上飞机,到北京之后再转到洛杉矶,五天之后杨佩琪、温婉晴和云梦川三人坐上去非洲刚果民主共和国的飞机,停留几天,与我们回合。
再次回到都江堰,和上次来的感觉截然不同。地震后的城市比以前更加雾蒙蒙,更加唯美漂亮。我们在山间找了刘哥,坐在石凳上,盯着石面,手里拽着个圆木头打着转,身前是象棋的残局,对面是个满头银发的大爷。
刘哥也和几年前不一样了,就像从电话里听到的他的声音一样,浑厚有力,像游走在山林间仙翁,以山水为乐,逍遥自在。
我们在刘哥的地方住了三天,三天后我们坐大巴到云南,而猴哥则直接坐上去美国的飞机。据猴哥自己说当他被人从水里救起来的时候他才猛然醒悟,漂泊得久了,总还是会希望稳定下来,而demi就是他的归宿。
与猴哥再次见面,我以为我们以后再也不会分开,可是才短短几个月的时间,我们却不得不说再见。和猴哥分开的时候我和他抱了抱。我和猴哥是亲兄弟,活了三十几岁,却只做了几年的兄弟,将来能不能再见已经是个问号,我只希望,大家都健健康康,长命百岁。
在云南做了短暂的停顿,我们用事先准备好的假身份到缅甸,又辗转到刚果,与杨佩琪、云梦川三人回合,在一起越过刚过边界,最后到达乌干达共和国。
乌干达虽说为非洲国家,但气候并不炎热,河水清澈荡漾,街道宽阔,树木郁郁葱葱,鲜花常开,景色秀丽。最主要的一点,这里是所有男人来了就舍不得离开的地方,但是,就算风景如何优美,我都有一个遗憾,那就是龚薇的脸。
因为何加爵保镖突然的一道,龚薇躲闪不急,正好划在脸蛋上。流血太多加上救治不及时,在龚薇的左脸留下个两厘米左右的伤疤,好在她刘海可以遮住,不细看看不来。
我原本以为龚薇、杨佩琪和温婉晴三人之间会发生一些不可思议的故意,但是明显我想错了,到乌干达之后,他们三人快速升级为好姐妹,时长拉着说共同进出,我夹在中间,有时候感觉像是多余的。
刘鑫和云梦川总是腻在一起,像刚刚开始融化的糖,到乌干达后时常出门旅游,一去有时候就是三四天,回来之后也不分开。
几个月后,当我们慢慢习惯了这里的生活以后,李哥突然告诉我们他要回去,我们所有人无不惊讶得说不出话来,然而李哥坚持,两个月后,李哥再次回道乌干达,这次,他身边带着那位漂亮的警察,钟素。
李哥从渡口镇带回了不少的消息,据说在我们离开以后,警察根据龚薇当时的话开始查何加爵,搜出他非法集资的证据,并将起余党告上法庭,上上下下跟随何加爵的十二人被判刑 年到2年不等。
至于何加爵的死,因为当时实在太乱,好多证据被破坏,查无可查,只得以‘无头案’告终。
除此之外,李哥还带回了另外个消息,陈铮和我们分开后,他并没有急着离开渡口镇,而是将一盘散沙的渡口镇黑帮重新拉拢。他现在已经是渡口镇老大,连杜佳豪都得喊他一声‘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