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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铃叮咚叮咚响个不停,唐末晚虽睡得沉,但也很快被吵醒,她拉下蒙头的被子。惺忪睡眼看着暗沉沉的房间,才想起来自己到底在哪里。
叮咚声停了,但立刻改为了用力的拍门声,是手直接砸在门上的那种,唐末晚有些急了,赶紧跳下床:”谁啊。”
结果发现自己的腿肿的更厉害了,右腿比左腿硬生生粗了一大圈儿。
她忍痛打开门,谢依人拍门的手砸下来差点砸在她的脸上。唐末晚一惊,往后倒了倒身体,但见谢依人一脸怒气冲冲的,惊讶道:”谢小姐?”
谢依人没回答她,一把推开她冲进屋里,俨然一副捉奸的架势,唐末晚肩膀却撞得后退了两步,整个人撞在身后那巨大的落地镜前。
谢依人冲入房内后首先看了眼洗手间,又看了房间最后把唐末晚对面的衣柜都打开,确认没有其他人后,脸色才稍微缓和。
唐末晚揉着发疼的肩膀站起,有些紧张看着她:”谢小姐,你在找什么?”
谢依人上下打量着唐末晚。口气有些发冲:”我就问你。昨晚就你一个人睡还是有人跟你一起睡的?”
”我一个人啊。”唐末晚不知她是何用意,可心里冷不丁被一蛰,”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那为什么登记用的是陆云深的名字?”谢依人开始没找到唐末晚,后来换了陆云深的名字居然一下就找到了,立刻大感不妙。
万幸的是她只看到了唐末晚一人。
”谢小姐,你调查我?”唐末晚突然有些生气,她对谢依人虽然算不上讨厌,但几次三番的接触下来,也绝谈不上喜欢的,如今又见她这样咄咄逼人,心里难免窝火。
谢依人哼了一声:”要不是为了绍骞哥哥,我才懒得调查你!”她双手抱胸。简直拿眼在斜她,”你知不知道你把绍骞哥哥害成什么样子了,我花了多大力气才决定退出成全你们。只要绍骞哥哥幸福就好,结果你呢,这才几天啊,就把他搞成那个样子了!”
说到最后,谢依人已经咬牙切齿,心疼的恨不得将唐末晚挫骨扬灰。
唐末晚一听到傅绍骞的名字,顿时面如死灰:”谢小姐,你......”
她的话被谢依人飞快打断:”你跟我去见绍骞哥哥,你去给他道歉,不许他再抽烟了知不知道,一个男人为你抽一晚上烟你应该很满意了吧,跟我去道歉!”
傅绍骞竟然抽了一晚上烟?唐末晚的心狠狠震颤了几下,仿佛灵魂也为之疼痛,谢依人看似纤弱,没想到手劲还极大,生拉硬拽的拖着唐末晚走到了门口,不过唐末晚脚下一抖,却是整个人跪了下去,吓了谢依人好大一跳。
”唐末晚,你干什么,给我下跪求我放了你吗?”
唐末晚哭笑不得,她的腿根本抬不起来,一脚踏空,才会如此:”谢小姐,我只是腿疼而已。”
谢依人这才注意到她两个膝盖一大一小,坐下去后就连站起来都困难了。
”喂,那现在怎么样,我扶你起来吧。”谢依人为难的跺了跺脚,双手从唐末晚的腋下穿过,这次却无法直接拽动她,是用拖的将她拖回了床边。
纵然如此,唐末晚还是感激的朝她笑了笑:”谢小姐,真是麻烦你了。”
谢依人盯着唐末晚的腿,犹豫了一下才艰难做出决定,蹲下身,在她的膝盖上按了按,看到她瑟缩的躲了躲,就问:”多少天了?没伤到骨头吧,你这膝盖里面像是积了水,得再去瞧瞧,你还能不能走,能走的话我带你去看。”
唐末晚将信将疑的看着她,谢依人一张俏脸冲她哼了两声:”你别以为我是在帮你,等给你搞好了,你就去给绍骞哥哥道歉,听到没有!你要是再敢让他这么伤心,我绝不轻饶你。”
房间是陆云深开的,唐末晚无法退房,只好拿了自己的东西上了谢依人的车,路上给陆云深发了条短信,让他回来处理下,可这个点,他大约是有课,所以没回她。
唐末晚收好手机,看谢依人开车,不免想起坐她车时的惊心动魄,第一次见她将法拉利车头撞毁,第二次又将她丢在江滨大道上,而这一次,却是她送自己去医院。
看谢依人那倔强的不甘示弱的小脸,唐末晚看的通透,谢依人这人心眼不坏,而且敢作敢当,她为了傅绍骞的幸福,是宁愿牺牲自己的。
可现在的问题并不是自己愿不愿意道歉就能解决的。她跟傅绍骞薄弱的感情基础决定了他们一遇上事情就会风雨飘摇,再加上傅绍骞那性格,她如今已经想毁约了,如果两年之约,就此分开,是不是会好很多。
她心头纷乱的想了一路,谢依人已经将车停在一家气势恢宏的中医馆前。
红色的牌楼,古色古香的复古装修,这一家位于闹市区的中医馆名气如日中天,一号难求。
谢依人却如入无人之境,拉着唐末晚连号都没挂,直接闯入了二楼一间大门办公室。
唐末晚没看到门口挂什么牌子,谢依人的突然闯入倒把里面的人吓了一跳:”郁伯伯,帮我把这人瞧瞧。”
她将唐末晚往前一推,唐末晚就看到一个穿中山装正在研究グ本草纲目ケ带着一副近视眼镜的中年男子抬起了头,他看起来有点年纪了,但依然看得出年轻时的俊美,他把眼镜往鼻梁下拉了拉,对谢依人一脸不满的皱了眉头:”我说谢丫头,告诉过你多少次,进来要敲门,你这么横冲直撞的,把我老头子吓出心脏病可怎么办。”
谢依人不屑的撇了撇嘴:”这不是还没吓出来吗,快点帮她看看吧,你看她膝盖那样。”
郁绍延摇了摇头,对谢依人这不懂规矩的脾气也懒得再纠正,让唐末晚坐下来卷起膝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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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半小时后,两人离开中医馆。
谢依人回头对郁绍延摆了摆手:”郁伯伯,谢谢你,那我们先走了。”
唐末晚动了动腿,郁绍延给她打了一小时针灸,如今竟然消肿不少,抬步轻松自如许多,也没那么疼了。
郁绍延提醒她们:”回头再来一次,不然很容易复发的。”
”知道了。”谢依人挥手。
唐末晚却客气的对郁绍延弯腰鞠了个躬表示感谢,但话还没说,人已被谢依人拽上了车。
”别废话了,跟我去医院,跟绍骞哥哥道歉,听到没有!”她真的很执着,非得唐末晚去医院不可。
唐末晚刚试图解释,手机响了,无奈只能先接电话。
陆云深站在金碧辉煌的酒店大堂,手抚着光可鉴人的黑色大理石柜面,米色风衣勾勒出他修长挺拔的身材,气度不凡:”末晚,你在房间吗?”
”不在,”唐末晚解释,”学长,你在酒店吗?我已经把房卡放在柜台了,麻烦你帮我退下房吧,我回学校了。”
”你一个人?”
看了眼旁边开车的谢依人,唐末晚摇头:”不是,还有我一个朋友,昨晚谢谢你了,没事的话我挂了。”
陆云深还想问些什么,但那些话终究只是想想,他说了声好,嘱咐她自己小心,就结束了通话。
谢依人拿余光扫了失落的唐末晚一眼,冷哼一声:”是你那个姘头吧。”
”......谢小姐!”唐末晚真是要败给她的语出惊人,”我们只是普通朋友,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请不要用这样诋毁又侮辱的字眼可以吗?”
”这算诋毁侮辱吗?”
”......不算吗?”唐末晚想没有哪个女人听了姘头这两个字还能气定神闲的吧。
谢依人吐了水果蜜的漂亮唇角微微上翘:”我这样就算诋毁了,那你知不知道傅子慕到底是怎么跟绍骞哥哥说的呢,你有想过绍骞哥哥的感受吗?”
”嗯?”唐末晚感觉自己遗漏了什么重要信息,”傅子慕说什么了?”
”呵,你可真会装无辜。”谢依人一脸鄙夷的瞧着她,”你自己做了什么,真的记不得了吗?”
”谢小姐,能不能不要这么拐弯抹角的,”唐末晚瞧着路越来越不对劲,就有些慌了神,”还有,你要带我去哪里。”
”去医院!”谢依人言简意赅道,”绍骞哥哥为了你弄成那样,你怎么可以袖手旁观,去道歉,不能让他伤心听到没有,至于傅子慕说了什么,你可以自己去跟他解释!”
唐末晚心头万般复杂,一想起谢依人说傅绍骞抽了一晚上烟,心里又急又气,可又充满了无奈。其实重点不在于傅子慕说了什么,在于他们根本不相信彼此,毫无信任可言。
就算如此,她还是逃不过谢依人的魔掌,被强行带来了医院。
来到傅绍骞病房前时,她的脚步充满犹豫,谢依人却不给她任何退缩的机会,甚至是一味的警告她:”不许伤了绍骞哥哥的心要道歉知不知道!”
她还扬了扬手中拳头,若是唐末晚不照做,她就拳头伺候了。
究竟这女孩是什么样的心思才肯为傅绍骞做什么多事,放下身段来找自己,然后痛苦着自己成全他们。
只是唐末晚还没开口,病房门就开了,她下意识往后一缩,谢依人却将她往前一推。
结果,病房里躺着的却不是傅绍骞,出来的护士奇怪的看了她们一眼,谢依人探头,蹙眉,”原本住这里的人呢?”
”出院了。”护士淡淡回应。
唐末晚却看着病床上虚弱的身影挪不开视线,这不是别人,正是手腕包着厚厚纱布的傅梓遥。但她的情况比昨晚看到的,糟糕很多。
”护士小姐,傅小姐这是怎么了?”唐末晚小声问道。
护士看了她一眼:”认识的?”
”嗯。”唐末晚点头,”怎么突然厉害了?”
”被人捏碎了伤口,重新缝的针。”
”什么?”唐末晚震惊了。
护士开始赶人:”病人家属有交代,要病人好好休息,你们没事就赶快走吧。”
谢依人短短的几分钟时间里已经把傅梓遥给认出来,眉头已经皱的老高,不由分说拉着唐末晚往外走:”走吧,去绍骞哥哥公司。”
她今天是铁了心要把唐末晚压过去负荆请罪,唐末晚觉得谢依人对傅绍骞这种不求回报只求付出的爱真的很无私。
其实谢依人才是最善良的一个人,宁可自己吃亏,也不愿意让傅绍骞难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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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墨原本以为昨晚上唐末晚出现在医院,今天终于可以雨过天晴,哪里晓得,结果却是阴云密布,狂风大作。
傅绍骞整个人笼着一层寒霜,不苟言笑的五官雕刻出凌厉刚劲的线条,生人勿近的气息连陈墨都退避三舍。
偏偏今天事情特别多,陈墨必须得在傅绍骞跟前不断进进出,到下班前,陈墨已经觉得自己要找傅成光去借颗心脏病药吃吃了。
财务部经理重新送了做了两天两夜的财务报表上来,央求着陈墨送进去,陈墨捂着自己发疼的心,摆手:”算了,先放着吧,谁去谁死,等等再说。”
蒋经理压低了声音小声问:”傅总最近这是怎么了?这几天搞的公司人心惶惶啊。”
”哎,”陈墨在心底叹气,红颜祸水啊红颜祸水,但也不会乱嚼舌根,”君心难测,还是先去干活吧,这东西先放着。”
”嗯,那麻烦陈助理了。”蒋经理害怕傅绍骞突然出来,脚底抹油就溜了。
陈墨对着那紧闭的办公室大门,又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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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个拐角就到傅氏大楼了。
CBD黄金地段的商业大厦在红晕的夕阳下呈现出耀眼的金光,高耸入云的建筑就像一把出鞘的利剑俯冲在大地之上,从远处看,给人不寒而栗的逼仄之感。
这建筑风格看着,与傅绍骞如出一辙。
唐末晚已经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紧张,甚至打起了退堂鼓,她盘算酝酿了好久,好几次开口,却都被谢依人一个凌厉的刀眼瞪回来:”你要是敢不去,我一定捏死你!”
唐末晚无奈,心底打着鼓,此时抓在手上的手机作响,她看了眼上面的来电显示,立刻接起:”喂,晓曼。”
”末晚,救我——”张晓曼的呼救透过电波急促的传入唐末晚的耳里,”末晚,我在南环路如家酒店208号房,你快点来救我,别报警......”
唐末晚的心瞬间提起:”晓曼,你怎么了?”
可那边的电话已经被切断了。
谢依人也察觉出事态的不寻常:”喂,你怎么了,脸色那么难看。”
”谢小姐,我朋友好像出了事情,你能不能送我去南环路的如家酒店?”
谢依人不作他想,立刻掉转了车头,当务之急当然是救人要紧。
唐末晚由衷感谢,一路上再给谢依人打电话,手机却关机了,谢依人担忧:”要不然我们报警吧。”
”不行。”唐末晚道,”她说了不能报警,要是贸然报警出了什么事情对她恐怕不好。而且那是酒店,问题应该也不大。”
谢依人开着法拉利,十多分钟就赶到了如家。看唐末晚一个人,终究是不放心,抓着包:”算了,我跟你一起去。”
于是两人直奔208。
唐末晚直接敲门,谢依人守在一边,准备伺机而动。
门开了,却是一个裸着上身围着浴巾的男人开的门,唐末晚和谢依人一愣,还没动作,背后突然窜出来两个男人,三人合力,将唐末晚和谢依人拉进了房内。
唐末晚和谢依人大惊失色,来不及呼救,嘴巴就被人贴上了胶布,唐末晚惊恐的扭了扭身子,却看到吃穿了内衣裤的张晓曼被人束着手脚绑在床上,嘴巴上同样贴了胶布,眼底满是惊慌和恐惧。
谢依人从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况,一时间都懵了,她们很快也被束了手脚丢在地上。
谢依人扭动着身子,露出脖子上的卡地亚钻石项链和手腕上的钻石手链,那三个男人顿时贼心大起,色咪咪的摸上了谢依人雪白的小脸与瘦削的下巴,其中一人用力扯开她路易威登最新款的大衣,笑的极其猥琐:”嘿嘿,快看,张晓曼那臭丫头还给我们招来了两财主啊。”
唐末晚的羽绒服也被人扯开,露出了脖子上宝格丽的项链,虽然不如谢依人来的大和昂贵,可聊胜于无,这些贪婪的人怎么可能错过。
刚才那个围着浴巾的男人蹲下来,用力一扯,项链就被扯了下来,唐末晚嗯嗯痛呼,脖子上立刻留下一道血痕,谢依人的是扯不断的,有人给她解了下来,手腕上的钻石项链也一并被拿走了。
因为嘴巴被贴住了,无法开口,但那赤红的眼神还是出卖了她们的愤怒。
那几个男人研究了谢依人的项链和手链后,哈哈大笑,看看张晓曼又看看她们,十分的畅快:”哥哥,这下咱们也不用争了,一人一个,如何。”
”可以,”围浴巾的那个男人贼眉鼠眼的就盯着谢依人那雪白的肌肤,”我要这个。”
另一人立刻又指了唐末晚:”我要这个!”
谢依人哪里经历过这些,已经被吓的不知所措,唐末晚想挡住她,可也无济于事,根本动不了,她们两个就像是待宰的羔羊,除了发出类似于嘶鸣的呜咽声,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和自己身上的衣服被人扯掉,然后那些男人压了上来......
谢依人挣扎的狠了,一头撞在坚硬的桌角上,额头上立刻起了个大包。
唐末晚也好不到哪里去,因为奋力反抗时踹了人家命根一脚,被人连扇了两巴掌,头晕眼花的,感觉整张脸都鼓起来了。
张晓曼已经遍体鳞伤,这会儿根本没力气继续反抗了,只能泪眼婆娑的承受着身上男人的侵犯。
就在她们都以为要完蛋之际,酒店门却被人用力推开了,几个便衣冲进来大喊:”警察,扫黄,都别动!”
唐末晚和谢依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紧绷瑟缩的身体都逐渐放松下来。而眼前的情况已经根本不在普通的卖淫范围内了,谢依人嘴上的胶布一被撕开,立刻冲着警察说:”我要告他们绑架,非礼,抢劫,帮我联系苏锦梁大律师!”
苏锦梁的名头警察绝不陌生,如今看她们赤红的双目,狼狈的身体,还有穿衣打扮,立刻进来几名女警,安抚道:”有什么事情先回警局再说!”
谢依人狠狠瞪了被控制的那三个男人几眼:”你们几个给我等着,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的!”
夜晚的街头,因为好几辆警车的突袭,炸开了锅。
如织的车流拥堵在马路边上,把人带出来一大批后,才慢慢疏散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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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明堂接到苏锦梁的电话,顾不得正在应酬的饭局上,立刻赶往警局。
午夜的警局,寒气逼人,却也热闹纷呈。
穿着暴露的那人和男人的求饶声混杂在一起,乱的像一锅粥,唐末晚谢依人和张晓曼缩在角落里,相互依偎在一起取暖。
手机已经被全部收缴,也没有办法联系其他人,好在警察已经帮忙通知苏锦梁,谢依人知道他正在赶来的路上,稍稍安心。
警察一个个给人录口供,很快就轮到她们,谢依人义愤填膺的指控,女警劝她稍微冷静点,有话好好说,可是谢依人根本冷静不了,她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恨不得当场将欺负她的人千刀万剐,就在她激动的要上前打人时,谢明堂和苏锦梁赶到了。
同来的,竟然还有傅绍骞。
唐末晚于众人之中,一眼就看到了黑西装外披着卡其色大衣的男人,他英俊的面容映照在午夜灯光里,衬得五官深邃立体,他抿着菲薄的唇,沿着台阶拾级而上,身上散发出来的冷感矜贵震撼着人的灵魂深处。
与他的视线对上时,她浑身不可抑制的颤抖了一下,双腿一软,差点跪到地上去,干涸的眼眶竟然又有了微湿的泪意。
另外一个男人跟傅绍骞不分伯仲,个子甚至比傅绍骞还要高一两公分,看起来也是三十岁左右,穿着黑色纯手工西装,勾勒的身材修长挺拔,气宇轩昂,不同于傅绍骞偏白的肌肤,他是时下流行的古铜色,搭配着藏青色的商务衬衫,也是炫目的令人挪不开眼。
谢依人一看到这个男人立刻哭花了脸,哽咽的扑到他怀里:”哥,我在这里!他们欺负我!”
谢明堂一看谢依人衣衫凌乱的受伤模样,心头一痛,眼角突突跳着,心里发了狠,表面还是柔声安慰着她:”乖,别哭了,没事了,哥哥来了。”
苏锦梁已经去旁边与警察交涉。
夜晚的警局,因为突然来了这么几个大人物,突然安静下来。
警员发现,局长副局长都连夜赶回了。
唐末晚与傅绍骞,隔着过道安静的对望。
她还穿着离开医院时的羽绒服,可是在刚才的拉扯中拉链已经被拉坏,所以只能用双手紧裹着,只穿了一件棉毛衫的身体早已冻僵,丝毫没有暖意。
她的眼睛本就生的大,此刻却因为受了惊吓,幽黑的瞳仁显得格外无助与仓皇,像受伤的麋鹿,仿若泛着水光。
傅绍骞冷硬的面容宛若刀削斧劈般的凝重,抬腿向她走来,她的双腿像是在地上打了胶,喉头上下翁动,强忍像谢依人一样扑过去的冲动,眼眶就更红了。休扑司技。
他走近,脉脉的目光晕染在炽热的白光下,脱下身上的大衣披在她的肩头,抬手抚摸了一下她细致的脖颈,她立刻疼的直打哆嗦。
他的目光在一瞬间染上嗜血的残暴,唐末晚看着他全身的肌肉骤然缩紧,如一触即发的猛兽,颤抖的越加厉害了。
她以为他会责难自己,可是他却没有,什么都没说,大手一捞,就把她带入了自己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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