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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富可敌国
“加布里埃尔.阿邦拉霍！阿邦拉霍！这是他本场比赛的第三个进球！不到八分钟，阿邦拉霍上演了帽子戏法！噢噢噢——可怜的曼城！”维拉公园球场欢声雷动，仿佛这里地震了一样。 气势吓呆了做客的曼城球迷，他们在座位上傻呆呆的看着场边飞奔的那个小子。
他叫加布里埃尔.阿邦拉霍，是阿斯顿维拉的最近两个赛季出线的新星。 现在他是本场比赛的绝对主角。
曼城的主教练马克.休斯站在场边，双手环胸，无奈的看着周遭欢庆的人群。
就在八分钟之前，自己的球队刚刚依靠埃拉诺的点球将比分扳成了1：1。 他还在谋划着如何从客场拿走三分，给新老板献上一份完美的见面礼呢。 这边，维拉队的11号小子已经连进三球，完成了帽子戏法……
比赛结束之后，客场1：4告负的曼城成了媒体们的笑柄。 刚刚成了大富翁，在球场上却输的只剩条内裤，真叫人欢乐。 在英格兰，仇富的人看来不少嘛……
从伯明翰回到曼彻斯特，马克.休斯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找俱乐部的老板，告诉他再不动手这个夏天就要结束了——由于前段时间他信的问题，曼城在转会市场上行动迟缓，除了重新买回肖恩.赖特.菲利普斯之外，再也没有其他值得称道的举动了。
还没等他动身去找老板呢，一个头戴白色头巾的阿拉伯男人就找到了他。
“马克.休斯先生，早上好。 ”那个人非常有礼貌。
休斯却觉得面生，不过他并没有多么惊奇。 自从这家俱乐部一夜之间换了老板，这样面生的人也多了起来。
“我是法西姆先生的助理奥萨姆。 ”
“啊，奥萨姆先生，早上好。 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其实猜能猜出来。 奥萨姆找他就等于是法西姆找他了。
“法西姆先生认为球队的阵容应该做一些大的调整，他希望休斯先生您能拟出一份清单，然后交给他。 ”
面对这样的好事，休斯却摇摇头：“奥萨姆先生，我丝毫不怀疑法西姆先生希望球队变得更强地想法。 但是现在新赛季已经开始了，阵容的大调整只会带来更糟糕的成绩。 我们当然需要调整现在的阵容，可不是现在。 ”
“那么您可以告诉我，目前球队最需要什么位置上的球员吗？”
这一次休斯想都没想。 脱口而出：“前锋。 ”
是的，曼城的锋线太糟糕了。
和阿斯顿维拉的比赛看起来是后防线出了问题，可实际上根子在前锋这块。 当前锋始终不能对敌人地球门构成威胁的话，对方的进攻就会肆无忌惮起来。
上个赛季他信入主球队之后，给球队带来了不少新人，但质量实在是不敢恭维……
这个夏天马克.休斯上任之后，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清理队内那些根本不需要的球员。 在锋线上就一口气赶走了五个。
科拉迪被卖到了雷吉纳，比安奇被卖到了都灵。 萨马拉斯去了凯尔特人，迪克服和姆彭萨则被俱乐部解约。
现在留在队内的前锋只有瓦塞尔、本贾明.姆瓦鲁瓦里、博季诺夫和斯图里奇可以用。 其中斯图里奇是球队的明日之星，但现在还稍显稚嫩。
瞧瞧这阵容，几乎没有一个拿得出手的得分手。 再看看英超五强，哪个没有一个当家射手？曼联有鲁尼、罗纳尔多和特维兹。 利物浦有托雷斯，阿森纳有阿德巴约和爱德华多.席尔瓦，切尔西有德罗巴，诺丁汉森林有范尼斯特鲁伊。
曼城新老板地豪言壮语还在媒体上显著位置呢。 作为一直要包揽所有冠军，并且打入冠军杯的球队来说，没有一个够档次的前锋实在是太……寒酸了。
马克.休斯所提出来的位置也得到了奥萨姆的同意，他点点头：“用不了多久，马克.休斯先生，你就可以有很多世界级前锋用了。 ”
马克.休斯却被吓住了，他生怕俱乐部又在那些根本不会来地球员身上浪费时间，他连忙说：“我希望尽快。 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了。 奥萨姆先生。 夏季转会期还有半个月就要结束，找不到人我们只能等到明年一月份……”
“这一点请您放心，休斯先生。 我们有一个很大的计划，不过需要时间。 放心，前锋一定第一时间满足。 ”
说完，奥萨姆就转身离去了，他现在成了忙人。 虽然曼城俱乐部有总经理，可是在法西姆面前。 还是这个私人助理更好使……
马克.休斯倒是看着这个阿拉伯男人的背影摇了摇头。 从最初见到大量资本涌入俱乐部的兴奋。 到现在地冷静，只是一个星期的时间。 因为他已经亲眼见到了那些球星是如何干脆拒绝曼城的。
曼城不是当年的切尔西。 对大多数球员们来说，实在是缺乏吸引力。 有些东西，不是光有钱就能办到的。
切尔西当初那么吸引人，阿布拉莫维奇有钱只是一个原因。 最重要的原因是经过霍德尔、古力特、维亚利和拉涅利几位教练的铺垫，切尔西在当时已经算是英超传统三强之外的新兴力量了，联赛排名长期处于前四名之列，更是拿了足总杯和欧洲优胜者杯，基本上算是准豪门了。 这样地情况下，有了资本注入，他们马上就能摇身一变。
曼城可不一样，虽然代表曼彻斯特的历史比曼联这个外来者还要悠久，可成绩方面实在是惨不忍睹。 最辉煌的成绩也不过时四次足总杯冠军和一个优胜者杯冠军，而且距离现在都太久远了，对现在的球员们来说实在是没什么吸引力。 更多的人只是把他们当作一支英超传统中游球队而已。
有几个世界级球员会因为那么点钱就屈尊来到这支连下赛季联盟杯都还可能打不上的球队呢？
要按照休斯的思路，曼城地重建最少需要三到四年，通过小胜利和小奖杯来重新积累底蕴，改变曼城在所有人心目中地低档次球队地印象。 接着就是豪门之路了……
可他的新老板是一个急性子。 显然等不了那么久。 而且他有很多很多、多得数不清地英镑，他自认可以拿钱买时间。 他想让曼城在一夜之间就变成世界级球星都趋之若鹜的世界第一球队，新曼联、新皇马可不只是嘴巴上喊喊而已。
马克.休斯现在觉得坐在曼城主教练的位置上并不是什么叫人羡慕的美差事。 有这么一个野心勃勃，但是对足球一窍不通地俱乐部老板，有这么一支二流水准的球队……残酷的现实让他感觉自己是坐在火山口上的。 成绩不好，老板自然不会走人，也不会反思自己的策略出了什么问题，最常见、最简单的做法通常是换教练。 于是可怜的主教练就成了替罪羊。 不仅仅丢了工作，自己的执教生涯上还有了抹不去地污点。
在联赛第一轮的比赛全部结束之后，托尼.唐恩再次成了各媒体体育版的头条人物。 他在赛后新闻发布会上的那句“有人不希望我们赢”得罪了英格兰足总和裁判委员会，于是他收到了足总罚款一万五千英镑以及禁赛一场的罚单。
《太阳报》嘲笑托尼.唐恩可能是现代足球有史以来被禁赛场次最多地主教练了。 他们毫不客气的指出唐恩就是一个“说话不经过大脑从屁股里面放出来的蠢货”。
这次唐恩没有反击，因为他被俱乐部“禁言”了。 埃文.多格蒂不允许唐恩再这么口无遮拦的给他自己和俱乐部惹麻烦。 托唐恩地大嘴巴福，如今的诺丁汉森林在英格兰足总、英格兰裁判委员会和英超联赛委员会心目中都成了最难对付的“刺头”，不管什么场合，他们总要受到一些别人享受不到的“特殊待遇”。
于是唐恩很沉默。 也很憋屈的看着媒体上一边倒的嘲讽之意，讥笑之声。
就在这个时候出来了另外一件事情，分散了媒体的注意力。 总算没有人再嘲笑他了，可情况却让他更恼火。
曼城俱乐部宣布他们已经给诺丁汉森林开了一张空白支票，求购他们的当家射手范尼斯特鲁伊！
如果成功。 这可能是世界上最牛逼地球员转会了。 从来没有一家俱乐部像曼城这样如此蔑视这个世界的游戏规则，其他俱乐部买卖球员都难免精打细算，力求效益最大化，每年转会期后面的谈判桌上都会有许许多多的故事。 球队经理、职业经纪人、球员、主教练凑在一起那就是一幕幕活电影。
但是曼城的出现打破了这种传统的转会规则。 先是挑衅曼联、皇马等豪门俱乐部，接着又是勾引其他球队的当家球星。 现在更是做出了这种惊人的举动——他们把其他俱乐部视为生命地金钱当粪土一样肆意挥霍。 那样子，就好像高高在上地俯瞰众生，然后用冷漠又自负的声音告诉你：“你地球员值多少钱？你尽管开价，这世界上没有我们买不来的人。 别小家子气的磨磨蹭蹭，尽管填，想写多少写多少。 写少了我还说你没诚意呢。 ”
唐恩愤怒了。
他找到了埃文和艾伦：“曼城俱乐部真的给了空白支票？”
埃文从文件夹中抽出一张支票递给唐恩：“真的给了。 ”他的笑容有些古怪，或许是尴尬吧。 艾伦则坐在一边默不做声。
唐恩看见上面果然一片空白。 一个数字都没有，就等着他去玩填数字游戏。 “这群白痴在玩行为艺术吗？这是诚心实意的找我们买人还是向我们炫耀他们富可敌国？”
事实上，曼城的老板确实富可敌国——因为他们本来就是国家，阿拉伯联合酋长国。
尽管这是事实，唐恩也绝不允许他们故意炫耀这一点，尤其是在自己面前。
老子这个夏天手里那点钱还要抠着算着过日子。 你们倒好啊，一甩手就是一张空白支票。 这是埋汰谁呢？
听到唐恩的抱怨。 埃文脸上那种古怪的笑意更深了，唐恩可以确信他是尴尬的笑。 而艾伦继续沉默。
“你们什么意见？”唐恩还没气昏头。 他知道这里两个人地意见都需要征询。
埃文说：“球员交易，我们都还要听你的，托尼。 ”
唐恩又看向艾伦。
艾伦摊摊手：“埃文说的没错，球队是你的领域，托尼。 ”
“就是说。 这事情我全权负责，你们都不插手？”不放心的唐恩又追问了一句。
埃文只是笑，并不答复。 艾伦则举起双手：“你要不放心，我们可以签个协议，白纸黑字……”
唐恩打断了他的话：“我不是那个意思，艾伦。 ”
“我的意思是说我们确实不会干扰你的工作，我们都尊重你作出地每一个决定。 毕竟球队的今天是你带来的。 ”
“多谢。 ”唐恩重重点了一下头。 “请帮我叫媒体来维尔福德，我要开个新闻发布会……所有媒体。 ”他对艾伦说。
艾伦点点头没问他要开新闻发布会做什么——傻子都知道他要做什么。
“不能让求贤若渴的人等得太久。 我们今天下午就给他们答复。 ”唐恩嘿嘿一笑。
在新闻发布会之前还有一件事情唐恩必须要做。 出于对球员个人意愿的尊重，他必须去找范尼斯特鲁伊谈谈，听听他对这件事情的想法。
范尼斯特鲁伊在唐恩之前就知道这件事情了，曼城没有私底下接触过他和他的经纪人，唐恩打死都不相信。
荷兰人的回答相当干脆。 也让唐恩颇有些感动：“我没想过离开这里，头儿。 如果可能，我希望在这里退役。 ”
“阿拉伯人给你地开价很具有诱惑力吧？”唐恩还不完全放心，他怕这是漂亮的场面话。
范尼斯特鲁伊嘿嘿笑了：“实际上他们也给了我一张空白支票。 对我的经纪人说，我想要拿多少钱，随便填。 ”
唐恩心中暗骂阿拉伯人太歹毒，试想有几个球员经得起这样的诱惑？待遇随便要啊……
阿拉伯二大爷！有石油就了不起啊？挖吧挖吧使劲挖，再过几十年石油挖完了，我看你们再拿什么牛逼！
穷人家的孩子托尼.唐恩在心中破口大骂。 心里极端不平衡。
“那你……”心里是一番景象，表面上唐恩却是真地担心范尼斯特鲁伊变节。
“我给退了。 ”荷兰射手耸耸肩。
唐恩差一点就直接拥抱上去了。
“我并不是为了能够赚很多钱才踢球的，钱我已经赚够了。 现在……我想享受足球。 我喜欢在这里踢球。 ”
“好兄弟。 讲义气！”这句汉语唐恩脱口而出，也不管范尼斯特鲁伊听不听得懂，他用力拍拍对方的肩膀。
范尼斯特鲁伊不知道头儿说了什么，只是看着他笑，任由他大力拍着自己的肩膀。
现在知道了范尼斯特鲁伊地心思，唐恩就对自己即将要做的事情没有丝毫顾虑了——之前他有所顾虑并不是怕和曼城怎么怎么样，而是怕影响了自己和队员的感情。
下午训练结束之后，所有记者没有去训练场外堵那些球星们。 都涌入了维尔福德训练基地的新闻大厅。
趁着主角还没来的时候。 有记者在猜测唐恩这次突然主动召集大家来开新闻发布会究竟是何目的。
最近关于他的事情其实就两件。 一件事在一次捅了足总的屁股，让他们暴跳如雷。 另外一件就是最近才发生地“空白支票门”。
更多的记者选择和“空白支票”有关。 因为他们觉得唐恩不是因为一场禁赛和一万五千英镑就要出来召集一次新闻发布会的人，否则那样的话他隔三差五恐怕就要这么做一次。
当唐恩和艾伦.亚当斯一同出现在新闻发布会现场的时候，会场逐渐安静下来。
艾伦坐在唐恩旁边，唐恩则站在一大堆话筒前。 他做了一个“阻止”地手势：“我不接受任何形势的提问，也不会耽误大家太多时间。 ”
然后他从衣服口袋中取出一张折叠过的纸片。 展开向台下在座记者展示。
“这是曼城俱乐部给我们地空白支票。 ”他指着那张纸片说。
视力好地记者已经认出来了，唐恩没骗他们。
果然是和最近很出风头的曼城有关。
曼城仗着自己很有钱，最近得罪了不少俱乐部。 在媒体圈子里也有不少人对他们不怎么待见。 如今曼城终于找到了诺丁汉森林，一个因为突然变得有钱而牛逼起来，一个天生牛逼……这群人决定看好戏。
“他们今天上午向我们求购范尼斯特鲁伊，并且拿出一张完全空白地支票让我们随便填数字。 我感谢他们的慷慨，于是我决定当着诸位媒体地面给他们一个答复，以示尊重。 记者朋友们就都是我的见证人。 ”
说完，他从怀中掏出一支钢笔，扫开放在桌子上的一堆麦克风、手机、录音笔。 俯下身子开始往支票上填数字。
在他提起笔放下去之后，全场就突然变得鸦雀无声，做得靠近一点的记者还伸长了脖子打算看看唐恩会写什么数字。
就见唐恩手腕在绕圈、绕圈、绕圈……
大约过了三十秒，他的手还没有停下，现场也依然静默。
其实来之前艾伦也不知道唐恩要给曼城一个怎么样的答复，他和下面的记者一样好奇。 于是斜着眼睛去瞥……
就在这个时候唐恩却拧上钢笔帽。 拿起支票——他写完了。
接着，他向最后面的摄影摄像记者们招招手：“你们可以上前来拍，在那里什么都拍不到吧？”
一群记者扛着器材哗啦啦就涌上来了，将手中地相机、摄像机镜头对准了唐恩。
看到大家都过来了，唐恩这才满意的重新展开支票。 向镜头展示。
“这是我的答复。 ”他满脸灿烂的笑容。
涌上来的不光有摄影记者还有文字记者，当他们看到那张支票上地数字之后全都傻了……
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
没有人能在第一时间数出来这是多少钱，实际上恐怕再给他们一些时间，他们也数不清这该是多少钱。 数目一栏密密麻麻的阿拉伯数字“9”。 将那个空白部分挤得满满当当，叫人看的眼花，更别说数了。
“唐恩先生，这……这是多少钱？”有记者结结巴巴地问。
唐恩微笑道：“我不知道。 ”
“啊？”
“我随便填的。 ”唐恩脸上笑容不变。 “填满为止。 ”
就这样，唐恩举着他随便填地支票站在记者前，闪光灯疯狂的闪起，一时间室内雪白一片。 唐恩的眼睛里除了白光，其他什么东西都看不到了。 但他还是保持着微笑和手拿支票的姿势。
坐在他旁边的艾伦.亚当斯揉着太阳穴。 看见眼前这一幕，他觉得自己都快疯了。
马克.休斯急需一名世界级的射手，来帮助他的新老板实现目标。 阿尔.法西姆也表现了身为一名老板的慷慨。 财大气粗富可敌国地曼城俱乐部为了引进诺丁汉森林的当家射手路德.范尼斯特鲁伊，为他开出了一张空白支票。 只要森林队在上面填上范尼斯特鲁伊的身价，这笔转会交易就算成功。 诺丁汉森林如他们所愿填上了所开出的价码，但……
老实说，富可敌国的曼城俱乐部很可能付不起这笔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