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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之所以会被陆景行洗脑,是因为她辩不过陆景行。
傅冉颜不怕,是因为她嘴皮子比程仲然厉害许多。
章宜佩服章宜的不要脸精神。
晚餐时分,章宜接了几通来自公司的电话,说了些许公事。
才将将收了电话,只听傅冉颜手机亮了,还未待铃声出来傅大小姐伸手掐了电话。
“咋啦?”她笑眯眯问。“骚扰电话,”傅大小姐正儿八经脸不红心不跳的切着牛排往嘴里送。一口牛排还没嚼完,骚扰电话又来了。
章宜依旧是笑眯眯的看着眼前人,一双精明的眼眸里在冒着贼光。
“我给你接?”说着,作势要伸手。
傅冉颜伸手关了手机咣当一声丢进包里,“食不言,赶紧吃。”
章宜想,这骚扰电话可能是来自“程长官。”
如此想着,在晚餐之后得以证实。
二人逛完街大包小包的提着出了商场门,哪儿想,程大长官靠在他们车身抽着烟,见人出来,还眯了眯眼。章宜幽幽望向傅冉颜,后者脸都黑了,若非现在是晚上只怕是异常精彩的。
这夜,程长官买菜回家没见到人,电话不接短信不回,气的人脸都黑了,一通电话拨给明方杰让他找人。
来时,他想,要是傅冉颜今日是跟男人出来的,他一定要断了那男人狗腿,在扒了她的皮。
见到章宜,这种心思彻底灭了。
“逛街就逛街,还不接电话了?”程仲然伸手将手中半截烟扔在地上,伸脚撵灭,朝傅冉颜而去。
傅冉颜撩了他一眼,没什么好脾气。“你在我身上装定位了?”某人冷眼开口。
“去店里了,”程长官开口。
无论如何也不能承认这个事儿。这夜,章宜识相开车走人,扔下傅冉颜直骂她过河拆桥,陪她吃完饭逛完街就不见了。
公寓内,傅冉颜开门进去,程长官提着大包小包跟在身后,尚未来得及将东西放下,傅大小姐开启了机关枪模式,“吃个饭你也管?你这么有本事用在效劳国家身上啊!”
“你接我电话就没事了,”程长官显然是习惯了,默默无闻将她买的东西提进衣帽间。傅冉颜气呼呼的跟只小尾巴似的跟着他进了衣帽间。“我的错了?”“如果从实际情况来讲,是的,”程长官伸手将购物袋放在角落摆放整齐,话语波澜不惊,任由傅大小姐火山爆发他依旧稳妥的很。“我下班买菜回来做饭,没见到人肯定是要找的,我找你你不接电话,我会担心,我担心自然是要付出行动,”程长官有理有据的言语了这么一番,且还秉着一副好话好说的架势对她展开了思想教育。“干我们这行的,危机意识都比较强,特别是对于身边人会更加珍惜关注,你不接我电话,我担心你出事实乃情理之中……”“你这么厉害,我认你做兄弟好了,”程长官话语还未说完,傅冉颜站在衣帽间里双手抱胸冷飕飕来了这么一句。“……”程长官还没反应过来。
接着只听傅大小姐在道,“我找男人是要找个能服软的小奶狗,你这么能说会道,我认你做兄弟好叻。”程长官心里此时可谓是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这是什么狗屁逻辑?可……不管如何,认错是没错的。
“对不起,我的错。”
自从跟傅冉颜搞到一起去,他这思想觉悟是一天高过一天。某人撩了他一眼,一副懒得搭理他模样。
――――――――总统府――――――
清晨的阳光洒落进来,沈清睁开眼帘,许是光线太过刺眼,欲要抬起臂弯遮挡,却发现抬不起来。
侧眸望去,小家伙抱着她的臂弯睡得憨甜。
而卧室里早已没了陆景行的身影。
静躺数分钟,慢腾腾将臂弯从小家伙手里抽出来,她手抹了把脸便卫生间而去,站定,镜子前一张黄色标签纸映入眼帘。
上头是陆景行龙飞凤舞的笔迹,【出访他国,两日后归】
镜子里映出她微微有些凌乱的短发,而此时,她的注意力集中在那张黄色便签上,目光定定,良久之后才抿了抿唇伸手扯下便签纸团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
洗漱完,小家伙依旧未醒。
昨日下午堆积许多工作,今晨怕是没时间等儿子醒来了。
沈清出门时,将保姆喊进了卧室。
连早餐也省了。
七点不到,独自驱车去了陆氏集团,朝九晚五的工作鲜少会有人早到。
当保安看见自家老板时,吓得心都颤了颤,暗暗想着幸亏他今日来的早。七点二十七,陆氏集团旗下部门管理层收到来自董事长的邮件回复,吓得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跳起来,麻溜儿穿戴往公司而去。八点,章宜准点到办公室,见沈清办公室大门敞开,愣了愣。第二日,依旧如此。
第三日,依旧如此。
周而复始一周之后。
整个公司都陷入了巨大的恶性循环之中。
老板每天早上七点准时到公司上班处理工作,试问底下谁敢七点之后来?
于是乎,哀嚎声不断。
这日,章宜送文件进来时面色凝重望着沈清而后语重心长道,“你每天能不能来晚点?”
正在处理工作的人有些疑惑不解,而后,只听章宜将最近公司人如何如何苦逼的日常添油加醋来了一番之后,在一脸痛心疾首的望着她道,“你来就来了,工作邮件什么的晚点发也行啊!”“没有强制性,”沈清开口。
“是没有,可人家怂啊!”章宜在道。沈清想了想,而后点了点头道,“我尽量。”
“你工作劲头大,不能拖着底下的人不是?原本朝九晚五的工作愣生生成了朝七晚十一,”说到此,章宜似是恍然想起了什么,才道;“哦、对了,你下班也下早点,不是要回家带辰辰?”她一个当妈的人了,每天七点不到就到公司了,晚上十一点了还不准备下班回家,这是准备摧残谁?
比谁精力旺盛?
“辰辰被苏幕带到南城去看老爷子了,”意思明了,她回家早了也没孩子让她带。
章宜闻言,目光沉了沉,而后试探性问道;“她们把孩子带去没跟你说?”
所以你郁结难耐每天用工作来麻痹自己?
“说了,我同意了。”
那日、苏幕当着陆景行与陆琛的面将这件事说出来时,她并未有何选择。
虽说她不喜老爷子,但儿子毕竟姓陆。
没有不答应的理由不是?章宜半信半疑看了她一眼,想着自己手中大堆事情尚未结束,转身离去,离去时,不忘提醒她早些下班。
五点整,章宜准时敲响了沈清办公室大门,见后者并未有收拾东西走人的心思,迈步进去伸手带上门而后道;“我俩逛街去吧!”若是不走,公司里那么多人可还怎么活?
沈清抬眸撩了章宜一眼,淡淡袅袅;“你越傅冉颜去吧!”“……。”
章宜一口老血窝在胸腔里险些喷涌而出,抬手抚了抚胸口才道;“姐们儿、今儿周六,明儿周末,大家伙都跟着你起早贪黑一星期了,能不能给放个假?陆景行一边当着全国人名说着民主和谐,你这一边加班熬夜将人往死里干,也不符不是?咱不能让让人觉得咱是周扒皮啊!”
新闻联播里,一国总统出席各项会议时,时常将民主、和平挂在嘴边,而身为一国总统夫人的沈清,似是压根就没领悟到这四个字的真谛,加班熬夜摧残劳动人民。
“你走了大家才敢走啊!”章宜说着,迈步过去伸手给沈清收拾东西,什么文件钢笔悉数扔进她包里,一股脑儿的往里塞,还顺带将人从座椅上拉起来。
这日傍晚,章宜死活拉着沈清下班,解救公司人民于水火之中,楼下,刘飞本是要将车开过来,却被章宜一抬手,止住了动作,在而后,她迈步过来敲了敲车窗告知他跟着就行。
章宜伸手系安全带,望了眼坐在副驾驶座的沈清开口道;“去接傅冉颜,然后我们去吃饭。”
“打过电话了?”沈清伸手将安全带拉过来,低声问道。“中午说过了,”章宜说着,启动车子离去,路上揶揄着跟沈清道;“听说她最近看上一小白脸,一直在使劲手段倒追,我们今儿运气要是好的话,指不定还能见见。”“小白脸?”沈清问,似是有些不可置信。
章宜点了点头,表示是的。
“程仲然不扒了她的皮?”沈清眼里,程仲然跟陆景行简直就是一个坑里出来的,要是给他带绿帽子,不得扒了她的皮?“中午听他说程仲然出任务了,傅冉颜也是怂的,程仲然在首都,你借给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去钓什么小白脸,这种事情还得等程长官走了之后偷偷摸摸来。”
看起来跟个战斗的老母鸡似的,可还是怂啊!
章宜与沈清说笑着到了傅冉颜店里,才去,便听见门口吵吵嚷嚷声传来,章宜定睛一看。
嚯、不得了。
上次那个“暴发户”又来了,听了会儿,似是在争论退衣服什么的。
一时间,章宜不禁汗颜,当真是这种人的生意做不得。
听了会儿,章宜拉着沈清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坐着等着这方世纪大战结束。
六点整,傅冉颜从战场中脱身而出,一脸郁结,一上车就开始骂骂咧咧,说尽了污秽之言。
好在沈清跟章宜二人早已习惯。
这日晚间,陆景行难得从总统府下个早班回来,而沈清却未归。
一连一周皆是如此,一通电话询问过去,刘飞如实告知。
唯一让他值得庆幸的事情今日终于不再是因为工作了。
总统府客厅内,男人一身工装未脱,回来第一件事情便是询问自家爱人,听闻未归时,面色稍稍有些寒凉。
拿起手机往落地窗而去,一通电话过去,面色不算极好,但也不至于在寒凉。
身后,南茜端着托盘前来,上方是一杯温开水。
他伸手接过,另一手将手机滑溜进兜里。
沉静的目光望着院落里的花草树木,目光沉如深海之底;“南茜、你家太太近来可有什么不同之处?”晨间他离开,她未醒。
晚间她回来,满身疲倦,洗澡睡觉,鲜少交流。
这种日子过了一星期,陆景行似是发现了其中的微妙之处。
不得不深究起来。
此时,他脑子里想的不再是国家大事,反倒是细细琢磨起了自家爱人这几日的变化。
每一个细节动作都在他脑子里过了一遍又一遍。
“太太出门较早,回来较晚,”身后,南茜低垂首言语了这么一句,
陆景行往唇边送水的手顿了顿;“仅仅如此?”
南茜战战兢兢,不大敢言,生怕自己说错了什么。
俗话说多说多错,她哪里还敢言?
半晌才憋出一句“是”来。
不不不、绝不仅仅是这样,一定是他最近太忙了,二人相处时间少了,忽略了自家爱人身上的某些小情绪。
不然、绝不能是这样。陆先生端着杯子,食指落在杯璧上缓缓敲着,熟识他的人都知道,这人,不是在谋划什么,便是在想什么。夜间、沈清归来时间也算是较早。
九点不到。
原以为陆景行今日应该是在书房的,却不想一进门,便撞见男人端着笔记本电脑坐在客厅沙发上,白猫乖巧的窝在他腿边,大尾巴起起落落的扫着男人的手臂。
许是没想到陆景行会在客厅,沈清微愣,而后抬步准备上楼,却被人唤住了脚步。
“阿幽,”陆景行温软的嗓音在客厅里不轻不重响起。
她停住脚步。“过来,”陆景行的视线依旧盯着电脑屏幕,不疾不徐的吐出两个字,带着莫名的气场。沈清本不想上前,但奈何这一屋子佣人并没有退下去的打算,她又不能当着外人的面让这个一国总统下不来台,索性是迈着淡淡的步伐往他那方而去。
才走近,只听陆先生道;“倒杯水。”
“……。”某人一阵恍惚,似是觉得自己听错了。
片刻,陆景行见身旁人未曾动弹,抬眸望过去,视线平平稳稳,四目想对,她才知晓,陆景行当真是让她端茶倒水。而一旁佣人稳妥站着,似是没看见这方情况。
须臾,一杯温水搁在陆景行跟前。
本意是要上楼的,却被人拉住了手腕,顺着望过去,只见陆先生膝盖上的电脑已经阖上,且还笑意悠悠望着她,“生气了?”沈清纳闷儿,她生哪门子的气?
“晚上吃过了?”陆先生再问,伸手揽住某人腰肢,且还是当着一众佣人的面,若是往常,总统府佣人必定是识相离开了,可今日、都跟定海神针似的杵在客厅里不动弹。陆景行这人最为不要脸。
沈清这人脸皮素来浅薄。
如此一个简简单单不起眼的动作,竟隐隐让她耳根子发烫。
步伐微微后退,有意无意想要躲开,却被他更进一步挡住了去路,且还一脸不解问她;“躲什么?”躲什么?
沈清恼了。
身为一国总统,不顾脸面在大庭广众之下搂搂抱抱,你说我躲什么?
沈清瞪了眼前人一眼,耳根子烧的厉害。
“瞪我做什么?”某人在问。
这两句话,不轻不重,但足以让屋子里的人都听见。
沈清百分百敢肯定,陆景行心里肯定在冒着黑水儿。
想着怎么调戏她。
她伸手欲要将陆景行落在自己后腰上的手扒拉开,还未抬起,便被人不轻不重捏了下腰肢。
疼的她微微惊呼出声。
这一惊呼,可算是涨了某人气焰了。
陆景行面儿上擒着蔫儿坏蔫儿坏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