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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聂声晓期期艾艾地摸了摸自己被撞歪的鼻子,人家都说平日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她自诩也没做什么亏心事啊,为什么偏偏怕起敲门声呢。
摸了摸按了按,还真有些痛。
但是痛已经顾不得了,因为这只敲门的“鬼”还在继续。
咚咚咚!
对于这种光敲门不出声的人,聂声晓表示格外警惕,要么就是过来打劫的,要么就是过来恶作剧的,反正在这个乌漆墨黑的晚上,不可能有什么好事。
似是没等到回应,那人迟疑了一下,然后停了,聂声晓舒了口气,然后下意识地倒退一步,却猛地撞到了后面的椅子,发出了啪擦的声音。
这下好了,听到声音,外面的“鬼”知道里面有人,继续敲门了,还比刚刚的声音要大。
为了避免门被损坏她要承担赔偿责任,聂声晓最终还是揪着自己的心来到门口,问了一声,“是谁?”
敲门声停了,然后一个低沉有力的声音,“隔壁的住户,想借个东西。”
聂声晓瞬间便全身僵硬了!
在他耳边说了六年的声音,她能听不出来?
僵硬之余,全身的四肢都不怎么发达了,刚要伸手去开门,却又发现不能随便开门,他这样子猛地看到自己会不会受到惊吓?
聂声晓犹豫之下身体不受使唤,砰地一声把旁边的鞋柜给打翻了,一米多高的鞋柜瞬间朝着她扑面而来。
聂声晓觉得自己感官有点跟不上来了,这边闻见了一堆鞋子的味道,那边又听到外面的严景致在问:“小姐,你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在她怒斥房东癖好太奇怪,这鞋柜的木板这么厚实,压在身上动弹不得的时候,好像又听到严景致在那边撞门的声音。
最后从外面吹来一阵凉爽的清风,她半躺在地上,看见门开了,一个身影走了进来,然后给她搬走身上的大鞋柜。
她立刻大声喘着气,虽然身上痛地不行,但是眼睛却盯着严景致看个不停,他是从流光中走来的,丰神俊朗的像个英雄。
虽然只能看清楚大致的轮廓。
“miss,areyouok?”他以为聂声晓是个本地人,用了很熟练的英语。<ese?”
然后似乎听到了严景致略讶异的一声轻咳,“我也是中国人。”
“那太好了,竟然能在这里遇见老乡。”聂声晓觉得自己简直可以去拿奥斯卡金奖了。
但是刚要起来,听见自己的腰啪地一声,扭了个正着,顿时站着一动也不敢动。
这时严景致似乎要去掏身上的手机照亮给她看看,但是还没开机却发现没电了,“没电了,小姐你是因为我刚刚敲门被吓得摔倒的?”
“哦不关你的事,可能是上次扭到的后遗症。”聂声晓说完一想,好像还真的关他的事。
严景致本来是因为停电过来借手电筒的,停电的时候他正在工作,那边的几个数据还有两分钟就能完成程序了,又是个强迫症工作狂,便跑来隔壁借了,没想到直接把人家吓得掉到了鞋柜底下。
黑暗中他有点想看清聂声晓的容貌,因为刚刚扶起她的时候,手心和身体的触感有刹那的不一样,在这种环境下,他竟然产生一种想要留下来保护她的想法。
虽然想法很古怪,但是严景致的心潮已经很久都没有动过了,当他移开抓着聂声晓手臂的手的时候,看到对方慌张的晃了晃,他的心绪也跟着晃了晃。
“你的手机呢?找出来照着处理一下伤口。”他的声音波澜不惊。
但是在聂声晓听来却是惊心动魄,她连忙摇头,“不,不见了。”
“不见了?”
“不是,是没电了。”
严景致落了一声叹息,“那手电筒呢?”
聂声晓想起斗柜里的手电筒,但是她却突然不想去拿,也许严景致知道了她就是国内那个讨人厌的聂声晓,就不会对自己这么客气了。
于是她接着撒谎:“没有。”
严景致清朗的声音在这个时候响起,带着一丝微笑,“但我觉得你现在在撒谎。”
聂声晓一惊,“你怎么知道!”脱口而出之后才惊觉地捂住自己的嘴巴。
“感觉。”严景致突然在黑暗中摸索着按住她的肩,接着从肩上缓缓移到她的脸上,滑腻的触感让他有些怔忪,在这个黑漆漆的夜晚,他不得不承认这个才刚面前的女人让自己有些心动,而一切都源于感觉。
这不是一见钟情,他甚至都完全看不清楚对方长什么样。
聂声晓在他的抚摸下猛地回过神来,这才赫然意识到严景致在干什么!他对真正的聂声晓置若罔闻,却在这里迷恋自己给他的感觉?
聂声晓无法想象,如果现在点灯突然亮了,严景致看到的是自己,会不会脸色扭曲?
聂声晓下意识地把他的手挥走,“先生……”
严景致也不急,放下手,“实话话,我连日来的感情空白,好像在刚刚找到了一丝寄托。”
聂声晓切了一声,“你明明有个那么青春靓丽的女人。”她在指丁佳丽。
严景致低下头轻笑了一声,“我都不知道,原来你曾观察过我。”顿了顿又道:“她到过这里,不过我让她连夜回国了。”
丁佳丽竟然来过这里!聂声晓抬头定定地看着他的黑影,更加气愤了,他可真够大胆的,女人带到家里来了。
严景致虽然看不清楚她的表情,但大概的情绪还是能感受到的,突然觉得她这种听到自己和别的女人有瓜葛的反应格外有意思,“你叫什么名字?”
“holly.”聂声晓临时胡乱诌了个英文名。
谁知严景致听完问:“honey?”
“不是,是holly.”
“我是在问你,要不要做我的honey?”严景致问得波澜不惊。
聂声晓却听得满头大汗,甚至一口气难以吸上来,颤颤巍巍地开口,“你对女人都这么随便的么?”
“不,我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严景致站在那里,甚至有点懊恼地抓了抓头。
聂声晓突然想起了那个初次跟自己见面便在这食堂任自己点大餐的严景致,好像,确实,他一向对自己都比较随便。
她觉得,在国内,一定是用错了方法,才会让他对自己那么避之不及,早知道就知道想办法把他和自己关在小黑屋里了。
见聂声晓长久不说话,严景致以为她在拒绝,“你有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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