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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王旭掌管了一段时间的锦衣卫,之后被宋墨给踢了下去,没多久就致仕,没有了消息。
可见王旭也是个关键人物。
窦昭不由抚掌:“如此甚好。这样一来,我们就可以掌握先机了。”
宋墨却沉吟道:“也不知道翰林院和内阁那边,他找得是谁?”
窦昭笑道:“你忘了日盛银楼的事吗?”
当初张之琪邀了窦世英入股,其中窦世英、张之琪各占三分之一,郭颜、赵培杰、陈宋明共占三分之一。
郭颜是前内阁首辅曾贻芬的女婿,从前在翰林院任侍讲学士,曾贻芬去世之前,他外放陕西按察使。
陈宋明是行人司的司正,天子近臣。
赵培杰是翰林院学士兼詹事府少詹事,东宫属臣。
前世辽王登基,郭颜以陕西巡抚衔升至兵部尚书,英武殿大学士,入主内阁;陈宋明升国子临祭酒;赵培杰在宫变之后,自缢于家中;没窦世英什么事。可今生窦世枢前提入阁,窦世英也进入了他们的视线,又因窦昭发现的早,逼着窦世英退了日盛银楼的股本,让窦世枢出了局,事情重新回到了原来的轨道上,辽王终还是搭上了戴建。
宋墨自然不知道窦昭的“未卜先知”,却能通过这件看到事情的本质。
他皱眉头紧锁。
现在郭颜不过是个参议,自己既能提拔姜仪做到五城兵马司指挥使或是佥事同知之职,辽王也能抬举颜郭做个布政司,按擦使之类的封疆大吏。
宋墨喃喃道:“郭颜和赵培杰都好说,前者不升到正三品,不可能影响政局;后者是东宫属臣,崔便宜手下几个徒弟和我都很熟悉,找个人盯着他不难;倒是陈宋明那里,没有什么合适的人选……”
他出身勋贵,五军都督府这边好说,翰林院那边恐怕插不上手……窦家有没有可能助宋墨一臂之力呢?
窦昭差点脱口将窦启俊给供了出来。
今年春闱,他会金榜题名,然后考中庶吉士,在行人司观政。
他头脑清晰冷静,处事稳健有谋略,是个最好不过的人选了。
问题是现在春闱的结果还没有下来。
窦昭苦笑,道:“要不,这件事你交给我来办吧?父亲和六伯父都在翰林院任职,认识得人多,我找他们商量商量去。”
“岳父学的是老庄之术,你还是别去打拢他老人家的清静了。”宋墨想着岳父的性格,委婉地拒绝了,“我来想办法好了。”
他还有点顾忌。
如果窦昭找不到合适的人选,会不会求了纪咏帮助?
纪咏待窦昭如何,他不好说,可窦昭却把纪咏当成亲人似的,而且纪咏又是出了名的桀骜不驯,这等谋逆夺宫之事,别人听了可能会吓得瑟瑟发抖,他听了肯定会精神一振,唯恐天下不乱。
他又不是要争那从龙之功,只盼着能避开这场风波,全身而退就好们,何必所事情闹各沸沸扬扬,人皆尽知?
“这件事你别管了,我来想办法。”宋墨再次叮当嘱窦昭。
窦昭笑着点头,却在心里盘算着还有几天才会放榜。
就在这时,郭氏身边得力的嬷嬷来给窦昭递话,说魏家逼着窦明将陪嫁交给窦家的打理,王家的人气得不得了,高氏亲自问窦家道理。五伯母被冤得有说不出话来,指天发誓,窦家决没有托管窦明陪嫁的事,并约了王家一起,择日去魏家说清楚,为窦明张目。听五伯母的意思,窦家这边除了她和窦氏,还准备邀六伯母纪氏和窦昭出面。
窦昭听了冷笑,赏了那媳妇子一个封红,问了问静姐儿的事,这才端茶送客。
得到五伯母派人来请她的时候,她毫不犹豫地拒绝了:“我和窦明向来不和,与其去了看她的白眼,还不如两相干净,各过各的。她有窦家的叔伯婶婶帮着出面就行了。”
那婆子无没办法,只得照着原话回了五伯母。
五伯母叹气。
蔡氏就道:“既然四姑奶奶都不管这事,您看我们……”
五伯母就狠狠地瞪了自己的这个儿媳一眼:“这关系到窦家的名誉,我们怎么能不出面?”心里不免遗憾。
长媳温柔敦厚,可惜没生下儿子,在家里没有底气,镇不住二儿媳。二儿媳能说会道,长袖善舞,又诞下了嫡长孙,但太过势利,目光短浅,不是当家理事的人。
看样子五房只能指望着孙子了。
她起这念头,商量过窦世枢之后,把蔡氏生的两个儿子都抱到了自己至里教养,因上蔡氏生出罅隙来,这都是后话了。
到了和王家约好的日子,五伯母和六伯母按品大妆,蔡氏和郭氏也都打扮雍容华贵,大方得体,和高氏、庞玉楼,还有高氏的儿媳高明珠一起,去了济宁侯府。
魏廷珍簪着翠牡丹叶,穿着云霞翟文褙子,神色倨傲地站在二门口迎客。
五伯母看着心里就有气。
要不是这个大姑姐,魏家能有这么多事吗?
她一改往日的谦和,笑着上前就刺了魏廷珍一下:“没想到大姑奶奶这么早就回了娘家。瞧这阵势,我刚才眼花,还以为是明姐儿呢!”
言下之意,讥讽她一个出嫁的姑娘,却插手娘家的事,多管闲事。
魏廷珍眼睛微眯,毫不示弱地笑道:“我也是刚踏进垂花门,远远地看着三品,四品的霞帔都有,还以为是大朝会,不由在这门口多停留了片刻,倒惹得亲家太太看花了眼,真是不应付。”她说着,捂了眼笑,一双眼睛却鄙夷地在窦、王两家的女眷上打了个转。
蔡氏见婆婆态度强硬,自然不会说魏廷珍说过去,笑道:“我窦、王家两都做官的多,除了夫人,还有淑人,孺人,并不稀奇,不像夫人的娘家和婆家,除了超品的夫人,就没有其他的品阶,让人远远地望过去,哪位是夫人,哪位是太太,一目了然。也难怪大姑奶奶会看错。好在大姑奶奶娘家的弟弟娶的是我们窦氏女,以后打交道的机会多,大姑奶奶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满屋命妇的场面。”窦家和王家不是第一次打交道,王家的二太太庞玉楼那张嘴,也不是只长着好看的。她说着,目光就落在了庞玉楼的身上,“王家二太太,您说,我说的可是这个理?”
庞玉楼对王映雪住在家里吃公中的,用公中的,还吃穿嚼用都是好东西,本来就不高兴,要不是王许氏发了话,她根本不想来。但窦家的接力棒已经传到了她的手里,她若不出头,岂不要被窦家给笑死?
闻言她笑吟吟地上前了几步,站在了蔡氏的身边,小意温柔地道:“我刚才也把大姑奶奶认成了我们家五姑奶奶。谁让这府里除了我们家五姑奶奶,别人都没资格穿着超一品外命妇服饰呢?还请大姑奶奶不要放在心上。”
田氏虽是也一品命妇,但因是孀居,按品大妆的时候,所以有的金银翠玉都只戴半副,以示区别。
魏廷珍面如寒霜。
窦家六太太纪氏可不想就站在这里和魏家的大姑奶奶吵起来,让魏家仆妇看笑话。
她笑着上前打圆场:“我们既然来了,是不是应该去看看太夫人?”
高氏和纪氏想到一块去了,接了她的话笑道:“要不我们先去看看太夫人了再到花厅时说话?”
窦王两家的女眷纷纷笑着应“是”,好架势,就算是魏廷珍不答应,也会径直去见田氏。
魏廷珍望着这浩浩荡荡的两家人,想到自己孤身作战,不由脸色铁青,和五太太等人往田氏的院子去,心里却暗暗思忖,还是多生几个孩子好。像她和魏廷瑜就们有姐弟俩,有什么事只能互相照顾,张家除了一同母胞的三兄弟还有五个姐妹,所以她婆婆的寿辰才能过得那么热闹,当初父亲把她嫁到张家,也与张家兄弟多有关系。
田氏早和女儿商量好了,今天无论如何也要教训一下窦明,她自家知道自家不是个会说话的人,打定主意不出面,五太太等人来拜访她,她就在头上系个额帕装病,拉着五太太的手诉苦:“哪里有这样做人儿媳妇的,婆婆病了,也不来服侍,我命真苦啊!”
五太太笑着不作声。
蔡氏就在旁边道:“听说我们家五姑奶奶小产至今,还每天在用药,是不是太操劳了。我看贵府没几个仆妇,要不要从窦家拔几个人懂养生的嬷嬷过来,服侍我们家五姑奶奶把身子养好了。要不然这子嗣上艰难起来,可就麻烦了。”
田氏不由得畏缩了一下。
魏廷珍却大恨。
难道以后窦明生不出儿子,你们窦家想算到这次小产上不成?
她正要出言反击,紧跟着蔡氏的庞玉楼接着蔡氏的话道:“还有这样的事?我们怎么没有听说?我们五姑奶奶的这性子就是太绵柔了些,这子嗣可是一等一的大事,”她说着,嗔怒地望着魏廷珍,“我们五姑奶奶年轻,刚嫁过来不懂事,大姑奶奶可是生养过好几个的,怎么也不提醒我们五姑奶奶几句。这嫡就是嫡,庶就是庶,大姑奶奶可不能让姑爷乱了门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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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推迟到晚上11点左右。
※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