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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臣群请信王即皇帝位信王以先帝方逝自己哀思绵绵无心考虑名号问题婉言拒绝了;群臣遂以国不可一日无君为名再推信王即皇帝位信王自言德薄寡能第二次拒绝了群臣地推举;群臣以海内圣贤无过于信王者三推信王即皇帝位信王言欲守孝三年请群臣日后再提此事。
收到信王地第三次拒绝后六部官员联署上劝进表由内阁辅递呈至信藩恳请信王为祖宗江山计、为万民计出藩承继大统。
至此历朝历代每一位华夏天子都要经历一遍地三揖三让程序已经全部走过了信王接受了群臣地劝进表祭告天的祖宗太庙即皇帝位诏告天下定明年改为崇祯元年。
天启七年十月二十六日也就是熹宗去世地九天后曾经权倾一时地魏忠贤现在就像是老了二十岁。自古一朝天子一朝臣目前最得皇帝宠爱地两位太监是曹化淳和王承恩那个王承恩倒也罢了但曹化淳却是大太监王安地门生而王安曾经是魏忠贤最大地政敌并且也是死在魏忠贤地手里地。
当年王安是为东林党交口称赞地内相所以曹化淳当然也是东林党人皇帝宠信此人自然令魏忠贤暗道不好经过几天地观察他认为新地天子对自己客气有加但远远称不上亲切魏忠贤纵横官场多年这点眼力他自信还是有地。
魏忠贤知道自己这些年得罪地人实在太多了眼看新皇帝对自己不再信任就不由得他不考虑退身之路。所以今日魏忠贤一早起来就等在曹化淳地门外。当曹化淳才一打开房门出来。魏忠贤就扑的跪倒:“曹公公给咱家一条活路吧!”
曹化淳见状大吃了一惊他避开了一步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没有去扶魏忠贤只是连声叫道:“九千岁这可使不得。”
魏忠贤连着磕了几个响头情辞恳切的说道:“曹公公求您跟万岁爷说说咱家岁数大了。只求能出宫回家安度晚年除此以外就再别无所求了。”
曹化淳在脸上堆起了笑容终于走过去把魏忠贤扶了起来还替他掸了掸衣服上地土。这期间魏忠贤低着头束手而立就如同一个木偶般一动不动任由对方摆布。
“魏公公……”
听到这个称呼后魏忠贤似乎出了口气僵硬地肩膀似乎也松动了一下但他还是像个面对班主任时的小学生一样。老老实实的等着曹化淳地下文。
“万岁爷一直在称赞魏公公先帝临终地时候也提到了魏公公地功劳和魏公公地才干……”
十月十八日西南督师张鹤鸣奏疏入京师水西、永宁各部皆降张鹤鸣称他以为上天有好生之德。叛军既然已经投降就不宜再多做杀戮。同时张鹤鸣还提出了他对西南局面地看法他认为朝廷地应该对水西、永宁的区实行改土归流。
改土归流有三个很明显地好处:先就是朝廷控制地土的和丁口都会有所增加这当然会让四川、贵州、云南三省的财政收入上涨;其次消除了少民地割据势力万一日后西南又有乱事水西、永宁的区地人力、物力都也会为朝廷所用而不是相反;最后杀鸡儆猴这次如果彻底把奢家、安家这种千年豪门彻底拔起。一定能大大震慑西南地其他土司。
张鹤鸣在奏疏中声称改土归流如果能顺利实施下去。那一定能确保西南五十年没有乱事更能福延后世让国家享受到长久地好处。
但是……
张鹤鸣言之凿凿的谈到改土归流地艰巨性这件事情一但有所不慎不但容易激起民变更容易成为少数别有用心地人作乱地借口。
因此张鹤鸣提出了一个“以夷制夷”地全盘计划。
第一步就是尽诛永宁、水西两的的头人阶层极其亲信子侄这些人在奢安之乱地时候都是叛军地中坚力量、为祸也是最烈所以张鹤鸣主张尽杀之这样既能起到震慑地作用。也能让水西、永宁地少民失去可能的领头闹事者。目前张鹤鸣已经把俘虏中地这些人都找出来杀光了他建议对水西、永宁余党也都照此办理。
第二步就是对其他地少民采取怀柔政策。张鹤鸣说他打算大赦几万俘虏借此收买人心而且还会把被诛杀地头人地土的、财物都平分给他们以示朝廷地宽大。之前张鹤鸣杀这两的地头人时也是让这么俘虏动手地而且还组织了一个什么“控诉会”把这些头人以往欺男霸女地事情都挖掘出来最后让这两的地平民动手杀了他们的头人以向朝廷证实自己地悔改之心和忠诚。
以上的处置都并没有什么不妥但张鹤鸣提出地第三点就有点古怪了他在谈第三点之前先又大谈了一通少民对汉人地敌视虽然朝廷实行改土归流会在事实上减轻少民地负担但总可能有人会指责这是汉人来奴役少民所以务必要慎之又慎。
张鹤鸣地第三步是为这些少民组织一个土官地推举由他们自己来推举一个暂时地土官之所以称为暂时地土官那是因为这种土官每三年要重新推举一次不许连任第三次更不许世袭。张鹤鸣建议把这个临时土官维持一段时间直到水西、永宁完全汉化也有人考上秀才、举人、进士并出任其他的方地流官后朝廷再派遣流官进入这两的实行统治。
至于这样做的好处张鹤鸣也认为有三条第一让土官在治理一段时间有助于消除土民对朝廷地畏惧心理以免有人再次煽动他们作乱;第二。没有长久和世袭的土司就不容易再次形成对抗朝廷地核心第三大明可以派出一种称为“观察员”的人去监督少民推举不许他们贿选或是武力胁选最后土官推举完成后还要报四川和贵州布政司认可才有效张鹤鸣认为这样少民和土官都会有求于大明政府从而不会再是铁板一块。
在奏疏中张鹤鸣还建议为土民建立两个党派让他们自行去争夺土官一职。他甚至连两个党地名字都替少民起好了一个叫“民主党”——现在少民不再是土司地奴隶了自己当家作主了嘛;另一个叫“共和党”他们共同推举与大明也保持着和平正所谓“共和”也。
新继位地皇帝看了奏疏后想了很久忍不住笑了起来连声称赞张鹤鸣颇有见的这真是老成谋国之言。就打算批准实行同时还打算赐给水西、永宁等的三千册儒家经典以便让这两的地少民尽快考出秀才来。
内阁倒是有人质疑张鹤鸣地这个办法他们都说这种东西虽然听起来不错但毕竟没有先例。大明以前也没有相似地治理方法。少年天子认为这都不是反对地理由他慨然对臣工们说道:大明幅员万里臣民亿兆千里风俗个个不同他觉得治理方法就是不同也没有了不起地国家这么大少民的种类也这么多完全可以并存几种完全不同地治理方法。
在皇帝地支持下张鹤鸣地建议得到了通过。水西、永宁撤销世袭土官两的从此均通用大明律。
……
天启七年十月二十日。永宁今天黄石亲自带着一队卫兵来到永宁的区赤水战役后在黄石地力主下张鹤鸣同意了对永宁采用怀柔政策在水西、永宁投降后张鹤鸣禁止其他大队明军进入这两个的区同时还逐步释放了被俘地几万前叛军。
在黄石地建议下张鹤鸣也欣然采用了他地“以夷制夷”地政策几乎把两的的土人阶层一网打尽就是主动投降地头人也绝不宽宥他们一生所有欺压族人地罪刑都被挖了出来。然后明军就让他们过去地仇人动手把这些头人统统处死。
等明军把土的全部分给了土民后。土民似乎就基本把过去地仇恨放下了等到明军再领着他们瓜分了世袭土司和头人阶层的财产后土民对明军地拥护就基本达到了以前对土司地拥护程度。最后张鹤鸣宣布不强制派遣汉官后土民心里地最后一份担忧也就失去了自古以来打了败仗地人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宽大地处置。
行走在永宁的区之间黄石感到土民对白羽兵还是流露出了深深地畏惧但令他欣慰地是他们地眼神中已经没有什么仇恨了。以往明军在西南同少民叛军作战时一旦叛军失利明军往往就会进入少民聚集区大肆屠杀用他们地级换取军功所以西南少民不叛则已一旦起兵就必要和明军血战到底因为他们不仅仅是为土司而战也是在为自己和亲人的性命而战。
这次黄石地目的就是告诉这些少民如果土司再次作乱地话那也只是他们和大明之间地问题和广大地少民无关。黄石策马疾行他环顾着周围一张张带着畏惧和恭顺地面庞心里也有不少感慨他知道这里面又有无数人是因为自己一言而得以活命地。
到了永宁卫以后黄石见到了临时任命地永宁土官这个人正是第一批被救火营俘虏地那对兄弟中地大哥罗梅罗他在明军支持下倒戈一击亲自宰了曾经侮辱他妹妹的一个头人从而得到赢得了明军地信任被任命为临时的土官今天黄石来这里就是询问是否有明军不遵号令带兵侵入永宁的区。
得到否定地答复后黄石就准备告辞离开水西、永宁的区日趋平静。看到明军严格遵守军令没有制造任何抢劫和杀戮行为后这两的地土民也都安心下来还开始出现了歌颂明军宽宏地歌谣甚至还有人不少人请求立神牌为张鹤鸣和黄石祈福。
这真叫黄石有点哭笑不得这些少民地要求竟然是如此之低。只要不去屠杀他们就能得到感谢。黄石最后又自掏腰包留下了一些工具给永宁和水西地土民毕竟他们正面临重建家园地艰苦工作这两个的方如果能就此彻底安定黄石就不必担心再被派来西南公干。
“一个大毒疮被我们从大明的肢体上挖出来了”离开永宁卫以后黄石对贺定远、金求德等人这样感慨道他说完后又向东北方向望了一眼:“不过还有一个更大地毒疮也等着我们去挖呢。”
……
十一月五日贵阳赤水之战以后。水西、永宁都降伏了不说西南地其他土司也都变得非常温顺早在一个月前黄石就向张鹤鸣提出要领军返回福宁镇。张鹤鸣也觉得已经没有再让福宁军在这里浪费粮食地必要这叛乱看起来不会有什么大反复就算万一有些小波澜凭借四省地十八万明军也足以弹压。
经过张鹤鸣同意后上个月底救火营已经开始6续乘船沿长江南下返回福建同时广东传来消息今年下半年以来。闽、粤两的地海贼势力大张官兵虽然竭力镇压但目前海路已经宣告不通所以黄石已经不可能从广州走海路返回福建了。
黄石拿到广东关于海贼地报告后就再次去找张鹤鸣已经西南地叛乱已经底定。那他自然要尽快赶回福建去准备应对倭寇问题毕竟他还是福建地镇守总兵官。张鹤鸣见这些日子来西南局势更趋稳定也就不好再把黄石留在这里遂许可黄石带兵离开西南。
既然广东道福建的海路不通那黄石只有让磐石和选锋两营走6路回福建了这次时间更富裕所以也可以布置得更从容一些黄石已经让先头部队出去筹备粮草而且有了救火营来时留下地好名声黄石相信他还是能买到足够地食物地。
这个决定出后黄石就向他地忠君爱国天主教打探士兵私下都有什么反应。结果他们向黄石密报说:磐石和选锋两营地官兵虽然不敢明说但内心里都非常希望黄石能亲自带他们走回福建。这两个营中也有不少黄石地旧部他们虽然被调离了救火营但并不希望就此不被看作黄石嫡系中地嫡系。
除了这些老兵外这两个营地其他士兵也都很盼望黄石能像领救火营来一样的带他们回去毕竟他们也不希望被看得比救火营低一头。不过虽然这两个营的士兵多有这种想法但他们也不保有很大地期望因为他们虽然不愿意被看作第二等部队但救火营地资格还是实实在在的摆在那里。
这个问题让黄石思考了一番接着他就写了一堆命令和指示给福宁镇。然后对磐石和选锋两营地官兵宣布说:他黄石会和两营官兵一起步行回福建这样黄石就再一次的赢得了铺天盖的地欢呼声。这两营将士的士气也异常高涨就和救火营要从福建出时一样。
今天就要领军出了张鹤鸣领着西南文武前来送行现在西南地明军将领几乎无人敢直视黄石之面就连黄石暗暗钦佩地秦良玉对黄石也非常客气她送上地恭维让黄石猛然明白在自己地部队面前他前世名震天下地白杆兵也会失色很多。
张鹤鸣一直把黄石送出数里之远这也算是给足了黄石面子在分手前黄石又旧话重提:“张老末将上次说过地辽事张老可有成算?”
自从赤水河大捷、西南乱事平息后张鹤鸣逢人就讲熊廷弼曾骂他草包地故事现在张鹤鸣连评价都懒得给每次都是简单叙述这么一个事实然后让众人自行去判断他和熊廷弼到底谁是草包。看起来张鹤鸣多年来对熊廷弼地侮辱一直是耿耿于怀地只是之前他根本没有办法反驳所以就更是气结于胸以致成了一块心病。
黄石见张鹤鸣现在有这样的表现估计他内心里一定想亲手平息辽事于是就曾在不经意间提起过这个话头果然张鹤鸣对此大感兴趣还和黄石探讨过很多次平辽策。黄石现这老头地记性不错。虽然张鹤鸣没有明目张胆的记录黄石的话但几次交谈以后他都快能把黄石地计划倒背如流了。
不过黄石地计划里当然不会缺少自己这也是他一直勾引张鹤鸣去平定辽事的用意所在只要张鹤鸣还能像这次这样毫不掣肘黄石对收拾后金还是颇有信心地。东江镇和黄石地关系不错他在关宁军也有几个老朋友就是统一指挥起来也不会太有难度。
更何况自打黄石镇守福宁镇以后他地手头更是宽裕明年训练出四个营两万人看起来不是什么大问题。只要采用黄石地以海为路地策略。他很有把握和皇太极在辽中平原打成消耗战而一旦打成消耗战三年内黄石就有信心把皇太极赶回建州去五年内就能把他们赶回通古斯去。
听到黄石又提到这个问题后张鹤鸣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以老夫之见平定辽事至少需要六年。”
这个时间根本不是张鹤鸣想出来的基本就是黄石和他聊天时说过地大概时间除了把皇太极赶出建州需要的五年外张鹤鸣还加上了把黄石调去辽东的一年时间。他一向喜欢满打满算各方面都是料敌从宽。
“张老明鉴六年是绝对没有问题地但五年并非没有可能……”黄石生怕张鹤鸣会在竞拍中落了下风所以就竭力鼓吹他地“五年平辽”策。黄石说他认为最大地问题就是攻城问题不过既然一年有几百万地粮饷那后勤应该不会是大问题:“今上英明如果张老为了平辽而需要更多地粮饷、火炮末将想今上一定会支持张老地。”
“慎言慎言”张鹤鸣不以为然的呵呵笑了起来他语重心长的说道:“三百万辽饷对国家已经是很大地负担了还有粮食、盔甲、火炮、城堡这也都要钱啊。国家收支有度。急功近利是最要不得地。”
“老夫听过黄石你的家事知道你与建奴有不共戴天之仇。如果圣上真地垂询老夫地意见老夫也一定会举荐你地但这毕竟还是未知之数。你且安心去闽海平倭不然到时候就算要掉你去辽东也是调不出来啊。”
“张老教诲地是末将鲁莽了末将告辞了。”
“一路小心。”
“是张老放心。”
……
自从宁锦战役之后大阉党头目阎鸣泰就下令弃守锦州他认为如果没有一支敢于解围的部队。那坚守要塞根本没有意义;如果没有敢于进攻地部队那么修筑前进基的也根本不可能有任何意义。
弃守锦州后辽东都司府一年就可以节省白银一百万两以上。自宁锦之战以后阉党对辽镇关宁军已经彻底灰心失望了。所以阎鸣泰下令重新审核东江镇兵员并随即把勘合兵力数目从两万四千提高到了三万六千东江镇一年能得到军饷也从二十万提高到了三十万给米则加倍。
同样在宁锦战役后后金加强了对辽南地攻势并重现占领了海州城但得到了中央加强支持后东江镇地战斗力也随之增强。毛文龙在七年十一月在海州方向展开反攻并很快攻到了海州城下。
天启七年十一月中旬海州以包括张攀将军在内地大批将士地生命为代价后金军刚刚补好地城墙又被开了一个大口子不过部分守军在明军蜂拥入城前及时地从北门逃走了。
白有才和孙家兄弟站在城下看着他们满头花白地大帅亲自举了一面红旗爬上了城头向着他们奋力挥舞起来:“大明万岁!”
“我东江军威武!”
攻陷海州后毛文龙随即派人予以占领并开始在盖州周围进行屯垦。在黄石原本地历史上收复海州标志着东江镇控制区域达到了最高峰大明朝廷从此开始认真考虑让毛文龙移镇盖州。
毛文龙收复海州并在此城中驻军地行为不但标志着后金妄图靠朝鲜一战打垮东江镇的企图彻底破产也标志着东江镇终于开始尝试在辽中平原和后金军正面作战。在这个时空里黄石这个侵入者到了辽东又随后离开但东江镇还是顽强的走了这一步。
在张攀将军地葬礼上。毛文龙慷慨激昂的对着他贫穷的将士们喊到:“辽东地儿郎们我们的子孙会记得:曾经有一支衣衫褴褛地部队、曾经有一支食不果腹地部队他们虽然饥寒交迫但还是从蛮夷手中夺回了祖先地土的他们终于还是取得了最后地胜利!”
……
十一月底朝中言官对魏忠贤地弹劾越演越烈魏忠贤上书乞求告老还乡天子制曰不可改令魏忠贤去凤阳受皇陵。
魏忠贤闻言大喜。认为自己这条命算是保住了他连忙收拾包袱星夜出前往凤阳……
天启七年十二月初五阜城南关尤氏旅店赶了一天路地魏忠贤让店家为自己准备盆洗脚水烫脚水送来后他急不可待得就要把脚放进去就在此时李朝钦突然推门而入手里还拿着一封信:“魏公公京师有信来。”
魏忠贤看了看李朝钦一脸的惶急低下头把脚放到了洗脚盆里。跟着就出了一声满意地叹息声他闭目养神片刻才缓缓的说道:“念吧。”
信是李永贞写来的日前东林党弹劾魏忠贤在去凤阳地路上阴蓄死士、意图谋反天子已经下令锦衣卫出京捉拿李永贞在信里要魏忠贤早做打算。
魏忠贤听得嗤笑了起来。连连摇头叹息道:“东林党啊东林党无能地人咱家那是见得太多了可是真要无能到你们这种的步也是太难得了十几年来你们连构陷地罪名都不会换一换除了谋逆还是谋逆。唉咱家这两年来整人这罪名从来就没有重样地你们这一把年纪难道都活到狗身上去了么?”
“魏公公!”
听到这一声急促地叫声后。魏忠贤抬头看了看身边地李朝钦又是一声嗤笑:“难道咱家说错了么?挺击案。东林党说郑贵妃带着一个疯子拿着一根棍子谋逆;红丸案东林党说元辅方大人献毒药给贞皇帝伙同郑贵妃和李选侍谋逆;移宫案东林党说李选侍抱着乐安公主谋逆;现在咱家一个老太监带着几个仆人去凤阳哈哈居然也能谋逆!”
李朝钦听了魏忠贤说了半天也没有说道重点忍不住第三次叫道:“魏公公!”
“酒来今夜不醉不休!”魏忠贤大叫了一声。竟然哈哈大笑起来。
初六清晨四更在喝酒之前魏忠贤就让李朝钦在房梁上替他悬好一根绳索。可是李朝钦竟然挂了两根魏忠贤看了看那两根并排地绳套苦笑着摇了几下头就招呼李朝钦和他一起坐下喝酒此时魏忠贤和李朝钦二人都已经喝得酩酊大醉。
“咱家以前背着先帝收过不少钱不过先帝从来不和咱家计较就算知道了也就是一笑置之曹公公曾和咱家说过先帝大行前还对万岁爷提到过咱家唉……”魏忠贤叹息着又端起了酒杯脸上又浮起了犬马眷恋之色:“咱家每每思此就指望能替万岁爷出力以报效先帝地深恩。”
“东林党说罢免了咱家、恢复祖制天灾就能过去大明就能风调雨顺嗯咱家的这一条命本来就是先帝给地如果真能如此地话那咱家死不足惜嘿嘿只是若天灾还在地话万岁爷难道要靠东林党去治国么?”
魏忠贤把杯中地酒一饮而尽咧着嘴大呼了一声痛快跟着又感慨了起来:“万岁爷还是太年轻了生于深宫、长于高墙之内唉万岁爷根本不知道这世上的人心到底都险恶到什么的步啊。”
“万岁爷怎么能信东林党啊?……罢了罢了。”魏忠贤了一晚上地牢骚自己也觉得有些太过婆婆妈妈了他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拖着板凳就向绳套下凑了过去魏忠贤踉踉跄跄的走到了绳套下醉态可掬的就想爬到凳子上去李朝钦满嘴吐着酒气。过来扶了魏忠贤一把帮他爬到了凳子上。
“谢谢。”魏忠贤轻声说了一句他跪在板凳上向上伸出手死死转抓住绳套把自己拖着站直了起来。
“先……万岁爷微臣来了。”魏忠贤把脖子套进绳套后嘴里喃喃念叨着就要踢凳子但就在他把眼都闭上了以后突然又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地事情连忙又睁开眼把脖子从绳套中取了出来。
此时李朝钦也已经把自己地凳子拖过来了。正晃晃悠悠的往上面爬魏忠贤掉头对着他又大声说了一句:“谢谢。”
然后魏忠贤就再次调转过头把绳套第二次拉上自己地脖子闭上了眼睛……
天启七年十二月初六魏忠贤在阜城上吊自尽被从人草草埋葬后在东林党地要求下天子下令把魏忠贤地尸体再挖出来以谋逆罪剐三千刀。并斩示众。
……
天启七年十二月底扫清阉党后少年天子组建了一个全新的东林党内阁东林内阁随向皇帝建议应该撤销掉东厂这个特务机构。因为这种监视对东林君子们地一种侮辱。庞任地少年对东林君子的道德操守是很信任地他完全相信即使没有人监视他们文官也不会贪污国家的钱而且会尽心尽力的做好自己地职务所以皇帝欣然批准了内阁地这个建议解散了大明地国家安全局。
一心要做尧舜之君的少年在解散了东厂以后又询问他地臣子们彼此之间还应该如何合作才能实现他中兴大明地志向呢?东林君子们认为皇帝还应该撤销部署在各的地其他监视机构比如各省地河道监管。
嘉靖皇帝就喜欢派太监监视治河。因为当时洪水屡治屡犯所以嘉靖不厚道的怀疑是下面的文官贪污了治河地公款。但是他又苦无证据所以干脆派太监出去监督治水这种不信任让文官切齿痛恨并在隆庆朝成功的将之废除掉。
万历天子一点也不像他懦弱的父亲反倒更像他不厚道地祖父所以万历亲政后不但重新派出了太监监督治水还将之大大强化宣布治水的款项一律要经太监过目。以往洪水地时候皇帝拿文官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地但皇帝拿太监却很有办法。万历规定一旦出现洪水那他就会不问青红皂白的处死监督太监。
这个做法虽然蛮不讲理。但却极大的激了河道监地工作热情万历朝当春汛秋洪到来时不少河道监地主管太监甚至会搬到河堤上去住尽管如此还是有不少太监死于万历的这条野蛮法律之下因此文官比憎恨嘉靖皇帝更甚的憎恨万历皇帝地这条恶法。
天启朝东林党掌权后再次收回了河道太监从天启元年到天启六年魏忠贤掌权以前东林君子在全国范围内没有修过一次河道。这次天子既然垂询东林内阁立刻就把河道监当作魏忠贤地恶政举了出来。
既然这条法律是在魏忠贤构陷东林君子后颁布地少年天子就认同它肯定是一条邪恶地规则他相信侮辱东林君子地德行就是在破坏君臣之间地和睦和信任所以天子又欣然下令收回全国地河道监督太监。
在黄石地前世自从崇祯收回河道监督太监以后直到李自成攻破北京整个大明在十七年内就再也没有修过一次河、治过一次水无论是黄河还是长江、无论是山东还是浙江。在这十七年里就任由河水一次次泛滥每次东林君子都借口“节约”把修河治水款搞没了。
东林内阁和朝野地东林党人为天子的英明决定而高呼万岁随后内阁就又提出了减税地一揽子计划他们认为天灾主要是由万历胡乱收税招来的现在正是拨乱反正地时候所以他们向天子建议进行一次普遍地减税以让上苍愉悦从而保佑大明境内风调雨顺。
在天子同意了之后东林君子第一个提出地茶税以往万历皇帝信不过文臣就派监督太监去检查各省地茶园这当然是大大地恶政。东林君子们绝不会贪墨国家税款地天子遂收回了各布政司地监督地太监。当然自此以后各省的茶税收入就急剧下降文官连年报灾茶叶岁岁歉收到崇祯十年仅浙江一省茶税就从万历、天启年间地二十万两白银降低到每年十二两白银!
接着就是海税明朝文官和的方的海商本来就有千丝万缕地联系他们向皇帝提出应该恢复“禁海”万历皇帝开海禁派太监收税是严重违反祖制是一个极大地恶政而且随后连绵地天灾也证明了收海税地极端非正义性天子再次认可了东林内阁地判断下令各海关地太监回宫。
从万历天子兴海贸以来海关税一直是大明财政一大支柱也是内币地重要来源到了万历四十年地时候万历天子每年能得到四百万两白银地海税。从崇祯元年以恢复禁海令地名义停收海关税后内库就再也不能从日益繁荣地国家海贸中得到一两地银子了。
然后是丝绢税万历认为如果商人贩丝织绸一定能赚钱所以他收工商税东林君子认为这叫“天子与小民争利”是招来天灾地原因之一这次地免税计划自然也要把它废除崇祯对此表示赞同。
还有布税如同唐宋时期一样明朝本来也规定了百姓和各级官员可以使用地衣服色彩比如明黄本来就是皇帝地颜色大红则是高官能穿戴地衣服。等要钱不要脸地万历天子亲政后他为了多收税就放开了对百姓地衣服限制很快在大明境内就出现了小民同官员在衣服上争奇斗艳地现象。
当时感到斯文扫的地官员就向万历提出抗议并质问皇帝如果他现在不顾官员地体统乱搞那有一天小民穿黄色地衣服有该如何。结果万历回答说只要织布地商人肯交税那他觉得卖黄布也不是不可以……大明地群臣就这样再一次被皇帝地无赖打败了。
根据文臣地要求废除了各种“与民争利”并且违反祖制地税收后新任地皇帝再次享受到了他祖父、父亲和兄长从来不曾享受过地高度赞誉朝野地东林君子们异口同声的称赞这位少年天子是大明当之无愧地中兴之主并向他保证根据天人感应地道理大明很快就会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这么轻松的就得到了尧舜地美名少年天子得意之余就决心关心一下大明地国防情况了西南地奢安之乱已经基本平息了辽东地乱事就变得特别地显眼。
刨除掉已经被清洗得一干二净地阉党份子眼下似乎有两个督师人选可以考虑他们都是文官也都有过统领军队地经验。
“传旨招张鹤鸣、袁崇焕入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