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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小九停在最下方,江飞扬稍稍在上方些,江懒懒在中间的位置,尚明始自是护在她的另一边,楚小五和楚小七两人眼神没有离过架上的四个人。楚杨氏低声同江婉沐说:“小懒,你这门亲结得好。我瞧着两个孩子相处得也好。”
江婉沐瞧着尚明始谨慎的关注着江懒懒,两人从小这般的长大,她就盼着他们这份情意不会改变。江婉沐低声同楚杨氏说:“始儿是一个有责任心的孩子,懒懒这般懒散的性情,有人处处管着她也好。管着管着就无法放下,放不下自是会待她好。”
楚杨氏听出江婉沐话里的意思,她意味深长的笑起来说:“尚夫人不是一个一般的女子,尚大夫从前有妾室通房这类人,我总觉得是尚夫人自已没对尚大夫上心,才由得尚大夫身边多那些人。她在尚家与妯娌间相处和谐,自家儿子不愿意纳新人进房,她竟然不动声色可以帮着拒绝,还让尚家那位无话可说。我听懒懒从前说的话,就觉得她心里一定极其的疼爱懒懒,只要她活着,一定能护她过上好日子。”
江婉沐轻轻笑起来,楚杨氏一向比她精明许多,看人看事都比她看得长远许多。她从前只觉得尚夫人为人好,没有那种势力人的高低眼,所以她才能在自家女儿生父不详时,做主两家人结下这门亲事。自那以后,尚大夫一家待自已这家人的确如同家人一般。这次祸事一起,他们把自家心肝宝贝尚明始放心的交到她的手里。
江婉沐历来对家宅中女子的用心,知其一不会去多想其二的人。她现在经楚杨氏这么一指点,才明白尚夫人能在尚宅中在尚老夫人的挑剔中。还能混得如此的风生水起,那心思自有她的妙处。楚杨氏望到江婉沐明白过来的神情,手指轻点她的额头说:“你啊,心思全用在写字上面,还好你总算写出名堂来,要不你这般性子,如何在大家族里生活下去?”
江婉沐笑着低声说:“我最多只能配柴门荆户的人家。眼下那样的人家,也瞧不上我这般的条件,我还是安心过好自已的小日子。我觉得尚夫人是一个会想的人,一心自然想换得一心,女子错付芳心,还不知回头,才是自作贱。有妾室有通房有美人相伴的男人,如何值得一个女子为他上心?说来说去九娘才是有福气的人。尚夫人待她如女儿,夫婿待她一心,有佳儿如此憨厚,又将再得一子。我希望我家懒懒有九娘这般的福气,我此生足矣无憾。”
江婉沐第一次透出这样的口风,楚杨氏一下子了然过来,她醒悟的说:“原来你从来就没瞧中过那人,从来没有对他用上心。满京城的女子,都羡慕你们互相之间的情深。以为你是受不了那失婚之苦,才不得不远走他乡,让他这般情深的四处打听你的下落。”江婉沐听得笑起来,望着楚杨氏说:“我又不是真傻子,不会为了那短短的日子,付出此后一生的情。
当夫妻应该付出的东西,我付出了就行。我那时想着为自已能活得自在。要多存些银两。别的多余地就没心思去多盘算。”四个孩子已从多宝架上爬下来,楚小五带着他们往院子里走,小孩子们叽叽喳喳的声音。一下子行过房门,又在院子里响了起来。楚杨氏双后一拍,房内服侍的人赶紧往房门外行去,秀姐行在最后面。
楚杨氏脸上露出轻松的笑容,她望着江婉沐说:“我夫君眼光独一无二的好,他年纪小小时。就知认下你这个妹子,将来一定能好好的为他出一口恶气。连三爷从小时就瞧着夫君不顺眼。他明面上不来找茬,暗地里却挑拨别的纨绔子弟找过夫君许多的茬子。好在夫君行事一向端庄,每次能化险为夷的平安度过。
原本我们担心你对他多少有些情义在,毕竟你们有两个孩子,到时我们还是要为你的幸福向他低头。哼,现在知道你对他没有心,反而是他要求到我们头上,难得可以扬眉吐气一回。痛快,连三爷总算要认栽一回。小懒,君上已许他查究你的事情,你和江小姐终究还是要扯上一回。你义兄尽量让人拖延时间,现今听你这么一说,我觉得应该来的早些来。我家妹子此事一了,找一个真心待你的男人,还能早些嫁出去,过些夫唱妇随的好日子。”
江婉沐原以为连皓在不用戒严后,就会来找她说一二三四的事情,原来是楚萧想法子拖着他。江婉沐笑起来说:“义嫂,那事情不用着急,能拖到九娘生产坐完月子后,有些事情就可以重新打算。听说法令上面,父没有嫡妻,而女子年幼又订好亲事,男方母亲慈爱,愿意接手白日教导女子的责任,那女子可以早出晚归的呆在男方家中。”
楚杨氏轻拍手,笑//最快文字更新无弹窗无广告//着说:“好,有些事情拖得久一些,一定会有转机。飞扬和懒懒两人能安置好,你就没有什么把柄让连三爷握在手里。楚府的启蒙先生,当年教导过当今的皇后娘娘,自是让人无可挑剔。飞扬白日自是可以从早到晚呆在楚府里面,懒懒白天呆在尚家药草院,他们兄妹早晚三餐不在王府或者将军府用,而且又有尚大夫一家人在。哈哈哈,好,小懒,这样可以护得孩子们周全。”
楚杨氏过后如同放下心头重担一般,低低同江婉沐说起府里一些杂事。原来楚府各房中,都有生病离去的人,就是楚萧这一房中,也有一个粗使妇人在外面走得多,回家病没有的事。楚杨氏低声说:“小懒,当日你同我说始儿在你家住下来,我心里还没有多想什么。后来你同我说,尚家给你一大堆的药草,我心里才有些嘀咕起来,跟着备下许多的药草。
还好这些事情我从来不瞒当家的嫂子,府里自是跟着备下一些药草。只是后来还是来不及,那房最受宠的妾室和庶子,因病就这样没有了,那房老爷可跟着实实在在的伤了一回心。”楚杨氏没有点明是那房,江婉沐也没有好奇心去打量这些不相干的事情。她只是静静的听着楚杨氏把一些事情说了一遍,才知晓楚杨氏心里还是受了委屈,有多心的人,怨她察觉不对劲,却没有及时通知府里的人。
江婉沐只能安抚她说:“义嫂,谁能早知这场祸事来得这么快,如果你能早日知晓头尾,君上早已请你上朝面见做臣子,那轮得到你现今如此安闲的坐在家中。”楚杨氏听得笑逐颜开起来,笑着点头说:“宁朝现今还没有过女臣子,如果我有先知之能,说不定是能做第一个女臣子。得,等他们自已想明白,这事也算过了。毕竟一家人,我何必为了一些眼色,自已先跟着急起来。”
江婉沐最喜欢跟楚杨氏谈天说地,她的心胸比一般的女子开阔许多。楚杨氏和江婉沐说一阵子话后,突然想起来对江婉沐说:“江家的大太夫人这次没了,听说为了那事还跟上门的将士们闹过一回,最后还是连将军亲自上门才摆平那事。”江婉沐已听说过,家里有病亡的人,通常是将士们拖着出城去安置,有一个统一的地方烧掉,事后把骨灰给家里人。
江婉沐想着曾经瞧过的那些将士们,她关心的寻问:“那些执行任务的将士,他们有没有染病?”楚杨氏笑着摇头说:“他们防护得当,生病得极其的少。听说他们拖着出城后,跟随过去的人,身上的衣裳当场要脱下来一块烧掉。君上英明,才会让连将军暂做这事的统领。只有他那种从小就嚣张的人,领着那些经过沙场的将士,才会天不怕鬼不惧直接上门。
有他带头,他手下的人,才敢不管你那家那门有什么背景。懂得客气说话的人,由将士们上前去,实在不客气的人,他直接领着人撞进去抢了就走,事后听说还会报给君上,要君上严罚不明白的臣子。江家有些妇道人家,以为自已家世好,为表孝心还冲着将士们发作。谁知别人不同她们理论,直接掉头就走。出去就把连将军请过来,连将军二话不说,也不同她们纠缠,直接吩咐将士们‘记下闹事名字,把人拖走,挡者死。’”
恶人还是要恶人磨,难怪君上让连皓出来做这事情,实在是他年少时,在京城的名声太过响亮。江家自然不是只是没有一个太夫人,还有几个善解人意上前去服侍太夫人的各房妾室们,自以为自已不遮蔽严实,既代主母尽了孝心,又让太夫人记得她们的面孔,日后太夫人更加能明白自已的孝心,没多久跟着发病没有了。
江婉沐微微笑起来,同楚杨氏打趣的说:“这是一场清妾室通房的祸事,对各家正房夫人是好事,自然能顺其自然的清掉一些暗敌,保护了自已所生的嫡子嫡女。”楚杨氏跟着笑起来,她点头说:“咦,你这样说得有道理,各家各户的正房,也有生病没有的事情。可是听来听去,好象还是妾室和通房们去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