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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莞的恶名还没传到齐正匡耳里,齐正匡就已经启程回京都了。
秋姨娘和齐瑞留了下来,而那两个千娇百媚的丫头,则被齐正匡带回去了,临走之前,还万分不舍地叮嘱陆氏早日养好身子,早点回京都主持家中中馈。
不管齐正匡说什么,陆氏都一一应着,和齐莞一起将他送到门外,目送他离开。
齐正匡的离开,对齐莞而言,就犹如拿开压在心头的大石头,一下子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只有她和母亲生活在这里,日子才自由自在,不必再去担心齐正匡会做出什么伤害母亲的事情了。
何况,她也不知道齐正匡到锦州城到底是做什么,好像不止是拉拢人脉那么简单,不知和汝南侯在合谋什么事情,她有些担心,如果这一次能够改变母亲和自己的命运,那齐家就不能被齐正匡连累了。
可是她现在什么办法都没有,只能见步行步。
如果她身边有几个信得过,又能办事的人就好了,但只有沉香和银杏……都不是她能真正信得过的人啊。
心腹并非一朝一夕就能有的,齐莞也不焦急,每天依旧早上是去学堂上课,下午学习针灸,日子过得简单而又充实,她喜欢这样的生活。
时间飞逝,转眼已经是接近年关了。
自从那一次之后,吴盈就没再到学堂上课了,都已经过去两个月时间,许多人都已经将当初那件事遗忘了,对齐莞的印象却没有改变多少,仍然不太敢接近她这个名声在外的恶女,而齐莞本来就不是喜欢热闹的人,所以总是独来独往,自然让那些人更加无法了解她。
如果不是齐莞来自京都的齐家,说不定此时定是被学堂的人排斥挤兑,哪里像如今只是不敢接近她,连想议论她几句,都要私底下小声地说。
只有柳棠一直待齐莞如初,她比其他人更了解齐莞,那日的事情她也是亲眼目睹,可是没人相信她的解释,而谢淑静不知为什么,也没站出来为齐莞辩解,便让齐莞一直被误会着。
柳棠因为是兽医之女的原因,一直被那些官宦世家之流的人看不起,甚至不与她来往,而如今柳棠经常和齐莞在一起,又被说是攀高枝,以为跟齐莞在一起能有什么好处,处境比齐莞更差,不过大概是经常跟齐莞在一起,倒是学了几分淡然从容。
齐莞以为这种舒心的日子会一直下去,不过,显然有些人并不想让她称心如意。
锦州城的官宦世家之间偶尔总是有几场聚会,吴盈在沉寂了两个月之后,终于出现在众人面前,只不过一反以前高傲矜贵的姿态,跟一朵软弱娇柔的白莲花似的,好像从哪里受了天大的委屈,让人看了都忍不住心生怜惜。
当时在场的夫人老太太都是看着吴盈长大的,所以见到她这样,都纷纷问起原因。
吴盈拿起手帕抹了抹眼角,低声说,“我没事,真的,没事。”
“怎么没事呢?盈儿,我听巧巧说你最近都没去学堂上课了,可是因为上次那件事?”许夫人拉着吴盈的手问道。
“是啊,怎么不去上课了?”
吴盈怯怯地说,“各位夫人,不关上次的事儿,就是……就是……”
“难道是怕去了学堂又让齐家那位给欺负了?”
“哎呀,原来齐家那姑娘这么厉害,仗着是齐家的人,就能这么欺负人呀,还逼得人家都不敢去上课了。”
“这事儿可不能就这么算了,明天我们一起去找韩夫人,指不定我们的女儿在学堂都要被她欺负了。”
“没错没错,得去找韩夫人说说才是!”
“……”
吴盈低着头,嘴角扬起一个得意的微笑,哼,齐莞,以为你是齐家的就能踩在我吴盈头上,我一定让你在锦州城呆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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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氏和赵夫人都不是喜欢应酬的人,所以不知道外面那些人是怎么误会了齐莞。
齐莞更是一无所知,她每天除了跟冉先生学习广绣,就是沉浸在医学书里,哪里去理会别人怎么编排她。
眼见书院就要放假了,她正想着接下来几天可以专心在练习扎针上,韩夫人把她叫了过去,说起了吴盈的事情。
“阿莞,你和吴盈都是我的学生,你们两人资质极佳,可偏偏有了误会,闹得大家都不愉快,你们家就要成为亲家,总是这样下去也不好,你说对吧?”韩夫人让齐莞坐到下首,语气平和地说起她和吴盈的事情。
“先生说的是,学生也不想和吴盈继续有误会。”齐莞心中疑惑,不明韩夫人怎么突然提起这件事,但想着事出必有因,恐怕是吴盈又耍了什么手段。
“如此甚好,那……你可愿意跟吴盈道歉?”韩夫人迟疑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
齐莞挑了挑眉,淡笑问,“不知学生对吴盈做了什么事情需要向她道歉?”
“毕竟是你动手打了她……”韩夫人叹了一声,“罢了,我也知这件事是谁错在先,吴盈想要你跟她道歉,无非是要争个面子,这件事还是交给我来解决吧。”
吴盈……齐莞在心里冷笑,这个小姑娘看来还真是不死心啊。
从韩夫人那里离开之后,齐莞回到家里,立刻让沉香出去打听最近那个吴盈都在做什么,沉香服侍谢淑静,对锦州城比较熟悉,知道该从什么门路打探这些小道消息。
沉香出去大约有一个时辰,才满脸怒色地回来了。
“姑娘,原来是吴盈最近总是在人前说,她之所以不去上课,是怕您……那些人都以为是您逼得她不敢去学堂了,前两天,好几个夫人一起去找了韩夫人,要韩夫人替自己的学生主持公道……”沉香将打听来的消息一五一十告诉齐莞,心里气愤吴盈这种无耻的做法。
齐莞听了,不怒反笑,“真委屈她要在人前装可怜了。”
“姑娘?”沉香疑惑看着齐莞,不知她怎么还笑得出来。
“这件事我会处理的,我先去夫人那边,京都那边来信了,我去看看。”齐莞将手中的茶盏轻轻放下,慢慢站了起来,整了整衣裾,这才走出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