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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雷响,万物生”今日正是二十四节气中的惊蛰。
这时候天气渐渐回暖,渐有春雷,而惊蛰的由来,怎是春天的打雷声将冬日藏于土中的动物惊醒,故有‘惊蛰’这一说。
唐诗有云:“微雨众卉新,一雷惊蛰始。田家几日闲,耕种从此起。”
由此看来,惊蛰的标志,自然是春耕的开始。
喜妹早在和宋坤约好了,这日要去田里看这土地如何,闲散了好些日子,终于到了活动筋骨的时候。
招宝则是默默的准备蓑衣冒帷等东西,往常也有惊蛰下雨的前例。这么做,也是为了以防万一而已。
此时,喜妹在轩辕府的大门外等着宋坤的到来,手里拿着忠叔早起准备的卷煎饼。
这卷煎饼虽说是平常的紧,但是最为考究,这火候必须掌握的恰到好处。
至少对于在这个完全都是灶火工作的年代,这些东西还最是考验人的耐心。
忠叔做的是最原始也是最简单的煎饼,用一张薄饼卷住猪肉并少些葱白并竹笋做一条两头状,然后以面糊粘住,然后用浮油煎制直至变成焦红色起锅。
手法简单但是丝毫不让人觉得油腻,这也是忠叔的厉害之处了。
等了有小半个时辰,街角处才缓缓驶来一辆马车,喜妹眼睛一亮,“是他来了吗?”
招宝向喜妹望去的方向看着,不确定道:“好像是吧”
不过昨日前来驾的不是这个马车啊。
等车走到近处一看,赶车的是个面生的伙计,不苟言笑,正纳闷是不是认错了的时候,宋坤从里面伸出头来。
“还真的是你啊”喜妹脸上笑意浮出。
“你等很久了?”宋坤用袖子挡住自己打呵欠的行为,看起来颇为困顿。
“你这是忙什么了?”喜妹看着他呵欠一个接着一个,好奇的问道。
话音刚落,脑海里不纯洁的想到,这人莫不是夜里折腾太过了吧。
心里这么想的,但是面上可不敢表露半分,这要是被人知道了,那还得以为自己多不纯洁呢。
宋坤心道,昨日在轩辕府上呆了大半日,虽说是浮生偷得半日闲,但回宫后这案子上堆的颇多的奏折还没批阅,所以少不得夜里加工了,不过,估计他是没想到喜妹会那么猜测他的吧?
“上车咱们走吧?”宋坤笑道。
虽说是两个未婚男女独处在一车有些不妥,但是对于两人来说也有先例,另外,两人此时的交情也越加深厚,自然是不在意这些东西了。
所以喜妹上马车也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
马车上,喜妹抱怨道:“你说,我这来这也有些日子了,你们这皇帝到底是怎么想的,也不出来打个招呼,我都被晾了这么些日子了”
皇帝一点也不‘礼贤下士’也不怕她撂挑子不干。
宋坤靠在车厢上,惬意道:“皇上整日劳累,估计也是忘了这茬,再说你这不是有轩辕将军陪着吗?”
“那怎么能一样?这皇帝一点也不懂人情世故,这实在是我没看见他,不然我一定好好说道说道他”
吹,绝对是在吹,宋坤忍着笑,看着喜妹义愤填膺的模样,不知道轩辕烈从哪挖出这么个活宝。
“哎呀”就在她刚说完的时候,马车突然颠了那么一下,喜妹的额头撞在了车厢上。
心中暗道这车夫也不知道从哪挖来的,技术看起来不怎么过关啊。
孰料,人家赶车的小哥更加委屈,想他一个堂堂的带刀侍卫,今日做了车夫已经够委屈了,还听了一个姑娘这么大逆不道的话,更让人诧异的是,她嘴中的正主好像还在一边附和。
这怎么处处透着诡异啊,所以他不小心将车赶歪了些,那也是有原因的。
喜妹嘟囔了两声后,倒是让她想起了先前两人说过的话,眼前一亮道:“对了,咱们先前说过的,这皇帝要是出面付银子买我种子的话,我掏一半的钱给你”
宋坤点头表示确有其事。
喜妹摇摇脑袋道:“可是,这你也没说他要是不给我银子的话,你怎么办啊”
回去喜妹想了两天才发现里面疏忽的一处,要不怎么样人家都不吃亏的。
宋坤忍住笑,面目表情奇怪,道:“那你说,我要是输了的话那要怎样?”
喜妹沉思了片刻,愁容满面的摇头,“这我一时还真想不出,要不,等我什么时候想起来了再和你说吧”
这丫头,还真的以为自己会必胜呢。
“那也成”宋坤只能这样接着喜妹的话题说下去。
马车经过弯弯曲曲的小路后,终于不能再前行了,不苟言笑的车夫隔着帘子对里面的人道:“少爷,姑娘,咱们到了”
因为要在喜妹身前保密自己的身份,所以他交代下面的人一律喊自己为少爷。
宋坤先下来,接着扶着喜妹跳下来,休养了几日,这脚也大好了清晨的凉风让喜妹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这天还是这么冷啊。
脚底下全是泥块,喜妹也不在意,看见前面有人在整治田地,大步向前走去。
宋坤看喜妹不嫌弃的模样,赞许的点了点头,现在这姑娘家就是在外面坐上片刻都得拿手帕擦上个半天,喜妹鞋上粘满了泥土,面上竟然这么平静,不错不错,是个做大事的人。
喜妹可没打算着做什么大事。
这是觉得靠天吃饭的百姓不容易,现在有这个机会能改善一下,何乐而不为呢?
走到老汉身前,喜妹恭敬道:“老爷子,这是您家的地?”
知道今日要下地,所以喜妹专门让招宝替她准备了一声朴素点的衣裳,这会只是歪歪的编着一个辫子,倒和一个农家女没什么区别了。
老汉将头从地上抬起来,惊讶道:“小姑娘是在和我说话吗?”
喜妹点头。
“这是我家前两年开垦出来的,怎么有事吗?”
朝廷在先帝还在的时候就昭告过天下,为了鼓励大家开垦荒地,这所开垦的地前五年自己支配,等到五年后养好了再开始交税。
现在新帝登基,发布了不少命令,这条倒是没怎么改变。
“没事没事”喜妹笑着摇头。
又道:“咱们这地平日也就种点玉米,小麦?”看了看脚下的泥土,喜妹好奇道。
老汉将锄头放到一边,蹲在低头上抽起了旱烟。
喜妹则是有模有样的蹲在了地上,顺便看一下土质,这个地方很像前世的华北地区的旱地,土地很少灌溉,大都是依靠天然降水。
而中国自古便有十年九旱的说法。
“那老爷子去年您家粮食打下了多少?”喜妹用手捏了捏泥块。
说道这,宋坤也跟着竖起了耳朵,这老头先是猛抽了两口烟,这才说道:“不怕你笑话,去年一年我家这片地,统共就不到七百斤的粮食”
喜妹惊愕不已,这看着差不多有两亩多地,怎么就能不到七百斤呢?
再说,这地里不少都是玉米杆子,按现在水平来说,这一亩怎么说也该有个六七百斤一亩吧?
怎么产量才是一半呢?
没等说话的时候,这老汉开口了,“姑娘啊,这片地本来就是在山脚下开垦的,我家这个收成还算是可以,有的人家一斤也没收呢”
喜妹大惊道:“怎么会一斤也没收呢?”
宋坤也在一边阴沉着脸,双眼看向老头,眼里全是不解。
“嗨,这还不是打仗闹的?”老汉吸了口手中的烟,低声道,“这皇子们也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成天斗来斗去,最后这受苦的还不是老百姓?”
喜妹深有同感,赞同的点了点头。
虽说安平镇离这远些,但是也不可避免的受到了波及,粮食的价格那是连续上涨,那处在风口浪尖的京城百姓,估计日子是更不好过了。
“我们家还好,在没打起来的时候就偷偷来这将没熟的粮食收走了”老头有些调皮的朝喜妹炫耀道。
要知道,这种先见之明可是让他一家在战乱的波及中存活了下来。
又努嘴朝旁边点了点,“看见了吗?那家就是晚了些,玉米早就不知道被谁给偷走了,他家婆子骂了十几天呢”
也是,粮食可是救命的东西,被人偷了,搁谁身上这也受不了啊?
然后老汉将各种百姓的不满传递给了二人,喜妹因为跟自己无关,所以听的是津津有味,但是宋坤就不一样了,脸色低沉快要耷拉下来。
“是谁偷的庄稼你们知道吗?”宋坤问道。
“这谁知道呢?也不知道是哪一方的士兵偷了,亦或着是哪些心怀不轨之人夜里偷走了,谁也说不准呐,要是知道了谁偷得那家的婆娘能骂了好几日吗?”早就提着刀找去了。
之后,两人避开了这个话题,老汉最终总结道:“还好现在这皇帝仁慈,给百姓免了几年的田税,要不,这日子可真没法过喽”
说完摇头去干自己手里的活去了。
听完后心情很沉痛,不管是宋坤还是喜妹。
宋坤道:“怎么样这土质能种你说的番薯吗?”
喜妹想了想,这番薯生命及其顽强,这地方和安平镇没什么差别,应该能种的活吧?
“我看着行,这样,在安平我家请了一个瘦老头,种地很有一手,我家的荒地就是他料里的,这样,你派人去请他只要他能来,这地都不在话下”
毕竟喜妹所熟知的也只是番薯的育苗,对于改善土质,她还没那么大的本事。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