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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扬欲言又止,薛老显得有些不耐烦了,皱了皱眉头道:“你这小子真是不爽快!有话快说!”
张扬又看了看周围,方才低声道:“薛老,您不应该喝酒啊,您的肝部有问题!”
薛老此时已经隐藏不住脸上的惊奇了,他充满诧异地望着张扬道:“你怎么知道?”可马上他又想到,这小子究竟是不是猜得?自己一生好酒,酒精伤肝是众所周之的道理,张扬这么说并不奇怪,自己在政坛纵横这么多年,想不到险些中了这个年轻人的圈套。薛老道:“喝了一辈子酒,我这肝脏或多或少还是有些毛病的,不过没什么大问题。”
张扬道:“薛老,您最近是不是经常感觉到燥热,口中气味明显,掌心脚心时常出汗?”
薛老此时已经信了三分,他嘴上却不肯承认,呵呵笑道:“我身体好的很,哪有你说的毛病,小张,你别吓我啊!”
张扬道:“不对,您的右腹是不是经常疼痛?而且这种疼痛的发作会越来越频繁?”
薛老道:“没有,我好的很!”
张扬道:“薛老,或许我可以帮您,但是您得对我说实话。”
薛老抿了抿嘴唇,此时他方才真正意识到眼前的这个年轻人真的很不简单,如果他只是瞎蒙,绝不可能把自己的症状说得如此清楚,薛老打量着张扬好半天都没有说话。
张扬知道这位老人性情多疑,自己所说的病症并没有半点夸张之处,不过他和薛老是第一次见面,这位老人对他显然并不信任。
过了好一会儿,薛老忽然低声道:“照你看,我还能活多久?”如果这句话让外人听到,肯定要惊诧万分,但是张扬却没有感觉到一丝一毫的错愕和惊奇,他轻声道:“薛老是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薛老道:“自然是真话!”
张扬伸出三根手指道:“不会超过三个月!”
薛老的脸上流露出一丝失落,他叹了口气道:“看来我终究是见不到我的外孙子了。”薛老的这句话证明他对自己的病情非常的清楚。只不过这件事一直都瞒住了家人,薛老很好的守住了这个秘密。即使和他终日生活在一起的家人对此都毫不知情。
此时保姆过来续水。张扬道:“薛老,这里说话并不方便。咱们是不是换个地方?”
薛老点了点头:“去我卧室说话。”
张大官人和薛老之间只不过刚刚认识。薛老今天不但请他吃了晚饭,而且又邀请他前往卧室,对其他人只说是让张扬帮他按摩,事实上薛老却有件极大地秘密要告诉张扬。
来到薛老的房间内,薛老打开套间书房内的办公桌,从中取出自己的病历,他并没有马上递给张扬,低声道:“关于我的病情你了解多少?”
张扬道:“我刚刚为薛老诊脉,发现薛老肝部血脉郁结不通。你的肝部应该长了一颗瘤!”
薛老的表情非常镇定,他的目光充满了惊奇之色,虽然刚才张扬就已经道出了他的病症所在,可毕竟没有说得那么详细,张扬仅凭着诊脉就能把他的病症说得如此精准,这让薛老对张扬的医术多了几分信服,他低声道:“一周之前我在做体检的时候,发现肝部有一颗瘤,根据检查我的这颗瘤应该是恶性。”他停顿了一下,声音低沉道:“我得了肝癌!”
张扬对此早有了心理准备,他向前走了几步,从薛老的手中接过他的病历,详细将资料看了一遍。
薛老道:“医生给我一个建议,尽早手术,然后进行放射治疗,不过他们也没有瞒我,根据我现在的情况,做手术的风险很大,没有人敢保证术后不会出现转移。”
张扬没说话,静静将薛老的病历放在桌上,他今天来薛家本意是请薛老为江城酒厂题字,可想不到先遇到了薛英红不慎摔倒,然后又在无意中发现薛老重病的秘密,看来上天注定他要和薛家有些联系,逃也逃不掉。
薛老道:“这件事我没有告诉他们,我已经八十多岁了,该做的事都做过了,我非常犹豫,我可以接受死在战场上,死在工作岗位上,甚至死在家里,但是我唯独接受不了死在手术台上。”
张扬道:“情况未必像您想得那么坏!”
薛老道:“刚才你说的症状非常贴切,自从确诊之后,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我的右腹疼痛变得越来越频繁了,只有喝酒才能缓解一些疼痛。”他苦笑道:“我喝了一辈子的酒,高低是喝出毛病来了。”
张扬伸出手去,再度放在薛老的脉门上,他将自身的一缕真气送入薛老的经脉,沿着薛老的经脉游走一周,薛老感觉一股温和的气流渗入了自己的体内,仿佛有一条小蛇在体内行走,过了约莫五分钟左右,张扬重新放开薛老的手腕。
薛老道:“你既然看出了我的病情,我也就不瞒你,不过,我希望你帮我保守这个秘密,我不想家人为我担心。”
张扬道:“薛老,您应该积极治疗啊,有没有考虑清楚?”
薛老摇了摇头道:“针对我的病情他们和国际上第一流的医学专家进行了会诊,我的情况并不乐观,手术成功的可能性不到百分之十,按照你刚才的说法,我最多还有三个月的生命可活,如果我选择开刀,恐怕还熬不到三个月。”
张扬道:“我说您最多还有三个月的生命,那是不积极治疗的前提下!”
薛老道:“你建议我开刀?”
张扬摇了摇头道:“您的情况并不适合开刀,而且根据我了解到的情况,您的身体恐怕不仅仅肝脏存在问题。”
薛老道:“这么说,我唯有死路一条了?”他并不怕死,这些天已经充分考虑到了最坏的结果。看来他有必要把儿女们召集到身边,向他们交代后事了。
张扬道:“恕我直言,如果您没有遇到我的确如此,可是现在您遇到了我。”
薛老盯住张扬的双目,不知这小子接下来会说出什么?
张扬道:“我能救您,让您健健康康的再活三十年我不敢说,不过三年五年的应该没问题。”
薛老对张扬的这番话将信将疑,他低声道:“真的?你不是哄我开心?”
“骗谁我也不敢骗您呐!”
薛老道:“我也不想什么三年五年,只要一年就够了,让我可以看到我的外孙降生,让我可以亲眼看到香港回归。”
张扬笑道:“仅仅是看到香港回归怎么够?至少还得看到澳门回归,薛老,您觉着我这人靠谱不?”
薛老笑道:“我不了解你,咱们才是第一次见面。不过,既然我孙女儿都愿意和你结拜,足以证明你的人品不错。”
张大官人对薛老给自己的评价很是满意,他向薛老道:“我这段时间都在党校学习,刚好有时间帮您治病。”
薛老道:“你有几分把握?”
张扬道:“我要是没把握就不帮您治了!”这厮从来都是自信心超强,看到他这么有信心,连薛老也燃起了些许的希望,他轻声道:“总之我还是很抗拒手术的,你权且死马当作活马医。”
张扬道:“我可不敢这么比喻您,您是牛,革命的老黄牛。”
薛老禁不住笑了起来。
张扬道:“我帮您治病可以,不过您得先答应我几个条件。”
薛老道:“什么条件?违反原则的事情我可不干!”
张扬笑道:“您放心,违反原则的事情我也不敢跟您说,第一,治病期间,您得严格按照我说得去做,首先就得把酒戒了,然后要按照我给您制订的作息计划来生活,第二,您得帮我保守秘密,我帮您治病的事儿,只能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第三个人都不能让他知道,包括您宝贝孙女儿。”
薛老点了点头道:“我也正想说这件事,想让你帮我保守秘密呢,看来咱们俩想到一处去了。”
张扬道:“我帮您治病不可能一次成功,所以这段时间可能会经常来您家里,咱们得想个法子,不能让别人产生疑心。”
薛老道:“你年轻,脑子活,你想办法。”
张扬道:“这样,您就说看我的书法特别好,所以向我讨教,让我当您的书法老师。”
薛老道:“什么?你给我当书法老师?我写毛笔字那会儿你只怕还没生出来呢。”薛老对自己的书法水平还是相当自信的,当了一辈子的官,题了一辈子的字,到哪儿写字身后不是一片奉承之声啊,想不到这小子居然要给自己当书法老师,真是大言不惭。
张扬道:“这不是借口嘛!只要别人相信就行!”
薛老道:“你说的这几件事我都记住了,还有其他条件没有?”
张扬道:“还有一个条件,我要是帮您老把病给治好了,您是不是能破例一回,帮我写一幅大明春啊?”
薛老呵呵笑了起来,他意味深长道:“只要我还有机会喝几年酒,给你写三十字又有何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