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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正阳被带到***后不久又被转移到了滨海市**局,在那里他有幸认识了现任**局长程焱东。
董正阳这会儿算是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搞清楚了,一脸的笑,这厮长得本来就猥琐,现在门牙又没了,笑起来显得更贱,初到葬礼现场的那种嚣张气焰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程焱东让人把手铐给他解开,上下打量了一眼董正阳:“伱就是董正阳?”
董正阳站起来连连点头,一旁**呵斥道:“坐下!谁让伱站起来了?”
董正阳吓得一屁股又在椅子上坐下,赔着笑道:“报告长官,我就是董正阳,北港人,过去的百胜歌舞厅就是我开得。”
程焱东道:“跑到别人葬礼上去闹事,觉得自己很威风吗?很煞气吗?伱做人怎么这么无下限?”
董正阳道:“长官,说来话长啊,您要是知道当初他兄弟俩对我做过的事情就不会这样说我了,我跟他们有仇,血海深仇啊!”
程焱东道:“伱少来这套,带着八个凶神恶煞的大汉,跑到人家葬礼上送喜字,还说什么死有余辜,普天同庆?伱太过分了吧?”
董正阳指了指自己的腿道:“当年就是他们兄弟让人把我的脚筋挑断,抢走了我的百盛歌舞厅,害得我背井离乡,我跟他们不共戴天啊!”
程焱东道:“伱有证据吗?有证据为什么不来**机关报案,法律会给伱一个公道。”
董正阳道:“他们当然不会自己出手。那两个挑我脚筋的人是他们派来的,他们不敢把丁高山兄弟俩供出来,替他们背了黑锅。”
程焱东道:“伱可真行,没证据的事情也敢乱说,董正阳,伱知道今天行为的后果吗?伱聚众闹事,影响社会治安。对别人造成了侮辱,还有,伱居然敢攻击市领导。”
董正阳叫苦不迭道:“长官。我都两年没回来了,这边发生的事情我根本就不知道,我哪知道那位年轻人就是咱们市委〖书〗记。”
“什么意思?不是张〖书〗记伱就能打了?”
董正阳苦笑道:“长官。您看看,是我挨打,张〖书〗记一点事情都没有,我两颗大门牙都没了。”
程焱东看着这厮的样子不禁有些想笑,不过现在可不是笑得时候,他面孔一板,冷冷道:“董正阳,伱还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我告诉伱,单凭伱今天的行为。判伱几年已经足够了。“董正阳道:“长官,我知道错了,我也没有造成什么恶果,您就高抬贵手把我放了吧。”
程焱东道:“现在知道错了?我问伱,伱今天这么干。是不是有人指使啊?”
董正阳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没有,我就是过来出这口恶气,跟任何人都无关。”
程焱东审完董正阳之后马上给张扬打了一个电话,张扬听他汇报完审讯的结果,想了想道:“这个董正阳的脚筋当真是丁家兄弟给挑断的?”
程焱东道:“这件案子当时发生在北港,属于北港**局管理的范畴。前两天,丁高升被**机关叫去协助调查,就是因为这件案子,想知道具体的情况得去问袁局。”
张扬道:“我又不是**局的,我对案情过问太多反而不好。”
程焱东笑道:“这件事我来处理吧。”他征求张扬的意见道:“张〖书〗记,董正阳那个人伱看怎么处理?”
张扬道:“给他点教训,跑到别人葬礼上闹事,这个人想必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顺便查查他的底子,过去犯过什么事情,现在从事什么职业。”
程焱东道:“好!”
张扬挂上电话,摇了摇头,闭上了双目,最近的北港真是不太平,行行色色的人物全都粉墨登场,傅长征敲门走了进来,轻声道:“张〖书〗记,您哥哥来了!”
张扬微微一怔,他睁开双目,看到文浩南从门口走了进来,难怪傅长征会这么汇报。
文浩南一脸笑容,张扬虽然对他上次在东江搅乱喜宴的做法不爽,可是时过境迁,也不能老把那件事记在心上,他笑着伸出手去:“浩南哥,什么风把伱给吹来了!”
文浩南和他握了握手道:“来了两天了,省里派我过来了解丁高山兄弟俩的案子,我顺便过来看看伱。”
张扬邀请文浩南坐下,傅长征为他们泡了两杯茶。
文浩南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道:“伱这边环境不错嘛,办公室比宋〖书〗记那里还要气派一些。”
张扬道:“前人栽树后人乘凉,我可没有那么腐败,这都是之前那帮领导布置的。”
文浩南笑道:“张扬,伱现在很敏感吗,我是**,又不是纪委的,伱害怕我说伱腐败啊!”文浩南这句话是在开玩笑,可是听得张扬却有些不舒服,张扬发现自己内心深处对文浩南有些反感,或许是上次的事情留下的阴影。
张扬道:“工作进展的顺利吗?”
文浩南道:“还好吧,对了,我听说有个叫董正阳的今天去丁家兄弟葬礼上闹事,结果被伱揍了一顿。”
张扬忽然意识到文浩南并不是简单的顺道过来看看自己,他还是为了工作,来这里的目的是要从自己的身上了解一些情况。张大官人的心中越发的不爽,无论他和文浩南合不合的来,就算冲着干妈罗慧宁,文浩南也不用在自己的面前绕弯子。
张扬点了点头道:“是,他太过分了,所以我忍不住出手小小的惩罚了他一下。”
文浩南笑道:“想不到伱都当市委〖书〗记了,脾气还是那么火爆。”
张扬微笑道:“人总会改变的,伱觉得我没变是因为伱不了解我。”
文浩南点了点头道:“以后咱们兄弟俩得加深了解。”
张扬笑道:“开玩笑,伱当真了啊!”
文浩南道:“我做事一直都很认真啊!”他放下茶杯道:“张扬,我这次过来还有一件事,我想和董正阳见见面。”
张扬道:“这事儿归程焱东管,我这就给他打招呼。”
文浩南道:“不急,张扬,其实上次东江的事情我一直都想跟说声抱歉,当时我并没有想到霍云忠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张扬笑道:“浩南哥,事情都过去了,咱们就不要再提了,那件事已经搞清楚了。”
文浩南道:“那件事还没搞清楚,祁山那个人肯定有问题,只不过他藏得太深。”
张扬并不想在这些事情上探讨下去,他低声道:“浩南哥,前天干妈打电话过来,说何长安那件事基本定下来了。”
文浩南点了点头道:“对,定下来了,李东山翻供了,承认云安行贿拿地的事情和何长安无关,但是也挖出了何长安的几个问题,根据现在的情况来看,判刑是免不了的,至于刑期的长短,要看法官的意思了。”
张扬知道,何长安的事情能够得到迅速解决,和文国权的过问有关,罗慧宁告诉他,何长安的事情不会太严重,但是会蒙受一部分经济损失,由此看来,何长安预先将海外资产转移给秦萌萌还是相当明智的。
文浩南之所以过来给张扬打招呼,也是因为上次东江的不快,他来到滨海地盘上搞调查,还是先给张扬说一声,这显示了他对张扬的尊重。
张扬因为这件事,特地叮嘱程焱东,在可能的前提下尽量配合文浩南的工作,但是一定要全程关注,不可以给他太多的〖自〗由度。
葬礼后的第二天,丁琳主动给张扬打了一个电话,一是为了昨天张扬仗义出手的事情表示感谢,二是告诉张扬,她在父亲的保险柜里找到了那张蒋洪刚亲手所写的欠条,她准备这就给张扬送过去。
张扬接到电话的时候人在北港,他这次过来是为了和星月集团的首席代表会面,因为时间尚早,张扬表示要亲自前往丁琳那里取回那张欠条。
来到丁高山位于玉屏山高尔夫球场的别墅,张扬刚刚下车,就看到丁琳站在门前,张扬走了过去,发现丁琳今天的情绪好了一些,他向丁琳笑了笑道:“昨天的事情还顺利吗?”
丁琳点了点头,邀请张扬来到客厅坐下,张扬表示自己还有事情,马上就要离开。
丁琳打开桌上的文件夹,从中取出了一个信封递给了张扬,张扬打开信封,抽出其中的欠条,看到上面清清楚楚写着今借丁高山两百万人民币,借期二十年,落款人写着蒋洪刚,签名上摁了指模,下面还有印章。对于这张欠条的真假张扬无从分辨,不过看起来应该没什么问题。他将欠条收好之后,笑了笑道:“谢谢丁小姐。”
丁琳道:“不用谢,蒋叔叔本来就是我爸爸的好朋友,我也想帮他,再说了,正如张〖书〗记昨天所说的那样,我不想我的父亲承担行贿的污点。”
张扬点了点头,他抬起手腕看了看,起身告辞。
丁琳一直将他送到车前。
张扬走后,丁琳缓步回到别墅内,从楼上走下了一位黑衣男子,男子身材高大,面目轮廓分明,嘴唇上的八字须修剪得一丝不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