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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似乎并不紧张。”
望着“安南”的面容,腐夫悠悠说道:“但现在我已经连胜两局……”
“你的牌打的也忒好了!”
哈士奇怪叫着直接打断了腐夫的话:“这游戏就是这么玩的啊,我的朋友!”
“哦?你对你的兄长就如此……如此憎恶吗?”
腐夫眯着眼睛:“不惜装疯卖傻,也要废掉他作为继承人的可能?”
“憋逼逼了,你快出牌吧死太监。”
哈士奇直言不讳:“哦……等等,是该我了吗?”
她抱怨着:“都怪你刚才思考太久了,把我的思路都打乱了。”
——你原来是有思路的吗?
围观噩梦的玛利亚顿时就惊了。
“……所以你的确是想输。”
直到现在,腐夫才终于能够判断出……“安南”的确希望着失败。
因为他敢于直接激怒自己,而不担心——或者说、并不知道,腐夫其实现在可以直接杀死他。
之所以不这样做,倒不是因为畏惧老祖母。
毕竟死去的凛冬之子并不算少,况且这原本就是他自己召唤自己过来的,又不是腐夫自己凑过来的。
老祖母是讲道理的。她是传统之神,甚至“讲道理”这个单词本身就是她创造的,是她的圣职者们最初进行的行为。
腐夫没有直接攻击安南,仅仅只是因为……
安南在仪式中提出的“价码”,的确是让祂动心了。
若是能让德米特里这个长子绝嗣,然后把安南放逐、让德米特里获得公国的控制权。那么祂的仪式进度就可以直接往前推进七分之二。
代价仅仅只是陪他们玩玩的话,倒也没有什么。
毕竟祂是不可能输的。
为胜负赌上什么也再正常不过了。
这些作弊手段,都是祂当年玩剩下的东西。
腐夫眯起眼睛,直言不讳:“或者说,你的目的就是进入第三轮游戏。
“这不可能是德米特里或是安南的噩梦,所以答案就只有一个了……
“这是那头小狼崽子的噩梦,对吧?”
在祂终于有了足够的证据,确信这是噩梦后。
周围的石室便开始晃动。
有粉末与碎石崩落……
——但噩梦终究是没有坍塌。
“……他意识到这是噩梦了。”
玛利亚咦了一声:“可为什么噩梦没有崩溃?”
“因为祂不想。”
安南低声说道:“我之前,看过一本关于腐夫的书籍。如今在教国的千面幻塔,在很久很久以前……可就在祂的祖国,学名叫做“古普塔王国”的遗落王朝。”
所谓,久赌必输。
无论是多么精巧的技艺、多么精确的概率,都敌不过作弊——腐夫从很久以前,就清楚的了解过了这个道理,并付出了相当程度的代价。
——比方说,祂的命根子。
与如今自闭、追求自由的地下联邦不同。
作为地下联邦的前身,决斗风气盛行、民风暴烈的东方沙漠王国古普塔,最初其实是用弯刀进行决斗的。
后来在某位王颁布了“憎血令”后,一切用利器进行决斗、或是在街上用利器攻击他人的手段就被废除了。那时甚至还没有枪这种东西。
斗殴仅限于不流血的程度,凡是让他人流血的都会变成奴隶、卖给他人……除非罪犯出一大笔钱来“赎买”自己。
在那之后,古普塔人就改用“游戏”的方式进行赌斗。但他们不允许毫无代价的“失败”,因此最初这些游戏都是用来打赌的——金钱的部分极少极少,更多的则是赌一些身体零件、或是对方的支配权。
“也就是赌人。”
安南轻声说道。
这被沙漠之民视为一种解决纠纷的最终办法。
腐夫当年,就是在七岁那年……与被称为“白袍王”的古普塔国王进行赌博时,因为作弊被发现而直接判负、被剁掉了命根子并在额头刺下了属于奴隶的刻痕,变成了宫廷宦官,陪伴白袍王的孩子一同长大。
在古普塔,“白肤”是一种稀有的特质。再加上腐夫的美貌与天生的奇异香气,他在作为白袍王幼子的侍从的同时、也成为了白袍王的情人。
后来,年仅十几岁的腐夫找到机会,成为了一位炼金术师。
根据史料记载,白袍王最终是被刺客所杀——在白袍王上厕所的时候,刺客直接把他和马桶一并炸成了碎片。后来这位刺客当然也被追查到,并处以极刑。
可根据后来学者们的调查……
白袍王本身就是一位精通偶像法术的“赫卡”,他同时还精通许多如今已经失传的先知法术与夺魂法术,不可能没有预料到有人想要谋杀他。
——而将他这部分的超凡能力屏蔽的,就是腐夫。
他在十四岁那年,就提前洞察到了有人想要刺杀白袍王。并在没有与刺客进行任何沟通、也没有暴露自己的情况下,帮助对方引开了守卫、封印了白袍王的预知能力、并给他下毒使得他身体虚弱、还砸碎了白袍王预先设置的复活石像。
但因为他与“刺杀者”并没有任何直接的关系,所以法术无法追踪到他。
后来,他帮助与自己一同成长的白袍王之子——也就是古普塔王朝的末代君主“菖蒲王”,谋杀了他的十三个兄弟与六个姐姐、顺利夺得王位。
“菖蒲王”性格温和、不擅国政也不擅军事,他最常做的就是与腐夫一同研究各种香料,有什么事都倾向于听腐夫的。而最终的结果,就是腐夫暗中把控了国政,成为了实际意义上的君主、残杀不少忠良。
“……而最后的故事,你也知道了。”
安南说道。
玛利亚迟疑了一瞬:“我觉得,祂会这么做,似乎不只是祂对菖蒲王的友谊,和他的个人私欲……”
“当然,其中还有相当一部分的情绪,来自于他对白袍王的恨。”
安南幽幽说道:“和亨利八世是一样的情况。他其实憎恨着这个国家,因此希望毁灭他——而在毁灭这个国家之前,他早就将白袍王的子女几乎全部杀害。最后只留下三个人……除了菖蒲王,就只有他两个年幼的妹妹。”
而最终,这两个妹妹也在腐夫的实验中殒命。
那正是腐夫希望送菖蒲王飞升的仪式、也是他在被暴怒的菖蒲王处死之后自己飞升时使用的仪式。
“也正因如此……‘我’才会找腐夫进行‘赌斗’。”
安南总结道:“因为腐夫不可能选择逃离,也绝不会动手杀死我来泄愤。祂无论用任何手段,都一定要赢。
“输给白袍王被卖给王室,是祂一生耻辱与痛苦的开端。而我与德米特里向祂发起的赌斗,正是戳中了祂的痛点,祂不可能逃避——”
安南说着,恍惚间似乎看到了昔日的幼安南沉默冰冷的凝视,似乎听到了他的言语。
——既然神明也是有着人心的存在。
那又为何不可利用?
……不愧是我。
安南眯着眼睛,露出了狐狸般的轻笑。